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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生一世一双人 ...

  •   江簌景点了点头,便由着这位首席太监将他领进了皇宫内。

      濯枝雨虽是戴着帷帽,握着江簌景的手却是紧了紧。

      江簌景知道这个小醋缸是又不高兴了,便安抚似地挠了挠他的手掌心。

      宫门口到皇帝的寝殿也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但二人就这么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走着,竟也没觉得有多远。

      “江姑娘,到啦。”老太监恭敬地说道。

      “有劳公公了。”江簌景向老太监道过谢,便拾阶而上,往殿内走去。

      “小景。”冷不丁地,一声呼唤在空气中响起,却是低沉柔和的男声,不是濯枝雨的嗓音。

      江簌景心下了然,抬起头,便看到元晨冉站在那台阶的尽头,他银色的衣袍随风飘动着,眸子却定定地看向江簌景,里面盛满了温柔。

      但这声“小景”明显让身边戴着帷帽的濯枝雨不舒服了,他仗着帷帽的遮挡且还有一段距离,直接附在江簌景的耳边说:“我不高兴了,小景不是我的专属吗?”

      江簌景笑了笑,在元晨冉的注视下,缓缓地隔着帷帽吻上了濯枝雨的侧脸。

      那一瞬间,空气中传来了碎裂与心动的碰撞声。

      濯枝雨惊了一下,捂住了被亲的那一侧脸,半天没出声。

      “小景是你的专属,是他不懂事儿,我待会儿同他说去。”江簌景抬手摸了摸濯枝雨垂下来的头发。

      “嗯。”濯枝雨难得害羞,闷闷地应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来到了元晨冉的面前,元晨冉依旧柔和地笑着:“进屋说吧。”

      三人就这么来到了殿内。

      殿内早已盛好了茶水,元晨冉笑着说道:“二位尝尝,是龙井茶,依着小景当年的法子煮的,想来味道不会差。”

      江簌景浅浅地抿了一口。

      “怎么样?”元晨冉追问道。

      “味道虽好,但肯定不是用我当初的法子。”

      “怎么会呢,好些婢女清晨便去收集露水了,就是依着你那法子集的。”

      江簌景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茶杯:“其实是你抓错了重点,用什么水哪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煮茶人的心意罢了。”

      元晨冉的眼神黯了黯,缓缓喝了一口茶水:“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盼着你再来的时候能夸茶水一次,可惜还是没能如愿。”

      江簌景听了这话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一旁的濯枝雨对元晨冉说道:“比起夸奖茶水,我觉得还是将人给你带回来更重要。”

      “这是?”元晨冉怔愣了一下,趁这功夫,濯枝雨也掀开了头上的帷帽。

      “小雨?!你……你不是……朕就知道,那些人骗朕,朕的少将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敌军留在战场上。”元晨冉看着濯枝雨,颇有些激动,上前细细地打量了濯枝雨一番,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圣上挂念。”濯枝雨冲元晨冉行了一礼。

      元晨冉摆了摆手让濯枝雨起身:“你既回来了,那濯安的国公之位必得让回给你,朕明日便去下旨。”

      他顿了顿,在座位上坐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是朕方才昏了头了,见着你打扮成那样同小景一同出现,我还以为你和小景……罢了,不提了。想来也是你有福分,才能得小景相助。”

      濯枝雨和江簌景相视一笑,濯枝雨缓缓地说道:“皇上,其实您没说错,下官却是江姑娘的……怎么说呢,算是夫君吧。”

      “什么?”元晨冉才坐下没多久,又被惊地站了起来。

      江簌景见他这副情状颇觉得有些好笑,便说道:“您老人家要不就坐着吧,一惊一乍的看得我都累。”

      “小景,你们……”元晨冉只觉得有一股难言的苦涩在舌尖缠绕,勒地他说不出话来。

      江簌景仿佛察觉不到一般,笑意盈盈地看着元晨冉,又从怀中掏出那枚免死金牌递给他:

      “当年我就说过,此生若无要事,断不会再入这皇城一步,今遭我来是为了捉拿门派中一叛党,而宁相,他又帮了我一把。所以我恳请陛下,能将当年赐予我的这枚免死金牌,转增给宁相。”

      “宁相若是帮了你忙,我便再赐他一枚免死金牌又何妨,这枚……你还是留着吧。”

      “非也,您贵为天子,哪能将免死金牌给得如此草率,只怕是要遭人非议。况且有了枝雨,以后即便是要进宫亦有他的令牌通行,这免死金牌我留着实是没什么用,赠予宁相便是双全之法。”

