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副业是在下位世界做神》裳河

3、警司

　　尹九平听着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在中心城集市这一站下了车。从地图上来看，这里离生命科技大楼并不算太远，但也不至于太近，集市也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去处。
　　在不了解这个世界全貌，也不知道这个萨诺德二世任何情报的情况下，直捣目标人物老窝无疑是去送死。
　　他倒是希望这个萨诺德二世是个好说话的主，但这个世界的种种现象已经够说明问题的了。
　　说白了，他不相信这个社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
　　这种情况说不定还是直接自杀比较好呢，反正最后都是死。尹九平笑眯眯的想。
　　【请宿主不要有这种消极想法，必要时系统将采取强制手段。】

　　【可以，得加钱。】

　　【给点钱，探索世界也要钱吧？】
　　尹九平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取了根烟，用火机点燃。直到口腔里充斥着熟悉的苦涩味道他才重新回到平时的状态，抬脚向集市里走去。

　　【任务所需资金已汇至宿主当前下位世界个人账户。】
　　集市不算很大，房屋的建设同样带着二十一世纪现代特色的痕迹，像是在原有的建筑上嫁接了未来科技发展下的的余裕。这里不像之前的城郊，没有暴露在外的电缆，也没有盘旋在头顶的无人机。

　　———同样也没有往自己身上簇拥的白鸽。

　　这里的商铺错综复杂，有些铺子则是直接挂在楼房外面，或是直接挂在居民楼底层的外户阳台上一个挨一个像是蜂巢，又像是蚁穴。
　　这里的道路与其说是道路，倒不如说是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建筑挤出的缝隙，这里似乎更接近城市的中心，无数道路四通八达的朝着周围延伸，街道两侧的商铺五花八门的售卖着一些芯片和机械义肢，看上去比刚刚在的边界要种类齐全，超市商场什么的倒是有只有寥寥几家，和之前在的地方差不多。
　　周围的行人样貌看上去和尹九平原本生活样子差不多，有行色匆匆的，有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的，人流量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他咬着香烟吸了一口，感受着熟悉的苦涩味道充斥口鼻。他并不喜欢烟味，但关键时候来一口总是能让他头脑冷静，特别是在加班或者睡眠不足的时候。
　　有人注意到了青年两指之间夹着的白色香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是什么……？”
　　有着别致耳饰的女性与身边的同伴耳语。

　　“前端被点燃，丝状烟雾，看上去有些像书里写的东西？”
　　抱着书籍的少女眼睛发亮。

　　“他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
　　戴着金属耳机的男人暗自思索。

　　很明显人手里的香烟在这里并不常见，走进集市的一路上受到了不少注目礼。
　　有几个好事之徒更是举起手里的设备开始录像，脸上的表情却有的兴奋、有的平静，有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压根看不出来情绪。
　　尹九平手里的烟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没走几步就被几个打扮正式的人叫住，围上来要购买他的香烟。

　　“打扰一下，您还有类似的物品可以出售吗？”
　　看上去穿着正式的职员眼里闪过精明的光。

　　青年抽的烟并不是多好的烟，价格也平平无奇，按理说不应该受到这么多关注才对。正当尹九平疑惑的时候，却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在公共场合拿着违禁品，您胆子不小。”

　　“违禁品？您是说这个吗？”尹九平笑着摇了摇手腕，指尖燃着的香烟生出的烟雾在指尖盘旋，在空气里开出一朵脆弱的花。

　　来人戴着脸上一副像是VR眼镜的目镜，一身青黑色制服的外面套着防弹背心，看不见被遮住的上半张脸。但手里的短棍似乎说明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之前询问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入人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人开口，声音冷静：

　　“请您和我走一趟，交代清楚您手里违禁品的来源。”

　　两个人的交谈明显引起了人群的注意，有不少人都凑过来看起了热闹，一副新奇样子，举起手机拍摄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选择远离事件中心，明智选择明哲保身。

　　青年看看周围的人，知道自己无法抵抗：
　　“很抱歉，我可不知道这是违禁品。当然，我很乐意配合调查。”

