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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碎瓷 ...

  •   葬礼结束后一切恢复原位,萧宅的白事逐渐撤下,从各地奔赴来的宾客也尽数散去。
      萧怀世他们先回申城,萧玉止和萧玉禾留了下来。
      所有人已经默认姜寒将是萧氏家族办公室的下一任直属领导,萧玉川的股权代理人走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到了姜寒手里。
      不同于萧玉书自小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姜寒贫寒出身,还是孤儿,骤然把家办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公司”全压在他身上,难免力不从心,所以萧玉止留下来带他。
      不过姜寒还是重新搬回了西边的客房。
      “给大家一点时间吧,我需要适应和萧玉书的新关系,你们也要适应家里多一对同性恋吧。”
      萧瑜华深以为然。
      萧玉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床边的躺椅重新拖回阳台放好。
      长夜正式发布了解约声明,萧玉书没有讨价还价,算上违约的商务通告,赔付八千七百五十三万余元的解约金。然后注销账号,正式退出娱乐圈。
      金话筒早在华立和吉安发布讣告后,就在筹备后援会的解散,剩余的资金全部捐给了山区女童助学。
      如今解约声明一出,资金使用明细和解散声明一同出具。站姐们没有黑头像跑路,只是发布停更声明,保留了账号所有内容。
      大粉们转型为营销号,开始放飞自我,对各家偶像指指点点,把曾经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吐了出来,唯独对Starry成员嘴下留情。
      一来是维持体面,二来是怕队友鸡反咬,不让自己正主体面退圈,明里暗里都是在点名姜汤。
      姜汤鸟都不鸟要退圈的前队友粉,一帮无家可归的人而已,她们还有自己的事。
      那就是在互联网消失了八天姜寒,终于出现了。
      会议室里姜寒背对着玻璃门,圆桌对面坐着蒋石燕、麦冬、楼纯羽、韩蕴枫。
      姜寒将几份合同推到蒋石燕面前:“萧玉书已经把今年的专辑demo写好了,无偿赠与长夜,后续一切改编制作演唱由公司全权决定。
      这是合同,没问题的话,签好了,我要带一份回去。”
      麦冬:“你现在是以萧家代言人的身份来跟我们说话吗?”
      姜寒:“麦总,你应该祈祷,我不会有以萧家代言人的身份来跟你们说话的时候。”
      蒋石燕情绪很稳定:“先把手头的商务都履行了吧,蕴枫快顶不住广告商的压力了。”
      姜寒点头离开。
      此时此刻大家都很平静,是因为所有的疯都在姜寒出柜那天发完了。
      那天蒋石燕骂人的声音从走廊深处的总裁办公室一直传到楼下,虽然听不清在骂什么,但那阵仗也让整个公司战战兢兢了好久。
      当然,姜寒并不是被骂最惨的,韩蕴枫才是。
      当时萧玉书都要解约了,要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要离职的人在公司就是爹。更何况萧太子出手阔绰也有情有义,就算不是艺人,以后也是可用的人脉。
      但姜寒却是实打实的摇钱树,除非押在手底下,否则对她们产生不了任何作用。
      结果三年了,韩蕴枫竟然都不知道姜寒在和太子爷谈恋爱,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
      韩蕴枫也总算明白当初自己被姜寒摆了一道,吴尚真正效忠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于是也把他从头骂到尾。
      会议室里,韩蕴枫想要喊住姜寒,被蒋石燕制止:
      “萧玉书不是让律师反而是让姜寒来送赠与合同,就是要我们让姜寒好好考虑下。”
      “那就让他解约吗?我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这是付违约金就能过去的吗?”
      “这个世上能留住姜寒的,只有萧玉书。”
      可萧玉书已经离开长夜,离开Starry了。

