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副业是在下位世界做神》裳河

2、启程

　　等尹九平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站在一处小巷子里，就目前映入眼帘的景色，看起来倒是和平时的景致别无二致。但自己到家的时候明明是晚上，再次睁开眼却是白天。

　　从脚下延伸的水泥路，因为常年风吹雨打变得有些灰扑扑的墙面，还有几个垃圾箱散发出属于生活垃圾熟悉的酸臭味。地面上也因为拖拽垃圾的痕迹留下几道水迹。
　　偶尔半空中会飞过几架嗡鸣的无人机，红色的指示灯将阴沉的夜空划破，勾勒出诡谲多变的弧线，掠过小巷消失在街角。
　　虽然是都市，空气和可视度却意外的好，明明街头的夜灯通明，

　　【第一世界生命牧场 开启宿主身份：私人雇佣医疗员尹九平】
　　【世界任务：收集本世界所有世界壁碎片，请积极探索，发现碎片时会通知宿主。】
　　随着系统发布任务的声音，视野中就出现了任务栏。
　　【收集世界壁碎片（未完成）
　　任务奖励：五万元，随机能力赋予】
　　尹九平有些发愣，五万元可以理解，随机能力赋予？那是什么东西，类似于小说里看到的异能力吗？

　　生命牧场，听上去就不太舒服的词。

　　系统对此未多做解释，就这样再次没了声音。

　　尹九平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身上的打扮和装束倒是没变，倒是多了个充满科技感的医疗背包。
　　【任务需要的相关情报已传输进宿主大脑，请灵活运用】
　　一瞬间脑子里就多了一些医学相关知识和自己住处的地址坐标，不得不说系统这个技能确实还挺方便的。

　　……换言之，也许系统可以随意修改自己的认知？

　　压下心中的顾虑，拿上出现在手里的钥匙，尹九平走出巷子，行走在钢铁丛林间，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头顶的无人机像食腐的秃鹫一样盘旋，在这座糜烂的欲望之都筑了巢。
　　街道上见不到几个人。街角和墙缝中盘根错节的盘踞着电缆，像是血管，像是肌腱，又像这座钢铁之城的根基。
　　这里的建筑很是现代化，至少从外面看起来与现代大厦无异，四周大多数开设的是一些超市和零件铺子。楼宇间还有零星几个机器人在维护街道上裸露出来的电缆，一副空旷萧瑟的景象。
　　按着系统的地图坐标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时代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洁白的人形雕塑。
　　虽然雕塑本身足够引人注目，但在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环境下还是雕塑下在啄食着什么的白鸽更加醒目。
　　一路上连人都没见到几个，却在广场上看到了羽毛洁白的鸽群。
　　它们并没有因为尹九平的靠近而飞走，反而很亲近的停在人的脚边，有几只大胆些的甚至飞了起来落在他的肩头，一时间白羽纷飞，落在雕像的底座上。

　　「 新时代生命之父萨诺德
　　2547年10月 」

　　这个世界原来是未来世界吗？也算是一种科技的可能性吧。不过这个底座上为什么只刻了一个日期？
　　人挥挥手驱赶身上的鸽子，余光却撇见鸽子在啄食的东西———一些只剩残骸的，带着血肉附着的芯片。

　　“那边的人，你看到了啊。”还没等人来得及思考，一道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尹九平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是个身形修长，金发碧眼抱着纸袋的青年。

　　“ ……你是谁？”他戒备起来，但看上去对面青年不像是包藏祸心的样子。

　　“你可以叫我拉尼，我只是出来处理生物废料的。”
　　“生物废料？你是说这些电子芯片？”

　　“是的。”

　　青年笑的柔和，手捧着纸袋，身形笔直体态优雅，看上去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那双眼睛像是鱼缸里许久未换的死水一样平静幽深，像是藻水一样。
　　“扔掉未免有些浪费，我看这里有鸽子，当作饲料给它们吃了也好，这些孩子们吃的也很开心吧？”
　　尹九平只是沉默的看着人，没有回应拉尼的询问。

　　“请问您的名字是？”拉尼似乎并不介意，再次询问

　　“……尹九平。”

　　“和我扫描的身份卡结果一样呢，很高兴认识您。冒昧问一句，尹先生出来是做什么呢？”

　　“做什么？和你一样，看鸽子。”
　　尹九平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但并没有点燃。

　　“这样啊，那您要试试喂它们吗？”青年打开怀里的纸袋，里面还装着七八个沾粘着身体组织的芯片。

　　“不了，我要回去了。”
　　“这样啊，请慢走。”拉尼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转变，只是笑眯眯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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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不舒服的家伙。
　　用钥匙开了门，尹九平看着和自己房间布局几乎一致的屋子，直接坐在沙发上。
　　————说起来科技都这么先进了怎么还在用钥匙开门。
　　仔细想想一路走来，好像只有自己家这一户的门锁用的还是钥匙孔。
　　是怕我不会开门吗……真是多此一举。

