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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


  •   熙王听了我的话,勃然大怒,即刻派人把静王府包围起来,特派顾臻和我一同前往,美其名曰取药,其实是去查证是否在静王府里藏着那只食人的怪物。
      静王府自我那天取药离开之后就一直让锦绣派人盯着,显然谢天箫没有把饮血带出王府的意思。所以我想饮血应该仍然在府里面,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谢天箫把饮血在密室解决掉的话,那么什么都白搭了。
      “静王。”顾臻和我一同见过谢天箫。多日不见,谢天箫像是一直过着低迷的日子,眼中已经不复往日的光彩,反倒有些暗淡。看见我,眼中闪过我看不懂的情绪。
      “顾总司,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谢天箫问道。
      “老臣只是陪同林医师一同来取药罢了。”顾臻把球抛给我。
      “取药?”谢天箫奇怪的看着我。
      “今日冒昧打扰,只因为陛下让林某医治十一殿□□内的寒□□,正巧府上有解药,就特来取些。”我平静的说道,看见谢天箫眼中闪过的惊慌,心里止不住的嘲笑。
      “如此说来十一王弟的毒可以解了,真是太好了。只是本殿府上并没有林医师想要的解药,恐怕要让两位白跑一趟了。”谢天箫先是高兴的说道,随后又表现得很是失望。
      “静王不必自谦,解药很奇特,或许是一棵小树,一枝新芽,一朵花瓣,一只小鸟,甚至一只蜘蛛。”我看着谢天箫脸上变幻的表情,“所以不知可否让林某在府上瞧瞧,看是否有合适的?”
      “静王,陛下有旨,全力协助。”顾臻的话让在一旁的谢天箫刚想发怒的脸暗了下去,他点点头说道:“那么就请便吧。”
      我和顾臻就这样在静王府,原来的四王府里慢悠悠的逛着。时不时的闻闻路边的花草,走进花园,显然谢天箫已经有些紧张了。走在前面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且慢。”我在假山前面站住,顾臻面色如常,而谢天箫却皱着眉,额上有些薄汗。
      “林医师有何发现?”
      “这附近有一股血腥味,两位是否闻见?”
      “园中桂花扑鼻,满满的都是桂花香,哪里能闻见什么血腥味啊。”顾臻照我的话闻了闻,没有什么发现,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想必他是知道我的暗示了。
      “园中的布置应该是很有讲究的,但这桂花树却种的相当不合时宜,把整个布局都打乱了。桂花香气过于浓郁,反倒会盖过花园中其他花朵的芬芳。静王,府上的园丁想必不够专业。”我也不再追究,和静王随便的说道,说完就抬步离开了花园。静王见我离开,显然是松了口气,面部表情也变得放松很多。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那些表情都在顾臻的眼里。
      从静王府离开的时候,收获了一些还算名贵的药材。之后的事就要看顾臻的了,我只是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等它慢慢发芽,一些些的去剖析真相。
      那天我没有去聚才阁,在林府捣弄一些药,蔚缘来告诉我,宫里有人召见。我自然知道,谢天箫是有动作了,而很不巧的,这动作被熙王察觉了。我让蔚缘把人叫进府里喝口茶,把手上的东西整理好,才进宫。
      同样是书房,只是这次人显然多了不少。不止是人,在书房的一角还有一个笼子,里面关的正是饮血。
      “草民林夏,参见陛下。”
      “免了吧。”熙王显然被这个儿子弄得很是疲惫,毕竟最近出的事都和他有关,“林夏,你去看看,那笼子里的是不是你所说的饮血?”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转身对熙王说道:“笼中正是草民所需的饮血。”
      “你具体说说饮血吧。”
      “饮血为至寒的毒物,它也是炼制寒□□必需的毒物。但其供养极难,需要时常用人的内脏存养,还要防止在至阴至潮的地方,所以很难存活。只是眼看这只饮血应该是养得很好才是,但观其年岁,应该超过十年了,此间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我看着饮血,像是对着它说一样。
      熙王听完,眼中几乎是很失望。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顾臻站在一边,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我,像是猜到了什么。而梦则是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受害者的自觉。
      谢天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现在他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了,熙王既然能够把饮血抓起来,就表示那正是人赃并获。
