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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伴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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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巅峰的那一刻,白光迸现,恍惚中还夹杂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与面庞。
待得情绪最后平复下来后,江栖影才理好衣袍走出房门。
慕容辞旧看着他出来,面上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静地问道:“舒服了吗?”
明明是一句没有什么多余意味的话语,落在江栖影的耳中却无端让他晃了一会儿心神,似乎个火辣且热烈的吻依然在唇齿间萦绕。
“好多了。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啊?”江栖影甩甩头,努力拜托那种奇怪的想法,转而向慕容辞旧询问道。
“具体的得问一下阁主,我只是尚有涉猎,并没有具体研究过阴阳同体之人的汛期。但你现下这种情况,第一次还能用针灸给他强行止住,往后怕会愈演愈烈,你还是尽快找一个伴侣比较好。”
慕容辞旧一本正经地说道。
“伴侣……”江栖影呢喃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用余光偷偷的瞄着慕容辞旧,但他看着的那人说完话后便一直低着头,错失了目光交织的机会。
江栖影有些失望,掺杂着难以言明的难受,最终落寞地低下头:“那我先不打扰你了,我去传信给母亲,问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嗯。”
江栖影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脑子中乱糟糟的,便只能将方才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传信给江簌景。
江簌景很快便给他回话了,大致的意思是让他放宽心,自己明日便赶回来。
江栖影得了母亲的宽慰,便将尚未看完的课本仍在一旁,把自己扔在床上裹成团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境中自是纷乱复杂,活色生香,只是对象不便言明罢了。
待得江栖影再次醒来的时候,江簌景已经回来了,正同濯枝雨一道站在一旁商讨着什么。
“爹,娘,你们……你们回来了。”江栖影强自撑起身子。
濯枝雨对待孩子倒不似江簌景那般严厉,此时见得江栖影这副模样,自是心疼地不行,从旁侧拿来一个枕头,妥帖地放在人的身后,让他靠着舒服些。
“我同你爹讨论了一下,想来你也到年纪该寻个伴侣了,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江簌景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十分直白地便问了出来。
江栖影被这问题噎了一下,脑中满满当当地都是那人的身影,但卡了半天,终究还是说出了一句“没有”。
“既是没有,便让山影伺候着你吧,我待会儿去同他说。”
“啊?可我一直把山影当弟弟看待啊,这……”江栖影真的是被自家母亲这番操作惊呆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书童的分内之事罢了。”江簌景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回没轮到江栖影说话,濯枝雨先幽怨地问道:“所以在我之前,你有几个书童?”
别看江簌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哪怕是对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严厉的不得了,但每次碰上濯枝雨,态度都软化地极快。
“我可没出现过栖影这种情况,哪还需要书童来做这事儿呢?”
但濯枝雨眸子中的幽怨目光并不减少,反而是愈发委屈地盯着江簌景。
江簌景无奈,只能一边拖着濯枝雨往外走,一边回头让江栖影好生考量一下,有决断后再告诉他。
江栖影目送着他的父母离开后,才发现山影隐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正怯怯地望着他。
江栖影揉了揉眉心,对山影说:“母亲说的事儿你别当真,我现下也感觉尚可,暂不用你的帮助,你若是有什么事儿便先去忙吧。”
“嗯,若是少主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传召我。”山影柔顺地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江栖影看着人走出房间的身影,颇觉得头疼,比起做为书童,山影更像是自小陪他一道长大的弟弟,哪有人跟自家弟弟做那种事啊!
不知怎得,江栖影的思绪又回到了慕容辞旧的身上,若是非得找一个人,他倒觉得慕容辞旧是个不错的人选。
正思虑着,慕容辞旧便走了进来。
冷不丁地看到意淫中的人出现在眼前,江栖影惊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又进来了?”
“又?”慕容辞旧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然后解释道:“方才师尊说你不愿意接受他的方法,那样子会导致你的情况不太稳定,所以叫我进来,再帮你针灸一下。”
“哦。”江栖影闷闷地说道。
慕容辞旧一边翻着针,一边看着眼前的人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笑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就这么怕施针?”
