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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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狂欢”的圣诞节过后，两人又恢复到了紧张的学习状态。
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夏奇光铆足了劲想要再进一程，心里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也由考上一所国内大学变成了考上一本，而且，最好是和南书梦在同一个城市。
同样悄悄变化着的，是她们之间的关系。
南书梦书桌的右侧，从此多了一个投喂的预留位，总有各式各样的零食变着花样出现。
有时候是奶茶，有时候是夏黎亲手做的提拉米苏，还有时候，是小卖部买的巧克力或者夹心饼干。
“同桌，你别给我买了，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
虽然很享受甜食带来的快乐，南书梦还是没办法一直接受这份好意。
她最近每天早上照镜子，都感觉自己胖了一圈，要靠小夏周末两天出去跑步才能维持身材。而且，如果吃太甜把牙弄蛀了，谢华才没钱带她去补。
“好吧，我不买这些了。”
于是第二天，南书梦顺利收获了辣条、泡椒凤爪和麻辣牛肉丝。
午休之后，为了不辜负夏奇光的好意，南书梦挨个拆开零食包装品尝，代价就是她们两个一起咕咚咕咚灌了4瓶矿泉水，顶着被辣肿的嘴唇，上完了整个下午的课。
苦中作乐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的第二天。
英语考试结束后，考场内外人声鼎沸，一半是翻书对答案的，一半是唉声叹气的，还有一小部分不关心成绩的人，已经开始讨论这个寒假要怎么过了。
毕竟，只需要考完最后一门物理，他们这个学期就解脱了。
“同桌，等会儿你考完别先走。等等我，咱俩一起回家。”
了解南书梦的答题速度，夏奇光怕她提前交卷抛下自己，特意事先说好。在学校里，她又恢复了“同桌”这个不远不近的称呼，只有她们两个单独在一起时，南书梦才是她的“梦梦”。
“行，那等会儿我等你一起交卷。”
南书梦点头，在与夏奇光隔了一个过道的位置坐下。七中的考试坐次是随机分的，两人难得格外有缘，分到了相邻的位置。
考试开始。
物理题的难度比夏奇光想象中的要低。经过南书梦因材施教的专项培训，她这棵朽木，如今也能靠自己雕出几朵花来。
她奋笔疾书把会的题都写完，不会的题也能填的都填上。答题卡填完了，又复查了好几遍，确认万无一失。
一看表，居然还提前了二十分钟。
转头去看南书梦，她早早做完了题，也在检查，一张试卷翻来覆去，不知道看了几遍了。
“要不要交卷？”
趁监考老师走过去的功夫，夏奇光小声问南书梦。
或许是声音太小，南书梦抬头看了一眼，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夏奇光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拿起来在南书梦面上晃：
“走？我请你去吃串串？”
这句话下方，她还画了几个关东煮串串的图案。一根签上有五颗丸子，鹌鹑蛋的个头比鸡蛋还大，可比老板给的实惠多了。
南书梦用余光瞥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对校门口串串的钟情，夏奇光倒是四年都没什么变化。
“咳，咳……大家注意考试纪律。”
走廊里，年级主任刘玉成刚好巡视到一班，才进门，就将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认识南书梦，知道她成绩不错，没打算太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老师，夏奇光给南书梦传纸条！”
坐在夏奇光后排的樊英杰，看到刘玉成进来，居然举手打起了小报告。
在南书梦转来七中之前，他和李超两人一直霸占班里的第一第二，现在风头都被人抢走了，心里当然不爽。再加上他对象张露的事，对南书梦算得上是积怨已久，当然逮着这次机会不放过。
“樊英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传纸条了！你不好好写卷子，盯着我看干嘛？”
夏奇光站起来和他对质。她确实是在纸上写了东西，但没有任何和考试相关的内容，问心无愧。
“你考试作弊，还不让举报了？”
樊英杰的说辞，直接将这事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没作弊！”
夏奇光拿着自己画的串串往樊英杰脸上怼，恨不得甩到他身上。
看两人争执不下，声音大得严重影响了考场纪律，本来没打算管的刘玉成也只能铁青着脸，手指敲了敲夏奇光的桌子，沉声说：
“夏奇光，你有没有作弊？南书梦是不是给你传答案了？”
“老师，我没有。”
夏奇光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看了一眼南书梦。
她一向成绩不好，就算是考零蛋，夏黎顶多就是批评几句，不会大发雷霆，甚至连零花钱都不会给她扣。
