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36、买房

　　今年过年，肖家个个喜笑颜开，不到十一岁的秀才，未来可期，足以自傲！
　　年后，所有人都开始收心了，忙碌各自的事。
　　爷爷同村长一起组织村里人开始修桥。
　　晓梦姐今年秋天就要出嫁，不方便外跑，就待在家待嫁，顺便照顾爷爷奶奶。
　　大伯母和王氏陪着锦瑟回方县租房那儿收拾行李。
　　大伯同乘风驾着马车去河阳府租房子，找私塾。
　　赵举人还在京城备考，还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乘风这几个月总不能耽误下去。
　　虽然赵举人找了他同族的一个秀才来私塾代课，云帆还好，但是乘风就不适合了。
　　这段时间云帆还在赵家私塾求学，不过他们已经同赵秀才说好，过几天就去河阳府。
　　如果赵举人回来的话，也麻烦赵秀才说一声。
　　一同去河阳府的还有方同师兄，方师兄也要去河阳府求学，两人便结伴同行。
　　锦瑟恋恋不舍地看着这房子，这房子选得合她心意，要不是手头比较紧缺，她真想把这房子买下来。
　　她也问过房主，可惜房主也不愿卖，只说看在秀才的面子上，免了一半的租金。
　　想也知道，这房子出了一个秀才，他以后肯定会涨价，还很好租，肯定不愿卖。
　　“锦丫头，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的？”
　　大伯母和王氏把行李都放到了主厅。
　　锦瑟仔细检查，除了铺盖衣服，最多的就是书了。
　　这一年来，他们四个抄了不少的书，装了满满一大箱子。
　　这一箱子就是最值钱的家当了，也是以后肖家立身的根本。
　　另外桌子上还放着一摞书，那是过年期间，乘风和云帆替墨香书肆抄的书。
　　还有锦瑟新写的话本和《石头记》后续。
　　就等着乘风回来后给钟掌柜送去。
　　想着马上就要去河阳府，回来一趟不容易，她这次默写了六十回。
　　加上之前的一共一百回，马上就写到林黛玉之死，但她暂时没时间继续写后面的。
　　这六十回分为三册，打算拿给钟掌柜让他看着卖。
　　十天后，乘风和大伯风尘仆仆的回来。
　　“都安排妥了！”
　　乘风很高兴，他们对河阳府很是陌生，还好有方问师兄。
　　他们这才知道，如他这种进了前十名的秀才，可以直接去府学就读，只要交束修就行。
　　而方师兄想要进去，还要额外交一大笔银钱，并且还要有名额才行。
　　因为孙乐平也在前十名，他正好顶了孙乐平的名额。
　　云帆的学堂也找好了，是河阳府的白云书院。
　　这书院可比私塾好多了，规模更大，老师更优秀，要学的知识也更多。
　　不再是只学科举知识，而是学习六艺——射，御，礼，艺，书，数。
　　君子六艺，那是对君子教育的基本要求。
　　但锦瑟只会教书和数，也就是书写和阅读，数学和计算。
　　孙乐平教过他俩射和御，也就是射箭和驾驭车马。
　　而礼和艺就没办法了，必须向其他老师学习。
　　虽然束修贵，每月十二两，而且还要参加入学选拔考试。可为了君子六艺，这些困难算什么？
　　在锦瑟看来，只要资源好，银钱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这入学考试有什么要求？
　　这次招生时间就在五天后，时间紧，那就要抓紧时间出发。
　　锦瑟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驿站刚送来的，要是晚一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收到。
　　这是孙乐平从京城寄来的信，一同寄来的还有一个包裹，里面有近几年的科举资料和时政策论，还有其他的一些文房用具。
　　信上说这是他找人搜集的京城的资料，拿给乘风好好准备。
　　还说他娘和他爹还在怄气，但对他却很好，尤其知道他考上秀才以后，更是高兴。
　　他要下半年才去参军，如果有事可以按地址给他寄信过去。
