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出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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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李俭等人的安危，云易并未来得及为婴儿准备充足的物品，三人便匆匆下山去补购了一批物资，又把马匹替换成了马车，虽是为婴儿提供了舒适的环境，但这种置换无疑大大拖慢了行程。
李俭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发现按照目前的行进速度半个月也就够他们堪堪走到扬州，没空闲的时间给他浪了，不觉有些遗憾。
柳啸风给他分析道：“首先从扬州出发能去的地方也就七秀藏剑丐帮寇岛，藏剑就不提了，它隔壁的七秀坊还没成立，忆盈楼是不对外开放的，丐帮的话尹天赐两口子现在到没到中原都难说，寇岛现在就是个毒蛇横行的荒岛，你就算有时间又能去看个什么？”
“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呗，大不了以后有空再回来看看，”李俭坐在马车边沿撑着脑袋仰望白云：“我们这次去东海要待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李俭还以为柳啸风在驴他，神色古怪地道：“那天早上你们怎么商量的？”
“哪天啊？”
“山洞里，我们第一次汇合那次。”
“哦，就是你睡得像死猪的那次，”柳啸风说完便一扭腰，躲过李俭一记直拳：“开个玩笑，云易说他下一次突破的机缘就在东海，那里地处偏僻远离中原，正好还可以供你避祸，所以就决定去东海了。”
“突破？”李俭转头惊讶地问：“你要闭关？”
“嗯。”车厢内传来云易肯定的声音。
“这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搞定的啊。”李俭感叹的同时还想到一件很关键的事。
东海三家最宝贝的无非就是那三大修炼圣地。云易乃是道修，能助他修炼突破的机缘地多半便是尹家的大衍盘丝洞，而自己则需要康家的碧海清音池来改变体质，方家的天圆地方殿内奇石众多，光是那可将绝世高手身影刻入其中的刻影石便是用来修炼的一手利器，柳啸风肯定不会放过。
但是三大圣地只对本家子弟开放，直到750年那届东海霸王擂才开始广邀武林新秀参加，而且即使能夺得海状元，也不过是三选一而已，若是想全都要，只怕便要对上那世外三仙了，啧啧，真是想想就刺激！
李俭无意识地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没发现自己的目光愈发炽热，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表情神似某种贱兮兮的动物表情包，看得柳啸风直抽嘴角。
话分两头，方乾离开少林之后先去与自己的随从胁驱汇合，然后又去赴了一场武斗。然而他虽是大胜，却是再也体会不到曾经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交手愈是深入便愈觉得乏味。
方乾微一思索，干脆将所有的约战贴全部推掉，提前启程去了扬州，在客栈包下雅间等待云易他们的到来。
谁知到了约定的日子，云易他们始终都没有出现。方乾第一反应是他被柳啸风耍了，盛怒之下差点就要向霸刀山庄去讨个说法，幸有胁驱从旁劝说方才按下怒火，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天。
胁驱从未见过方乾情绪如此外露过，不禁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到了约定时间后的第五天，云易等人终于到达了扬州客栈，正好与下楼的方乾迎面撞上，还不等方乾说什么，柳啸风却是对李俭说了句：“看吧，我就说再给他半个月他都不会走的。”
方乾手中的折扇发出“咔”的一声响，如玉般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影。
胁驱更是不悦地道：“我家老爷在此等候多日，阁下不仅迟到还冷言冷语，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我没强求你们在这等哦，你们大可甩手走人嘛。”
“你！”
“好了胁驱，退下。”
“是。”胁驱愤愤不平地退至方乾身后。
对于柳啸风，方乾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直接将目光放到了后面的云易身上：“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随我上楼吧。”
云易点了点头：“路上耽搁了许多时日，还望阁下莫要见怪。”
方乾看着他怀中的婴儿，脸色缓和了许多：“无妨，婴儿娇嫩，路上是得仔细些，我已遣人安排好房间，等你先安顿好我们再谈正事。”
“有劳了。”
李俭暗暗吐槽：为了比个武可真够能屈能伸的。
“喂，”柳啸风用手肘戳了下李俭：“旁边那突然冒出来的谁啊？”
“应该是方乾手下七枚之一的青衫马胁驱吧，设定里是随他游历中原的侍从，但方乾总是爱独自行动，之前多半是把他支走了。”
“没印象。”
“正常，他游戏里出场就不多，我对他唯一的印象点就是死在蔷薇列岛上了。”
“怎么死的？”
“谢采干的啊，那一战死的人可不少，东水寨经典不做人。”
柳啸风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嘴里蹦出来个：“哦。”
李俭知道他并不像表面那般淡然，便问了一句：“你想杀了谢采？”
柳啸风反问道：“你别说你不想。”
“想啊，可是想完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纸片人是纸片人，现实是现实。”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现在就讨论要如何杀掉一个还未做错任何事的6岁孩子，除了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那边方乾领着云易进了雅间，不一会儿，胁驱便从外面搬回来一个摇篮，云易不由对这青年多了几分好感。
“多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遵照老爷的吩咐罢了。”
云易看向方乾，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他说道：“此乃小事，你只需牢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并无毁约之意，啸风虽看似言辞轻浮，但他答应的事从未反悔过，你不妨放下对他的成见。”
方乾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们外出行走还带着如此年幼的孩子，不觉得不方便么？”
“这孩子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既然遇上了我便不能不管，只是等到了方家，还望阁下帮忙为他寻一乳母才号。”
“我会妥善安排，你无需操心，”方乾眼神复杂：“之前我虽答应引荐你们去见我祖父，却是未曾问及你们此行的缘由，不知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云易叹了口气：“我想你应该猜得到，想要拜访天剑的人，不会是出于什么平和的缘由。”
此话一出，胁驱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转头看向方乾，却发现他的主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之人的妄言，反而道：“我看得出你是淡泊名利之人，应该也不喜行这争强好胜之事。”
“话虽如此，我却有势在必得的目标，所以这一战无可避免。”
“言下之意，是你要向我祖父提出无法接受的要求了，”方乾思索道：“我祖父除家人外最在意的莫过于方家的武学和圣地，而前者对于你的武功来说用处并不大，你是想要进入天圆地方殿？”
云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若当初啸风的条件是让你助我们进入天圆地方殿，你认为你做得到吗？”
方乾不假思索地道：“当然可以。”
天圆地方殿本就不止方家子弟进入过，云易虽然不是出自东海三家，但有自己从中说项，祖父多半是会同意他进入天圆地方殿的，只是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
方乾认为云易不可能没想到这些，也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相应的筹码。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显然不是一个他祖父无法接受的要求。
那他所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眼见方乾的眉头随着思绪逐渐深锁，云易淡淡地道：“不必思虑过多，等到了蓬莱见到天剑，你自然便会知晓了。”
话音刚落，云易怀中的李无衣便不甘忽略地哇哇叫了起来，云易先起身将他放到摇篮里，然后到塌前去翻找行李内的小玩具，方乾见状也不好再打扰，道了一声告辞便退出了房间。
等房门一关上，胁驱立刻急道：“老爷，此人所图只怕甚大，你当真要带他回方家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承诺要引他见祖父，便一定要做到，何况我若是不答应，你以为他便不会去蓬莱了？”
“这......”
“静观其变吧胁驱，现在思虑确实还为时尚早，”方乾折扇一展，平静地看向窗外：“且让我看看，他会将这东海的天搅成个什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出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