      ***

      一个高奢品牌邀请姜寒去参加晚宴,重返娱乐圈的姜寒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展示在媒体们的镜头下,有一种苍白脆弱的美感。
      粉丝们一边欣赏偶像的美貌,一边抓心挠肝地想这两人到底分手了没。
      平京圈和娱乐圈壁垒深重,大家不明白姜寒现在在萧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此都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好在他也无心社交,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发呆。
      往常这种活动一定会有萧玉书和他一起的。
      忽然一阵清浅香风袭来,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叮当”一声,自顾自和他碰杯。
      “魏老师,有什么事吗?”
      昏暗的会场灯光将魏丹砂的脸色映衬得几分妖冶:“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姜寒:“魏老师对我还真是痴心不改。”
      “因为你现在很需要我来为你指明一条路。”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可是前世家出身,更何况还有周老师,你这点事我还是打听得到的。
      不管你是自愿也好被迫也好,结果就是你要留在萧家,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你要怎么在平京圈立足。
      长夜的影视资源比不上我手里,你不可能一辈子当个定位不明的三线小明星,陪着一家小作坊共同成长。
      Starry也已经不是原来的Starry了,萧玉书都离开了,坚持下去没有意义。”
      “长夜栽培了我,我又不是走投无路,为什么要去你那个虎狼窝和你共进退?”
      “就凭我这里是个虎狼窝。”
      “……”
      “长夜对你是很好,可你在长夜终归是个打工的,要多久才能翻身做资本,在萧家拿到话语权?
      但是在我这,最多只需要五年。”
      “我进简单传媒,除非投靠许建志,否则我不认为五年内我能坐上你现在的位置。”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挖进简单传媒?”
      姜寒想起萧玉书曾提过,魏丹砂曾经为了架空许建志,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叫红心传媒。
      魏丹砂眉眼深邃:“重建比翻新简单多了。”
      姜寒低下眉眼:“你觉得我可以帮到你吗?”
      “如果之前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那现在有百分之八十。”
      姜寒抬起眼眸,对上魏丹砂意味深长的眼神
      因为他现在背后站着萧家。
      “你对我倒是自信,萧家有没有把我当一家人我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在努力让你融入萧家了吗?”
      姜寒不解。
      “傻弟弟,怎么说我都是结过婚的人,花瓶般的全职太太是没有未来的。
      你要么做贤内助,帮助丈夫打点他内外。要么就有自己的事业,天下生意都是一个道理,你总有帮得上他的时候。
      但不管怎样,你都要和他的事业产生关联,利益的作用有多么强大,这一点不需要我来说明吧?”
      “我不会是你手下唯一的兵吧?”
      “这件事我筹划了三年,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你的出道综艺当导师自毁名声?当然是要去看看现在市场喜欢什么,你们蒋总又是怎么选新人。
      我又不是一开始就会当老板,也要跟着前辈的脚步一点一点摸索。我有自己的团队,届时他们全部都会跟着我走,至于其他人,只要钱到位,自然也会跟着我。
      你是锦上添花,如果发挥得当,还有可能是雪中送炭,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很好,开始压价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违约金有多少吗?”
      “肯定没有我多。”
      ……那可真是九牛一毛。
      “你只需要出五千五百万就够,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但是他这些年赚的钱只拿了小头,就这小部分还要和Starry平分。要从现金流里一次性拿出五千多万,还是有些困难。
      魏丹砂这个时候也不建议他去找萧玉书要钱,姜寒可以跟萧家有关系,但最好不要卖身。对付姜寒很简单,但如果交易对象换成萧家,那跟在简单传媒有什么区别?
      魏丹砂:“剩下的也可以算我借你,不限期不要利息,慢慢还,我不急着用钱。”
      “谢谢,不用了。”
      但是姜寒更不想卖身给魏丹砂。
      魏丹砂也不介意:“考虑好了告诉我,我带你去试镜,有个剧本特别好。
      合顺影视和简单传媒联合出品,江宝阳执导,金牌编剧庄斐的原创剧本《长安无月》,权谋正剧。”
      合顺影视出品的影视剧基本没有烂剧,每一部都或多或少拿到了奖项,不少演员更是把这家公司的作品当做向电影转型的踏板,被圈内粉丝称为飞升台。
      合顺影视之所以能制作出这么多精品,都要归功于江宝阳。他指导的影视剧经得起细节推敲,值得反复观看,因此收视率和评分总是持续上涨。
      至于庄斐,在一烂再烂的编剧圈,始终是祖师爷般的存在。她从来都是主导剧本撰写,绝不出让冠名权,十分爱惜羽毛。
      姜寒配这样的卡司团队并不够格,毕竟他是流量出身,但如果有魏丹砂作保,那就是另一回事。
      魏丹砂:“江导已经开始选角,主角都还没有着落,”她站起身,弯腰和姜寒碰杯,在他耳边说道,“这次可要抓紧时间考虑哦。”
      姜寒点头,目送魏丹砂离开。
      角落的曹策明放下手机结束拍摄,犹豫了很久,直到宴会结束,才下定决心,把刚刚录下的视频发给了萧玉书。
      萧玉书看见曹策明消息时还不以为意,直到一对一家教课休息,点开消息才发现竟然是视频。
      萧玉书看了好一会,不是很懂曹策明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管理学老师站起身,想要提醒萧玉书休息时间结束,但看这位学生的表情又不太敢提醒,倒是萧玉书注意到她的动作,关掉手机让她继续上课。