      “天箫!你还有什么话说?”熙王对着地上的人吼道。
      “儿臣无话可说,只是儿臣有一事不解,林夏是如何知道我府中藏着饮血的。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千面而已。”他的言外之意是我其实就是千面,我这是在欺君。看来他死了也要拖我下水。
      还好我找有准备,我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上面写着一首诗“四季万物芳菲尽,子时静听落叶声,饮酒笑谈故乡事,血满红颜战事停。”表面上只是一首很平淡的诗,但其实它只是用了藏头的手法,告诉别人一个讯息,“四子饮血”。
      “千面可能预料到自己可能会有不测,所以留下这首看似普通的藏头诗,只为告诉别人一个讯息‘四子饮血’。这手帕也是锦绣整理她物品时才发现。”看着熙王阴晴不定的脸,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论我是否存在欺骗,但饮血之事却是事实。
      “顾臻,按照律法,应该如何?”熙王闭上眼睛,疲惫的揉着眉心。
      “按律法,四殿下残害百姓,理应处斩,但他是王室,刑罚可减为流放。但四殿下向手足下手,另外应判死刑。”
      “父王!”谢天箫知道熙王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所以他也开始害怕了。
      “陛下,既然现在林夏能够治儿臣的病,那加害手足之罪就可免去了吧。”开口的是梦,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被害者竟然会出言相助。
      见梦面色如常,眼中平静无波。没想到如此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放弃了。本来不知道他寒□□会忍受多大的痛苦,但现在我知道了,几乎是随时,血液中仿佛种着冰,使整个人都寒冷起来。那种痛,是让你没有知觉的难受,所以我喜欢有梦在身边,那样我至少能够温暖一些。
      熙王看着梦,想要看明白他真正的意图,但很显然,他和我一样,看不懂。
      “林夏,你觉得应当如何?”很意外,熙王竟然问起我来了。
      “陛下赎罪,林某只是一名医者,并不懂法。林某只想快些取一些血,好尽早解了十一殿下的毒。”既然梦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不好捣乱,本来这件事就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不过是把一些事情暗示给熙王而已。
      “先关起来吧。”熙王大手一挥,显然并不想这么快得出结论。只是把谢天箫关起来的话,就表示他需要顾及到他背后的势力。是什么让熙王这么顾及呢,哎,第一次感觉现在这个身份没有千面那么方便了。
      侍卫听命而去,把谢天箫架走了,我也让人取了血,正准备告退,熙王却发话,让我留下。我心里一惊,但还是强行冷静下来。熙王遣退了其他人,硕大的书房只剩下我和熙王。
      “林夏?”熙王在长长的沉默中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草民不明白熙王的意思。”这个时候不是我装傻,是真的不明白熙王的意思。
      “不明白?你是歌儿的人,别以为朕老了就不知道。朕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残,而现在,你却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是想让朕对天箫失望,而借此斩除歌儿王位的障碍吗?”熙王说的平静,但听得我却很是胆颤。难道我的意图就这么明显吗。
      “陛下,草民斗胆问一句,陛下不是在千面死之后就对四殿下失望了吗?”我不正面回答他那个敏感的问题,那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
      “哼,你以为很了解朕了吗。你以为千面的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话虽这么说,为什么熙王的眼中充满了伤痛呢,熙王也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罢了。
      “或许千面对于陛下来说只是一介草民,但她却是我最珍贵的财宝。”我有些动容的说道,“草民不是任何人的人,十一殿下也没有试图想要拉拢我,正如陛下所说,我与千面一样,都没有那么重要。但我却不觉得人命有贵贱,我有选择跟随的对象,而且我只选择强者。”
      “所以你看中了歌儿?你何以认为他是强者?”
      “我看重的是十一殿下的态度。”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怕了,“敢问陛下,您是否察觉到十一殿下对您的位置有丝毫窥探。”我停了一停,看到熙王眼中的光亮,我继续,“我想没有吧,殿下本就是云淡风轻,他的心思都在十四公主身上,四处寻医问药。而现在,他站在的位置也是你给予的,若你这样怀疑他,那不就是在怀疑你自己吗?”
