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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榆木疙瘩 ...

  •   玉锁满意地绕着暮四时转了一圈,开心地说道:“我就说我的眼光错不了,你这一身穿的,出去怕是要吸引不少小师妹的注意了。哈哈哈,这可不行呀,待会儿可别穿着这衣服去门派里晃了,不然烈星看到了,怕是要吃醋了。”

      这么调笑着暮四时,玉锁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暮四时先是无比羞赧,继而又有些怔愣,心想:“师嫂怕不是知道我的心思在试探我?”

      暮四时一贯是个没什么心眼的直性子,加之他觉得玉锁是个好姑娘,这事属实是自己单相思没结果,于是便向玉锁坦言道:“师嫂,对不起,往后我不会再有那般心思了,但还请师嫂给我一点时间。”

      听得这话,玉锁反是怔住了。

      但是她冰雪聪明,不过须臾便反应过来暮四时指的是什么,不由得笑弯了腰。

      暮四时见得她这副样子,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担心着玉锁怀着孕的身子,上前扶住了她。

      玉锁就着暮四时的手坐到了椅子上,缓了一会儿想笑的心思才接着说道:“我就知道那个顾烈星就是个榆木疙瘩,真是苦了我们小四时。”

      暮四时还是没反应过来,傻愣在原地,问道:“师嫂,你说什么呀。”

      玉锁笑着答道:“你可别叫我师嫂了,你叫着心底不高兴,我听着更是难受。我说你昨晚怎么跑出去了,原来是顾烈星这个榆木脑袋没告诉你实情呀。”

      “实情?”

      “嗯,不过想来他也是个没开窍的,这事啊不急,得慢慢来。”

      “那……”暮四时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唤玉锁什么称呼好,便还是叫道:“那师嫂可否将实情告诉我。”

      “你在你师尊和掌门面前唤我师嫂便好,私下里就叫我玉锁姐姐吧。”玉锁说道。

      “嗯。”暮四时点点头。

      “这婚事,原是顾烈星为了帮我才缔结的。”

      “???”暮四时颇为不解。

      玉锁拉过暮四时的手,放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可暮四时知道,那里边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你还记得两个月前顾烈星受伤的那天晚上吗?”玉锁柔声问道。

      “记得。”暮四时点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般问道:“那晚究竟是发生何事了呀,师哥受了好重的伤,姐姐你有受伤吗?”

      玉锁摇了摇头,只缓缓说道:“本也是我的一段孽缘,暂时就不讲给你听了,只是这孩子,是那日伤了顾烈星的人的。那人……”玉锁顿了顿,复又继续说道:“他是天上的仙君,我怕他强行将孩子抢去,这才来求顾烈星。顾烈星同我自幼一起长大,或许是这个时候唯一帮的上我的人了。”

      “所以姐姐,是想师哥日后飞升时,将孩子记在他的名下,好保护这个孩子,不让那个仙君抢去。”暮四时顺着玉锁的思路猜测道。

      “是的。我知道这个做法有些自私,怕是会让顾烈星心仪的人有所误会,便想着提前告诉那个人一声。没成想顾烈星这个榆木脑袋,竟跟我说没有,我才不信呢,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能没动过情爱。果然啊,这才几天,就给我抓着了。”

      玉锁说着说着,便又笑了起来。

      她拉过暮四时的手,宽慰道:“顾烈星这人,从小于感情一道上就慢半拍,便是跟我交心也用了好几年,你且再等等,或许他呀,哪天就突然开窍了。”

      “嗯。”暮四时有些羞赧地答道。

      “只是,你能原谅我吗,擅自将我和别人的孩子记在顾烈星名下。”玉锁有些愧疚地问道。

      “没事儿的姐姐。”暮四时用他清亮的眸子看了一眼玉锁,然后用软软的小手轻柔地抚过玉锁的肚子,“我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有孩子了,能看着姐姐的孩子成长,四时很开心。”

      玉锁听得这话,又是孕期多愁善感的时候,泪水直直漫上眼眶,眼看便要落下来。

      她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道:“谢谢你。”

      看得玉锁这副模样,反是暮四时慌上了,他赶紧从腰际解下一枚金制的小铃铛,递给玉锁:“这是我给宝宝的见面礼,姐姐收下了可不许反悔了。”

      “嗯。”玉锁接过铃铛,起身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装好,放在抽屉里,“等孩子出生了,我就交给他,告诉他有个哥哥超级疼他。”

      “好呀。”暮四时听到这话也笑了。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因着顾烈星要为渡劫做准备的缘故,每日待在后山早出晚归的,暮四时除了每日给顾烈星送餐,就是自己钻研医术,顺便给玉锁诊诊脉。

      感受着那孩子一日日地长大,玉锁的肚子也愈发明显,暮四时也更期待这个孩子到来了。

      一个寻常的早上,暮四时正陪着玉锁在院子里看书,玉锁心情颇佳,正哼着曲儿哄着肚子中的孩子,哼到高兴处,还转过身问暮四时:“四时,你说他听得到嘛?”

