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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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龙脊雪山深处……闪烁有红色光芒的洞穴深处一颗心脏边缘连接血管正不断跳动，周围土地上尽数呈现出艳红植被。
染上血污的手从暗红肉块向外探出，粘稠红色血液夹带少许血块顺着手臂滴落。用力扒开肉块挤出跌坐在地面，眼前短暂性浮现出大片猩红。
02 支起手臂支撑起许久没有运动的躯体，血浸染的土地表面湿润粘稠，恍惚间竟有些许温暖。
略显生疏地使用炼金术，掌心浮现出金光眨眼间洁白的外套便披在肩上，02背靠杜林心脏望着眼前的场景神情茫然。
心脏跳动的沉闷声在这条隧道中不停回荡，就好似杜林还没有死在这布满雪花的大地上依旧活着。它用那漆黑且闪烁有点点星光的翅膀翱翔天空，自由自在享受着世间的一切美好。
洞穴内血腥味浓郁，由此处延伸到外的路径。有绒的深棕色靴子踏进雪地。
“唔雪有些大了……这里面那颗心脏到底怎么搞。用什么方法都触动不了……克里斯要不我们……要不要暂时离开这。”手持紫色大锤的愚人众在洞口外徘徊，他旁边站有这队内的先遣队队员。
其中拒绝费力思考的艾登选择放弃向队长打声招呼沿路向下先行一步离开，美其名曰去“巡逻”。
一个人走了，其他人陆续开始想打退堂鼓。就算当愚人众的工资再高，大家也不想赔上自己的命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是这颗心脏太过诡异。主人杜林死了还能在这个洞穴内“噗通”跳动那么久，有些魔物靠近心脏后如同被污染了般产生不同的异变。
魔物变得极具攻击力身上由脚底往上蔓延出红色纹路眼瞳猩红，就像失去理智发疯一样攻击他们能看到的任何东西。
这些被污染过的生物多数会在半路痉挛倒地，身躯缓慢腐朽变黑。
先遣队内的一位队员就被路边猛然窜出的魔物咬住手臂，将魔物弄死简单包扎大家还以为没事了。谁曾想前几天才受伤的手臂现在还没要好的迹象，不断向外散发□□坏掉的腐臭味儿。
“你们真是……算了埃尔跟着我去看看，”哈里森流下滴冷汗，随意指派位队友与他一起去。
他的表情严肃，用队长的职位命令其余人在洞口外守着。一旦他们出现意外，便将这里发生的事儿尽数报告上层。
凯斯扶住受伤的胳膊勉强扛起枪与其他人在洞穴外守住，在场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哈里森握紧拳头在心里为自己打气深呼吸进入洞穴，走过一段路后恍惚在散发诡异红色光芒心脏的旁边发现了个形似人的身影，他吞咽下口水壮起胆子厉呵。“喂你是谁，这可是我们愚人众先发现的地方！”
见人没有回应，在这诡异的氛围烘托下埃尔舔舐过长期待在雪山有些冻得干裂脱皮的嘴唇，说。“队长……我们刚才一直都在洞穴外守着，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在远处仔细查看，哈里森觉得眼前的应该是人身上还披着白金色的衣服。他转过头对埃尔命令道，“先把他抓起来吧，我们探索完后赶紧出去！”
埃尔点头同意这个建议松口气跟随哈里森抬腿靠近，走到生物面前才彻底看清眼前这的确是个人。只是浑身都是暗红色血液，再加上心脏朝外照射出的红光才会被他们误认为是不明生物。
是人就好办了……埃尔吐出浊气有些许恼了，急迫的伸手想将02拽起扔出去。
察觉到危险02缓慢侧过脸如同生锈的老旧机器，暗色薄荷绿色的瞳孔在红光隐射下更加诡异。同时自他坐着的地面起迅速朝外染上冰晶，洞穴内温度骤降。