“怎么可能,老子修炼的时候受的苦难可比扎针痛苦多了。”江栖影立刻反驳道。
“那就乖乖背过去躺着,别乱动。”慕容辞旧淡淡地说道。
江栖影依言趴在床上,侧扬着脑袋看着慕容辞旧施针时忙碌的身影。
“稍稍有点疼,你忍一下。”低沉的嗓音铺洒在耳际,慕容辞旧低沉的嗓音扑洒在耳际,引得江栖影脊柱一阵酥麻,但下一刻,针尖扎入皮肤的声音还是引得他小小地喘了一口。
听得那声低喘,慕容辞旧低低地笑了一下:“疼的话就想些开心的事儿吧,待会儿施完针我去小厨房给你端点吃食。”
“好。”江栖影把脸埋入枕头,闷闷地应道。
因着江栖影现下症状还不算严重,施针很快便结束了,慕容辞旧理好了工具,便遵守诺言去小厨房给人端来了吃食。
“是奶包子,我给你拿了俩,起来吃点吧。”慕容辞旧回来发现江栖影还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不由得笑出了声。
“哦。”江栖影这才揉了揉趴麻了的腰坐起来,端起奶包子吃了起来。
慕容辞旧就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吃。
不知怎得,可能是甜点壮胆,总之江栖影再次撞上慕容辞旧的双眼时,突然又想不顾一切地试一试。
江少阁主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什么时候犹豫过,自然是说办就办。
“喂,你这么戴着面具看着我吃饭,那反光都晃我脸上了,我怎么吃呀。”江栖影故意挑刺道。
“那我……先出去?”突然被挑刺的慕容辞旧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这小祖宗又看他不爽了,便打算自觉向外走去。
“不要。”江栖影仗着自己身子不适,胆子愈发大了,叼着奶包子就走到了慕容辞旧的身前,将人圈在身前,小鹿似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慕容辞旧:“你说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摘下面具给我看看嘛。”
慕容辞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江栖影被他盯地有些不安,更怕慕容辞旧拒绝,便直接伸出了手,想将那面具摘下来。
慕容辞旧果断地抓住了那只企图作乱的手,认真地问道:“真想看?”
“嗯。”
“不好看也看?”
“嗯。”
两人僵持了一下,慕容辞旧终是叹了一口气,带着那只被自己抓住的手伸到脑后,温声道:“那你解吧。”
期待的事就在眼前,江栖影却莫名觉得手有一些抖,慢慢地将那面具后的丝带解了开去。
纹绣着繁复花纹的面具缓缓地滑落下来,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温厚的眼睛。
虽然不算惊艳,却是相当舒服和温暖的长相,还自带一股子抚慰人心的力量。
故而江栖影有些愣住了,拿着面具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半天没有落下来。
“怎么,很失望?”慕容辞旧笑了一下,自己伸过手拿过那面具。
“啊,没有,怎么会,明明就很好看。”江栖影小声嘟囔着,感觉到自己的面庞在隐隐发烫。
“既然看过了,便好好吃奶包子吧。我还有功课要看,先回房了。”
慕容辞旧见得江栖影这副模样,心情大好,又口头逗弄了江栖影一下,拿过针灸包便打算回去看书了。
“等等。”在慕容辞旧即将走出门的时候,江栖影又叼着奶包子将其喊住了。
“祖宗,还有什么事儿,您一块儿说罢。”慕容辞旧无奈,停住了开门的手,回过了头。
“我……我要还是身子不爽利,你……你能来帮我吗?”江栖影眨巴着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慕容辞旧。
“可以,就是怕你受不住。”慕容辞旧还以为江栖影是还想针灸,便好心地提醒他。
但这句话落到江栖影耳朵里,显然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于是乎,江栖影用羞涩的目光,送走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慕容辞旧。
日子一天天地过了下去,江栖影的汛期倒是也就乱了那么一次,后边又恢复了平稳,他和慕容辞旧也愈发熟了,闲来无事也会拿着自己无法理解的灵咒功课向慕容辞旧请教。
慕容辞旧也总会耐心地教他,在他面前也不戴面具了,偶尔也会接接他俏皮的玩笑话。
本来江栖影以为日子会这么平稳地过下去,管他慕容辞旧是什么铁石心肠,他有十足的信心将他融化。
但随着日子慢慢向武林大会推进,江栖影发现慕容辞旧不知怎得,一日比一日深沉,甚至比起江栖影刚认识他时还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