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冰海深处 ...
-
八；冰海深处
“世间的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难以呈现出事物真正的全貌。”-﹣尼采
成功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无数次的失败和努力，只有经历了风雪的磨砺，才能变得坚不可摧。冰山宁静，傲立于海。冰山如此壮丽，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是因为海面以下所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人亦是如此，勇往直前，永不止步。
生命之泉时时刻刻浸润着危险和恐怖的事物，然而却有更多美好的事物：风景、音乐、诗歌、友谊......归根结底是爱。正如狄更斯在《双城记》中所表达的主旨﹣﹣仇恨不能做战衣，仁爱方能做铠甲。
虽然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相亲相爱”，并且相亲相爱到不分彼此。但是他俩之间还是避免不了产生许许多多的小摩擦，有时候他们各自还是难以理解对方，以至于还产生了反感。初交时，他们都在不知不觉地尽力去适应对方，但好景不长，他们内在的性格特点渐渐展现出来了﹣﹣还不止一点点的小摩擦。这是再情深谊厚的友谊也无法避免的，正是因为你们是朋友，正是因为人是矛盾的结合体，朋友与朋友之间的，不合十分常见。
他们俩第一次争吵是1788二月初的那时候，这不同于他们之间平时的调侃、争论了﹣-那只是不同观点之间的协商或是玩笑一般的小讽刺而已。那一次争吵是真的在矛盾，起因是因赤井的一个习惯﹣﹣吸烟。安室透应该是从赤井写的信中嗅出了烟味的残留﹣﹣以此他推测出了赤井医生在这一方面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他当时十分直白地指出赤井身为一个医者，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许初意也是为了赤井着想，但他那略显冲动的激情和易上火的脾性让他的“劝诫”变了味，带着一些傲气和指责的滋味。
而赤井对这件事的态度和答复更让安室透火上心头，赤井所表达出的感觉，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安室透的“提议”，还表示出我明知有错我依旧会再犯，你说了我我更要犯，而你又能拿我怎么办，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安室透语气里的各种漏洞......安室透当然忍不了赤井秀一这种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温度的蔑视和嘲讽，气得抓狂，当场立马奋笔疾书来了一封情绪激昂的信﹣﹣信里有这么一句话：“狂妄自大的赤井秀一，你那丝毫没有温度的讥讽真是让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天呐，我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和你这冷血动物交朋友......我真是疯了吧......毋庸置疑，我对你很感叹，感叹你所特有的天赋﹣﹣三言两语就能把我气得抓狂的天赋......老烟鬼，请继续你这德行吧......早点让你犯肺病早死早超生也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这种小摩擦随着他们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频繁。他们上次因为莎翁最大的成就《哈姆雷特》大吵特吵，两方各自执有自己对这部悲剧的看法，争执不下，谁都不让谁。
当产生误会时，他们俩就陷入两难境地了。
安室透虽经历过伤痛、别离、失望、无助，但他拥有一颗火热且充满爱意的心。他的性格是信仰、勇敢、自由、激情、怀疑、思考的混合体，而赤井，有时候还是对此只能作个表面的理解，赤井认为安室的有些热情、率真、浪漫、幻想有些不切实际，就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云。
而安室透对赤井的感情缺乏细腻温柔也颇为苦恼。赤井在他眼里，很意志坚强没错，但这个人，怎么说，有那么点令人扫兴，像一滩子死水，缺乏生机活力的气息，有时候太过于冷静、理智、现实而缺乏了一些温情﹣﹣使这个人混身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这种寒冷、过于刚硬、过于死板的感觉会让安室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而这个人又时不时一针见血地放出一些冷箭，往往刚好会扎在安室的心坎上，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真的很令人气恼。而安室在气恼时很易急燥和冲动，这些冲动往往会让他留下一些把柄，而赤井往往会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些把柄还击。
