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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山洞 ...

  •   林子的另一头实是猎场的禁地,因着尚未经过开发,故而藏着未知的风险。

      但齐国君冲冠一怒为红颜,自然是管不了这些。

      进了那诡秘的林子,齐国君身上方才被岁时安洒下的香粉又发挥了作用,独特的气味吸引了众多的野兽,它们团团向齐国君围进,蓄势待发。

      齐国君哪里知道其中隐情,此刻见了这番情状,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自然也顾不上岁时安,挥剑斩杀了几只野兽便想着突出重围向外逃去。

      可无奈的是,他那些护卫军早已被步浥尘的骑兵缠住,一时半会儿根本寻不过来,身上则又染着岁时安撒的香粉,引得无数野兽竞相追逐撕咬。

      岁时安冷眼看着这个被丢下自己的男人,见得他被猎兽撕咬后因着流血过度已然陷入了昏迷,便以手掩面,吹了一段曲调悠扬的口哨。

      神奇的是,那些野兽听了这口哨,像是听懂了一般,向后四散开去。

      岁时安下了马,忍着嫌弃将那满身伤痕的老男人扶到了近旁一处洞穴里,拿出他怀里的绷带替他简单包扎后又给人喂了几口水。

      岁时安探了探齐国君的脉搏,见得人暂时死不了后,便走出洞外,寻了一处开阔地界,放了一支信号弹。

      步浥尘早就等着这支信号弹了,此刻见着了,便领着自己近旁的几名精兵同守卫军一道前往了那密林。

      林子诡秘,现下又人手不足,步浥尘担心岁时安出事,便下令让众人四散开去寻人,若是寻到了便燃信号弹。

      众人领命离开。

      步浥尘驱着马匹。拨开那半人高的杂草,一步一步地向东边的密林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见着快到了一道小溪旁,却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步浥尘心下警觉,握紧了腰部的佩剑,从马上翻下来,小心翼翼地向前靠去。

      预想中的危险并未降临,反而是一双柔滑的双手从身后附上了自己的眼眸。

      “我的九殿下,来得挺快呀。”熟悉的话语在耳畔呢喃,步浥尘一瞬间像是被下了安抚剂的狮子一般,猛地回过头,待看得眼前这人笑盈盈的面庞时,便再也克制不住,将其狠狠地揽入了怀中。

      “轻些,你抱得太重,我有些喘不过气气来了。”岁时安经历过方才那一番追捕,本就身子有些虚,现下猛地被人揽进怀里,只觉得颇有些胸闷气短。

      步浥尘听了这话,才将人放开,千言万语卡在喉间,却不知如何诉说。

      待得目光下滑,见得岁时安手上那处纱布时,才像是找到一个出口一般宣泄而出。

      “你受伤了?!”

      岁时安听后,默默地放了放袖摆,说道:“无碍,一点小伤,不过苦肉计罢了。”

      步浥尘哪里肯依,又去近旁的小溪里打了一壶水后,便让岁时安带自己回他和齐国君暂时藏身的洞穴了。

      岁时安先前已然在洞穴里燃了一把火,现下步浥尘一进洞穴,便见得自己父皇那半死不活的惨状。

      “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伤,跟你父皇比起来更不是了,你若是有药,先替你父皇上一些罢,我都怕他熬不过去了。”

      岁时安如是说道。

      步浥尘却没回应,只是拉过岁时安的手臂,解开其上的纱布,默默地上起了药。

      火光摇曳,映衬着他锋利却细致的眉眼,此刻因着专注,更添了几分难得的气韵,岁时安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半晌没说话。

      步浥尘一边上着药,一边缓缓地说道:

      “我的母亲,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女,父皇与她酒后乱性后才有了我。可是父皇本不想认她,无奈她坏了身孕,便只能给了一个低微的美人身份。母亲生下我后,处处受人欺凌,过得比普通宫女儿还不如。”

      他这么说着,眉宇间也沾染上了淡淡的哀愁,岁时安便抬起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替他将那几抹褶皱抚平。

      “我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一次阖宫宴饮上。我还记得,那日我参加皇子测评时,取得了一个非常好的成绩。母亲也因着此,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如此大的宴会,她很高兴,甚至穿上了那压箱底的华服美饰。”

      “虽然定是比不过其他诸宫娘娘的服饰珠宝,可那日,她笑着看着我时,我只觉得,她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步浥尘顿了顿,眼角已然泛起了泪光:“可,都是因为我,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是皇后给我不知收敛的教训。”