　　尹九平主动把兜里的烟盒交给人，吐出嘴里快要燃尽的烟蒂，在脚下踩熄。
　　双手举过头顶，乖乖的让那人给自己上了手铐，一副放弃抵抗配合工作的样子。

　　“管理编号02765 戴特执行民事执法权。”

　　随着男人的话语，目镜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蓝光，很快就隐没在漆黑的目镜凹槽里。
　　尹九平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但是只是笑着，并没有表现出来，顺从的跟在戴特身后。

　　“只是盘问的话没必要戴手铐吧？警官大人？”
　　身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尹九平还是第一次被戴上银手镯，感受着手腕上冰冷坚硬的触感，不免感觉有些微妙。
　　戴特没理他，只是用短棍抵着人的后腰，半威胁的让人往前走。周围的人群识相的让开路，表情或嫌弃或新奇，像是在围观什么被控制住的洪水猛兽。
　　让这位在城中具有执法权的生命科技警官赶紧带走这个敢在公共区域散播有害气体的家伙。

　　【能在这种情况下通过执法机关了解这个社会的现状，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尹九平苦中作乐的想着，在不清楚这个世界执法强度的情况下还是放弃抵抗比较好，说不定也算是一种以退为进？

　　——-要是突然给自己来一梭子，这世界也就不用救了。
　　系统也许可以换宿主，但他可没命可换。

　　而在戴特的视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是接到报警才赶紧过来查看情况的。本来早就做好遇到激烈反抗，甚至发生枪战的准备了，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或者说当事人居然这么顺从是他没想到的。

　　他执法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

　　这座城市的居民除了重犯以外基本都具有持枪权，也不乏在闹市区开枪的狂徒，这也让每次的出警变得困难，可眼前这个人明明也佩戴着枪袋，却没有选择掏枪。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这也不妨碍他把这个人带回去审问。
　　他认得尹九平手里的东西，他手里的东西何止是罕见，送到博物馆里去简直都不算过分。
　　那是一种只能在历史信息库里查询到的东西，几百年前曾在社会高度普及的烟草，不仅具有成瘾性，还具有扩散性。
　　两百年都没出现的东西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头，简直荒谬。
　　虽然不明白他不做反抗的原因，但不反抗也给自己省了不少事。自己平时巡逻执法的车刚刚好就停在附近，这个人身上的违禁品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尹九平被人押着上了车，令人在意的是车上的字样，并不是什么公安，而是生命科技。
　　【生命科技？这个公司具有执法权？】

　　“您是隶属于生命科技的私人武装吗？”他被锁在后座，距离戴特的驾驶位隔着一道防弹玻璃的阻断层。

　　“生命科技没有什么私人武装，我隶属于生命科技的执法机关。”戴特有些疑惑，这在他的认知里是常识性的问题。

　　“哦？生命科技拥有最高执法权？”

　　“您问的问题很奇怪，这些应该是常识才对。”

　　“是吗？可能我是个不太有常识的人吧。”
　　尹九平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透露关于自己很多的信息，
　　不过这也是一个套话的好机会。

　　起码知道了这座城市的最高执法权的隶属，执法权居然在一个机构手里已经是天方夜谭。这座城市处处透露着诡异的违和感，给尹九平带来一种文明的野蛮感。

　　随着车辆逐渐驶离集市，回头望去这座城市好像一只趴伏在大地上，背上背满藤壶的灰色巨蟹。看不到任何的大型公路，从集市出来也是只有一条公路向前延伸，好像直直延伸到远方隐隐露出圆台的巨大建筑物里。
　　目之所及的地方十分空旷，远处有不少影影绰绰的高楼树立，但越靠近远处那个圆台，高楼就越稀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高楼之后藏着不少巨树与枝叶的一角，与整个城市格格不入。

　　“城市里的空气质量不错。”尹九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是的，一直很好。”年轻的警官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对所有人都保持很好的耐心。

　　“一直？从警官大人出生开始就这样吗？”

　　这话问的戴特有些愣怔，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是的，从我出生以来就很好，更准确的说，远在我出生之前，就我所知道的历史，这里的环境一直很好。”
　　尹九平没多问，他还不清楚如果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的后果。
　　不过收集情报第一天就把自己送进警局，他也是头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