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今天也辛苦拉 ...
-
活动结束了，粉丝和吃瓜路人彻底沸腾了。
姜汤和金话筒开始了新一轮战斗，吃瓜路人表示姜寒终于活过来了，感谢天感谢地。
旁观了整场商演的真路人们，纷纷上微博搜索姜寒和萧玉书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当红爱豆大庭广众下这么针锋相对。不少秀粉拉出时间线，从征星录制开始分析姜寒和萧玉书的感情线。
“这件事的抓马程度在于，在姜寒和萧玉书第一次吵完后，所有品牌方再度对姜寒望而却步，只有吉安还是不离不弃。
而在吉安的品牌活动、华立的地盘上，姜寒再次强调了和萧玉书不死不休的关系。”
有粉丝和吃瓜网友不停放大锐化萧玉书手上的那块玉佩，但粉丝的“高炮筒”再清晰，也无法还原过曝的照片。
只有姜寒日思夜想那块玉佩的踪迹，才会立刻意识到那是通往真相的钥匙。
***
姜寒一进休息室就看见许生双手提着这个非洲黑檀木匣子，费劲吧啦地走过来:“姜哥，你的东西，这里面装啥啊怎么这么沉？”
“这不是在平京吗？”
“不是你让雨姐带过来的吗？”
姜寒立刻意识到什么:“萧玉书呢？”
“玉书说他在后面那栋写字楼的二十三楼等你。”
姜寒单手拎起匣子放到桌上，打开盖子取出苗刀，双手拉开刀鞘，一瞬的寒光照亮他那双美丽的眼睛。
许生话都说不顺了:“真刀啊？！哥你怎么带这么大一把管制刀具？！”
姜寒合上刀鞘，径直走向员工电梯，许生哪里能让他这么出去，外面一大帮人呢，结果出门才发现，休息室外一个人都没有。
员工电梯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商场顶层，电梯外就是连接商场和写字楼的连廊入口。
商场中庭里七彩斑斓的装饰灯倒映在深蓝色的玻璃上，随着步伐前进，不停变换光影，好像流光溢彩的星河。
但姜寒视而不见，昏暗寂静的狭长空间里，只有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姜寒来到写字楼，电梯已经停在这一层，仿佛就是在等他。
电梯门阖上，姜寒抬头看着电梯门上自己扭曲的面容，另只手搭上了刀柄。
这栋楼一共三十五层，因为刚落成，入驻率不高，仅有的是一些人数规模不过百的小公司。
但二十三楼却不一样，不仅一整层被全部租下，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竟然还是采用全中式装修。
东西两侧分隔成办公室，办公室里放的是现代设备，但关上格栅门，中间空出的大堂就变成了完全意义上的中式庭院。
或者不该说是庭院，倒更像是擂台。
八根顶梁柱围出一座木板铺就的高台，柱子之间悬挂素色帷幔，此刻全部放下，无风静止。
踩着两步台阶踏上高台，两片水池占据高台两边，各自倒映着头顶的昏黄吊灯，闪烁幽幽光芒。
大堂的尽头挂着一幅佛像画，佛祖慈眉善目，低垂眉眼俯瞰这座练武堂。两侧六扇格栅门紧闭，不知道通往哪里。
偌大的厅堂静悄悄的，只剩打了油的木地板上人影绰绰。
姜寒握着刀，扯了扯嘴角:“我说，萧玉书还真挺看得起我的。”
“我也觉得！”
伴随着突然出现的浑厚嗓音，一个大块头从近处的走廊暗处扑来。然而那人连姜寒什么时候拔刀都没看清楚，就听一声刀剑入肉的轻微“噗嗤”响起，自己的左肩被一把苗刀贯穿而过，背后露出的刀尖上还沾着血珠。
姜寒仿佛是依偎在大汉的怀中，抬起头，冷漠道:“我有个朋友，他学的是日本刀，他没有扛下我十招。因为苗刀，是最适合对抗日本刀的武器，它在兼具挥砍功能后，还能使用枪术动作，也就是刺。
就像现在这样。”
姜寒往前刺了三寸，然后一把抽出苗刀，血线洒在地上，仿佛音符般的曲线。
大汉捂着受伤的肩膀倒在一侧无法动弹，这就是言非语的第一课，教他们人体哪个部位受伤不会致死，但却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甩上，一直站在门后的瘦高男人握着短剑从姜寒背后袭来。
姜寒矮身躲过的同时挥出苗刀，长刀和短剑相撞的刹那短剑就被撞飞出去，瘦高男人手腕一麻，知道自己完了。
然而刀锋没有往他的脖颈砍去，因为一根钢管横空格挡住了姜寒的攻击，是一个隐藏在柱子阴影下娇小的女人。
