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俏皮的人儿 ...
-
“爱情就像一场游戏，需要高超的技巧和策略。”——《罗密欧与朱丽叶》
1788年五月中旬的某一天，又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赤井收到了安室透的来信，这次的信比往常的厚那么一些。赤井发现里面有一张戏院的票，还是一个很豪华的五人包厢。这次的演出就在巴黎，历时三天，除了两三出古典剧以外，更多的是一些无聊的货色，因为越是平庸的东西越是公众化国际化，更能受大众欢迎。
不过还有几出戏挺无意思的——预告中第二天的第一出戏是莫扎特的一部喜歌剧《费加罗的婚礼》( Le Nozze di Figaro )，设编自法国戏剧家博马舍的同名喜剧。有必要提一下博马舍这个人了，博马舍是18世纪后半叶法国最重要的剧作家，他的喜剧象征着古典主义喜剧向资产阶级革命喜剧过渡的完成。《费加罗的婚礼》于1784年4月27日在巴黎法兰西剧院首演，当时的法国正处于法国大革命的前夕，而这部喜剧对揭露和讽刺封建皇室贵族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而莫扎特用了一年时间谱曲，在创作歌剧时保留了原作的思想，那愚蠢而又放荡的贵族老爷同获得胜利的聪明仆人之间的新明对比为整个剧情发展和音乐描写的基础。由于此剧的题材较为敏感，受到了贵族们的压迫，莫扎特不得不删改内容。
另外有一场戏是法译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赤井秀一对于莎士比亚的戏一向是不肯放过机会的。我们知道的，赤井秀一确实出生在法国，于法国度过了他的童年时光，但是记事的更长的、印象更为深刻的一大段少年时期，是在英国度过的——他对英国，对母亲世良玛丽的故居，有着很深的故土情怀。在他心中，莎士比亚不仅代表着一种故土的思念之情，同样莎翁同莫扎特一样，都是取之不竭的生命源泉……一瞬间他脑中浮现了安室透，他能感觉到安室透的形象与莎士比亚、歌德、莫扎特、彼特拉克、蒙田、塞万提斯等人混杂在一块，甚至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他第一次从安室这可爱的人儿口中听到诗人美妙的诗句时，激起了他心灵深处的情感。二十年后，当他重新阅读或看到上演的《魔笛》、《伊多梅尼奥》、《第十二夜》、《奥赛罗》等作品时，总有某些诗句或旋律可以唤醒他对初识安室透那段时间的安静的夜晚、美好的梦境的回忆。
最让赤井激动的地方不是说可以切身体会来自文学、艺术的浪潮了，而是，他从安室透的这封信的内容中感知到了一点﹣﹣这是一个信号，这预示着大概率，安室透大概率会来法国，而他们会有见面的机会﹣﹣这不是一张包厢的票吗！？这不是明摆着他要来了对不对对不对！？赤井早就想会一会他了，想亲眼看看这个才华横溢的才子，这个活泼生机的灵魂。
当时安室透这封信里写了很多激情高昂的话，满纸都是些狂势的傻话﹣﹣足以证明他有多激动。他一会用法语，一会用英语，甚至用音乐用音符来作各种各样的双关语，把赤井看得一愣一愣的，满头雾水，又好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赤井写了一封信，用委婉的语气确认一下安室透的到来。而安室透给予他的回复是﹣-
“别痴心妄想了，傻瓜，我才不会来见你呢！”
很明显，是故意的，这就是安室给予他的那个“教训”。安室透当然是可以光临这场戏的﹣﹣他理应光临——这其中有好几样作品是他所创作的，主办方早就邀请他了，不然你以为他是咋拿到那么豪华的包厢票的？不过很可惜，每一个想要邀请安室透出席的主办方都会感到十分苦恼——安室经常以一种“保持神秘感”的缘由从不应任何邀请（不过赤井能铁定这一次，安室是故意的）。赤井大失所望，心里抱着一种“没有你，良辰美景又与何人说”的失落感，打算赌气告诉安室自己不去了（其实内心还是很不舍得这个机会，啊呀，透，你要是来不就完美了嘛，为何要让我这般纠结……）而明显是安室棋高一筹﹣﹣他早料到赤井的种种心思了。