赤井有点无法忍受安室透的迷恋于反反复复的推敲、无休无止的分析，带着感性的理性思想。那是因为，安室透在他广阔的思想领域内如鱼得水﹣﹣他从历史的角度，全面地观察，下结论前需要了解包括正反两个方面的所有背景。他对真相的执着往往会影响他的冷静，把他自己陷入矛盾之中无法自拔。他有自己固执的一面，一股脑儿地往前冲，他在责备赤井小题大做的同时，自己在反方向上更小题大做了。而赤井在很多时候选择冷眼旁观，在必要的时候﹣﹣当事态真的快偏离他所期望的航向时出手，给它致命一击，将它牢牢制服，像是一只紧咬猎物不放的凶猛的猎犬。他很多时候对问题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在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光直勾勾地盯着，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反派感。
安室透有一种凡事需要保持平衡的天性，具体表现在他的全能性。他的能力涉猎广泛，十项全能，在各个方面都有自己的见解和把幄，可以说是样样精通。但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使得一点：他在各项方面都很精通，但很难做到真正的深入或着力量型的突破。在每个人都得到了数量大差不差的名为“时间”,“精力”,“天赋”等等的苹果时，安室透将他们在每个篮子里都放了一点。虽然他极具有天赋﹣﹣这让他就算“平均分配”也足以取胜众人，但当他在遇上在某些篮子里放了大量苹果的人﹣﹣比如赤井秀一，他就难以取胜了。当然，你要知道，安室透经常出现在战火气焰最浓的地方，遇上的往往都是力量强大的专精人士﹣﹣这意味着安室透硬碰硬大概率是处于下风甚至身受重伤，这样可不行。
所以是时候谈到安室透的处世之道了：在全能性的保证下，随时运用上自己处世的灵活性、柔韧性、技巧性以及速度、随机应变能力，随时随地能运用上自己的全能性，不与强大的敌人正直相击，而利用整体的方案、设计，发挥自己的所有能力，化整为零，化零为整，将敌人击败至七零八碎。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风险性也不小，很多时候也会让他遍体鳞伤，但是，确实能保证到大局不会出任何差错。你会发现，这种人设的人，在各种故事里，往往是活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人。
赤井看到安室透整天就喜欢在各个领域内涉足：把那些艺术、思想、科学、武力等当作机器似拆解开来（赤井当真不明白他这到底是跟谁学来的，哦，不过我知道，一定是松田阵平！——一个名柯粉才懂得梗哈哈哈），试图找出其中隐藏着的齿轮和促使它们运转的动力-﹣深埋其中的真相。赤井感觉安室他这种做法不但不能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自己陷入怀疑的泥潭中﹣﹣所有真实的东西变成了水月镜花、空中楼阁，它们甚至都无法起到几何图形的作用，对思维那就更没有益处了。
赤井一时间感觉自己也来了脾气，他觉得寻找真相时应当有重点，应当沿着线索去把握其中的关键命脉，而不是像安室透这样把所有的逻辑全部理顺才去抓那个重中之重，那样太耗费时间精力了！他也发了火：“机器运转得很好，为何要将它拆得如此零散？说不定你还会将它毁了呢﹣﹣在你找到真相之前。你想要说明什么？一切都是空空如也虚无缥缈只剩下了理论？当然，透，我也不是不明白，正是因为虚无不时地包围着我们，所以我才要起而抗之。一切都不存在吗？我就存在！缺乏行动的根据？我就在行动！那种喜好死亡喜好空虚的人，如果愿意，就让他们去吧！我可要活着！有力量地活着！这是我的愿望！让那些不切实际的思想都见鬼去吧......”
他们互相激烈地争吵着，过程中难免会伤及对方......赤井有时候会在寄出信后后悔，很想将信撤回......可是覆水难收。自私是人的通病，人性本无恶，自私才是一切的根源。安室透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知道赤井并无恶意。但是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赤井的一言一行往往能触动他的心弦﹣﹣这是多么奇怪啊！他明明不是这样子的人！！！
他，安室透，降谷零，波本，是个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人。他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他当然有足够的实力自负。平日里，他处世不惊，他很冷静很冷漠，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自己的各项事情。而那些开心、伤心、难过、孤独，他都留给了自己消化，他的心好似一潭平静清澈的湖水，而其中不乏各种璀璨的生灵，但是湖面确实绝对的平静，像是一块玻璃一般。而不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一总是像一阵风一样，让涟漪遍布湖面。他面对赤井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恼火、烦燥、激动......
最可怕的一点，透子他自己能感觉到，他自己在赤井面前毫无戒备，将自己的情绪、自己想说的一切都给抖了出来，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安室透讨厌依恋和习惯，那会让他变得不再神秘，不再无懈可击......但是，因为......那个人......是赤井秀一......