姜寒就着钢管往前劈砍，刀锋和钢管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女人知道再这样下去姜寒很快就能劈断钢管，抬脚踹开同伴的同时回撤力道。
姜寒速度却比她更快，刀剑错开的刹那手腕翻转银光闪现，钢管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还有一段握在女人手中，尖锐的横截面对准了自己。
被救下的男人从姜寒身后扑上去，和他面前的女人形成前后夹击，姜寒可以选择避开，但地上的阴影显示，只要他往旁边多走一步，躲在高台下的男人就会拿着三棱锉从侧面包抄他。
但姜寒面不改色地闪身避到一旁，果然一把三棱锉从侧边刺来，姜寒旋身躲开时划破了背上的衣服，但紧接着回身就把偷袭者钉在柱子上，这次是右肩。
刚刚前后夹击的一对男女同时改变攻势朝他袭来，原本受伤倒地的彪形大汉也骤然起身朝他袭来。
姜寒从柱子里拔出苗刀，偷袭者即将倒地的瞬间，姜寒抬脚把他踹向那个娇小女人，女人被撞得踉跄一步，姜寒趁机将两人一起钉死在柱子上，眼看要往心口处划去，被偷袭者徒手接白刃，硬生生扛住了。
紧接着趁彪形大汉即将靠近的瞬间，凌空扔起刀鞘反手握住，重新刺入他的伤口直到抵住白墙，漆黑的刀鞘上镶嵌着银质纹路，绕是肌肉虬结的壮汉也忍不住闷哼出声，握着刀鞘不让它挪动分毫。
但是姜寒仿佛大发慈悲般，抬脚把一个木凳踢过去，正好让壮汉坐着受苦。
但很快从背后袭击的男人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姜寒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刀鞘，以三人为支点，伴随着他们经受剧烈疼痛的嘶吼声，身体腾空从下而上踢翻了自己的下巴将他甩在地上。
姜寒同时撤手，鲜血溅到了他的白色运动鞋上，三人因为剧痛倒地不起。
但姜寒没空搭理他们狼狈的模样，抓着栏杆翻身上高台，果然有人想要从高处截胡他，他顺势一个剪刀腿把人掀翻在地，苗刀穿透左肩，拔出的同时将人甩出去，挡住了对面来人的攻势。
隐藏在暗处的保镖们纷纷现身，训练有素地占据各个攻守位，把姜寒团团围住。
姜寒站在光源正中心，欺霜赛雪的面孔上沾了几点鲜艳的血滴。
他的眼珠变成了深黑色，镶嵌在那张美得让人神魂颠倒的脸上，诡异又妖冶。
忽然左侧那扇门打开了，一阵风骤然灌满大堂，帷幔翻飞飘荡，仿佛是某种信号，所有人顿了两秒后，一拥而上。
刹那间厅堂内刀光剑影拳风阵阵，有人被踹入水中激起波浪，有人被扔下高台时还撞倒了同伴。木地板上人影摇曳，好似鬼影幢幢。
最后一人滚落台阶后，台上只剩下那一抹不停喘息的清浅身影，忽然，轻盈而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姜寒循声望去。
赵娜娜双手握着短剑，摆出攻击姿势笑道：“请多指教，姜先生。”
————
赵娜娜十四岁就进入全国顶尖的君安安保公司训练，不管是国外的格斗还是国内的武术都有涉猎，不仅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并且还是少见的学霸型人才。
具体表现在她非常擅长改造武器。
她二十岁时就成为君安最优秀的保镖，跟随队长完成过数次一级安保任务，之后又经过重重选拔，成为萧玉书的保镖候选人。
在为萧玉书工作的第三年，也就是现在，她在君安分公司的训练组挂职副组长，这次和姜寒的比试，就是这一批学员的结业考试。
按照考试要求，只要受伤就算不及格，必须立刻离开考场。
他们一开始见到姜寒还觉得这次考试就是个玩笑，这样一个小白脸娘娘腔分分钟拿下。
没想到他们没有一个人通过考试。
并且姜寒并没有伤到他们的要害，而这才是最让人羞愧的地方。在被群起攻之的情况下，姜寒竟然还有余力把握出手的分寸。
————
众人包扎完伤口，当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房门后，一声□□撞到柱子的声音响起，赵娜娜被姜寒一脚踹到角落，捂着胸口咳出了血沫。
姜寒也没好到哪里，苗刀嵌入木地板，他拄着参横转单膝跪地捂着肋骨，脖颈上被划出一道伤口，并不深，更像是意外。