“很明显，亲爱的赤井先生，您（他故意用了敬称）没有理由拒绝这次礼貌的邀请哦！若是您没有大驾光临的话，我会知道的，那么我就会（赤井可以看出这个词之后，写信的人有所停顿，估计是在犹豫），我会和你绝交的，我是认真的……（赤井都猜出他想说的原话估计是“我会杀了你的。”）也许你会惊讶于为何你会得到一张五人座的包厢票对吧？不用惊讶，随你怎么办，你可以在里头呼呼大睡，可以翩翩起舞，还可以骂骂咧咧。如果你高兴，还可以带几个女人去。你总得有几个女朋友是吧？要不然向人家借也借得到。我亲爱的唐璜先生（他又开始取笑赤井风流倜傥了，多少有点醋坛子翻了的感觉），这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赤井被他那几句话逗得哭笑不得，当然这是非去不可了，不然这记仇的小祖宗可不会放过他了。安室透强调了无数遍，他一定要关注第一天的第一部戏，那是安室透送给他的小惊喜。赤井查看了一下，是一部名为《蔚蓝之境》的歌剧，谱曲为安室透，脚本作家为工藤优作。虽然距离开演还有整整一星期，但这一星期的日子，赤井完全是掐着钟表过日子的。还是很纠结的，这么大的包厢，他想了好久，想不出请谁一同去。
他进戏院的时候路过售票房，窗子已经关上了，上面挂着客满的牌子。很多人都在懊恼地退出去，其中有几个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是两对男女，约十七八岁。其中的一对在争吵，另外一个女生低着头默不作声，而她的男朋友搂着她的肩膀也没说话。
“天呐，工藤新一！你能不能对你的女朋友上点心啊！”那个头戴发箍的咖啡色短发女孩气恼地对着她面前那个男生嚷嚷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演出对于小兰来说有多重要！她多么希望你能去啊！”
“我没想到这一次演出那么受欢迎……”那个被唤作工藤的男生焦燥地扶了扶自己的前额。
“那你还不如当时让我来！我真该把整个剧院包下来的！”那个女孩用她墨绿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工藤，“我看你就是理你那些案子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工藤，这事确实你有责任，”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松开了他的女友，拍了拍工藤的肩膀安慰道，“但是没关系……小兰的生日嘛，我们会想别的办法弥补的。”
赤井感觉那个咖啡色发色的女孩都快哭出来了，很明显，她真的非常非常想看她朋友小兰的这场演出啊，她带着一种懊悔、难过和羡慕的神气看着往里走的人。另一个女生拉了拉她，轻声说了一句，“园子，走吧。”
赤井走过他们面前，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脱口而出：“请问一下，你们是没买到票吗？”
他们四个一瞬间抬起头来，工藤新一回道，“是的，票已经售空了，先生……”
“我有个包厢不知怎么办，可以邀请你们一起去吗？”
此言一出，他们四个年轻人都用惊讶的眼神自盯着赤井，四双眼睛里有着各不相同的神色。工藤新一是一瞬间很茫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园子是一瞬间红了脸，偷偷地打量着赤井。而黑皮肤那个男孩子则是望着工藤，眼神在询问着，“你怎么看？”而另一个女生是用好奇地目光望了望赤井，接着又望了望自己男友，最后将目光停到了工藤脸上。
工藤回过神来，推托说他们有四个人不太方便可能，一边道谢一边表示不能接受。而赤并当即表示他的包厢足够容纳他们所有人，同时又继续邀请。可说来说去，几个年轻人还是不怎么敢答应，虽然他们心里确实不想错过今天的重头戏，一者是出于礼貌，二者是对陌生人的一点戒备之心。赤井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吧，我有个办法，你们把票子拿去吧，这出戏我也不是特别想看﹣﹣对你们而言，这场戏一定很重要，为了朋友。你们拿去吧，我是很诚恳的。”说着他将票塞到了园子的手里。
他们被他真诚的态度打动了，他们结结巴巴地道谢，工藤表示绝不愿意赤井作这样的牺牲﹣﹣毕竟谁想错过这场戏啊，这场《蔚蓝之境》是首演，并且所有人都如此希望能亲眼看到这部剧，赤井这么说纯粹是安慰他们。“那不就得了？”赤井耸了耸肩，“我们一起进去吧。”
