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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如今安在】春节番外 ...
“好久不见。”
安在闻声抬起头,有些恍惚。
正该是F国的晚秋,所以慕如今围着针织浅灰色围巾,一手搭着行李箱,似乎也是刚落地,刚刚跟什么人发完消息。
安在张了张口,最后说:“井梧寒来接你吗?”
“嗯。”
但是慕如今没走,所以安在上前半步,却又没敢真正靠近:“你……”
慕如今抬起眼看着他,也恰巧开了口。于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安在鼻尖有些自己没有觉察的发红,他说:“对不起。”
再次见面,分明曾经有过这么多不得言的想念,但到底无从提起。
所以到最后,经年的相见而不得见,从少年时开始的纠葛不休,却只有这一点抱歉最为深刻。
可是慕如今闭了闭眼,浅色的睫毛闪动几下,最后轻轻笑了一声:“没事,过去了。”
其实他早想通了的,他能知道,安在最多只是曾经有过念头,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收手了。
所以自己曾经钻过的死胡同可以有返回的路径。但他就是不想再回去了。
他总觉得,或许这种状态对他们都好。
安在试图说服自己,过去了。可是他总又觉得心里发酸,像是有什么地方始终空缺着。
或许有人管这叫作亏欠吧。
“最近怎么样?”
“还成吧。”慕如今想了想,最后把袋子里的咖啡递了出去。
“林姨不让喝,井梧寒来了得告状。”
刚刚跟井梧寒发消息就是试图让井梧寒别来,免得自己暴露。
当然,企图失败,因为今天得去井家一场聚会。
安在明了,捂着咖啡,很暖和,适合冬天,很像是身边这个人。
透着些凉,却又总是温柔的,或许是生于初春吧,总是心软得过分。
两个人其实是边走边说的话,所以这会儿正好到了门口。
慕如今解释完片刻,井梧寒便出现在了视野里,手里拿着围巾,向慕如今招手。
三个人一对上面,氛围更是说不上来的尴尬。
井梧寒看看慕如今,表现得稍微自然些,抬手打了招呼。
安在捂着手,跟两人道别,却又停下来,目送两人上了车。井梧寒帮慕如今把行李箱放好,似乎是说了什么,慕如今摇摇头。井梧寒也不多问,拉开后排车门。
手里的咖啡冒着些热气,散在带着几片枫叶的风里。
一闻就知道那是杯焦糖拿铁。
就算是来休假,安在也还是得处理一堆工作,于是从各种工作信息里挪开眼时,他看到了席嫒的朋友圈。
这位大小姐带着女朋友搁F国,第一程就是去找慕如今玩。
他们这群人难得凑齐,索性组了局去打台球。都是熟面孔,在他和慕如今没有闹成这种局面之前其实也有过聚会,后来合作断断续续总是有些。
安在想了想,点开一个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工作消息的聊天框,像是两年多以前一样,又一次与工作无关,问的还是慕如今。
他不确定席嫒会不会在慕如今旁边,所以只好发消息。
但收到消息的是楚以期,席嫒正拿起来瓶鸡尾酒,给她调酒,所以听见是安在的旁敲侧击有些想笑,她说:“你回吧,给点提示。”
楚以期到底比席嫒更有人性,所以他给的提示还蛮多的。包括但不限于慕如今甚至没有过任何暧昧对象以及接下来几天慕如今的安排。
所以接下来几次,席嫒和楚以期坐在一堆聊天,总是有意无意看看周围,但也没有发现,在某一个角落,安在总是很安静地站着,指尖捏着朵纸叠的花。
人群中心,慕如今和从前一样,不爱参与,但总有人喜欢去逗他。但是以前总是他戳两下安在然后安在替他挡下来;现在,那个人会带着点笑抿一口酒然后笑闹几句。
有那么一天,安在端着杯卡布奇诺,在另一侧的楼梯上,隔着些距离,看见慕如今坐上了桌,筹码被随意地抛出几个。偶尔抬眼,丢出张牌,或是略微抬手,让下家出。
他的确变了很多。
安在转了转戒指——他从戴上就没取下来过,哪怕他并不确定送出去的另一半会在什么地方——慕如今似乎感觉到什么,突然抬起眼望向了这边,但安在找的位置也很好,借着遮掩,安在呼了口气。
但一口气没落下来,突然看见了席嫒。
安在:“……”
席嫒扫了一眼牌桌,视线转回来又落在安在的无名指,停顿片刻就若无其事地收回来,说话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楚老师漏勺啊。”
“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席嫒听见声音就准确的地想就伸手,牵住楚以期,然后说:“或许他已经知道你在了。”
其实再上一次,慕如今其实就有想问的念头了,但是特别特别隐晦。于是娜蒂娅故意提起:“哎,安在不是说来这边休假吗?回头组个局怎么样?”
