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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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夙瑶竟然无法回答。
换了一年前，她可以很肯定的说，爱。
为什么？因为玄霄可以为她死。
可现在，她拿不准。她甚至疑惑玄霄对她的好，是否真如夙玉说的那样，是有目的的。
她觉得自己好傻，以为用自己的死可以打动他什么。说不定，他正高兴得不得了，庆祝自己这个障碍的消失。
夙瑶别过脸去，不知看些什么。
慕容朗又问，“那你爱他吗？”
夙瑶捂住耳朵，“别问了，我不知道。”
慕容朗将她扳回来，夙瑶一早泪流满面。于是，慕容朗拍拍她的头，握住她覆在耳上的手，放了下来。“既然你不清楚，何必伤心呢。”
夙瑶甩开他的手，跳下羊背，向前走去。
慕容朗也下来，追上夙瑶，“你爱他，很爱。”
“不用你管。”夙瑶加快了脚步。
“你这么下去怎么行！”慕容朗哀号道，“明明是你要跟我讲往事，我好心听你诉苦，你还闹脾气……”
一道惊雷炸响，阻住了夙瑶的脚步。
“不好！”慕容朗环顾四周，竟然走出了那么远。“我们快回去！”
说罢，抱起夙瑶，往家里飞奔而去。夙瑶不由搂紧了他的脖颈，问道：“怎么回事？”
慕容朗拢了拢斗篷，“暴风雨要来了，草原里的暴风雨非同寻常。不快一点，我们会死在这儿。”
“那羊呢？”夙瑶探出脑袋。
“不要管了，羊太多，保不住了。到时候只能拣着没冻死淹死的。”
风夹着沙粒和石子，铺天盖地砸来。夙瑶被硌得生疼，这才意识到有多可怕。
慕容朗一时不慎，被脚下的石子绊倒。眼疾手快地背身仰倒，帮夙瑶垫住了。
夙瑶立即挣开他，爬了起来。“我不能看着这些羊送死，你回去！”
慕容朗站了起来，“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么？我们真的会死！”
“不管怎样我都会死。”夙瑶道，“你活着，靠的是这些羊。我不能断了你的活路，救羊！”
“你说什么傻话！”慕容朗喝道，“就算你是女娲后人，孩子会吸尽你的灵力，可你未必生个女儿。不管以后怎样，总之，我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夙瑶不再听他说话，双腿化作了蛇尾，飞向空中。
风起云涌瞬间变得波澜不惊，慕容朗大惊，这女人果真大胆，竟敢为了救几只羊动用大地之力与天抗衡。既然如此，自己就助她一臂之力。
想着，凝了神，擎起浑浊的天。
“你这是做什么？”夙瑶看着下方，衣袂飘飞。
“我会护你周全。”慕容朗道。
夙瑶动作一滞，愣了许久。
此时，昆仑山上天象诡异。弟子们不明就里，仍是各做各的。掌门几个长老在琼华宫议事。
“妖界将至，天象异变……琼华派终于等到了。”太清真人仰头笑道。
“可夙瑶还是不知所踪……”宗炼总是免不了泼点冷水，“若是有了差池，琼华派百年基业……”
太清的脸色顿时黑了。
重光长老忙道：“夙瑶这孩子，自小福大命大，无须担心……”
青阳长老接道：“是啊，瞧她那模样，就是个有福相的，我昨晚推了一卦……”
众位长老一齐看向他，“推出来了？”
青阳长老讪讪道：“这人在何处暂且不知，可人总是平安的。”
众位长老齐鄙视之。太清道：“总算没出事情，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此时，门外传来玄震的声音。“师尊，有位婆婆求见。”
“婆婆？”太清道，“为师正忙，恕不接待。”
玄霄又道：“婆婆说，若是师父不见，那就请我代问一句……”
“什么？”太清不耐烦道。
“这……太清，你可还记得十九年前月牙河谷的媛媛姑娘……”玄震学得颇为痛苦。
太清顿时涨红了脸，轻咳两声，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众位长老先回去罢，在下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长老们很是识趣，立即打后门出去。
“请那位婆婆进来罢。”太清传音道。
琼华宫前的帘子掀了开来，伴随着拐杖触地的“咚咚”声，一位驼着身子的老婆婆蹒跚着走了进来。
太清忙迎上前来搀着婆婆，道：“姑姑怎么来了这里？”
婆婆甩开他的手，“难为掌门还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未免惹人多疑，还是莫要太亲近，随着众人叫我一声圣姑的好。”
太清缩了缩手，道：“圣姑可还是怨我当年带着孩子不告而别？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圣姑嗤笑道：“妻子尸骨未寒，便上赶着带孩子回琼华派夺位。这就是你的苦衷？太清掌门。”
