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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奇遇 ...

  •   左雨疏对着流星拉下巴,不过没等她闭眼许上愿,那点光芒就从黑夜里稍纵即逝了。

      “关灯了。”舍友按下开关,连这点光明也没留给她。
      左雨疏开了自己的阿狸小台灯,对着陌生的教材继续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努力一点。

      或许是觉得这种进不去学习状态的拖沓实在没有意义,左雨疏抓过手机约唐思遇,让她明天跟自己一块去图书馆复习。
      一杯果茶搞定唐思遇,左雨疏把‘阿狸’也关了,上床睡觉。

      被舍友早晨六点多的闹铃吵醒,左雨疏憋着起床气,把自己从床上拎了起来。
      掀开床帘,她压着脾气做了个深呼吸,朝睡在对面的舍友开腔:“闫蕊,你要起不来,下次可以不调那么早的闹钟吗?”

      “就是啊……”睡在左雨疏附近床位的楚思然揉着眼睛附和,她茫然地抬起头:“我梦里都快和帅哥都开上车了,你给我截了。”
      左雨疏惊心动魄地望向她:“……”

      闫蕊一大早受到俩人的口诛笔伐,一颗心也堵得慌。
      “知道了。”她语气比受害者还冲,恼羞成怒地关了闹铃,闫蕊将手机用力摔在床上:“我又不是故意的,昨晚忘关了。”
      这不知悔改的大爷作风砸了左雨疏和楚思然一脸,她俩默契地对了眼。楚思然低低地‘切’了一声,左雨疏则对着闫蕊的床位翻了个用力十足的白眼,真德行。

      左雨疏自认为她的性格算不上温和,甚至可以说有点恶劣。她清楚自己既学不会曲意逢迎的本领,以及退让、忍耐等听起来中听不中用的品质,也整不来那种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乳腺畅通的规则。虽然她家庭完整,父母恩爱,但她也不是从小被甜言蜜语灌大的。
      何凤凝女士叱咤职场多年,告诉她利益关系是人与人之间最牢固的,所以生活里要是遇到让你不舒服的人,除非有利益捆绑,否则委屈能不受就不要受。
      主打一个反弹,幼稚就幼稚了,自己痛快才实在。

      闫蕊作完死就蒙头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去了,丢下怎么也进不了梦乡的楚思然和左雨疏,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星空帘顶。
      左雨疏躺在床上握了握拳,这气她半点都受不了。
      她不动声色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楚思然见状,也眼泛泪花地跟着开了机。

      另一个舍友准备读研,早就出门当鸟儿了。
      左雨疏打开音乐软件,选了一首激情电音,点击播放,拎着手机展示给楚思然,暗示性挑眉。
      楚思然心领神会,接过手机加入了这个小团体作案,她将音量调到最大,放在自己桌上,然后用双手堵住耳朵。

      左雨疏淡定地给耳朵塞纸巾,静待闫蕊被震天响的音乐炸起。
      “啊——”
      “左雨疏!!!你她妈神经病啊你!!!”

      左雨疏倚着衣柜抱臂,仰头对视猛地掀开床帘的闫蕊,眼神淬毒一样危险。
      “骂谁呢?我只是把你敷衍人的那套搬过来了而已。”她语气平静得吓人:“你刚才要是给个好态度,我保证屁都不放一个。”
      闫蕊一醒,楚思然立马关掉音乐,让左雨疏不卑不亢的话在这四人寝里响得无比清晰。

      “我不是说我忘关了吗?!”闫蕊顶着一头炸如爆米花的毛发,理直气壮地回怼:“你特么至于一大早这么搞我吗!”
      没获得理想的表态,左雨疏没鸟她,只吩咐了句:“思然,继续。”
      “好咧。”楚思然听话照做地按下播放键,激情电音又在整个寝室里炸开。