      江簌景显然不接受元晨冉的推脱,直接将免死金牌塞到了他的手中。

      元晨冉看着手中的免死金牌,苦涩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濯枝雨:

      “既然小景这么说了,我也不推拒了,往后他若是要借着你的令牌出入,还望你多担待。”

      濯枝雨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谢陛下关爱,我自家娘子,定当尽心关爱。”

      思及此,濯枝雨又向元晨冉行了一礼:

      “陛下,在下父母早逝,自幼在陛下身边长大。现下虽与小景私自结了姻缘,但到底没请示过各位长辈。下官想请求陛下,代行父母之责,替我正式向小景下聘。”

      元晨冉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唤来大太监让他去后侧厢房取来一个锦盒。

      他缓缓地打开锦盒,立面赫然摆着一对色泽莹润的羊脂玉佩,元晨冉叹了一口气,指腹在那玉上轻轻地流连了一番,而后便将那锦盒递予江簌景。

      “这是小雨的父母留下的,一直收在我这儿,现下既然小景你与小雨两情相悦,我便把它交予你了,愿你们日后……夫妻和顺,儿孙满堂。”

      “谢过陛下。”濯枝雨行了一礼说道。

      “谢谢。”江簌景淡淡地说道,接过锦盒放好。

      “臣还有一事,想恳请陛下。”濯枝雨不知怎得,突然双膝下跪,向元晨冉行了一个大礼。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便是。”元晨冉也甚是不解,将濯枝雨扶了起来。

      “臣想请陛下允准,将国公之位传给臣的堂妹濯晴。臣想同娘子一道,回派内长居。”

      “什么?!可濯安,他害你至斯,朕本意是要好好惩处他的。既然要好好惩处,依照我朝律法,相关亲眷必受牵连,可现下你竟然要将国公之位让与他的女儿?”

      “濯安故有错,但罪不及妻儿。况且臣这一辈,只臣这一位儿郎和濯晴一位姑娘,若陛下一定要连坐,臣又允了夫人同他一同归派,那这国公之位才是后继无人。”

      元晨冉皱了皱眉头,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久远的回以,没有答话,反是看向了江簌景。

      江簌景笑了一下:“他愿意陪我回去,我很开心的。”

      元晨冉听了这话,一直放在身畔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

      “如此,朕便允了。”

      “谢陛下。”濯枝雨赶忙又行一大礼,扣头感谢道。

      “那既然事情都说完了,我瞧着时辰也不早了,那我和枝雨便先告辞了。”江簌景说道。

      “你们去吧。”元晨冉知道自己再留不住什么,便只能应声道。

      他站在皇城的最高处,看着濯枝雨和江簌景一齐走下了台阶,肩并着肩向宫外走去,有初雪落在他们的发间,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相守到老的璧人。

      思绪翻飞,时光回溯,恍惚间也有人问他愿不愿意放下俗世纷扰同自己一齐离开。

      彼时他尚有国家人民,无法做到仅为一人抛下一切,便只能拒绝了那人。

      可往后的年年岁岁,日日夜夜,他没有一日不想回到那天,不顾一切地告诉那人他愿意。

      但终究,是不能够了。

      元晨冉就这么远远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为止,他淡淡地叹了口气。

      宫门落下,每个人又会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继续生活。

      元晨冉回到殿内,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龙井茶,茶水微凉,但瞧着奏折上各地丰收的消息,却平添了一分暖意。

      也许万般不圆满,最后都会迎来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罢。

      濯枝雨便这么同江簌景回到了赋雪阁,如今二人已有正式婚约在身,江簌景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在自己的地界上便是大摆了七日七夜的的流水席,来同众人分享两人成亲的喜悦。

      亲朋恭贺之余,又得上天垂爱,江簌景汛期结束后一月余,便开始出现呕吐的现象,派大夫来一看,果然是怀上了。

      听闻了这个消息,濯枝雨直接高兴地抱起江簌景转了一圈儿,还是旁边江簌景的贴身婢女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公子你可小心点儿,阁主的胎还没坐稳,做不得这些大动作的。”

      濯枝雨这才摸了摸鼻子,把江簌景妥帖地放在软塌上。

      江簌景好笑地看着他,径直贴上了他的耳畔,柔声说道:“这些动作都做不了了,那更大的动作想来更是干不了了。”

      濯枝雨被这温热的喘息撩的燥热,奈何江簌景怀着身孕也奈何不得他,便只能揽过人尚未显怀的细腰,在人的唇畔上浅啄一下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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