发现现在情况有些许不对劲，哈里森手搭在埃尔肩膀上喊，“等等埃尔，这个人不对劲！”
埃尔此时只想着赶紧教训下这个躲在洞穴吓唬他的混蛋，全然没听清楚哈里森呼唤手即将拽住02的衣领。
一瞬间晶莹剔透的冰柱擦过埃尔的脸留下道长长的划痕，红色的血滴溅在冰上。诡异的冰棱像尝到了什么好吃的，极速抽出枝条蔓延生长挡住他们看向02的视线袭来。
哈里森眼疾手快拽住埃尔的衣领后撤避开往埃尔脑袋袭来的冰柱，要是他再慢一点……哈里森难以想象若是没躲开，埃尔这个队友的脑袋怕是要当场被戳穿血溅当场，作为姘头为这个本就充满血液的诡异洞穴再添份恐怖。
“队……队长！”埃尔见到此惊险情形腿都快吓软了不停打颤，死亡的阴影就在刚才迅速降临。
要是没有哈里森……他慌张的抬起腿往洞穴外跑。哈里森用携带强劲风元素气拳短暂击退了袭来的冰棱，迅速后退大声喊。“快走埃尔，撤退！”
冰柱袭击频率越来越高了，中段朝外不断长出更多枝条乘机堵住哈里森后路一根根穿透他的肩胛骨。
吃痛伸手斩断冰与身体的联系，哈里森不断向后退越发吃力在狭小空间闪避不断袭来的冰棱。直到不小心磕到岩壁后背已经抵在洞穴漆黑墙面，冰晶顺着他的腿向上蔓延。
掠过的地方冻伤逐渐失去知觉，恍惚间映入眼帘的是由冰晶顶端开绽的绚丽冰花…… 埃尔手脚并用爬出洞穴脸上浮现惊恐，身后是猛然窜出洞穴的漫天冰棱。
细密晶莹的枝条不断生长，只是眨眼间就扎穿试图逃跑的埃尔脚踝处即将把他重新拖回洞穴内。
“救命……救命！莱弗恩！救救我！”恐慌至极的埃尔手指甲嵌进长时间处于寒冷早已冻硬的地面里，猛然爆发出的求生欲望让他短暂拥有惊人力量不断向前挪动。
鲜血染红皮质靴子，伤口随他动作在雪地留下道蜿蜒细长的红色血迹。
早已察觉到动静的凯斯迅速拿上武器，跟着其他人并肩试图击退这冰棱。莱弗恩眼睛倒映出此刻状况。
冰……全是蓝色的冰，已经受伤勉强支起火枪的手开始发颤。
“这……什么东西啊！”火枪不停歇的射击，凭借高温火元素短暂击退了小部分。这冲天的冰棱自己会不断衍生长出新的枝条怎么都打不死，好像势必要一股作气将他们全部拖进地狱。
“妈的，子弹用完了！”莱弗恩受伤的手颤抖着想从身上口袋里翻找出新的子弹，可惜冰棱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顺着小腿爬上来。
莱弗恩缓慢的转头，自己的队友全都不同程度被冻伤。
人的体力终会有极限，他们只能看着自己脚被彻底冰冻住，眼睁睁注视晶莹剔透的冰爬上他们的身体……就在莱弗恩紧闭着眼睛急切呼吸，等待冰棱贯穿感受疼痛死亡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能动了。
冰棱似乎收到什么命令从他们身上下来缩回，仿佛刚才恐怖的一切不过是场梦罢了。
埃尔痛苦蹲下抱住脚，他们划伤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僵硬的症状，没有流血似乎是被完全冻住了根本没感觉到疼硬邦邦的反而有些痒。
02拖着哈里森手攥住其衣领在惊恐的注视中从洞穴内走出。哈里森肩膀伤的很重紧闭着眼，嘴唇被冻的青紫。
将他们的队长丢到面前说，“帮我……做件事。”
长时间没说过话02喉咙有些许沙哑，才死里逃生的埃尔急迫点头生怕晚了被宰掉。为了防止这些人还没做完事就死掉，02用炼金术简单治疗了他们的伤，顺便留下个隐患。