他们进去了，不过有一点还挺尴尬的，赤井是怎么都没想到安室的这个包厢在戏院的正中央，正对着舞台，突出在外面，毫无隐蔽的。他们一进场就吸了引了无数的目光﹣﹣搞得他们好像才是今晚的主角一样，因为这个位置实在太突出了没办法。还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带着四个脸上洋溢着青春与朝气的年轻人，这走到哪不会是焦点啊？
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倒是担心这几个孩子尴尬，所以他只是坐在了包厢的一角，用自己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打量着其他人。首先是那个工藤新一，身高约7英尺（174cm)，黑色头发前有刘海，头部后侧有两处不太服帖的小翘起，身着深蓝色西服，系着一条绿色的领带，看起来十分地绅士和帅气。那双蓝色眼睛像是深海，很明显展现出它们的主人是一个有着很强判断力、责任感、正义感、逻辑性，有时可能也会有些小调皮的男孩。
另一个男孩，身高与他几乎差不多，皮肤深色，五官端正，有着很浓的口音，他的名字叫服部平次。虽然目前赤井和平次之间只有短短几句对话，但他可以判断出，平次是那种性格开朗、活泼、阳光、热血，有很强武士气质的人，不过也许，在感情方面可能有些小迟钝﹣﹣可以从他和女朋友的对话中看出，还应该很害怕自己的女友掉眼泪。他的女朋友远山和叶有着一双水绿色的眼睛。她是个单纯可爱、温柔友善的女孩子，但对男友也许就不那么简单了，短短的五分钟里他们两个斗了两次嘴，可以看出和叶还有活泼乐观、充满幽默感的一面，而且很易害羞，对平次的感情很深，但是又不愿当面承认。
他们四个其实也都在打量赤井这个陌生人，服部是在观察，和叶则是一种感激的态度。工藤却是在沉思，就好像赤井让他想起了什么熟人。而圆子，则是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打量着赤井，而赤井为了避开她那有些直白的目光，假装看往别处。
不过赤井的思绪现在已经飘到别处了，他目光盯着帷幕，心里却回忆着他的小时候。在他的童年里，在巴黎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地方，肯定不少歌剧、悲剧、喜剧、喜歌剧、杂耍等等，各种能够出演的东西，不拘种类，不限风格。每个星期都要演出许多次，一般是晚上六点到九点，而赤井务武则是常客，尽管他身为医者只是一个音乐方面的门外汉，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于音乐的兴趣。
赤井秀一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父亲去剧院的时候，他紧紧拉着父亲的手，怕被人流冲散。赤井务武很喜欢坐在乐池后面的第一排，那样可以近距离地欣赏乐队的演奏。那一次的赤井秀一，他在聚精会神地等待演出开始。与此同时，他感到剧院里的场景十分富丽堂皇，鱼贯而入的观众让他有些惶恐。他没敢回头，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后面直勾勾地盯着他。放在膝间的小帽子被他紧紧地攥着，他那对明亮的翠绿色的小眼睛死死盯着低音提琴手的乐谱架，瞧瞧乐谱上那个剧名是不是来之前所期盼的那个。
两分钟之后，他把什么都观察清楚了，他又审察了一遍，怕自己刚才是看走眼了……为什么乐队的指挥还没到，他一定是生病啦……幕后好像乱作了一团，传出了杂的说话声和匆忙的脚步声，难道是有什么事故发生了？该不会停演吧！这可是爸爸第一次带我来剧院呢！一切响动都消失了，乐队指挥终于出场站在了他的位子上。全部都准备就错了，怎么还不开始啊！又有什么不幸的事！？他急坏了，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开演的信号终于响了，他的心还在紧张地跳动着，乐队开始演奏序曲。而后的几个小时中，他在美妙的世界中沉浮，唯一影响他心，情的﹣﹣便是担心这一切会结束。
深夜中，父亲牵着儿子的手回家了。多美的夜啊！月光是那么地温馨和恬静！父子两人一声不吭，各自陶醉在回忆里。终于，赤井务武开口了：“你觉得满意吗？”
赤井秀一答不上来，他仍然十分兴奋，避免有些担心，害怕一说话便会打破那美丽的梦幻。他打起精神，呼出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父亲，轻轻开口说：“是的！”父亲笑了笑，没过多久，他说道：“音乐是件多美妙的事物啊！孩子，你觉得呢？创作出这么优秀的作品，真是人间的神明啊！”