——这建立在她已经问过慕如今,得到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的回答的基础上。
她一问完,席嫒和楚以期就在慕如今背后给她比大拇指。
席嫒说完,也不打扰安在执行自己的一套暗恋守则,跟楚以期去一边玩保龄球。
席嫒没走多久,安在下了牌桌,跟一边试图叫他坐下的人挥了挥手,神色平静,安在却越发紧张——慕如今好像真的像席嫒说的一样,是往这边走的。
慕如今去端了杯果酒。
而后踏上台阶。
“来都来了,不过去玩一局?”
安在愣住,也幸好慕如今没有问他为什么在的意思。
说起来奇怪,慕如今在有些时候总是很倔,而且执拗,但在更多的时候总是处事周全,该留的分寸一分不多。
安在和他一道下楼,几个人心里五花八门,但都很自觉地不问,一局完了就让出个位置。
慕如今抿着酒,在安在身后看他。
“下注吧。”
安在指尖一顿,慕如今笑了一声,说:“怕什么,大不了输了算我的。”
他这话说得过分不清晰了,安在却还是听了,但是回应说:“那犯不上,有舍才有得嘛。”
慕如今不应,安静地看完了剩下的半局。
安在在F国呆了三个月左右,慕如今总是拿捏着恰到好处的亲近。
非要说个转折,或许是那天几个人约着露营,在市郊的那林山。
正好是个晴天,很适合看星星,但慕如今没和另外某对情侣去远一些的天文台,只是坐在营帐边,支着腿抬头数星星。
安在收拾好东西,拎着件毛呢的外套出来,看见某个人果然愿意揣着暖宝宝也不穿外套又是习以为常的无奈又是好笑。
安在蹲下来把外套搭在慕如今肩上。
“他们呢?”
慕如今头也不回,说:“Lesbians去天文台那边了。Heterosexuals去散步吧。”
安在过了会儿,问他:“想过回国吗?”
慕如今收回视线,侧过头看了看安在,声音很轻:“不打算。”
他给安在的转让,只包含了星言在国内的所有事务,F国这一部分单独拎了出来,但规模不大,所以慕如今还算是清闲。
也是因此,从那一年跟井梧寒回F国之后,他大多时候和他们在F国,平淡,但很轻松;每年又会抽一部分时间去别处散心,但从来没有回国。
安在不问为什么,说不上是害怕知道答案,还是什么。但是慕如今停顿片刻,主动解释:“别误会,不是因为我们。”
“嗯。”
“安在。”
慕如今呼了口气,说:“你是什么时候放弃的那个计划啊?”
安在倒是答得坦坦荡荡:“从……有一次一个本来谈好的合作崩了之后。”
“真是啊。”慕如今别过头,笑了一会儿。
其实那天两个人聊了挺久的,一些本该在很久前说的话,一些拖欠了很久但似乎不再需要解释的东西,他们都重新讲了。
像是一场迟到了很久的和解。
——是他们的和解,应当也是一场自我和解。
他们都需要一个机会,一些理由,让自己走出来,这个理由,必须要出自对方之口。
慕如今最后站起来,说:“这会儿也还早,出去走走。”
或许是这一场和解拖欠了很多年,于是像一坛埋在梨树下又忘记的酒,在一个偶然的契机被拿出来,却早就酿得过于浓烈。
于是一口饮尽,他们都需要时间,让后劲过去,品出来最后的酒香。
虽然辛辣泛苦,但总是能有余韵的。
安在没跟他一起,坐在那看了会儿星星,到底数不清,便眯着眼等别的人回来。
安在走了没一段,撞上回来的席嫒和楚以期。
楚老师披着席嫒的风衣,抿着嘴,看见慕如今也没打算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手缩在袖子里便不想沾冷风。
慕如今不拆穿这两个看了星星不知道谁先主动接吻的人。
席嫒倒是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猜出来了:“说清楚啦?”
慕如今点头,跟她们一起在边上的木制栏杆上倚着,说:“嗯。”
“所以就是……?”
“谁知道呢,或许当个朋友也不错。”
席嫒在呼出的白气里看向楚以期,也不知道怎么就交换完了眼神,谁也没再问。
分明这一群人里,最有可能学得来冷漠的,就是慕如今了,可偏偏又最是固执,最擅长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
或许,是从来没有人教会过他如何渡己——不管是把自己杀死在最爱的海棠花树下的桑未落,还是偏执到了一种病态地步的慕钟时。
他不愿意放开,却又不敢承认。
矫枉过正,往往是这样的。
安在也一样,过分的小心翼翼,不会施加任何的压力,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暗示。
最后楚以期说:“那成,我们先回去,你随意。”
“回见。”
再次的见面,是安在回国前两天,席嫒和楚以期也都得回国跟老爷子团年,索性一道组了一场送别会,以此给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的下次见面留点念想。
——唯一的缺点是井梧寒最近在外边出差,好几次聚会都没在。
几个人都不敢去灌慕如今和楚以期的酒,一个早把自己作出来一个又脆又难杀的肠胃,一个是有席大小姐挡着酒灌不到又不能自伤友军的。
于是很自觉地真正统一目标灌安在。
这一圈子的人,从小就搁一块在聚会角落悄悄喝酒,又在一次次交际场练出来的酒量,配上数量上的取胜,安在再怎么也喝不过他们。
但是他们非常懂得适可而止,在安在开始晕之后便停下来,一对去买解酒药,一对去结账。
慕如今早早预感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先前只是坐着看戏。
于是看见已经发懵的安在,慕如今甚至不能共情几十分钟前的自己。
四个人一出包间门就开始笑,尤其是都悄悄摸摸换了气泡酒骗安在喝红酒之后,越想越是好笑。
“席嫒你怎么净想些损招呢?”