埃尔盯着类似种子的东西进入他的身体，身躯抖动的更剧烈了。他小心的询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闻言02抬起头睁着没有光泽的眼睛说，“是种子，你们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回来找我取出……它就会以你的身体为养料从脖子……”02指腹掐上埃尔的咽喉，“它会从这里破开皮肤长出来……接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最终埃尔一行人互相搀扶着离开雪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蒙德进入服装店挑了很多套衣服打包，又火急火燎出城门。
途中就算有在下方巡逻的同事艾登呼唤也没来得及回应拿着衣服回雪山，他们并不知道02设计的时间是多少只知道要是晚了自己就要成为那诡异冰晶的养料。
他们加入愚人众本就是想拿着高昂工作供养家人，要是搭上这条命就太不划算了。
02找了个冰湖准备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他脱下外套露出白净的皮肤。随着血迹逐渐被洗去毛巾很快被染红，湖中心有鱼闻见血腥味认为是食物甩动尾巴游过来。
血液在02身上凝固太久，就算彻底洗干净也还是会有味道只是变得若有若无不太明显罢了。拧干毛巾的水份重新披上外套扣上扣子，他回到杜林心脏洞穴旁凸起的石头上安静坐着。
没等多久这支先遣队就回来了，果然还是怕死的02想着站起来拿过埃尔递给他的东西回到洞穴内。
顺便用冰封住洞口，他捏着几套衣服摩挲有着精致花纹的扣子穿上。如今的蒙德与他在坎瑞亚的衣服服饰简单许多，02调整带子拉紧，衣服在他身上较松散些。
02并不怕冷只是伊格琳告诉他，想要成为真正的人类肯定是要穿衣服的。经过他的观察，确实没有不穿衣服的人类。
莱弗恩与同伴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不时转头看02出来没。并且暗自发誓他要能在这次变故中活下来，从此再也不踏进雪山。
太恐怖了，弄出刚才那东西的真是人吗？就算他在蒙德这么久听到些炼金术……等等，那个人长的简直和蒙德那位著名炼金术士一模一样。
悄然靠近队长哈里森，莱弗恩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两人同时流下滴冷汗。
原来他们惹到的是蒙德城著名炼金术士，这样的话就能解释那东西肯定是炼金术的产物了。炼金术本来就是个很神秘深奥的东西，能凭借炼金术造出可以繁衍的冰晶似乎也没什么。
02穿着他们花重金买的传统旧蒙德贵族服饰出来，洗去血迹换上得体的衣物基本就不像是怪物了，反而更像是他们小时候看的童话书中优雅王子。
只是眼前这个王子……有些凶残。
整理手腕处的衣褶皱，02看着眼前的愚人众说，“现在是什么时间点。”
哈里森抢先挡在队伍面前回答问题，思考过后02又询问几个他人眼中的基本问题。哈里森都毫无保留认真回答，生怕惹得眼前的人生气一怒之下弄死他们。
掌握了基本信息，02也就懒得和眼前这几个人类继续耗下去。他挥手将隐患回收，透着诡异蓝光的东西离开身体哈里森等人只觉得浑身轻松。
“滚吧。”随着话音落下埃尔恨不得瞬间离开这里，瘸腿跟着同伴走远。
原来距离坎瑞亚灭国已经过去五百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在杜林的肚子里他并不太能感受时间流逝。
没想到再次苏醒，居然已经过去了五百多年。
洁白的雪花在手心融化，02抬头杜林的骸骨散发出冷意近在眼前。
没想到即使是杜林，莱茵多特喜欢的孩子下场也是这般。如果都是这样无一幸免那么身为白垩的阿贝多呢……杀了他收到消息母亲会是什么表情？
既然大家结局都是一样，怎么会有人要成为例外跳出这个没有结尾的圈?他踩在厚重的雪顺着道路朝路径下方走。
是这样啊……那就一起坠入深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