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垩】蒲公英交响乐》精神病院患者一号床

5、第五章

　　第五章
　　下山途中有位身着绿色制服的年轻人正在搓手，不时搓手臂试想快点驱散寒冷上山冒险。
　　站在他前面的是位经验老到的冒险家正在使用浑身解数劝他别上雪山。雪山的危险不是他这个年轻人能够应付的，这一路来这类似的话他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了。
　　哪有那么危险……他光明正大分神眼睛瞟向一旁，正巧看到蒙德城著名炼金术士阿贝多老师今天难得没有穿炼金术的服饰下山。
　　现在终于有个正当理由摆脱比尔了……他想着。
　　布兰特先是敷衍了几句，激动的向“阿贝多”招手喊。“嘿阿贝多老师，今天难得见到你下雪山诶。平时这个时间段你不都是在做实验吗？”
　　待在原地始终没等到回应，布兰特有些尴尬满脑子问号手僵在半空。阿贝多就像是没看听到他的呼喊，径直走了连句话都不说。
　　什么情况……布兰特挠头，当比尔转过头去的时候布兰特口中的“阿贝多老师”已经不见身影。
　　又是个不听劝还找借口的年轻人，比尔额头青筋跳动直接给了布兰特脑袋两个爆栗。“骗人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谁不知道阿贝多现在这个时间段基本都在做实验或者写生。”
　　“我真的的看到了……你干什么很疼啊！”布兰特话还没说完，比尔一律按狡辩处理揪着他的耳朵往营地里拖。
　　再次被训诫两个小时莫名委屈的布兰特见到阿贝多时，直接向前一步扣下。手指轻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耳骨说，“阿贝多老师我今天叫你，你怎么不回应我直接走了？”
　　阿贝多手臂抱着画板指尖紧握沾有颜料的画笔，洁白的衣摆还沾染上了些许淡蓝色颜料。
　　他刚从蒙德城门口写生完回来，对布兰特向他突兀产生的情绪感到茫然。阿贝多抱紧画板，“哦？可是我刚从蒙德城回来，路上并未见过你。”
　　布兰特显然更茫然了你说那个人不是你，可明明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是你还有谁。
　　阿贝多敏锐注意到了布兰特透出的茫然，一个未曾证实的猜想在他脑海内浮现……阿贝多皱起眉询问，“你是具体在哪个时间段看到‘我’下雪山的?”
　　“额……”布兰特回忆了下遇见阿贝多的时间段，他想上雪山被比尔拦下训诫半天那时候天色应该挺明亮的。
　　于是肯定的说，“应该是快到午餐时间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平时阿贝多老师这个时间段基本是在做实验，要么在雪山某处写生。”
　　“你从雪山下来的时候，我还感觉挺惊讶。比尔不信我，说我是在撒谎想转移他注意力！”
　　“你是否发现那个人与我有什么不同点？比如头发衣服之类的。”
　　“额……好像是，对了！那个人是长头发，穿的也不是炼金术士类型的衣服。”
　　猜测隐约得到印证，阿贝多点头对布兰特轻声道歉，称今天是有急事所以才会没有听到他的呼唤。
　　布兰特摆手表示理解，没太放在心上。
　　阿贝多顺着路踏上前往龙脊雪山杜林的埋骨地，今天他在炼金台前教导蒂玛乌斯。蒙德城意外有几个愚人众很是狼狈的往服装店狂奔衣服多处明显损坏，被包裹的伤口泛有淡蓝色的微光透出布料。
　　其蔓延出的不详气息格外令人熟悉，蒙德城的骑士也没拦住这些愚人众仿佛有人在身后猛追要杀了他们一样。
　　是他侥幸存活醒了么……阿贝多抱着画板走向洞穴，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他都快忘记02了。
　　悠闲自由的生活就像毒药深入肺腑让人上瘾，可能他当初也认为02不可能活下来吧。杜林的破坏力足以让每个蒙德人铭记，当初造成的代价实在过于惨重了。