      “好了!!”闫蕊实在受不了左雨疏这个疯婆子,捂着耳朵尖叫:“刚是我态度有问题!快点关了!吵死了!”
      “差点意思,不过你也就这样了。”左雨疏抠着指甲说,伸出两根手指一挥:“思然,收工。”
      “嗻。”楚思然麻溜退出软件,将手机递还左雨疏。

      俩人在闫蕊冒火的注视下出了寝,楚思然跟在左雨疏身后往图书馆赶,去与唐思遇会师。
      “爽!”走到寝室楼下,楚思然两臂冲天,痛快地道:“我早就想这么干她了!”
      “呵,那是。”左雨疏冷笑,一只手拎了本书随意挥着:“让我左雨疏吃亏的人,还在地狱堵车呢。”

      “疏姐威武!”楚思然扑上左雨疏肩膀,扒着她,露出一脸的感激:“刚才要没你撑腰,我绝对不敢跟她硬碰硬。”
      “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受了她多少气啊?”左雨疏纳闷地望向她。
      “也没有啦。”楚思然收回手,懊恼地挠了挠头,睫毛低了下去。她的确隔三差五地受闫蕊挑刺儿,但她不想事事都麻烦左雨疏替自己出头。

      “思然啊。”捕捉到楚思然眼神中的闪躲,左雨疏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人的软弱呢,有时候也会伤害自己的。”
      楚思然只是苦笑,没接茬。
      她从小就一受气包,当惯了,即便感到疼痛也会默不作声。

      “思然啊……”唐思遇不知从哪个疙瘩冒了出来,一把揽过楚思然,把左雨疏安慰人的口吻学了过去:“有什么难处呢,就跟我们雨疏倒,尽管去麻烦她。她就一铜墙铁壁人,别人随便往她身上哪里捅,她都刀枪不入的。”
      “唐思遇你一出场就发疯的毛病谁传给你的啊?”左雨疏腾出一只手去推她脑袋瓜:“作者吗?!”

      “干嘛?我又没说错。谁车祸碎成片片儿还能活下来的?”唐思遇不服,回了她一个捏脸:“要没个把神仙帮你,我才不相信你能活过来。”
      “滚蛋!”左雨疏拍下唐思遇大胆蹂/躏自己的手,用身体岔开她和楚思然:“别搞耳濡目染那一套,省得日后带歪我们思然。”
      楚思然夹在她俩的话题中间,心讪讪,对谁笑都不是。

      “呀?林渐。”远远望见老熟人,左雨疏刻意地提高音量。
      “巧了,图书馆?”林渐走近,神情自然地给左雨疏递了两盒巧克力,才问:“一起吗?”
      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跟左雨疏互怼的唐思遇,见了林渐就跟羊见了狼似地,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无法被感知的空气。

      “啊,不了。”左雨疏左拥右抱,满脸春风得意地婉拒了:“朕这儿实在收不下多余的男宠了,否则我的两位爱妃要吃醋的。”
      林渐噗嗤一笑,早已熟知她的德行:“行行行,臣退了。”
      “巧克力记得吃。”走前,他抬了抬手提醒道。
      “知道。”左雨疏大大方方地回了林渐一个舒心的笑容。

      林渐在某人依依不舍的目送中走远,左雨疏转头就拿人开涮。

      “都二十几年了,你每次见到这个人都脸红!”左雨疏语带嫌弃抱起双臂,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唐思遇那张红成砖头的脸:“哎我真的好奇啊唐思遇,你是不是每天睡前都要把林渐忘记一遍?不然第二天醒来怎么还能像一见钟情那样继续对这个人心动呢?”
      唐思遇垂眸,发力咬唇,在左雨疏的肘部不疼不痒地搡了下:“知道还嘴欠!”