他们每次闹别扭之后，气氛就尴尬极了......因为他们必须在这样的别扭中等待一星期，甚至更久﹣﹣反正就是在对方的下一封来信之前，都得那么僵着难过着忧心忡忡着。有时候赤井在深夜会碾转反侧，想着他的所言所行会给安室透带来怎样的伤害......他上一封信那几句话多尖锐多刻薄啊......透他看到了会怎么想啊......他有时候会半夜爬起来开始写信﹣﹣想要弥补一下他之前所做的行为，计划着明日一早就去寄信。只有信写完了，他才有机会安心。
闹别扭的时候，海峡另一边的安室透其实也和赤井一样难以入眠，他心里清楚赤井也不想让他难过，可安室透希望听赤井亲口说出来。
一旦两个人将事情谈清楚了之后，他们又像孩子似地和好如初了，又是和和气气、暖意融融！之后他们仍睡得香极了。
这两天，他们又闹了点小矛盾。上次不是安室透收到了来自赤井的生日礼物嘛，随后他怀着感激、欢快的心情去询问赤井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因为我们可爱的透子已经想到用什么来回报赤井啦。安室透沉溺在自己激动的情绪和突如其来的灵感中，像是个构思着如何用沙子在海滩上建造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堡的孩子。然后赤井突然泼上来了一盆冷水，让他的心凉得透彻﹣﹣太透彻了！!！他居然告诉我他的生日已经过了，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日是在他们两已经相识、已经开始比较熟悉的时候过掉的，而赤井连提都没提一嘴！12月2日！他们两个1787年十月末就开始通信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冒出来一堆火，他在生什么气？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是在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不是，不是怀疑！那他在生什么气？也许是怕赤井给予了他太多而他无法给予同样价值的回报？或是他觉得赤井了解他比他了解赤井多？他在恼火赤井对他有戒心？隐瞒了很多自己的事？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了......
其实，他在乎的点，也许是他觉得赤井每次都像只老狐狸一样，把他内心所想的种种秘密全套路出来，而自己却不泄露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一毫吧......
安室透长呼了一口气，将笔放了下来，打量着那盆红玫瑰。赤井秀一，若不是我曾经拜访过你的家人，你的过去......那我对你又能了解多少呢？我们也只是千千万万的陌生人中相识的一对普通人啊......真是的......
不过安室透也许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因为赤井压根就没把生日放在心上﹣﹣准确来说，是他自己的生日，他并不喜欢形式主义。我们过生日往往具有纪念意义，纪念自己的欢乐、与成长。而在赤井眼里，这一天显得很没必要，毕竟他觉得，人又不是一天之内长大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进步﹣﹣足够的质变才能引起量变。
而他对安室透的生日如此上心，一方面是他想借这么一个机会更加了解安室，另一方面他是希望借此来表达他对于安室透的重视，来表达今后的日子，他也想陪伴着安室一块儿成长，也想拥有参与安室的生活的机会。
赤井自己心里清楚，他那么有些“着急”想要“接近”安室透，想要更“深入”这份友谊的原因其中有一条比较自私的想法：是因为诸伏景光。他也曾数次联系过景光，不过他了解这个人更多是来自安室透的口中。毫无疑问，诸伏景光是一个温柔、和善、聪慧、体贴的人。在安室透，或者我们应该换个名字了。在降谷零的生命长河里，诸伏景光是温柔了他的岁月，陪他走过千山万水的人。他比赤井秀一更早走入降谷零的人生，他们像是青梅竹马一般亲密无间。他比赤井秀一更懂降谷零，他懂降谷零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他与降谷零在艺术、文学领域有着相同的见解，他们几乎无话不谈，互为知音﹣﹣诸伏景光可以做到在不看作曲家的名字演奏一批新作品时，他能够精准地判断出哪部是降谷零所作的，用他的话说，他可以在音乐中感受出零的影子。
诸伏景光给予了降谷零温柔，这里我们可以毫不客气地引用一句安室透在十年之后回忆他与诸伏景光的点点滴滴时说的一句话，“他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这种爱，难以用语言去描述，不同于情人之间的，不同于家人之间的，不同于普通朋友的，一种只能自行去感受去体会的爱。
这种爱，连赤井都感受到了，安室透的信件中肯定会时不时提到他最好的朋友景光。那种无意间流露出的语气，明显表示出在安室透心里，诸伏景光有多么非同一般。在谈论到他与景光一样喜欢的《皆大欢喜》时，赤井都可以感受到行与行之间所溢出的欢乐、温馨的氛围。每一次提到景光时，赤井仿佛都能看到信“那一头”，安室透的笑容﹣﹣一切都那么美好，富有诗意的日子，春天以他独有的柔情在微笑；晴朗的天空，清新的空气，人们未曾领略过的整座城市，悬浮着可爱、亲切的牵挂。
没有什么能阻断两个朋友之间紧紧相靠的心，海峡不行，国家不行。
命运不行......
死亡......也不行啊......
