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旧风

5、怀疑

　　“别动！警察！”高城举枪大喝。史今和伍六一跟在他身后，也应声举起了枪。
　　几乎同一时间，马小帅甘小宁带着人破窗而入，手里的枪全部对准了屋子里的几个人。
　　正在交易的毒贩缓缓举手。
　　“别转身，往前走。”高城扣紧扳机，这是一伙亡命徒，虽然他们掌控了局面，但还是不能有稍微的大意，他朝伍六一一偏头，示意他退后点。
　　伍六一偏偏还上前一步，高城瞪他一眼。
　　“手放在墙上，两腿分开，别乱动！”
　　四个毒贩子走到墙边，老老实实的靠在墙上，高城一挥手，史今和另外三个警员上前搜身。突然史今身子一僵，他脸色苍白的转过来，看着高城，高城手指一紧。
　　“高组长，你老是断我的财路，也不怕断子绝孙！”毒贩贾文狞笑着转身，整个人缩在史今后面，手里捏着一个遥控器，他晃晃遥控器，“知道这是什么吗？啊，我忘了，高组长是优秀的警官，怎么会没有见过这东西！”
　　高城眼眸一暗，狠狠咬住了牙。
　　贾文恩冲高城挥挥手，“叫你的狙击手撤下去。”
　　高城没吱声，贾文一把掐住史今，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脖子里，史今闷哼一声，随即咬住嘴唇，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狙击手下来！”高城对着通话器下令。
　　“放下枪。”
　　“别……”史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然后又被死死掐住。
　　伍六一几乎要咬碎了牙齿。高城慢慢蹲下，放下枪，并示意所有的警员都照做。
　　“贾文，冤有头债有主，你让他们走！”高城冷静的开口。
　　贾文痛快的点头，“行，不过他，”他紧紧手，然后扬扬下巴，指伍六一，“和他得留下来，高组长您这两位得力干将，得给你陪葬！”
　　高城一挥手，让马小帅他们赶紧离开，马小帅不肯走，高城怒喝，“滚！”
　　贾文松开史今，顺势在他腰里狠狠的踹了一脚，史今倒地，伍六一抢上去扶住。贾文手里已经握住了史今的枪。
　　“坐。”贾文指指沙发，然后向另外三个同伙招手，“你们也出去吧，放心，我贾文混了一辈子，义气这玩意儿我还有点儿，他们抓不了你们，”他抓起一袋白粉捏开，“知道这是什么？面粉而已高组长，”他把手指上的面粉擦在高城衣服上，再抓起一叠钱，他翻开给高城看，除了面上两张是真钞，下面的全是冥币。贾文天真的笑，细小的三角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这些是啥？就凭这个你们能关几天？”
　　“你的目的是我？”高城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贾文的举动。
　　“我完了高组长，完了，你上次截了我那批货，三千万的货物！”贾文咆哮，一脚踹在高城的腿上，“上面要拿我开刀，我死定了，可是我也不能白死，咱们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啊？”贾文疯狂大笑，“正好，四个人可以打麻将。哈哈哈哈哈哈哈！”
　　“贾先生，你放的炸弹一定要足够多才行，我们几个命硬，生死线上走了好几趟，现在还活着呢。”伍六一平静下来，他扶着史今坐下。
　　“哟哟哟，不得了不得了啊，高组长你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过奖。”高城的脑子里面不停的在活动，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怎么保得住史今和伍六一呢？
　　贾文突的一抬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城的脑门，高城眼睛都不眨一下，贾文咬着牙用枪托挥下，高城一晃，鲜血顿时就从头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外面的马小帅打开温度探测仪，屏幕上显示了几个人的位置，沙发上一边坐了两个人，另外一边的两个人站着，他没法分辨谁是贾文，更令他绝望的是，贾文让他的手下拉上了所有的窗帘，狙击手的视线全部被遮挡，这是早有预谋的暗算！
　　贾文一巴掌扇过去，高城左脸一凉，一阵钻心的疼痛，贾文狂笑着张开手，他指尖赫然是一条锋利的刀片。
　　伍六一的眼珠开始发青，史今抓住他的手，“六一！”
　　高城晃晃脑袋，竭力驱散疼痛和眩晕，“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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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小帅看见两个人影紧紧挨在一起，然后两人的手臂都举起来，他看不出是谁手上拿着枪，他惊恐的张大眼睛。
　　“砰！”枪声响起！
　　伍六一的左腿血流如注，他死死咬住牙，不肯发出半点呻吟。
　　高城的眸子颜色瞬间变淡。埋藏在某处的炸弹突然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分解，化成一堆粉末，高城手一抬，夺过了贾文的枪，“砰砰砰！”三声连续的枪响。
　　贾文按下遥控器，却在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发现，没有爆炸。
　　他临死之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冰冷的，浅黄色的眼眸，像某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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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怎么了？”袁朗指指高城的脸，刚刚拆线，狰狞的伤口还带着血红，给高城俊朗的容貌添上了几分煞气。
　　“上次抓个毒贩，让人划了。”高城摸摸梁上的疤，“很难看么？多酷啊！”
　　袁朗仔细看看那条伤疤，点头表示同意，“是挺酷的。”
　　高城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把烟盒扔给袁朗，袁朗也点烟。
　　两人站在三生河边，夕阳西下，映照得河面一片金黄。
　　袁朗惬意的转身，上半身后仰，两手张开放在栏杆上，他看着满天彩霞，一时觉得这日子真好。高城趴着，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的河水里，河水荡漾，影子一会儿清晰一会模糊。
　　“袁朗，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什么来路？”
　　“我？”袁朗点点自己的鼻子，他往高城那边凑了凑，身子向后仰的幅度更大，他几乎半个身子都凑到了高城面前，侧头去看高城的表情，“你知道呀，被开除的警察，现在是无业游民。”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城也微微转头，紧紧盯着袁朗，不容他有一丝闪躲。
　　“哪天？”袁朗叼着烟的手指挠挠头发，“哦，你还记挂着那次我不告而别啊，高城是我不好，那时候家里突然有事儿，我非得回去不可，就为了这，我都擅离职守了，警队不是把我都开除了，你知道的，高城。”袁朗淡淡的说，似乎一切就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回来？”高城也不生气，他早知道袁朗回这样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已经直接间接地问过很多遍了。这次，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了你呀，”袁朗站直，揽住高城的肩膀，“有你这个好兄弟在这儿，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袁朗！”高城咬牙，一字一顿的说，“你别把我当傻瓜！”
　　袁朗沉默了，然后抬头，“高城，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我知道你，你做事一向都很有目的，两年前你突然离开，半年前你又突然出现，你的目的是我，袁朗。”
　　高城拉开自己的衣服，赤裸的胸膛上隐约出现一个图案，一闪即逝，“就是为了这个？”
　　“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真当我是傻瓜了？”
　　“高城……”
　　“我的嗅觉越来越灵敏，动作也越来越快，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歹徒，我都可以手到擒来，我甚至能够用精神力量分解炸弹，有一天我还发现了这个，”高城抬手，五指张开，微微一曲，锋利的兽爪骤然亮出。袁朗瞳孔一缩，他发现高城的气息已经完全变了，“你是什么？我是什么？”高城的视线从自己的手上挪开，紧紧盯着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