　　环顾四周，刚刚打算上床，耳边就响起了系统叮咚的提示音：

　　【检测到距离宿主80公里内有碎片存在，发现碎片携带者萨诺德二世
　　目标地址：生命科技研发主楼顶层】

　　“这么快就检测到了？”尹九平有些意外，事情进展的有些太过顺利了，他还以为进入主题还需要些时间呢。

　　【发布任务：前往生命科技研发主楼收集碎片。
　　预测可能发生冲突，建议宿主穿戴身份自带装备。】

　　尹九平站起身，开始在屋内搜寻所谓的身份自带装备，在客厅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些枪械和医疗用具，又在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些子弹、肾上腺素和阿片类止痛药，并在一边的衣柜里找到了钩爪枪、作战服和防弹衣，甚至还有一些外骨骼装置。

　　【您是私人武装性质的医疗兵，拿钱办事。专为有需求的雇主行动，请保管好您手中珍贵的药品，在这个时代，药品属于珍稀资源。】

　　尹九平挑挑眉，既然珍贵，就说明稀缺。可这些明明只是用来维持生命的基本药物，紧缺这种事除非发生在战时，否则就是最差的情况——医疗资源私有化。
　　这说明这个世界的资本已经扩张到了一定程度，底层人民用药只是困难还好，现在看来状况不算乐观，他们甚至可能连基础医疗都无法被保障。

　　不论什么资源，只要紧缺就会产生竞争，竞争催生苦难，苦难则会诞生混乱。

　　不过目前他不打算去过度思考这些问题，说白了他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个世界的人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些磕磕绊绊的穿上这些装备，考虑到负重，外骨骼也只佩戴在手上。考虑到作战服多多少少有些引人注目，最后还是只穿了防弹衣。检查好自己医疗背包里的资源，还算全面，几乎可以应对大部分作战导致的伤势。药品大概是三人份的份量，包括止血绷带，肾上腺素和一些采血针强心剂。

　　把沉甸甸的手枪握在手里，凭空生出几分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摸枪，比他想象中的要重，也要更冰冷，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开枪，但姑且还是收了起来，装在肩带的枪袋里，用大衣遮掩。
　　【你这么神通广大，都可以给我捏造身份了。为什么不自己上？】

　　【宿主说笑了，我没有实体，这就是我和您天差地别的区别。】

　　系统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听的尹九平火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尹九平撇撇嘴准备重新出门。思考再三还是放下了医疗背包，只带了一把手枪，打算先出去打听打听情报，再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

　　门把手转动，发出咯吱的声音。
　　那双藻水般的眼莫名在脑海里浮现，让他心生烦躁。
　　不管是那个人也好。那些诡异的芯片和鸽子也好，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快。
　　————希望不会再次碰到那个怪人吧。

　　出了居民区，搭上前往繁华中心地带的公交车。
　　车上的乘客和尹九平不太一样，要么在身体的不同部位大多都穿着外骨骼装置，要么就是直接装着义肢，打扮的非常有自我特色和个性，大多穿着皮质衣物，相比之下尹九平相对简洁朴素的装束反而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幅打扮也没有引起太过异常的关注，最多也就是收到了一些人上下打量的注目礼。这辆车不同与原来世界的公交车或电车，并不是用车轮疾驰在大地上，而是直接悬浮在前进路线上，行驶的平稳又快速，就算到站刹车，站在车厢里也不用借助扶手来稳定身体。
　　车体内部整体像是被单向玻璃包裹，从外面看，整辆车无疑是由钢铁和玻璃组成的交通工具；从内部往外看，视野却并没有因为车体的遮蔽而收到阻碍，可以直接看到车外的景象。
　　上车前尹九平留心了一下路线图，从系统的投影标注可以看出这是一趟从边界开往中心集市的101号公交。
　　越靠近中心集市，路上的行人就越多，一路上倒是没有尹九平想象中的混乱，人人行动守序，看上去都生活在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
　　这让青年有些意外，这和他推断的有些出入。
　　视野非常开阔，但是并没有感受到风的吹拂，也不像尹九平平时乘坐的公交车上有汽油和皮革，以及人的体味。
　　就从体感上来说，和直接坐在座位上移动区别不大。
　　外面的天气阴沉，周围的光线也显得晦涩，打在建筑物上更是明显，让人连带着心情都变得低落。
　　沉闷的风在街道的半空盘旋，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