席嫒无辜靠着楚以期,说:“骂我……”
楚以期侧过头把席嫒的头推开,说;“赶紧给钱,大小姐。”
“说的就像全是我们席嫒灌的人一样,都不准讲话。”楚以期把席嫒的头转向收银台,又开始攻击其他人。
席嫒刷了卡,得意转头。
娜蒂娅撇嘴,挽着维塔利说:“哦,跟席嫒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人。”
“对对。”
楚以期没话反驳,毕竟葡萄味气泡酒以假乱真是自己想的主意。
“那怎么了,妻妻相!”
至于另一边。
慕如今其实听说过,在他刚走那段时间,安在去过一场酒会,是席嫒和楚以期和亲近的人公开时席家办的。他送了贺礼,也在隔天听说了,安在那天没参与什么交际,坐在院子里一直闷酒。
喝完之后就开始懵,特别乖地坐在那,拿着张纸折海棠花。
席嫒和楚以期溜出来,让司机先送他回去,但是他没动,但有问必答。
席嫒也只是问了点很随便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要折海棠,为什么一直戴着戒指。
答案无一例外,只有五个字:“因为……慕如今。”
席嫒一边笑一边有些发苦——出于朋友的无奈。
慕如今端起杯子,稍微抿了一口薄荷水,然后问安在:“怎么不躲酒,平时也这样啊?”
“不。”安在摇头,说:“因为你在。”
总要有人喝点,如果能够是自己,自然不能是慕如今。
但慕如今还是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就不一样了呢?
慕如今转过头,捏着杯子也不讲话了。
片刻之后,安在说:“这次我没有骗你了。”
以后也不会了。
慕如今愣住,随后失笑,从一边拿起茶,给安在倒了一杯,塞在安在手里。
“星言……管起来累吗?”
安在点头,但是又赶紧摇头。
慕如今盯着他,浅色的眸子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他早就知道,最开始的一年里,一方面是事情杂,另一方面很多人其实不服气,所以乱子也不少。
怎么可能轻松呢。
“你看,你又在骗我,你已经没有信誉值。”
安在立刻抬头,像是生怕慕如今不相信他了一样,抱着茶杯不松手,但赶紧回答:“可是那是你给我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管好的,至于你问,我一定说不累。
“但它现在是你的了,早就是了。”
安在摇头:“不一样的。”
慕如今有时候总觉得,安在其实比自己固执多了,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慕如今说:“我不会拿回来的,一点也不会管。”
“嗯。”
“我也不会想回国了。”
“好。”
“那就算这样,或许你愿意跟我去看烟花吗?”
今天其实是F国的跨年夜,所以会有烟花,年年如此。
安在站起来,还是抱着茶杯:“好啊。”
窗边吹了会儿风,安在有些清醒,但并不后悔刚才的话。
慕如今要问,他会说,不管什么时候。
一点笨拙的弥补,他愿意奉行到底。
慕如今看着远处,炸开一朵粉色的花,像是盛开最盛的海棠。
“安在。如果除开我刚刚说的这一切,我们能和好吗?”
安在怔住,慕如今半张脸捂着围巾,栗色的头发已经落了雪,他看着安在,像是很多年前笨拙地看向神祇的少年,询问着答案:“或许我应该问,我能有这么一场美梦吗?”
“你……”
安在用力眨了下眼,生怕这是自己酩酊一梦。
慕如今勾出来自己的项链,是安在手上戒指的另一半。
“也许,你会愿意回头,跟我等新的一年吗?”
安在心跳得有些快,在自己没发觉的时候红了眼眶,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下眼,反应过来那是眼泪,但下一刻有人帮自己擦掉了。
其实他们从来谈不上什么亏欠。爱情面前,这一切出自心甘情愿。不论对错,无论得失。
仅仅是因为——我爱你。
安在把茶杯放在窗台,问慕如今:“我能抱一下你吗?”
慕如今伸出手,回答了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世间啊……
星海横流,白云苍狗,总有人在相逢。
纠葛数载,尘埃落定,迎来一场久别的春。
接的是正文里机场那一句“好久不见”
春节快乐小朋友们——噢安在和慕如今你们俩是大朋友啦。
“春节快乐。”(慕如今和安在异口同声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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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今安在】春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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