      ***

      姜寒忙完这段后,有意削减工作,并且把工作范围控制在平京周边,尽量能按时回来陪萧玉书吃饭。
      自从葬礼后的第一顿饭,萧玉书就开始很自然地坐在了父亲的位置上,姜寒只能忍着各种不适,坐到了陈炜彤的位置上。
      萧玉书:“虽然是影视寒冬,但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最近活动这么少吗?”
      “啊对,有点累。”
      “蒋石燕没说什么吗?”
      “没有。”
      “你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姜寒把筷子插进米饭中,饭桌上气氛骤然一紧,所有人看向他们。
      姜寒:“这是疑问,还是质问?”
      “这是正常的询问。”
      姜寒安静了很久才说道:“魏丹砂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计划,想挖我去简单传媒,和她一起斗垮许建志成立新公司,并且许诺我只要解约,就带我去试镜合顺影视的新剧。”
      “你还记不记得,长夜有你百分之七的股权。”
      “我没签。”
      萧玉书看向二哥:“听见了,去找你妈把合同寄过来。”
      萧玉止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提前见了姜寒就要提前给见面礼。”
      萧玉止哽住,只能点头应诺。
      姜寒尝试劝止,被萧玉书用眼神压下去:“吃饭。”

      ***

      深夜姜寒洗完澡拉开门,从浓白的雾气中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见萧玉书坐在他床边,仔细翻阅摊在床上的中介信息。
      姜寒吓了一跳,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问道:“你干嘛?”
      萧玉书抬头,视线从他泛着潮红的肌肤滑过,在胸口那颗曾经吻了无数次的红痣前停留几许,最后来到暴露在外的小腿,停在了扣着木地板的双脚上。
      都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姜寒竟然还会觉得萧玉书的目光充满了让人警惕的掠夺性,仿佛在审视一件应该被放在防弹玻璃柜里陈列的物品。
      姜寒又想起了那幅被拿下来的赤色狐皮。
      姜寒不自在地把毛巾拉下来搭在椅背上:“有什么事吗?”
      萧玉书晃了晃手中的花名册:“你要卖房?”
      “啊,对,在找合适的中介,用来凑违约金,魏丹砂说我能拿出五千五百万就够了。”
      “长夜的股权不值钱吗?”
      “……”
      “还是因为那是萧家给你的,不算你的钱。”
      萧玉书也没想姜寒嘴里能吐出象牙,抽出最底下一本房源册:“这个又是什么?”
      “我要租的房子。”
      “你现在是寄住在我家吗?”
      姜寒心提了起来,萧玉书来者不善。
      萧玉书歪头,很好奇地问道:“姜寒,你该不会喜欢魏丹砂那个类型吧?”
      “你什么意思?”
      “魏丹砂只要随随便便抛出一点点条件,你就跟狗咬了骨头似的,迫不及待为她效命。
      不把我给你的放在眼里,宁肯卖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寄予了无数感情的房子也要跟她走,很难不让我怀疑你喜欢她。”
      姜寒握紧拳头,忍了又忍才耐心解释道:“我不喜欢她,你也不用故意说这些来激怒我。
      你们要是愿意替我出这笔违约金我也乐意至极,租房子只是觉得这里去哪里都不方便,你们家每个人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住所。”
      萧玉书放下册子,静静看了姜寒很久,才说道:“你走吧。”
      姜寒无语了:“不是,怎么又……”
      “你走吧。”
      萧玉书站起来,很认真地说道:“你的葛院长、你的资助人、你的朋友们我们的朋友们,甚至我的表叔我的家人都知道,今天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义务留下来更没有必要补偿什么,你不欠萧家,更不欠我。”
      “……”
      “你只会喜欢能够给所有人带来快乐和希望的萧玉书,喜欢我纯粹、善良、温柔的一面。
      你根本无法接受我骨子里的偏执、伪善、狠毒和高高在上,你是从我写出《庄周梦蝶》意识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就开始不再爱我。
      我却还天真地以为,只要结婚就能留住你。
      我们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你需要自由和体面,而我需要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到最后的队友。
      你不再需要我,我也不再执着永恒,所以没必要再苦苦支撑,真是没苦硬吃。”
      姜寒第一次被萧玉书逼得无话可说,只能苍白地反驳道:“我以为那天你做的一切,就是已经不在乎我的体面和自由。”
      萧玉书轻哂一声:“我当然不在乎,我最在意的东西你已经收回去了,你最在意的东西,我又为什么要小心对待?
      不要强求了姜寒,你不是也一直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吗。”
      “你现在是在报复……秋后算账吗?”
      “姜寒,你真很有意思。明明是你自己摔碎了镜子,却还要自己再拼起来,你怎么比我还会自我感动?”
      “我没有……”
      “滚。”
      姜寒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玉书,萧玉书抬手按在花瓶上,手臂一推,将花瓶摔倒在地,飞溅的碎片横亘在两人之间,在灯光折射下熠熠生辉,好似一道星河。
      “现在是我让你滚,明白了吗?”
      姜寒定定地看了萧玉书好一会,喊道:“小书。”
      萧玉书立马绷紧了全身。
      “起码你能说出来,起码这个时候,我在你身边。
      当年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想让所有人去死,想让全世界都去死,当然,最想让我自己去死。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装了三个月的哑巴,然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萧玉书低头看着满地碎片,恍然间想起他坦白那天,他父亲也把酒杯砸到了花坛上,碎片掉在了草丛里。
      不知道佣人清理干净了没,姜寒这么喜欢光脚踩地板,感觉会很容易踩到玻璃碎片。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姜寒光脚踩在了碎瓷片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来,鲜血拖了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素白瓷片上的鲜血格外浓艳。
      姜寒抱住萧玉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有什么气,说出来就好了。
      这是你教我的,说出来,就好了。”
      萧玉书就这么任由姜寒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才推开了他,将他打横抱起,像之前他拉着自己的手那样,穿过夜色中长长的回廊,带回到自己的房间。