小家伙混乱了。啊？原来这一切是人创造的！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他觉得歌剧本来便是如此，是上帝的杰作。他不说话了，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美妙的东西，只要能接触到，随便如何，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他爱音乐，他爱父亲，他爱这梦幻般的一切，他那小小的身心里拥有太多的力量、太多的愉悦和太多的自豪！多么充足的元气啊！他整个人好像不停地旋转舞动着，这使他累得上气不横下气。他就像一只小蝾螈一样，日夜在火堆中跳舞，什么都不能使他的热情有所消散！一切都在盘旋着一起燃烧，一切都可以使之升温：一个狂乱的梦境，一道彩虹，一声欢笑，一句歌谣，一座神秘的宝藏，以及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醺醺陶醉的戏剧。那时，人生还没有栓住他，他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遨游。他是多么幸福！那时的他，就是为幸福而生的！他全心全意地相信幸福的存在，他献出小生命的所有激情追求着幸福的海洋！
一记声响唤醒了沉眠于回忆中的他，开始了，乐队准备开始演奏序曲了。他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在笑很多东西，很多美好的东西，家人、朋友、音乐、快乐……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流露出的微笑足以迷惑众生（别忘了这个包厢是毫无隐蔽的，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看到﹣﹣更何况众人对这个包厢投来来无比好奇的目光）。
然而乐队并没有立马开始演奏，乐队的指挥在与第一小提琴手窃窃私语，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和叶有些不安地抓住园子的衣袖（她当然非常想抓服部的。但方才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意思，所以她坐到了包厢的最左边也就是园子旁边。她把自己的男友留在了最右边，也就是赤井的旁边）而园子也皱了皱眉，心神不定地打量着乐池﹣她多么担心今晚不能照常演出。
赤井倒是看懂了他们在说什么﹣﹣指的是乐队指挥和第一小提琴手两人。那个第一小提琴手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英俊温和的人，黑色短发，一双眼角上挑的蓝色凤眼，有点络腮胡﹣﹣这点小胡子使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并富有魅力。似乎乐队指挥希望第一提琴手代替他做一件事，而这位提琴手似乎不太赞同这个提议。他抬眼望了一眼赤井所在的包厢，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和赤井的对上了。赤井从他那水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外柔内刚的感觉，那温和善良的目光其中，隐含着无法折断的正直、勇敢、坚韧不拔，那种极强的正义感、责任感令赤井肃然起敬。在这么一眼对视之后，那位提琴手耸了耸肩，好像是答应了﹣﹣因为指挥一瞬间松了一口气，而提琴手将小提琴“挂”在了自己的琴谱架上，走上台来。
这位提琴手优雅地向大家行了一个礼，然后赤井听到了一种很和这位提琴手本人极其相似的，那如湖水一般静谧温和的声音：“诸位，十分感谢各位的到来，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能遇上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我代表整个乐团、所有的演员以及作家们，向你们致谢……”