但是南书梦不一样。她如果受到牵连被找家长，以她妈那种以分数至上的样子，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我没给南书梦传纸条。这是我写不出来题，自己画着玩的。樊英杰血口喷人，他成绩不如南书梦，就栽赃陷害……”
她这种话，在经验丰富的刘玉成听来，就和狡辩差不多：“夏奇光，你上次月考比之前高了快一百分，别以为我不知道成绩怎么来的。”
“于萍不管你，我管你，等会儿去我办公室，把今天的卷子再做一遍！”
在七中，成绩比什么都管用。樊英杰虽然成绩比不上南书梦，但比夏奇光不知道好了多少。刘玉成骑虎难下，权衡之后，只能拿差生夏奇光开刀。
“去就去，不就是做题吗。”
眼看自己被处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夏奇光昂着头，狠狠瞪了樊英杰一眼。
樊英杰，你给我等着。
然后她当着刘玉成的面，将手里的草稿纸一片一片撕掉，扔进了教室前面的垃圾桶里。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承担了去办公室做题自证清白的后果。对南书梦，刘玉成自然只能疑罪从无处理了。
这番折腾下，两人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吃串串的约定泡了汤。
虽然这件事和南书梦实际没多大关系，但她还是难免对夏奇光心有愧疚。她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非要和樊英杰呛声，或许就没后面被叫去办公室的事了。
“哎呀没事，我现在学习这么好，说不定去老刘那里，比在考场上考得还要高呢。”
小夏陪着南书梦回到一班的教室，察觉到对方的低气压，她赶紧连声安慰。
“要不我去找刘老师说说？你之前的考试成绩不是抄来的，是我帮你补习的。”
南书梦担心，夏奇光好不容易被调动的积极性被刘玉成浇灭，一蹶不振不再学习，那岂不是又和之前一样了。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小夏对自己乐天派的性格毫不担心，同时作为成年人，她看得当然要比南书梦长远，“而且，现在考多考少都无所谓，只要高考那一次考好就行了。”
“你还不如想想办法，帮我对付一下那个樊英杰。我怕我明天一来学校，控制不住把他暴揍一顿。”
倒也是。
那她有什么能帮夏奇光的呢？
南书梦回忆着刚才樊英杰在考场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拿他怎么办。
樊英杰他爸和徐泰是老同学，近些年在桉城生意做得很大，因此在班上，除了对他的亲亲女朋友张露，樊英杰几乎都是仰着鼻孔看人的。
有了，张露……
“梦梦，身体借我用一下。看我怎么对付那小子。”
小夏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南书梦放权，看着小夏占领自己的身体，轻车熟路地从夏奇光的桌洞里拿出活页本，这是她上周和尹心溪一起在校门口文具店买的。五颜六色的内页上，有爱心和星星的图案，班上很多女生都在用。
“小夏，你这是要干什么？”
“给樊英杰写情书。”
“情书？”
“我模仿别人的笔迹，和他表白，然后假装放错了，塞到张露的桌洞里。”
和南书梦混了这么久，小夏的智商明显提高了不少。张露和樊英杰这学期坐同桌，如果是外班的女生过来，对教室不熟悉加上心里紧张，放错位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樊英杰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果然不是块遣词造句的材料，小夏刚憋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
“樊英杰这个人，长得不帅，学习不上不下，体育也不好，还这么心胸狭窄。除了瞎了眼的张露，谁还能看得上他啊？”
对这个在她心里一无是处的人，要写出几句违心的赞美，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
“我来吧。”
南书梦重新握回了笔。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彩纸上小夏在“樊英杰”名字后面，写下的“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有种说不出的刺眼。
就算是假的，只是为了报复，她也不希望夏奇光的“告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出现。
那时候的南书梦还不知道，在她十七岁青春期澎湃着的想法，叫做占有欲。
当夏天进入花园，而她只想据为己有。
于是，南书梦像考场上的夏奇光一样，将手里的活页纸撕了个粉碎，证据的消弭平复了焦躁的心情，然后将它们一起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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