      “宴席那日,一位官家公子因着酒醉轻薄了我的母亲,正好被‘路过’的皇后与父皇抓了个正着。父皇立时震怒无比,命人将我的母亲拖出去……乱棍打死。我扑在他们脚边,不住地求他们饶恕我的母亲。”

      “可是……没有人理我,我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我眼前断了气,甚至连一袭好的墓地都不能拥有,只能被随意仍在乱葬岗同万千孤魂野鬼一道归于沉寂。”

      “那之后的很久,我才知道,当年那位官家公子,正是皇后的远亲,因着皇后力保,他自是毫发无损。可是我的母亲……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步浥尘说到最后,已然带上了哭腔。

      岁时安心下震动,此刻见得药上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扣住了步浥尘的手掌。

      十指交缠之际,温度逐渐攀升。

      可能是那药发挥了效用,岁时安只觉得脑内有些昏昏沉沉的,借着燃着的火光,他就这么吻上了步浥尘的唇畔。

      步浥尘惊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手虚虚地抬起,在空中悬了一会儿,终是扣紧了眼前人薄瘦的脊背,带着像是要把人揉碎在怀里的力度,借着唇齿交缠,相互宽慰。

      良久,岁时安终是受不住了,轻喘一声,步浥尘才如梦初醒一般松了一道。

      岁时安平复了一会儿呼吸,用额头抵着步浥尘的额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我都有相似的际遇,咱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盟友。”

      步浥尘本就正处壮年,方才受了美人如此撩拨,现下哪里还忍得住。

      他将手放在岁时安的脑后,便带着人向旁侧的石块上压去。

      接着,他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岁时安的鼻尖,嘟囔着问道:“只是盟友?”

      岁时安见他如此情态,立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染着水雾的眼眸里又添上一抹狡黠:“那你想是什么?”

      “我想要你……做我的皇后。”步浥尘埋下头,愤愤地吸了一口岁时安的锁骨,然后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道。

      岁时安轻轻地笑起来,轻微的震颤随着躯体传到步浥尘身上,宛如羽毛一般轻轻骚动着他。

      岁时安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推了推步浥尘,迫使人扬起了头。

      然后岁时安仰头,再一次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畔,呢喃道:“那便……要我。”

      记得了允许,步浥尘便不再忍耐,愈加热烈地回应起岁时安,手下也不规矩了起来。

      到了最后,本来寒凉的石块都被二人的体温感染得火热,岁时安虚虚地揽住步浥尘的脖子,示弱道:“饶了我。”

      步浥尘方才低吼一声,结束了此次征伐。

      而后他又拿出帕子,从水壶里倒了一些水出来,替人洗洗地擦拭了一番。

      岁时安懒懒地窝在他的怀中:“我现下是相信你没有侍妾了,哪个小姑娘经得起你这么造。”

      步浥尘擦拭的动作,而后似是报复一般一般加了些许力道,弄得怀中之人又呻吟出声,才又和缓了下来。

      “那你呢,你有很多侍妾吗?”

      心里酸酸涩涩的,口上问出来的话也粘上了酸味儿。

      岁时安好笑地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说道:“吃醋啦?”

      “没有。”依然是闷闷的回答。

      “只是按着我们越国皇室的惯例,有过引导的女官。”

      岁时安慢悠悠地说道,见着眼前人脸色又暗下来几分,方才笑着说道:“还说没吃醋呢,这脸拉得老长是要唬谁呢,哎呀好啦,你也知道我在越国的境遇,恨不得时时小心,处处谨慎,哪里敢碰什么来路不明的女官,不过是在她那儿学了些理论知识罢了。”

      听得这话,步浥尘面上的阴云也渐渐散了开去,见得擦拭地也差不多了,便拿过衣服,替人一件件穿上,然后抱着岁时安闷闷地说道:“那你不许嫌我技术差,以后我会多练的。”

      “好。”岁时安也柔声笑着回应道。

      “那我现下,去放个信号弹?”

      “你傻呀?”岁时安简直哭笑不得,他直起身,却不慎软了软腿脚,幸得步浥尘搀扶才没有跌倒。

      “嗯?”步浥尘不解地反问道。

      岁时安戳了戳他的脑袋:“你自己闻闻,这空气中都是什么味道,现下叫人来,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事吗?”

      “啊,哦。”步浥尘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坐在石板上颇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岁时安问道:“那怎么办?”

      岁时安走到齐国君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而后又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势,接着说道:

      “咱们在此过一夜吧,天快亮了再发信号弹,毕竟,时间若是不久一点,怎么也体现得出你救驾的艰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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