热烈的鼓掌声淹没了一切，群众们已经无法压抑住他们的兴奋和期待之情了！赤井听到园子对和叶嘀咕道（她自以为很轻）,“他真的好帅啊！他拉小提琴绝对比新一拉得好多了。”而她口中的新一用他的左侧胳膊肘敲了敲身边这位犯花痴的大小姐，表示他并不聋，能听见她在说些什么……（你想想赤井坐在包厢最右边，在这么嘈杂的声音中都能听那么清楚，园子姐姐你就上点心吧哈哈哈哈）
那位小提琴手举手示意大家，好像有什么事想要当众宣布，“大家请安静一下……谢谢大家……今夜不止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是一场音乐的盛宴。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的一位嘉宾，若是没有他的光临，那我们今夜就无法拥有这场震撼人心的作品﹣-”他将手举起，示意赤井的方向——
“欢迎赤井秀一先生——”
一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无数的目光汇聚于这个包厢。四个年轻人这下一点都不淡定了，两个女孩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连最为淡定的工藤新一都hold不住了，显得很坐立不安；服部显得有些发窘，可能心里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他们四个不约而同地将身子往后挪了那，缩到了包厢的阴影里，避开那些各式各样的如火焰般灼人露骨的目光，并且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赤井……
赤井一瞬间有些恍惚了，刚刚是不是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只手臂撑在包厢前的栏杆上，身子向前倾着。众人都将眼神锁定在这位黑发绿眼的男士身上，有惊叹、有好奇、有疑惑、有怀疑，大家各有各自的猜测，大惊小怪，指指点点，互相议论着。赤井在茫然中回过神来，收起胳膊，正襟危坐，头一动也不敢动。这一瞬间那“万众瞩目”的感觉又让他回想起小时候那紧张的感觉﹣﹣不不不，这一次有所不同了，这一次是真的！全场的人都在望着他，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一群又一群咄咄逼人的目光。赤井平静的面容下实则已经惊涛骇浪，天呐，这也……太尴尬了……还是……很想直接原地消失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冷静……其实也没什么……
提琴手笑意盈盈地望着赤井，用俏皮的口气说道：“希望赤井先生能收下这一番诚恳的心意……”
某一刻，赤井仿佛看到了安室透的影子………
“你就被我迷上了，对吗？”安室透俏皮地眨了眨他的眼睛——
“我代我的朋友安室透敬呈！”提琴手眨了眨他那蓝色的凤眼——
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喧闹声，并夹带着笑声、嫉妒的尖叫声、惊叹声，好似刚刚那一幕才是今夜的重头戏。几百双眼睛都注视着赤井秀一，随后响起热烈的欢呼声……而我们的男主角赤井秀一在这个场面下，其中脑中已经一片混沌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其实很惊慌失措，但是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端坐着。他强制自己不在乎身边的那些欢呼惊叹的浪潮，强制自己将目光聚焦集中在那位提琴手身上﹣﹣那位提琴手现在已经回到了乐池，将那红褐色的提琴架在了自己的左肩上。一切都准备就绪，演出将要开始了﹣﹣
一瞬间赤井意识到了，这个人，就是，诸伏景光。
悠长的旋律响起﹣﹣序曲开始了，所幸的是观众们的目光都不再汇聚于赤井了。无尽的黑暗，融融的灯光、混沌初开之际的幻象，这便是生命的起始。开场的歌流响起，生命的钟摆在回荡着、有节奏地摇摆着，在这支乐曲里，几百年的梦幻在震荡……
“无知的少年，无畏的心，他向往光明，前往黑暗，深信他能成为深渊中救赎的那道光明。燃烧的心……主啊！我们应当敬畏他那颗赤诚之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俏皮的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