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迎亲 ...
-
风很快便缓和了下来,那帘幔也顺势降下,随着疾驰的马车,将那美人送往了宫中。
又行驶了一阵子,马车便来到了宫门口,那里赫然列着一队人马,似乎就等着五公主的到来。
步浥尘正领着一堆士兵候着,就等着这位尊贵的五公主的到来。
,此刻见得马车到了,带着身后的士兵半跪着行了一个礼,沉着嗓音说道。
“在下皇九子步浥尘。父皇今日政务繁忙,特命我前来迎接五公主。”
马车前的仆从停了马车,给那落脚的地方垫上软垫,而后轻轻扣了一下马车门。
不多时,一位婢女扶着一位美人走了下来。
那美人额间佩着一抹镶嵌着宝石的额饰,脸上缀着金色的珠链面纱,乌黑秀丽的长发上绕着珠链,胸前佩着极为繁琐富丽的项链,手腕与脚腕处则是各配一双环形缀铃铛金链。
本是如此繁杂的装饰,可在眼前这人身上却没有丝毫突兀与多余,甚至于如此绚丽的珠宝在她身上都成了陪衬,在她那灿若星辰的眼睛下黯然失色。
步浥尘自幼在皇宫大内中长大,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但此番见得岁时安,他还是愣神了几秒,而后才快速地将头低了下去。
便这是这几秒的功夫,便惹得岁时安笑了起来,他对着身边的婢女说道:
“诸位辛苦了,樱兰,去将备下的东西赏与他们罢。”
“是,主子。”
樱兰依言将备下的金叶子与金瓜子赏与了其后的士兵,待到步浥尘时,樱兰则递给了他一副金镶玉腰带。
“此为何意?”步浥尘怔愣地接过腰带后问道。
“想必大人定是自幼见惯了好物,我家主子的意思是此番得给大人送个别致的,好让大人牢记。”樱兰回道。
一位大美人初见便赠腰带,若是这不是自己父皇即将新纳的妃子,步浥尘定要认为她对自己有意。
可若是这美人身后势力强大还即将成为自己的庶母,那赠予腰带便只有两个意思了,要么是这位带着胡人血统的小公主真的不了解中原的礼节,要么就是真的是在羞辱他。
步浥尘抬起头,径直对上了岁时安的眼睛。
那美人见他看过来,不禁掩嘴轻笑,还歪了歪头,状似无辜地问:
“大人,咱们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步浥尘也不想承认,此人确实貌美地令人可以原谅他的一切错处。
“羞辱便羞辱吧。”步浥尘没什么骨气地想道。
待进了皇宫,宫人便将这位尊贵的主儿迎到了祥云宫,还带来了齐国君主册封其为越淑妃的旨意。
“妾身接旨谢恩。”岁时安跪下接旨道。
明明是如此臣服的姿势,她做起来却是没有丝毫的谦卑之感,反倒像是一只高贵的波斯猫,懒懒地接过主人给与的吃食一般。
“给淑妃娘娘贺喜了。”祥云殿内早就候着的婢女侍从们跪下恭贺道。
哪知岁时安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又命樱兰挨个赏赐了一番。
只是当众仆从以为自己榜上靠山时,岁时安便懒懒说道:
“我生性喜静,不喜多人服侍,这么多人在我这殿中晃得我眼睛疼,这些赏赐你们拿着,权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与补偿。回头内务府那边我会着人去说,给你们再安排个好差事,先都退下罢。”
那些侍女与仆从们虽然内心不舍也不愿意,但到底不敢违抗岁时安的命令,便只能带着赏赐离开了。
岁时安伸了个懒腰,回过头就发现倚在宫门口的步浥尘,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么闲,还不走?”