      左雨疏没救式摇头,舌尖顶了顶上颚:“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连否认都不敢。”
      “那我能怎么办?!”唐思遇一把夺过左雨疏手里另一盒巧克力,也不问人家同不同意她吃,麻溜拆开,低头就是一大口,含含糊糊地说:“谁让那个王八蛋喜欢的人是你!”
      看着泄愤似地啃巧克力的唐思遇,左雨疏麻木地张了张嘴,有苦也蹦不出来。

      楚思然杵在一边,莫名被塞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瓜,脑子还没来得及解读她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就只顾着在脸上发布震惊一类的表情包大赏了。

      说起来也是作孽,林渐住左雨疏隔壁,小时候他被别的小孩揍了一顿,左雨疏替他出头,就礼尚往来地把那小孩揍了一顿。
      从那之后,林渐就粘在左雨疏屁股后面求庇佑了。
      上小学一年级,住在对街的唐思遇成了左雨疏的同桌,三小个从此开始了形影不离的读书生涯。

      升上高中,唐思遇成绩跟左雨疏相差无几,班上不是排在她前一位,就是在她后一位,持续三年雷打不动。
      左雨疏那会儿天天寻思这是什么虐缘,住在附近就算了,成绩一样,爱好也都差不多。
      因此她冒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预想:万一以后到谈恋爱的年纪了,她俩不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吧?

      后来左雨疏发现她纯粹是庸人自扰,唐思遇喜欢的居然是林渐那种看起来斯文本质却别扭得不行的臭小子。

      得知秘密那天起,左雨疏打心底里钦佩唐思遇这家伙,从小一块长大还不腻,上个高中还能对林渐动情,好牛的专一。
      后来因为临川大学离家近,这所学校又是本省的重点本科,仨人索性全填了这儿。毕竟出校门左拐五百米,地铁半个小时到家的福利,他们就算复读都想要。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抵达图书馆,左雨疏恶补大二的专业课知识,顺手补写n篇教授们的文学论文。唐思遇挑了一些脑科相关的工具书看,楚思然则一头扎进了青春疼痛文学的深渊。

      没完成的学术垃圾在周五这天下午会被左雨疏搬回家,她每个星期的周末都会把自己锁在家里过两天帝王般的舒服日子。
      出了地铁,结伴同行的唐思遇临时有事,丢下她先撤了。

      左雨疏每次到家前都会经过一条马路边上的林间小路,直耸入云的行道树挺立在两旁,记不起地年代久远。
      十一月下旬的银杏叶簌簌而落,盖了地面一块金黄毛毯。
      她抬腿踢起一层落叶,这堆叶片就跟着风势开始了它们兵荒马乱的旋转。
      左雨疏低头跟自己玩够了,抬起头来仰望天空,却无意间望见一个人朝她走来。

      那人奇装异服,步履缓慢坚定,眼神明显落在她身上。
      左雨疏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这四周除了自己并无他人。
      她纳闷,这家伙冲我来的?
      可我特么不认识他啊……

      一张精修图似地的刀削脸,五官凌厉,自带锋芒。尤其那双直接望进她眼底的黑色眼瞳,没有一丝波动。
      头发比她还长,用一根黑玉簪子束起。
      怎么形容对方的穿着呢?
      这看起来很像那种炫酷的立领战袍,通体纯黑,肩披浮动鸦羽,手腕、腰间、衣摆都绣着看不懂的金色纹路。在黄昏时分,仿佛能折射出无数细碎的光。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身后还挂了一袭飘在空中的黑色披风。看得左雨疏眼睛都直了,这场面和人物的妆造,给她一种正在看玄幻剧男主上战场的震撼感。

      左雨疏记得这几天附近有一场漫展,这个点也差不多散场了,难道这帅哥刚从那儿走出来?
      哦……
      明白了,来搭讪的。

      左雨疏对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对方既然冲她来的,她就没有当逃兵理由。虽然这场初次见面有些莫名其妙,但左雨疏在这股气场的牵引下还是选择了与这位陌生的男性进行了双向奔赴。
      那人果然在她跟前停下,正要酝酿如何表达,却听到左雨疏语气轻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帅哥,有何贵干?”

  •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吗?”
    哈哈哈哈反正没人看,小小地疯一把。
    以及很没必要的PS:设定大杂烩,世界架空,本文天界与人界的规则皆由作者瞎定。
    (没有电母,男主也不是雷公或其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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