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风音》芽雾

8、你生气了？

　　老板挥手说道：“要不然我再瞧瞧？”

　　第一个台阶

　　第二个台阶，

　　直到第三个台阶不见脚落。

　　柜台上亮出一张银行卡，“我有钱，只要能够还原就好。”

　　“其实神仙也爱钱！”大叔带上照明灯，穿上皮革围裙，开始忙碌地干活。

　　周一来校，学校的艺术节运动会加八十周年一同举办，属于高中生的三天狂欢日正是拉开帷幕。

　　开幕式一对身穿华丽服装的男女生站在舞台上开始朗读开幕词。

　　“五月，愿花繁叶茂，博学丰收，无悔青春！”

　　吴叶康身穿运动服，一身清爽，腿部线条清晰，结实的肌肉，被太阳晒的焦黄。满头的汗水，应该是刚打完篮球，手指捏着衣服忽闪忽闪。

　　周围观看开幕式女生的目光不由的聚焦，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那时对一个春心萌动的女孩子，顿生梦幻。跑到叶蓁面前递了一瓶水和几包零食，扔给叶蓁的怀里，弹了弹叶蓁的脑门。

　　“呦，今年被刷下来了呀！没想到呀，那小子不会是？”

　　叶蓁拿着气球堵住吴叶康的嘴，吴叶康失手将气球放飞了，拿一瓶水大口豪饮。

　　叶蓁瞅着那气球再也抓不住，气不打一通出，拿手指了指台上，“现在不是了。呵，人家罗夏长得那么漂亮，陈硕又还不错，你不觉得他们今天穿的衣服很般配吗？我们班都有人磕他们cp呢。”

　　“噗”吴叶康一口水差点呛到，抬眼看了看台上配合默契的两人，“你不想看？帮我去搬东西。”

　　叶蓁被拉走，嘴里说道：“我可想看了。”奈何双手挣脱不堪，趁着又不想晒太阳就跟着走了。

　　来到艺术节长廊，叶蓁被安排搬吴叶康科技社的东西，放在蘑菇亭里。

　　“hi，叶蓁，你哥也太不地道了。”江宇搬着一箱子东西朝叶蓁走了。

　　叶蓁手里提了两袋灯饰，小碎步走到江宇面前，小声说道：“就是，他自己想上台抢话筒，没那实力。就把气发在我们身上，太不地道了！”

　　“叶蓁，你能不能快点！”吴叶康在前面喊道。

　　叶蓁翻了小白眼，加快步伐赶过来，剩下的就留给科技社的技术人员了，叶蓁一溜烟儿秒撤。

　　“哎，你们看这竟然是边云扬做的，我都以为他不知道学校开校庆呢。”几个女生围绕在一个作品旁，摆放着学生的作品。

　　“你别说，他做的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像是女学生做的。”学生摆好了之后，就接着下一个工作。

　　叶蓁停到作品前面，俯下身去看，“玲珑四旋，边云扬。”

　　作品一侧有一个开关，叶蓁按下开关，悠扬的音乐响起。与此同时音波的震动带动油墨在上方白纸上画画，四笔齐下。

　　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叶蓁口袋里的手机不停闪烁，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四个字，“萧娟急召！”

　　“叶，叶蓁，赶紧去主席台下，萧主任找你。”同班女生大气喘着。

　　叶蓁连忙搀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无故离席吧，一瞬间她连替罪羊都找好了，歪头问道：“主任是笑着脸还是凶着脸的？”

　　同学脑海中回忆当时，“她是先哀，再喜，后怒。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

　　放眼整个操场，一个风一样的白衣女子奔跑于花红柳绿的服装之间，那一刻台上的罗夏和陈硕两人目瞪口呆。

　　“主任，我来了。”

　　“叶蓁，你来的正好。先前安排的小提琴手今天发烧来不了了，你来救个场。副校长朗诵你就在旁边伴奏就行了。”萧娟眉开眼笑地拉着叶蓁的手。

　　萧娟说完转头向一旁的老师闲聊，“我这年龄大了一紧张，什么都忘了，呀要不是那调音的小孩说可以换一个人，我都没法交代了。”

　　叶蓁定眼瞧着坐在调音设备前的少年，叶蓁瞳孔放大。空气中只听“蹭”的一声，恰似一把利刃出鞘，叶蓁一个眼神逼过去，那少年明显有意闪躲。

　　‘哼’叶蓁笑容阴冷，灰头土脸蹒跚到萧主任跟前，“哎，主任实不相瞒，其实我的手最近出问题了，只要一用力，它就这样。”

　　一只颤颤巍巍的手被左手抬起来，垂头丧气地说道：“自从手出现问题后，目前还在医治中，我就再也不敢碰小提琴了。”

　　萧娟神情顿时慌乱，招呼着一旁学生，着急地说道：“快，还有王琳，快把王琳叫过来。”

　　没过几分钟，王琳一听先叫的叶蓁，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既然都叫她了，干嘛又叫我。”

