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执》故里见君笑

8、天之骄女遭怀疑

　　“诶锦汀，我看也是，这瓷姑娘一看就喜欢清静”李禹一边说话一边吃着不知道哪来的包子。

　　温瓷忍笑“李禹公子这个样子，倒是可爱。”

　　“可爱？我可是大将军！”他吃着包子，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锦汀抵了抵他的手肘，示意让他闭嘴。

　　“不知叶家主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温瓷道。

　　叶晚棠咳嗽一声，道

　　“不知道瓷姑娘可否同叶某讲一讲七岁那年的经历？”

　　“好啊。”她答应的爽快，没有丝毫不悦。

　　“自我七岁那年，因战乱而流离失所，到了十三岁才得以回到韫州，记得那一年，我七岁，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童，在我与父亲走散之后，我被人带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特别远，他说他要把我卖了赚银子，在他把我带到集市上前，出了意外，我被人意外救下，看他的穿着，是富贵人家，他旁边有一个少年，锦衣玉着，他喊那个少年叫做公子，我猜想是不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我请求他帮我，最后他把我带回了他的宅院，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他为了救我，找遍了许多名医，后来有一个神医说，以活人做药引便可以救我他为了救我，亲自割血，最后在十三岁的那个春天他死了，我也因此有了契机得以回来。”

　　“敢问瓷姑娘可知那少年的身份”叶晚棠问道。

　　温瓷摇摇头，道

　　“应当是后来没落世家的子弟。”

　　“原是如此，瓷姑娘也是如此凄惨啊。”李禹不禁感叹。

　　温瓷落泪，哽咽道

　　“若不是那个少年，恐怕我早已死了，可惜他在那一年就死了。”

　　叶晚棠见温瓷说的话，心中难免生疑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行离开了，瓷姑娘也莫要因此事而误了身子才好。”

　　“多谢叶家主关心。”温瓷行礼

　　对于锦汀而言，她的遭遇和当年的她很像，可叶晚棠不同，她生来便没有感情，她的父亲把她训练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惊箭令主，她对于这些事，向来没有感触。

　　“我觉得此事尚有疑虑。”锦汀开口。

　　叶晚棠眼中充满犀利，她向来不信这些巧合，况且，卫诚是她的父亲，她父亲的头七还没过，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太可疑了。

　　“不错，便是一个官宦没落世家的子弟，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命相救。”

　　叶晚棠抬眸

　　“我们现在去闻欲那边再打听打听。”

　　“好。”

　　闻欲倒是有雅兴，早早的就在练剑。

　　“闻公子。”

　　闻欲抬眸，收剑，行礼道

　　“叶家主来了。”

　　叶晚棠拿起一旁的剑，挑眉道

　　“我可否，同闻公子过过招？”

　　闻欲犹豫半刻，笑脸相迎，道

　　“能同叶家主过招，是闻欲的荣幸。”

　　叶晚棠先出招，她虽是惊箭令主，但她的剑术在韫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厉害。

　　不过几招，叶晚棠将剑抵在闻欲的脖间，眸中略带些笑意。

　　她轻笑道

　　“闻公子，你输了。”

　　闻欲忍笑，抬剑抱拳行礼

　　“是叶家主武功了得，闻欲自是比不上。”

　　叶晚棠收剑。

　　“闻公子被卫大人收养时，是十三岁吧”叶晚棠道

　　“是十三岁不错，十三岁那年，闻欲还是一个在街延边乞讨的孩童，是父亲看闻欲可怜，将我带回来抚养，眼见六年过去了。”

　　锦汀道

　　“闻公子可否同我细讲其中经历。”

　　闻欲看了眼她，道

　　“既然你们想听，那我便和你们讲讲。”

　　“十三岁之前，我一直在街边乞讨，直到有一年，父亲去嘉关办案子，恰巧遇到了我，说我和阿瓷的眉眼有些像，同我说，他曾有一女，名唤阿瓷，后来走丢了，父亲不愿我受冻，将我带回了卫家，随后，阿瓷也被找到了，父亲在外声称我是大夫人所出，给了我一个名分，我才有如今的荣华，如今父亲去了，我心中难免有不舍。”他语气很低，泪水浸湿衣裳。

　　“提起闻公子的伤心事，真是抱歉。”锦汀抱拳致歉。

　　“无事，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已然过去了。”

　　叶晚棠唇齿微动，本欲说些什么，忽而，天上下起雪，锦汀抬起头。

　　“都三月了，韫州还可以下雪吗？”她轻声道。

　　李禹靠近锦汀，打趣道

　　“怎么，想公子了？”

　　锦汀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闭嘴。”

　　闻欲伸手想找住雪，却低讽道

　　“烟火易逝，流水无情，雪，亦是如此凉薄。”

　　叶晚棠道

　　“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的雪，才是真正的雪，再冰冷的雪遇到温热也会化为一滩水。”

　　回到叶府。

　　“现在，你俩还觉得他们有问题吗？”李禹问道。

　　“我信晚棠的决断，他二人绝非如此简单。”锦汀道。

　　“可我们没有证据，过了亥时，你我二人再去查探一番。”

　　李禹见状，指了指自己

　　“你俩不打算带我？”

　　“你很碍事。”叶晚棠言语带刺

　　“是啊，李禹，你若是跟我们一起，指不定人还没抓到，我们先被抓了。”锦汀半开玩笑般抱怨。

　　“你们怎么这样，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们就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李禹道