　　阿贝多踩在又厚了层的积雪上留下脚印，他站在杜林心脏洞穴外很明显的闻到了不同于杜林血液的味道……是人血。
　　他进入洞穴踩在红色土壤上，手指抚摸墙壁飞溅的已经有些变黑的血。
　　杜林的血不是这样的，多半就只有一直觊觎杜林心脏蕴含奇异力量的愚人众了。阿贝多本来是不想理这些无聊的愚人众，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办法提取心脏的力量。
　　阿贝多幻想到愚人众千辛万苦的来雪山杜林心脏洞穴门口，客服恐惧进去就被02狠狠打了一顿。
　　这还真是……他苦笑的摇头，不过印象中02情绪一直都不够稳定。为了防止他伤到别人、有人恶意刺激……还是要尽快找到02啊。
　　望风山地02一把揪住欲要逃跑的骗骗花头上的四片花瓣，遁地失败骗骗花只能看着自己被连根拔起腾空翻来覆去观察。
　　“真是够弱的，现在的魔物只是这种水平么？”02收紧手指，骗骗花拼命挣扎叶片疯狂拍打束缚住它的东西。
　　一放松手上的生物就迫不及待的遁入土地，现在的魔物弱到让他认为多数会承受不住龙血的改造途中直接死亡。
　　能够承受改造的必须是罕见独特……最终令他满意的试验品在雪山后方找到了，一株受龙血影响正在疯狂屠杀生物巨大的冰系骗骗花。
　　雪下得很大，周围自动带上层雪雾。
　　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骗骗花眼睛透露出的猩红光芒，他感受不到疼痛盯上猎物扑上去疯狂攻击眼前贸然闯入雪山的冒险家。
　　冒险家抽出剑仓促应战还是不敌死在了皑皑白雪之下，雪花轻柔的落在尸体上。
　　骗骗花疯狂撕咬冒险家的尸体，血液浸染其身下的雪红的刺眼。淡蓝色的根基全是鲜红色的血，旁边还有些许丘丘人、雪狐的尸体血液腥味极浓。
　　在一旁驻扎营地的丘丘人手持武器，死盯着眼前这个击杀他们同伴的魔物。
　　02掠过尸体脚印带上浅薄的红朝着试验品靠近，雪踩踏的声音使骗骗花停下动作抬起脑袋上的叶片缓慢转过来。
　　身上的花纹迅速亮起地上窜出冰刺，02奔跑闪避躲过冰刺，踩过一旁冰凉的山壁猛的冲向骗骗花。手上的冰迅速重组成柄不规则的剑，眨眼间击杀这株有趣的骗骗花。
　　属于魔物独特淡蓝色血液顺着剑尖滴落，骗骗花脑袋一歪浑身痉挛倒地。
　　骗骗花连接身体的短脖子一半被斩断又巧合的避开了中枢神经，抽出剑02蹲下揪住无法动弹的骗骗花脑袋离开。
　　顺便清理路上魔物滴下的血，他在雪山不起眼的角落弄了个洞穴将骗骗花扔进去。
　　由于条件有限，02手持一把小冰刀当场解刨了骗骗花。提起用冰把它钉在墙壁，杜林顽强的生命力让骗骗花始终没死去活着体验了整个改造过程。
　　淡蓝色的肉块挂在墙上……骗骗花残破的身体组织肉眼可见多了起来。没有光芒的洞穴内，路过的人只有十分认真的倾听，才能听到来自洞穴内时常传出的魔物痛苦低吼声。
　　可惜近日雪下的格外大，就连这点声音都被彻底掩埋吞噬在风雪中。
　　三天后一朵浑身散发不详且比寻常骗骗花更加强大的魔物诞生了，身形暴涨几近两米。
　　“变成我的模样，”02坐在一旁把玩手上的刀，抬眸时骗骗花已经变成与他一别无二致的“人”。
　　他站起握紧手上的刀绕过骗骗花白净脖颈，斩断那长到腰部的浅金色发丝。头发落了满地，骗骗花微睁大眼下意识手抚摸上脖颈。
　　在一瞬间它似乎觉得这把蕴含冰霜的刀，会再次没有丝毫犹豫砍断它的脖颈。 02向前指腹挑起骗骗花的下巴，冰刀紧密贴在骗骗花脸颊侧蔓延层薄霜。
　　他睁着始终笼罩层淡灰色的薄荷绿瞳孔注视眼前，自瞳孔深处透露出恐惧的魔物说。 “阿贝多是短发……所以你现在的任务是杀了他，将他的尸体带给我。”
　　“什么手段都可以……我只看结果。如果你无法做到……你这个有些许瑕疵的失败品兼拟态生物，也没有必要继续活着呼吸新鲜空气了。”
　　骗骗花颤抖身体死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割断他喉咙的冰刀，断续吐出沙哑声音。 “我……我明白了”。

　　阿贝多在前方领路，带着凑巧前来寻找他的空前往自己在雪山布置的营地。