　　萧娟美言几句后王琳拿起小提琴上了台，叶蓁路过调音台，朝着少年比了个大拇指而后用力朝下。

　　太阳欣赏完精彩的表演，也是要回家吃饭的，天边的云彩在做最后的闭幕式。

　　今天的演出结束，叶蓁和几位女同学帮着音乐老师秦婉将乐器收纳，应该是教室被征用成化妆室，没有之前奇怪的味道，充溢着香水味。

　　叶蓁搬的累了，坐在长椅上休息，捶打着小腿。

　　忽然“嘭”的一声，叶蓁猛然抬头看，是面前柜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叶蓁起身走了几步，原来是小提琴没放好倒了。

　　叶蓁看着手里还没有还回去的钥匙，犹豫几分，脑袋里满心的抗拒，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

　　还没扶正，叶蓁疑惑地将它拿出来，在手上端详，触摸上面的裂痕。

　　这时门口一个人站，“就在你比赛之后，这把小提琴不知道被谁给弄坏了，这把钢琴也算是老古董了，五十年了，这次裂的最严重了。”秦婉将手里的唢呐放在柜子里，拿出叶蓁手里的钥匙关了柜子。

　　“听说学校要拆了这座音乐楼，那这些东西怎么还没搬走？”叶蓁捏着断掉琴弦的小提琴问道。

　　秦婉靠在柜子上双手交叉，笑道：“这些都是少说都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就你手里拿着的就是五十年的。

　　这柜子里的好多都已经报废了，顶多卖个废品。而且新的音乐楼当然是要用新的东西喽，可惜你们享受不到了。”

　　叶蓁抬头看来看，有些乐器在柜子里都积满了灰，有些被堆放在地上。

　　时间早已为它们附上了难以除掉的伤痕，那个时代的交响乐都得跟着这座旧音乐楼消失，它们的一生就结束了。

　　“是可惜了。”叶蓁抱着这把小提琴眼神留恋，不情愿将它再一次封印在柜子里，无奈还是将它放在柜子里。

　　秦婉并没有给钥匙，拍拍叶蓁的肩膀，临走时说：“这把小提琴就送给你了，毕竟一直都是你自己出资保养这把小提琴，记得保密欧！”

　　突如其来的奖励让叶蓁有些惊喜，叶蓁用一个箱子装起来，洋洋得意地走出了校门。

　　“老板。”叶蓁将小提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了椅子山，看着余额。

　　老板嘴里叼着苹果，穿上工作服，打眼看着桌子上的小提琴。

　　拿下嘴里的苹果，“我累个乖乖，小姑娘，你也太不尊重乐器了。这玩意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叶蓁反驳道：“这可不是我摔得。”

　　老板拿起来看看小提琴型号，虽然不便宜，但是牌子老。

　　“呦，你怎么知道我缺零件？”

　　叶蓁疑惑，“缺什么零件？这把小提琴我也想修好。”

　　老板摇摇头，“你这两把都修好也只能留作纪念，何必花这冤枉钱。听叔一句劝，我给你把这两把零件凑在一起，做一个能用的，岂不两全其美。”

　　“那谢谢叔。”

　　叮铃，门上的风铃响起，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叶蓁转头看了一眼，眉心子里像是着了火，差点把这茬忘了。

　　少年也看见叶蓁，下一秒却转身想走，叶蓁跑在少年前面拦住去路。“干嘛走呀，是叫蛮羊还是调音小子，还是边云扬呢！”

　　“都行，随你。”边云扬左走一步想要绕过叶蓁，谁知叶蓁没有阻拦，让了道。

　　“歪，你真以为自己是大善人，还想要顺水推舟，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叶蓁回的干脆。

　　边云扬停住了脚步，走到叶蓁面前，一脸关心地问道：“你生气了？”

　　叶蓁倒吸一口凉气，站在台阶上，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我是在笑吗？”

　　“对不起，这事我欠考虑。”边云扬一顿低头认错，他好像明白自己的不妥之处。

　　“对不起就完事？你以后不要再,”叶蓁插手，将身子侧过去。

　　边云扬打断了叶蓁的话“那你想要看公主的孩子们？”

　　“你说什么？”叶蓁往下走了几个台阶，歪头问边云扬。

　　这时店里的老板，看了下日历，趴在桌子上朝屋外喊了喊：“今儿7号，东西过一个月再来去。”

　　店老板刚说完，门口就没了人影，店老板用钳子夹出来琴弦，研究许久。

　　“嘶，谁劲这么大，琴弦都能从中间拔断。关键这裂痕怎么像是被雷劈了。”

　　两人走了很久，没有说话，边云扬推着车子走在左边，叶蓁离他很远。

　　这里汽车的鸣笛声渐渐稀少，多了些烟火气，街边都是夜市摊。

　　街道入口写着城隍街道，房屋大体呈现非字排列，各个年龄阶段的租客都有。

　　小街道里满地的墙皮，在青砖墙上隐约看见一个拆字，空闲的房子也不少。

　　家门口几个相邻居愤愤不平地讨论着拆房问题，一些老人饭后坐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放学后嬉闹的孩子。

　　“何爷爷好！”边云扬将自行车停放好，向邻居打招呼。

　　在两间房子之间摆放着一个藤条躺椅，一个白发老人，老人听着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