      暮四时正笑着要作答,却冷不丁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不如问问,我听不听得到。”

      玉锁身子猛地抖了抖,暮四时看到她害怕的样子,赶紧回头,并把玉锁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这里是掌门居禁地,没有掌门的同意不得入内的。”

      那男子穿着一件绣着金纹的里衫,外边罩着深蓝色的织金衣袍,发型简单,用金叶子制成的发冠挽着一个高马尾。

      本是如此清贵的服饰,可那男子周遭只萦绕着悲伤压抑的氛围。

      只见他轻蔑地笑了一下,完全无视暮四时的存在,一步一步地逼近玉锁道:“你为了躲我,已经躲到这个地儿了。”

      玉锁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护住肚子向后退去。

      暮四时虽也有些怕,但还是不客气地掏出长剑,对男子说道:“这位公子,请你不要再过来了,如果你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男子完全没把暮四时放在眼里,随口哼了一句咒法,那长剑便连着暮四时一齐冻在空中,半分也动不了了。

      “齐弦,你干什么!”玉锁惊呼了一声,狠狠地瞪向男子。

      没了暮四时的阻拦,被唤作齐弦的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大手一展,便捏住了玉锁巴掌大的脸庞,接着他又往前凑了一点,紧贴着玉锁的耳朵说道:“锁锁,你看看,这就是你选的男人派来保护你的废物。”

      玉锁狠命地在大手的桎梏中挣扎着,企图逃离大手的掌控,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便只能恶狠狠地咬住抓住她的手,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

      那男人仿佛魔怔了似的,完全无视被咬出鲜血的手,只是极致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不是锁锁的错,锁锁乖,把他的孩子打了,我可以不计前嫌,会像从前一般对你好的。”

      玉锁不言语,只是愈发恶狠狠地咬着那只抓住她脸的手,有鲜血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淌,将她鹅黄色的里衫也染上了血色。

      暮四时心里无比着急,可他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默默地调动灵力试图与顾烈星传音。

      可顾烈星不知道怎么了,竟也没有回复。

      而齐弦,显然被桀骜不驯的玉锁激怒了,他用一种温柔得诡异的语气说道:“既然锁锁不乖,那我只能想办法让锁锁听话了。”

      说罢,不知念了什么灵咒,玉锁直直地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齐弦也没理暮四时,又使了个灵咒带着玉锁便消失了。

      又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暮四时身上的灵咒才得以解除,他赶忙跑到后山找顾烈星,却震惊地发现顾烈星痛苦地倒在地上,还不时地抽搐着。

      暮四时赶忙上前扶起顾烈星,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抓过他的手替他号了号脉。

      顾烈星的脉象甚是微弱,像是刚遭受过极大的创伤,暮四时知道事不宜迟,赶紧从怀里掏出他平时制作的速效救心丸,让顾烈星服下。

      又过了几分钟,顾烈星像是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一般,惨白的脸上也拂上了一丝血色。

      他宽慰般地朝暮四时笑了笑,虽是没什么力气,也想让暮四时不要难过和着急。

      虽是如此,但精通医理的暮四时还是知道这速效救心丸只能强撑着人的躯体一段时间,真要医治内伤还得从长计议。

      “咳咳,四时,是出了什么事儿吗?”顾烈星咳了两声,关切地问道。

      暮四时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便先问道:“师哥又是遭遇了什么事儿,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无妨,飞升之劫的第一道刚刚已经落下了,我没死便算是撑过去了。”顾烈星虚弱地笑了笑,宽慰暮四时道,“还是说说你,遇上什么事儿了这么急着跑过来?”

      暮四时听了这话,也有些犹豫,可他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便还是硬着头皮道:“师哥,刚刚有个叫齐弦的男人,他掳走了玉锁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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