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相爱》端翁

4、第 4 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岛岛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屋子，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岛岛坐起来，头疼欲裂。使劲睁开眼睛，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岛岛甩甩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迷迷糊糊。岛岛勉强爬起来，宽大的T-恤拖到膝盖。岛岛猛然想起杰瑞，想起昨天。
　　岛岛走出卧室。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面，太阳正大把大把的撒着金黄的光。沙发上，杰瑞歪坐着，一手枕在沙发靠垫上。嘴角往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岛岛。沙发前的四方茶几上放着昨天那套《哈利波特》。
　　岛岛突然意识到没穿内衣，急忙双手护着胸跑进卧室找内衣穿上，却找不到昨天穿的紫色T-恤。岛岛再次穿着大T-恤跑出来，问道：“我的衣服呢？”
　　“我洗了。在阳台上晾着呢。”
　　“谢谢。”岛岛双手背在身后，沉默一会，挠挠头又问道：“昨晚你给我换的衣服？”
　　“不是，你自己换的。”
　　“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醉了。不过很听话，我叫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都叫我做什么了？”岛岛警觉起来。
　　“我叫你洗澡，叫你刷牙，叫你换衣服，你全照做了。”
　　“就这些？”
　　“嗯。”
　　岛岛吐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酒品还不错。”
　　“就是话太多了。”杰瑞加上一句。
　　“我昨晚说了很多话？”
　　“嗯。”
　　岛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面对着杰瑞，声音降下来：“我都说了些什么？”
　　“很多，简直太多了，从你出生直到昨天。”
　　“完了，完了。”岛岛右手食指绞着头发，慢慢地站起来。
　　“你去哪里？”杰瑞直起身子。
　　“我回家。”
　　“你不是要租房吗？”
　　“你怎么知道？”
　　“你昨晚告诉我的。”
　　“是，正打算。”
　　“住我这里吧。”杰瑞说道。
　　“你这里？”
　　“我这里三室一厅，有个书房，我一个人住，也是浪费。”
　　“我租不起这么高档的房子。”
　　“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想学中文，你以前也是老师，应该很有经验，你就给我当中文老师吧。每天教我两个小时。”
　　“这就是住这里的条件吗？”
　　“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到四千左右的工资，是吗？”
　　“是。反正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我给你一万一个月。”
　　“什么？！！！”
　　“你做我老师的工资。”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想要干什么？”
　　“我有自己的公司。总公司在爱尔兰，这边是分公司。”
　　“有钱？”
　　“有钱。”
　　“有钱也不能开这么高的工资，你有别的什么企图吗？”
　　“我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我的字典里面没有爱情，没有婚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图你什么。”
　　“那你为什么开这么高的工资？”
　　“你只要一千也可以，我也很乐意的。”
　　“到底为什么开这么多工资？”
　　“你不是想当翻译吗？”
　　“没错。”
　　“如果你还坚持上班做外贸，学习时间是不是不够？”
　　“是。”
　　“你是不是怕家人担心你在外面混的不好？”
　　“是。”
　　“现在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有新工作了，当老师，一万一个月。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关键你怎么无缘无故的待我怎么好？”
　　“因为我把你鼻子撞出血了，因为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可我觉得莫名其妙。”
　　“别担心，我经常需要翻译资料什么的，很缺人手，我需要时，你免费帮我翻译，成了吧？”
　　岛岛想了想，笑了起来：“那太好了。”
　　上帝为岛岛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岛岛打开了一扇窗，这是真理。
　　岛岛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一阵兴奋过后，头疼再次袭来。岛岛双手抱头，使劲摇了摇。
　　“说实话，其实你酒量不怎么地。”杰瑞看着岛岛：“头疼的很？”
　　“第一次喝外国酒，不知道酒劲这样大。”
　　杰瑞起身去拿了瓶牛奶。
　　“酒后喝点牛奶，对胃好。”
　　“谢谢你。”岛岛说的真真心心的。
　　“你昨晚吐了，记得吗？”
　　“有点印象。”
　　“一边吐一边说‘别告诉任何人，我吐了。别乱说话’，记得吗？”
　　“哈哈，我以前也这样过。我是好面子的人。”
　　“面子是什么？”
　　“就是脸。”
　　“中国人真奇怪，怎么那么爱脸呢？我要好好学习中文，才能明白中国的文化。”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岛岛……”
　　“嗯。”
　　“我有几个要求。”
　　“你说。”
　　“你坐直了。”
　　岛岛坐直看见茶几上摆着笔和纸，摇摇头，睁大眼睛，狐疑的看着杰瑞。
　　“我先提我的要求，你也可以提你的要求，行吗？”
　　“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是，第一，”杰瑞边说边写：“尊重彼此的空间，不打听彼此的私事。”
　　“好。”
　　“第二，不随便带人回家，不能在家开聚会。”
　　“我的亲人，顶好的朋友也不行吗？”
　　“亲人与朋友可以。第三，对我的教学要认真负责，并且要见成效；第四……没了，就这三点。你的要求呢，有什么？”
　　“第一，在家要穿衣服，至少要穿裤子；第二，我要用厨房做饭，因为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而且也贵，不划算；第三，我要用书房。”
　　杰瑞把写好的准则贴到冰箱上，说道：“以后想起来什么还可以加上去。”随后拟定了用人合同，合同期为一年，彼此签名摁手印，很正式。
　　杰瑞说有事要出门，给了岛岛钥匙，说最好等他回来，可以去帮岛岛搬东西。岛岛因为头疼，倒在沙发上休息，竟然睡着了。
　　醒来已是下午五点，杰瑞还没回来，岛岛觉得肚子饿，冰箱里找了两片面包，胡乱吞下去，在屋子转了一圈。岛岛最喜欢的就是客厅外的大阳台，外面正对着珠江，视野开阔，最妙的是自己卧室外面的阳台与客厅外的阳台连在一起，也是落地门，有练瑜伽的地方了！
　　岛岛专门跑到门外楼梯间去确认了下，是三十六楼。
　　宿醉后的头疼无力渐渐消退，岛岛也逐渐清醒，将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好多。该如何面对苏远，苏远现在怎么样了？越想越着急，恨不能立刻回到与苏远的那个家，尽管外面热浪滚滚。岛岛没有杰瑞的电话号码，给杰瑞留下便条，说：我走了，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如果赶得及我会今天回来，如果有事，那明天再过来。不用来接我，我东西不多，打个车就可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