      ***

      邱侨博又被萧玉书召唤出来的时候,无奈道:“三少,你觉不觉最近家里的血光之灾有点多?”
      说罢看了眼萧玉书反反复复裂开到现在还没痊愈的伤口。
      萧玉书:“这是最后一次,你做你的。”
      邱侨博撇撇嘴,霸总的话不可信,霸总预备役的话更不可信。说着要抬起姜寒的脚放自己膝盖上,萧玉书却早就准备好了软凳。
      邱侨博:……老子是直男,孩子都会取快递了!
      但嘴上还是专业道:“瓷片太深了,麻醉药带不出来,只能打一些有镇痛效果的药,忍着点。
      萧玉书抱着姜寒,把他的头按在怀里捂着眼睛安抚。
      姜寒是练刀的,在云山跟温洱切磋时没少受伤,倒也不觉得有多痛。
      但萧玉书却是看着邱侨博从脚心剔出一大块碎瓷片,叮呤当啷扔在铁盘里,头皮一阵发麻,连带手上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姜寒拍拍萧玉书的手,示意他要把自己闷死了。
      很快邱侨博就剔除所有碎片,消毒好上药,两只脚都缠满了绷带。
      “最近半个月暂时都不要下地走路了,拖鞋也准备得软一点。一天三次换药,脚不要碰水了。药我会准备好,下周再来复查,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
      不要跟你爱人一样,反反复复裂开了,虽然脚底板看不见,但大明星身上还是不要留疤了。”
      萧玉书:“待会镇痛过了会疼吗?”
      “会很疼,还会痒,所以千万不要挠。”
      送走医生后,姜寒和萧玉书面面相觑,最后萧玉书把他按到床上盖好被子。
      关灯后室内一片昏暗,只留了墙角的穆拉诺玻璃灯散发莹莹微光。
      偌大的双人床上,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昏暗中,萧玉书的身影只剩下一个囫囵的轮廓。
      姜寒转头看向萧玉书背对自己的身影,苦笑着想
      原来当初的自己这么难伺候。

      ***

      刚从舞池里下来的曹策明一屁股坐到卡座里,立马有妆容浓艳的女孩给他喂了一杯水割威士忌。
      曹策明灌下一大口解热后,又喝一口嘴对嘴渡给了怀里的女孩。
      两人在周围人的起哄中恣意调情,忽然手机响了一声,曹策明划开看,就见萧玉书给他发了新消息。
      “多谢”
      曹策明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
      其他人惊讶道:“怎么了?”
      “靠,我靠!想不到萧玉书还有一天会和我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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