太清只觉得圣姑一声掌门叫得刺耳非常，忙解释道“媛媛的事情，我十分自责。她不该那么傻，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不值得。她死以后，我悲痛异常，难道只为这掌门之位，便可弃她于不顾？当年我回山，全是为了见爹最后一面。老父病危，我既做人孩儿，怎能不尽一点孝道。死者已矣，总是要挽留生者……”
圣姑几乎成了一条缝的双眼打量他一会儿，叹气道：“罢了罢了，陈年旧事，早没有好怨的。婵媛一早入了土，我又何必瞎操这个心……我来，是为了婵媛的女儿。”
“夙瑶？”太清更加窘迫，夙瑶失踪数月，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少责任。这会儿圣姑来兴师问罪，他当真无言以对。
“孩子叫夙瑶？”圣姑道，“倒是个好名儿。快带出来让我见见。”
太清道：“实不相瞒，夙瑶她……重病在床，不宜见客。”
“重病在床？”圣姑笑道：“太清，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那个叫夙瑶的孩子，怎么可能得重病……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孩子自小到大从不会生病吧。”
“这……”太清开始怨恨夙瑶为什么隔三岔五就装病。
“因为，她本就是仙人。”圣姑道，“她，还有婵媛，都是女娲大神的后人，是天生的仙人。”
“什么！”太清惊道，“女娲后人……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你不想想，这水灵珠是哪里来的？五灵珠本就是女娲补天遗下的彩石集自然之力凝成的，这么多年下来虽然遗失了几颗，但水灵珠却是万万不能丢的。”圣姑寻了张椅子坐下，“说吧，事实到底是怎样？”
“夙瑶失踪了。”太清道，“好几个月了，我们一直在找。什么卦都推过，就是寻不到。”
“你就是这么当爹的么？”圣姑怒道。“当年婵媛为了你，提早了结了自己的性命，而今你就放任她的女儿在外边受苦？”
“圣姑……这……”
圣姑平一平气，道：“既然你当不好这个爹，就将孩子托付给我罢。婵媛也是我养大的，她的女儿，我应该管！”
“万万不可！”太清道：“我当不当的好这个爹，岂容他人置喙！夙瑶是琼华派的下任掌门，琼华派培养了她这么多年，怎能……”太清自知失言，忙住了嘴，道：“总之夙瑶不能给你带走。”
“那好，我问你，若是夙瑶现下生了一个孩子，我是否可以用这孩子来换夙瑶？琼华派得了一个资质更好的孩子，倒是我做了一桩亏本买卖。”
“不可。”太清答得干脆，“你当夙瑶是货物，可以随便买卖么？你当母子亲情是可以随便割舍的？叫她们母子分离，你怎能忍心！大人要留下，孩子也要留下。圣姑，我看在媛媛的面上敬你三分，不代表我会事事妥协。夙瑶是琼华派的人，岂能能让你带走！”
“你……”圣姑蓦地站了起来，和他对视半响，终于移开眼去，道：“既然你要留下夙瑶，就留下吧。我方才说的，夙瑶有了孩子是事实，女娲后人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她若是生下这个孩子，就活不了多久……我问你，你是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要大人。”太清不假思索。
“夙瑶若是不要这个孩子，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圣姑试探道。
“要大人。她生不了孩子无所谓，可她总是我的女儿。我不一定要她延续琼华派，我只要她好好的回来。”太清说着，眼中竟溢出几滴浊泪。“我自知亏欠她许多，是我这么多年所弥补不了的。她失踪，我比谁都心急。用不着圣姑你来教训我，我便已经将自己责备了千遍万遍……”
圣姑点头，放软了口气道：“婵媛总算没有看错人，太清，你没有让我失望。”
“还请圣姑说明白些。”太清语气冷硬。
“何必这么疏离，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唤我一声姑姑罢。”圣姑拄着拐杖，目光涣散，“想当初，你为了婵媛，每日赶到我家来报道。一口一个姑姑，硬是打动我把婵媛许了你。”
太清点头道：“当时年少，糊涂事儿做多了，可娶了婵媛，是我一生之大幸。”
“纵是不改孩子的命格，婵媛也活不了多久，你无须自责。”圣姑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救下夙瑶。否则，她活不过这两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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