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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怨怀无托闲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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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梳风阁回来后，凌碧欢跟叶青也搬到了我在的西苑，我原还担心这两个侍卫会形影不离的呢，谁知那个凌碧欢一来头一天便被我撞见他拍着叶青的肩膀说：“老大交代了，不要老跟着公子，公子不喜欢人跟着他，但也不能不跟，所以就远远看着他就行了。”那叶青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可是姓凌的那小子又非要拖着他去后院比武，我就觉得好笑，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鹰旗营的，太子居然也这么信任他。
可今早，这两个难得的认真敬业，采荷大概也是得了吩咐，一大早的就叫我起来梳洗，送来的礼服果然不错，难得的是居然采用焉国王室的式样，在皇室呆久了，对于着装的含义特别敏感。这大概是要见业王的缘故吧。
这边还没收拾好，桂总管急急过来，另着人带来另一套衣服，叫我换下那套礼服，穿这件普通衣着。
我不禁心生疑惑，穿上了这件普通业国服饰，我看上去也就是普通业国公子哥的模样，哪里有焉王的影子？
桂总管又套我耳边说：“公子进宫后只称自己是焉国瑶荫人士即可，万万不可称自己为焉王。”见我懵懵懂懂，又补充道：“殿下这是为您好，请相信他。”
我细想了想，昨日明湛说业王起先也不知道我在业国，说明软禁我也只是他自己的主意，现在业王知道了，只怕我也会凶多吉少。所以便答应了。就这般入了宫。
明湛昨日说他会和我一起去，岂知今日杳无踪影，凌碧欢叶青在内殿处止步了，于是我是一个人进入了那一片白茫茫的号称冰雪圣域的业国王宫的心脏的。到了冀则殿，宦官说业王自从上次大病来身体一直欠佳，太医正在诊脉，让我稍加等候。
不一会儿，一群侍女围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妇女过来了，众人行礼称：“怡妃娘娘安。”我行礼也不是不行也不是，站在那里好不尴尬。她倒也没和我计较，只是走上前来仔细看着我，细细的眉毛拧了拧，眼中的神色也逐渐流露出一丝厌恶：
“你就是那个焉国不要脸的男人的儿子？”
我被她说楞了：“这位娘娘，你认错人了吧。”
“我绝不会认错的，这眼睛，这唇形，分明就是那个人的模样！”
我心想她一个业国王妃怎么可能见过我父王，此外她这样肆意谩骂，更让我看她不爽，便不再理她。她见我不作声，此时外面传报太子驾到，她便也抿紧了嘴，冷冷地来了句：
“果然风骚是会遗传的。拐了一个，如今又勾搭了一个。”
我完全不解其意。太子来了后，也不看我，对那王妃也只是稍微行了个礼，便跑去内殿见业王去了。不一会儿，业王咳喘着颤颤地出来了，明湛侍立左右。
咳了好半天，业王抬起头来扫我一眼，可谁知，这一扫，他的眼睛便再也没离开过。
“你是李泽的孩子？”
他一语点破我的身份，倒让我不知所措起来。我看向明湛，不知该答是还是不是。
“回父王，他并不是焉王，焉王早在孩儿赶到王宫时已自尽了。他只是长的像焉王而已。”
“你不用再骗寡人了，这身形这神态，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李泽啊。无须多言了。”
明湛只好收声。
那个王妃也见风使舵：“是啊，皇上，我刚才也一眼认出他来了，这父子还真像啊。焉王果然貌美如花，只是当年那李泽殿下似乎更英气一点哟。”
业王瞪了她一眼，咳了两声，却反而更盯着我看了起来。我也因此看清了业王的长相，他和明湛有着同样的鸦羽般的剑眉，深深的眼窝，可是脸型却截然不同。明湛的下巴尖的可以削葱，嘴唇也红润可人，可业王毕竟老了，但年少时必定也是个俏儿郎。
好半天，业王张口，却问我：
“孩子，你想回家吗？”
我当场愣住了。家？焉国皇宫？父王死了，母后死了，若霞死了，杜安也死了，天下之大，如今还有我李丹的容身之所吗？
对着这个问题，我竟无话可答。
业王见我呆了好半天，以为我不相信他，又解释道：
“我和你父王从前是很•••好的朋友。他的骨肉，我是绝不会伤害的。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仍做你的焉王。”
此言于我不下于那日凌扬江上震天撼地的火龙炮------我可以回国？下意识急忙看向旁边的太子。
明湛似乎也没料到业王会这么说话，急忙跪下：“禀父王，如今焉国已有新君，若此时送焉王回国，恐于焉王反而不利。”
业王一时也没说话，只是咳得更厉害了些：“哦，是了，寡人久病在床好多事都记不住了，既然是皇儿的主意，那就先让焉王在这住着吧。只是勿要走漏了风声，湛儿你好生招待着。”
“儿臣只是为父王分忧，不敢簮越。父王的话，孩儿岂敢不听。”
父子俩说来说去，最终我还是不能回去。不过真让我回去了，我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外面都道我是畏罪自尽了，我回去也是送死。想到这个，还真让人心酸。不过，刚才明湛跟业王的对话我怎么总觉得有点诡异呢。业王如今•••只怕不管事吧？他刚才说让我回去是真心还是搞花样试探我呢？
“这天下莫非还有太子殿下不敢的事吗？陛下才刚刚让你掌兵，你就急着打焉国，这次要不是陛下病重，你怕是还要呆在焉国不肯回来呢吧？”一旁的那个王妃突然插话，这时才发现她脸上的粉擦得尤为厚重，稍微皱着眉便坑凹不平，“哦，也对，焉国不是出产美人嘛，自然是比我业国风光好的多。”
“怡妃，你先退下。”业王突然心情不佳起来。
待怡妃走后，业王怒视着太子，恨声说道：“湛儿，我如今也老了，以后这位子自然是传给你。可是，只要我还喘着气，你就不能完全毫无顾忌。”
“父王，你误会孩儿了。儿臣岂敢。”明湛慌忙答道，我偷眼看去，他的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冷冷的。
“今日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只让焉王留下陪我说说话罢。”
明湛迅速地朝我看来，眉头微皱，又低了头，闷闷回道：“儿臣明白。”
于是，偌大的冀则殿便只剩下了我和业王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