赤井心中也会因此有许些小小的嫉妒﹣﹣他们俩真的是知己，他们太要好了，他们的友谊比金还坚固。赤井很清楚诸伏景光在安室透心中的位置，他也从未想过去破坏他们俩之间的友谊﹣﹣天呐，这将会是一件格外残忍的事。不过当他在信中看到安室透大篇幅滔滔不绝提到他与景光的各种回忆时，赤井心中依旧有点难过﹣﹣难过的点在于，他感觉这样子的安室透很是陌生，似乎他还未真正认识安室一般，一种难以形容的距离感，他们之间隔了一道透明的墙，而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望着安室，望着那些完全不属于他的美好，那些只属于安室和景光的回忆。
当然，他也并不奢求得到一个完完整整的安室透，他喜欢的是，带着那么些神秘感的、聪明机灵的、最快乐的安室透。说直白点，其实无论如何，他单纯地喜欢这个人。
他爱安室透，他珍惜他与安室透之间的友谊，也同样珍惜安室透与诸伏景光之间的友谊。
那个有关生日的问题终于差不多了，他们互相“原谅”了对方。
“唉！”安室透在信中记录下了他当时的情绪，“赤井，我发现，想要相互理解，可真是不容易啊！”
“的确如此，不过也没必要方方面面都了解彼此呀......”赤井回信道，“在我心中，只要彼此相识相爱足以。”
他们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这样一个场景：安室透有许多时候喜欢望着那血色的玫瑰，脑袋里浮现着赤井秀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他在瑕想，他在创作，他在推测。他有时候会对自己心中所推理出的结果感到窃喜，偷偷轻声一笑，然后将刚刚所获得的灵感写进自己的诗歌、乐章。
赤井呢，受安室的影响，他经常会去关注一些安室透所喜欢的东西﹣﹣那些其实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是为了朋友，他非常乐意去打破常规去探索。他越来越喜欢去剧院，也越来越喜欢接受文学的陶冶﹣﹣去阅读一些文学作品，在深夜中静静地，一个人去品味其中的种种乐趣，巴比伦史诗《吉尔伽美什》、印度史诗《罗摩衍那》，日本诗歌《万叶集》,阿拉伯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夜》，市民抒情诗《吕特勃天的贫困》，莎士比亚的喜剧《仲夏夜之梦》、“流浪汉小说“《小癫子》、笛福的《鲁宾逊漂流记》等等。欣赏能带给你的是奇妙万千的世界，通过他人的作品，开拓自己的眼界，去体会别人无法带给你的风情万种。我们看的不止是小说、诗歌，我们看到的是灵魂．自然、人类、时间、历史、世界......赤井很多时候，喜欢跟着自己的想法微微笑着，因为那静谧的夜，不再孤独，在一切作品的精华中，他总能发现自己的影子，总能领会到生命的真谛。
安室透曾经猜测赤井秀一他有很多风流史——赤井这男人一看就像是那种比较容易俘获女孩子芳心的家伙。安室透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在信中将赤井比喻为中世纪西班牙的一个专爱寻花问柳的胆大妄为的人物﹣﹣唐璜。当时这个比喻把赤井弄得很哭笑不得，他上个星期还特意赶去看了一趟最近两年很火的莫扎特创作的名为《唐璜》的歌剧。莫扎特的《唐璜》初演于1787年，这正是赤井了解唐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好机会。这场歌剧让他感慨不止。唐璜有反面人物的特点，他厚颜无耻，放肆张狂，利用自己的魅力欺骗了许多女人的芳心，最终他被鬼魂拉入了地狱；不过他也拥有正面的人物性格，勇敢、机智、无畏。赤井可以感受到，这部歌剧把生活和哲理相互舞合在了一起，着重刻画了唐·璜那种玩世不恭的性格，充满生命力和火热的情绪，令赤井难以忘怀。“也许他（指安室透）说的还挺对呢，是吧？”
赤井有时会在深更半夜悄悄地誊抄安室透的乐谱和诗歌，眼睛熬红了也乐此不疲﹣﹣而安室透知道了的话一定会不许赤井这么做，他不允许赤井熬夜，他深知疲惫与疾病的害处。他会说：“赤井秀一，你敢那样的话，我跟你没完！”
“透，我还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呢。”
“当然，上次生日的事我可算是不跟你计较了，但是，我还是要因为你的狂妄自大，给你一个教训的，可不许不查收哦！”
“随时奉陪。”
赤井当安室那是孩子气的话，还没怎么放在心中，结果他发现，安室是认真的。
还是个格外有趣的教训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冰海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