　　“会有你显威风的时候，但不是现在。”锦汀语尽，起身与叶晚棠走了。

　　过了亥时。

　　锦汀将叶晚棠准备的夜行衣一穿，与叶晚棠在卫府后门会合。

　　“这一次，不知我们能不能查到什么。”

　　“此行凶险，万分小心才是。”叶晚棠嘱咐道。

　　“嗯。”

　　说完，二人跳上房檐。

　　南边是温瓷的房间，灯已经熄了，西南面是闻欲的房间，灯亦是熄灭了。

　　锦汀惊觉不对

　　“不对，他们根本不在房中。”

　　叶晚棠反应过来

　　“莫非，他们早知道我们今夜会来？”

　　跳下房檐，锦汀提剑靠近温瓷的房中

　　轻声道

　　“只要温瓷在府中，就可以洗刷她的嫌疑，若没有……。”

　　“谁在哪！”远处打水的婢女高声大喊，引来了门口的守卫。

　　“走（”二人跳上房檐。

　　回到叶府。

　　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锦汀道

　　“既然她猜到了我们可能会夜探卫府，那我们就如她的愿，亲自去见她。”

　　“好。”

　　二人来到卫府

　　今日是卫诚的头七，所有人都在祠堂，也包括温瓷。

　　“见过叶家主。”

　　温瓷转头，她并不意外叶晚棠二人会来，反而是希望她二人前来。

　　她道

　　“叶姑娘深夜来此，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今日是卫大人的头七，我是晚辈，自当前来送他一程。”

　　“那便多谢叶姑娘了。”她穿着丧服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但叶晚棠没那么觉得，她依旧觉得温瓷有问题。

　　叶晚棠在锦汀耳边低声道

　　“小心行事。”

　　“好。”

　　叶晚棠上前点了三炷香，三拜之后，像温瓷行了礼，随后同锦汀离开。

　　回到叶府后。

　　李禹跑到锦汀面前，将信递给锦汀。

　　“这是萧瑾似飞鸽传书的信，你看看吧，应该是姜护卫长的事。”

　　她接过打开，信上只有八个字

　　“蓄意谋杀，善用软剑。”

　　锦汀吃惊

　　“蓄意谋杀……到底是谁……”

　　叶晚棠不经心道

　　“软剑，这韫州和上京会使用软剑的人不尽其数，但只要好好查查，定能查到，你仔细想想，你身侧是否有善用软剑之辈。”

　　“……软剑……我身侧没有惯用软剑之人，况且我隐藏身份数十年，到底是何人……”锦汀心中暗想。

　　叶晚棠拿起剑，扔给她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软剑，也无奇不有。”继续道“我们也有很久没有过招了。”

　　锦汀知道她想做什么，提剑朝叶晚棠刺去。

　　“那便试试。”

　　回到房中

　　锦汀久久不能回神

　　到底是谁在警告她，不惜杀一个人都要阻止她查下去。

　　烛光缭绕，她盯着那缕烛火，想起了同萧瑾似的过往，萧瑾似是一个很难摸透的人，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是萧家的二公子，是谦谦公子陌上人如玉的萧瑾似，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杀伐果断，不近人情。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由而知。

　　彼时的上京

　　九祁司

　　萧沐云坐在堂前

　　“哥哥，她去了也有些时日了，你可有收到李禹的来信。”

　　“确实有来信，卫诚死了。”

　　萧沐云一惊，拍桌子站起

　　“什么？卫大人死了？那锦汀不就是白去了，莫非是有人从中作梗，引她前往韫州。”

　　萧瑾似抬眸

　　“是啊，她确实被缠上了。”

　　萧沐云担心

　　“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该如何，韫州出事，怕是她一人也解决不了。”

　　萧瑾似思索片刻，眸中带笑

　　“叶家家主叶晚棠不会让她孤军奋战。”

　　萧沐云皱眉，道

　　“叶晚棠？惊箭令主叶晚棠，她在韫州？”

　　“韫州是叶家的地盘，叶晚棠生性傲慢，眼里容不得一丝沙子，在韫州杀人，那个凶手也算是倒霉。”萧瑾似低叹。

　　“那我便放心了，叶家是百年世家，叶晚棠也是这一辈杰出的人才，也是叶家历来唯一的女家主，她能做的，定然比我想的多。”萧沐云轻拍心口。

　　“你回去歇息吧”萧瑾似道

　　“好”萧沐云行礼退下

　　萧瑾似望着天上的月亮，暗想

　　“不知你是否安好。”

　　宫中

　　徐昭宜看着眼前的信封，犹豫半刻，打开它

　　“韫州命案牵连甚广，叶家家主查明真相有难。”

　　徐昭宜抬手示意

　　一旁的婢女上前

　　徐昭宜低声道

　　“你去找顾家那位，去帮帮她。”

　　“是，娘娘。”

　　徐昭宜定神

　　“希望此事可以平息。”

　　西北

　　身着战袍的女子上前

　　“将军，酒。”她将酒递给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抬眼望向月亮，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我们西北的月亮圆啊，遥想上京的月亮，还没有西北的圆。”她眉眼带笑，脸上的伤若隐若现

　　穿战袍的女子道

　　“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完仗就喜欢看月亮啊，那倘若西北的月亮没有上京的圆了，将军可会回去啊。”

　　她看着眼前的明月，不屑道

　　“西北的月亮才是本将军最喜欢的。”

　　身后的女子忍笑，坐在她旁边

　　“将军若是喜欢西北的月亮，那打完这一仗，我们便多留在西北几日，随后再回去复命。”

　　“好！”

　　二人相视一笑，酒碰酒，敬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