　　雪山现在还是太冷了前几天还下过大雪，有温暖的火源取暖多少会好些。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的少，途中紧挨着派蒙搓手臂不知道打了几个喷嚏。
　　雪花落在手臂上融化成水，风再一吹就连他都感觉到有些许冷了。
　　“什……什么情况，”随着派蒙的惊呼，阿贝多愣神先行走到实验台前检查少了些什么。
　　他经过钉有炼金术笔记的软质木板、被推倒在地的炼金台还有杂乱的书架……阿贝多蹲下伸手拾起掉落的书籍拍掉灰尘，里面有几页被撕掉了。
　　实验台上的试管内液体全部洒在地面上，几支试管多半是不小心碰倒砸碎全是玻璃碎片。
　　“肯定是有小偷！看阿贝多不在营地乘机拿走的，”派蒙帮忙从地上拿起散落的书籍放回书架，格外气愤拳头紧握。“这个坏蛋！不会是把阿贝多的财务全拿走了吧。”
　　是02做的么？可他不会是这样鲁莽的人，即使以前才与他相处几天阿贝多依旧这样觉得。
　　暴力撕下笔记将营地搅的一团乱是很容易被他察觉的。即使02情绪并不怎么稳定，也绝不会选择这样张扬冒险的手法让他察觉自己活过来了。
　　毕竟在别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替代，才是02最想做的事。更也许秉承着得不到就毁掉的信念，他们之间终究会打一场。
　　也许是魔物？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丘丘人贸然闯进他的营地偷东西，仅凭借这点就说是02未免太过草率。
　　阿贝多手握成拳想了会儿，“我丢的基本是些炼金术笔记，对懂得炼金术的人来说是十分珍贵的。对于不懂的人只是废纸罢了。”
　　天生直觉比较敏感的空总觉得这件事多半没那么简单，阿贝多蹲下着手整理杂乱的营地。旅行者则是在洞穴周围勘察，发现了串十分明显的脚印。“这里有脚印，阿贝多。”
　　听到有发现派蒙招呼阿贝多先别整理了先飘到空旁边，阿贝多放好书籍走到脚印旁蹲下手附上查看。
　　是很新鲜的脚印基本与他的没有差别，甚至盖上去的雪也就薄薄一层。“看来他还没有走远，现在追的话是能追上的。”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追吧，等找到那个嫌犯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他不能乱拿他人东西。”回想到阿贝多营地杂乱景象，派蒙不由得特别想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
　　跟随脚印一路向下，脚印的尽头是一个十分隐秘的洞穴。
　　阴暗洞口外还有条浮满冰块的冰河，脚印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阿贝多靠近山洞闻到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派蒙很想快点抓住小偷催促空说赶紧进去抓人。
　　阿贝多在雪山居住时间长，对地形算是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
　　这个山洞有另一个出口，甚至内部还有近路，不过根据脚印的新鲜程度应该是才进去不久，他多半能追上。
　　为了防止小偷逃跑，阿贝多对旅行者解释了这个山洞的构造复杂，防止偷窃者逃跑并且希望空能够在门口等着他。
　　旅行者点头拉住火急火燎想进去的派蒙肩上小披风，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么进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阿贝多。”
　　“好，你也是空注意安全。”说完阿贝多挥手微曲身体踏进洞穴内，希望此次行动能顺利在这个山洞内找到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