“我一闲散皇子,今日得的旨意,便是好生伺候淑妃娘娘,不知娘娘还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岁时安笑了一下,又走得近了一些,美眸扫过步浥尘的面庞说道:
“方才瞧着你领着一众将士,想来府上必是不缺武力高强的人才,不若送几个给我,我这祥云殿也能安全一些。”
步浥尘挑了挑眉,暗自想道:
“这人倒是奇怪,将父皇和诸宫娘娘安插的眼线一点情面都不给留就都给赶走了,现下倒是放心我的人来。”
“娘娘若是要,我当然得给。”步浥尘口上恭敬道,“不知娘娘还有何具体要求。”
“长得俊一些罢。”
岁时安懒懒地说道。
“好。”步浥尘应下了,当晚便送来两位侍卫,说是叫松风与露泽。
岁时安绕着这二位看了几眼,感觉还颇合眼缘,便让人去前殿守着了。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那齐国国君便来了。
岁时安早已洗漱完毕,坐在榻上,此刻见了国君来了,只起身虚虚行了一礼便又坐了回去。
国君本是好色之人,见得如此沉鱼落雁的美人坐在榻上,也不想管她是否礼数周全,只一个劲地邪笑着扑了过去:“美人,我来了。”
岁时安也不躲,任那国君将自己扑倒在床上。
丝绸薄纱缓缓滑落,白玉般的肩头便露了出来,那国君已然馋的不行,哪里还能忍便更快地将人的衣衫向下褪去。
只是待得褪至下方时,却发现事态不对,齐国国君几乎是立时从那淫态中惊醒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只觉方才的一切仿若是瑰丽的一场梦。
“你……你竟是男子……”齐国国君几欲作呕,从那榻上翻了下去。
岁时安倒也不遮掩,拢了拢自己的衣衫便坐了起来,好笑地看着眼前惊慌的男人。
“你觉得越国,我那父皇,真的会将他那宝贝公主嫁过来?”
“你……你……”齐国国君几乎立时便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越国国力,还是怂了几分,只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寡人不喜龙阳之好,但看在越国的面子上,这祥云殿和淑妃的名号寡人不会撤回,你便住在此处吧。”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
岁时安坐在榻上,冷笑几声:
“还说什么保留封号与寝殿,难道他还敢张扬吗,这不明晃晃地告诉世人越国给他送来了一个这么大的羞辱,还从明面上撕破了与越国的关系。就他那怂样,他敢?”
想便想了,岁时安其实还挺满意这个结果,左右他在越国皇宫也孤寂惯了,唯一的几个亲信也同他一道来了齐国,现下这衣食住行还比越国好上许多,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这么想着,岁时安这心里又畅快了几分,随手抓过旁边的外袍给自己罩上,又命樱兰备下好酒,便端着去院中饮了。
月华似水,岁时安又令众人退下,现下便只剩他与守在门口的松风与露泽。
虽是散了朱钗华服,可却无损岁时安的容貌,反倒是更显清丽,颇有一种铅华落尽的质感,在月华的洗涤下,凭空添上一抹柔光。
喝得久了,岁时安也有些醉,便招了招手,让那守院的两人进来。
那二人自幼跟着步浥尘在军营里呆着,平日里女人都没见过,更何况是如斯美人。
现下美人主子让他们进去,面上虽是不敢推脱,可眼睛却只敢直直地看着地面,口上倒还是恭敬地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岁时安晃了晃酒杯,指了指旁侧的椅子:“坐。”
“奴才不敢。”
“让你坐便坐,便那么多废话。”岁时安喝了酒,那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上来了。
松风和露泽对视一眼,觉着也没办法,便只好坐了下来。
岁时安拿过旁侧的酒杯,给那二人各斟上了一杯,递了过去。
二人接过酒杯,便放在一旁。
“怎么,怕我下毒?”岁时安轻笑了一下,清澈的眉目凭空多了一分狡黠。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们平日练武,九皇子殿下吩咐奴才们前来,是为了护好主子,如果是喝酒误事,奴才们实在是担待不起。”
“他既派了你们前来,现下我才是你们主子,你们现下不喝,是要违抗主命吗。”
岁时安挑了挑眉,语气却不容置喙道。
松风与露泽相视一眼,还是拿过酒杯陪岁时安一道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看美人喝酒,当真是一种享受,比下酒菜还好使。
松风与露泽虽是念着要谨慎,但到底也饮下了几杯。
只是那酒,后劲似乎是挺足,松风与露泽不过引了几杯,便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涨涨的。
岁时安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同他们闲聊着,那二位不胜酒力,倒是把一些有的没的都同他说了。
喝到最后,岁时安见得眼前两人也快醉了,便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唤来樱兰:
“叫几个小厮来,把这二位送回那九皇子府上,就说他们今日操劳了,让他们休息几日罢。”
“是。”
岁时安看着那被小厮抬出去的松风与露泽,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奴才与主子,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性,都傻得可怜可爱。
翌日,步浥尘看着那被送回来后醒了酒,此刻正跪着在前殿谢罪的松风与露泽,叹了口气,问道:
“昨日父皇没有去淑妃娘娘寝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