显然赵娜娜被提前交代过，不允许在他身上留伤口。
赵娜娜撑着身体站起来，姜寒也想起身，但长期的精神高压让他无法立刻行动，只觉得头顶的吊灯亮得格外刺眼。
一阵风吹过，姜寒似乎又听见门打开的吱呀声，从容沉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头顶刺眼的光源被挡住少许，高大的阴影笼罩他全身，温厚的木质香盖住了周遭冰冷的血腥气。
萧玉书西装革履，和这古色古香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如此与众不同。
他蹲下身，极尽温柔地扶起姜寒。赵娜娜声嘶力竭的“小心”刚落地，参横转就已经架到了萧玉书的脖子上。
萧玉书抬手制止了赵娜娜，摆摆手示意她回去好好休息。
萧玉书一直注视着姜寒，问道:“怎么不继续？当年你对顾子茗可是毫不留情，要不是温洱及时赶到，你现在应该以少年杀人犯的名义在坐牢。”
“……”
“我已经把你的消息卖给了纪家，他们正在来找你的路上，不出意外你今天就能回家了。”
刀架在萧玉书肩上，所以萧玉书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姜寒的颤抖。
“不是说握着武器的手绝对不能抖吗？怎么现在这么害怕？明明这里，只有我和你。”
“为什么？”
“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还要犹豫？我以为你会把我的人都赶尽杀绝，让纪家人看看，你的身体都流着怎样的血。”
萧玉书靠近姜寒，姜寒下意识移开刀锋。
“姜寒，言非羽教你了解人体生理构造的时候，你有想过有一天会尽数用上吗？”
“……”
“言非羽把你教得很成功，你现在完全没有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身世可怜却又挣扎求生的孤儿。”
姜寒愣住了。
萧玉书把手伸进口袋，姜寒握紧刀柄，他要把那块玉佩抢过来，然后想办法销毁掉，毁掉他是纪家人的唯一证明。
结果萧玉书只是掏出了手帕递给他。
“姜寒，你做的很好，就要像今天这样，杀出一条血路走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你是姜寒，只是姜寒。”
血迹已经在姜寒的眉眼处干涸，萧玉书正要沾点池水，却发现姜寒哭了。
他清浅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萧玉书愣了很久，才抬手，混着滚烫的泪水擦掉他脸上的污渍。
姜寒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为什么？”
“姜寒，这里是不是已经很高了？但这里只是二十三层，往上还有很长一段路，我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前面等着你的到底是什么，你老师可能也不知道，所以我今天、我们今天，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为什么不告诉纪家？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恩情。”
萧玉书把姜寒脸上的血擦干净:“当初你明知道我不会参加比赛，却还是在我的劝诱下，放弃了越州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留在了曾拼命逃离的平京。除了纪家这个原因，还因为什么？”
“……”
“因为我在权衡利弊后，选择和你一起进入娱乐圈，所以你说决不会让我做亏本买卖，现在情况并没有改变。”
我权衡利弊后，还是选择了你。
姜寒卸下所有力量，长刀应声落地。
萧玉书脱下外套披在姜寒身上，捧着他的脸，轻而珍重地吻住了他。
“这一路辛苦了，纪伯安。”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今天也辛苦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