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旧风

4、成才

　　成才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筑物顶端，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普通平凡的一个人，守着他的三呆子，每天上班，吃饭，看电视，睡觉。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被破坏了，毁灭了。
　　许三多举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站在马路对面，笑得满脸褶子，成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那是他喜欢的高仿真狙击枪，许三多那个呆子跑了很远才买到的，他还以为他在网上查资料，到处打电话问自己都不知道呢吧？成才微笑，我会很惊喜的三呆子。
　　绿灯亮起，许三多急匆匆的奔跑，车轮飞转，打横冲出的宝马。
　　成才的笑容在脸上扭曲，最后凝固成一个痛彻心扉的哭号：不！不！许三多！！！！！
　　肇事者明目张胆的逃逸了，成才记住的车牌号在第二天就被告知查无此号，成才找到了车子的主人，却被拖到暗巷一顿殴打，要不是路过的一个警察看见，成才那时候就会被打死。张扬的老大踩在他脸上，他说我查过了，你和那个死鬼就是两个乡巴佬，别想着什么要什么赔偿金了，老老实实滚回乡下种地去吧！
　　成才不要钱，他只要许三多，只要杀人者偿命！
　　他怀里揣着一把利刃，悄悄的藏在那华丽的大宅外面，整整三天，他不吃不喝，眼睛里面只有愤怒和痛苦。
　　许三多，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天真的成才忘记了，富人家里是有很多保镖的，特别是那种做不干净的生意的富人。在他手里的刀子离那个混蛋只有一寸的时候，他被拦住了。
　　那夜，倾盆大雨，洗不尽黑夜里的罪恶，成才被活生生的埋在山上。他最后一口气憋在胸口，迟迟不肯咽下，他怨，他恨，他诅咒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他恨不能化身为厉鬼，吃尽这些恶人！
　　一道惊雷炸开，直直的劈下来。
　　成才从泥土中跳起，血红的眼珠满是怨恨，那天晚上，老大家里鸡犬不留，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成才撕咬着那人的心肝仰天长号。
　　从此，不生不死，我就成了一个怪物。成才脸上的笑容扩大，眼神却依然冰冷。
　　“怎么？往事不堪回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成才缓缓回头，“是你。”
　　“是我。”袁朗点上烟，火光一闪，他的侧面棱角分明，明明白白的笑意挂在他嘴边。
　　“找我？”
　　“找你。”袁朗踏上屋顶的防护栏，和成才并肩而立，大风吹过，两个人都纹丝不动。
　　“成才，最近可能会有些事情，你……”
　　“我不会插手的，不管你们哪一边，我都不会插手。”成才打断他。
　　“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成才。”袁朗深深的看他一眼。
　　成才伸出两个手指头，“给支烟。”
　　袁朗把烟盒和火机都扔过去，成才接住，“怎么你还用火机？”
　　“我喜欢用人类的东西。”
　　成才点烟，深深吸一口，“唔，听说过，草原上的狼王，偏偏喜欢当人，”成才偏头，上下打量袁朗，“你很成功，我看你的心，怕早就是个人了。”
　　袁朗笑笑，“成才，你有能力，不管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总之你有了，要知道，你如果不加入他们，就是他们的敌人。”袁朗慢悠悠的说话。成才听着。
　　“等事情来了，谁也挡不住，看你怎么走。你的路还很长，你需要磨练，加入我们。”
　　“怎么，你那个预言家告诉了你什么？”
　　“不多，但是足以改变你的将来。成才，我等着你来找我。”袁朗突然笑了，“你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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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路灯好像坏了，忽明忽暗，微弱的电流声吱吱的响起，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史今从拐角处走出来，他诧异的抬头看看路灯，自言自语，“怎么电压这么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嘿嘿一笑，然后继续向前走。
　　他家就住在这条街道的尽头，这条街道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睚眦路，伍六一曾经表示过对这个名字的鄙视，说史今住在自己儿子的街道上，史今当时就反驳回去了，咱们这城里有那条街的名字不古怪？你说，说出来我就搬家！当时伍六一就噎住，然后半天没说出话来，在这座叫做葱茏这个奇怪名字的城市里，还真没有一条街的名字不古怪。
　　再走几步，就要到家了，史今乐呵呵的想，明天要早点儿起来，组长那里今年新招上来的人得去看看，听说他又抢了人家不少好苗子。
　　路灯的光芒突然平稳了，然后不到一秒的时间，光芒大盛，史今回头一看，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明亮得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的右手手一挡，左手手腕一翻，枪已在手。
　　兹拉兹拉！电流的声音尖利起来，所有的路灯不堪重负似的，连灯柱子都在轻轻摇晃，但是光芒更盛。史今心里一沉，这是要出事儿了！
　　“呼嗵！”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灯光全灭。
　　由于瞳孔受到这样强烈的刺激，史今现在眼前尽是一片闪烁，他后退一步，紧紧靠在墙壁上，手指已扣住了扳机。
　　只一两秒的时间，史今便恢复了视觉。
　　借着枪上面的红外线瞄准器的微光，史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一只人形生物，或者说，一个人，光溜溜的人，倒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