      熙王眯起眼睛,盯着我看,像是要看透我一般。而我坦然的站在那里,目光清澈的对视。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要杀你早就杀了,还用在这啰嗦。
      “怕,草民自然是怕,但我更担心熙王会后悔。”听了我的话,熙王非但没有生气,然而饶有兴趣的让我继续说下去,“林夏是杜月卿的孩子,是欧阳轩绝的徒弟。”
      显然我的话让熙王意识到了我的身份,那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有特殊的意义的吧。见他脸色有些松软下来,刚才的杀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可好?”我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指谁。
      “师父很好,一直在葬花谷。”葬花谷他自然是知道的,也不担心他真的去找师父。
      “千面说,你知道卿儿的事比她多。”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告诉他。
      “娘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爹不爱我们,在娘死后我们就离开了那个家。”我平静的说道,“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陛下也是时候释怀了。娘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若是你让娘再选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你爹是什么人?”
      “陛下赎罪,林夏不方便回答。”本来我若是捏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觉得在这件事上骗熙王太多了,所以也不想再骗下去了。“但请熙王放心,林夏不会伤害熙国的利益,谁让这个国家的王是娘一生挚爱呢。”最后一句很轻,轻的几乎只有我能听见。
      熙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适时的告退。看来我娘永远都是熙王的死穴,只是这死穴我只我一人知道罢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凤翔宫。梦站在院子里,对着那株注定不会开放的梅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就连我进来都毫无察觉。
      我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和他站在一起,看着那株枯梅。熙王显然是知道梦也会加入到王位的竞争中,不知道他是否会像打压其他人一样对付梦。只是梦不同,其他王子在朝堂上都有帮派,而梦却只是孤身一人。明确向熙王表情立场的我,又不是官场中人,所以很多事还是要让梦自己独自面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的将来做打算,我手上握着只有知识而已。
      “夏儿,你怎么来了?”梦,像是才发现我,转过身,看到我在身边,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我早就来了,你一直都没注意到。”我嗔怪道,“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想一些旧事就走了神。”梦过来牵我的手,眉毛一皱,“怎么手这么凉,为何不多穿些衣服,快,进屋里说。”
      我本来就畏寒,但自帮梦引毒之后,就不太能够感觉周围温度的变化,显然外面的温度再低也没有我的体温低了。只是还好现在是秋末了,天气本来就凉,梦也不会怀疑什么。
      任由梦拉着进了屋,梦命人生火,让我在边上烤烤。
      “梦,你说我要不要也参加考试?”官场只有梦一个人,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生意做腻了,想当官?”梦取来热茶,放在我手中,“而且想考试你也没法了,你不可能直接殿试吧,这科考可是层层选择的。”
      “我是担心,以后你一个人在朝中。多一个人多一份帮助嘛。”喝口热茶,感觉舒服多了。
      “傻瓜,朝中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这次科举结束之后也不定熙王会不会继续任用我。”梦不以为然的说道。确实,这一切都要看熙王的决定。
      “梦,你有没有想过去争取?”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是时候也该主动出击才是。
      “熙王不是一般人,很多事他自己心里已有安排,你如何争取也没用,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渴望权利一般。”梦也喝了口热茶。
      “你记不记得孙老在我们离开前说过,让我们尽量去得民心?”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梦笑着说道。
      “一切都看我的吧。”得民心有能够发扬文化大国的风范,何乐而不为。
      在梦屋里坐了一回,感觉舒服很多。红炭把梦的脸颊烧得通红,眼光波动,看着屋外那颗枯梅,我开口问道:“梦,为何今日要放过谢天箫?”
      “加害王室血脉,罪名虽然重,但若是以这样的罪名昭示,那熙王就不得不继续查下去,那样必定会触及到熙王想要隐瞒的事情。现在还不是触及的时候,熙王冷情,就他处理周贵妃的事就可以看出。十年恩宠又算得了什么。但那件事他却不想让人知道,那他必定有他的决定。继续下去,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梦顺着我的眼光,看着那颗枯梅。
      梦说的那件事难道是兰心告诉我的那件吗?这么说,当年隐瞒着一切的就是熙王,那他又在隐瞒什么呢。听梦的口气,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他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梦,你是在说温王后的死吗?”我有些犹豫的说道,毕竟那是梦的伤口。
      梦眼中闪过伤痛,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的忧伤,低着头说道:“夏儿,把你知道的烂在肚子里吧。”我对于梦知道我知道那件事并不感到惊讶,毕竟锦绣在我身边不是摆设。
      既然梦已经决定了,我自然尊重他的决定,我写了几张药方,面上看来像是很独特的配方,但其实是一些对身体无害的调养而已,让梦按时吃,就离开了凤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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