　　还有三支紫毫笔，说是京城最时兴的毛笔。还有端砚，歙砚，洮河砚，让他们自己选喜欢的。
　　“这阿平，什么都送，要不是距离远，怕不是想把家都搬空了？”
　　乘风嘴里嘲笑着，眼里却是满满的思念。
　　从他读书开始，就是和孙乐平一起，五年的朝夕相处，那是非同一般的兄弟情。
　　锦瑟也满是涌动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让乘风把那一摞书送去墨香书肆，顺便把情况说清楚。
　　抄书肯定抄不了了，话本就要同掌柜的商量，看看是他派人来拿，还是乘风找人送回来。
　　大伯则去外婆家，请大表哥去南溪村通知一声，时间紧，他们直接去河阳府，就不回去了。
　　这次一起出发的有锦瑟，乘风，云帆，王氏，大伯和大伯母。
　　大伯和大伯母送他们去了河阳府，等他们安定下来就回南溪村。
　　“阿锦，你快看！”
　　赶回来的乘风又递给锦瑟两张二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的散银！
　　“怎么这么多？”
　　锦瑟满是惊讶，年前才拿了一百两，现在才一个多月，又有了二百二十两？
　　钱掌柜莫不是扶贫吧？
　　乘风像是看穿锦瑟的想法，解释道。
　　“我也是奇怪，问了掌柜才知道。这墨香书肆不仅在方县有，在河阳府和其他县也有。所以这些书也都送去了其他地方，掌柜的说这些只是年前的账。年后的账没有结清呢！而且到时候我们去了河阳府，可以直接去那儿的墨香书肆！”
　　锦瑟震惊，这书肆还是连锁的？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响，这就发家致富了？
　　不过这样算下来，钟掌柜岂不是吃亏？这样似乎不大好，可不能因小失大。
　　乘风也问过钟掌柜，不过钟掌柜的说法是，他们的分账是按方县的售价。
　　但在其他地方，他们并不止卖这个价格，所以根本不吃亏。
　　锦瑟这才放下心来。
　　六人坐着马车，后面跟着拉行李的牛车，终于出发了。
　　耗时三天，终于站到了大门前。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巷子里门户众多，但没看见什么人。
　　他们租的位置不前不后，比较居中。房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两扇门内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三个方向都有房子，一色的青砖瓦房。
　　正前方是两间正房，加一间偏房，两侧还有耳房。
　　左右两边各两间厢房，厨房和茅房各在角落。
　　院里有一颗刚抽出嫩芽的桃树，那棵桃树下有一口水井，在阳光的照映下，正悠悠地泛着光。
　　四周都有高墙围起来，与房屋间隔一两米的距离，看样子上一任房主种了菜。
　　锦瑟觉得还可以在墙角种一些牵藤爬墙的蔷薇，防贼又好看。
　　只一眼，锦瑟就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符合她要求。虽然面积小，但房间布局，院落环境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乘风一直注意着锦瑟的表情，见锦瑟神情就知道她喜欢，顿时松了口气。
　　“这房子不错吧？我跟爹看了好多家，才找到这么一处。虽然一年租金要八两，但我知道你肯定喜欢这种风格！”
　　“八两？”
　　大伯母在一旁本想张嘴说租金太贵了，毕竟在方县才二两一年，最后还只收了一两。
　　但又听见锦丫头喜欢这房子，又闭上嘴了。
　　“这房子八两不贵，我们运气好，这房子也是刚挂出来，不然还轮不到我们。我还特意问过牙人，如果不想赁居，这房子也可以卖，要九十八两，一次性付清。”
　　乘风询问锦瑟的意见。
　　锦瑟进屋四处查看，地面应该是三合土，还是比较光滑平整。
　　家具虽少，但都是七八成新，差什么就需要自己再添置。
　　锦瑟觉得可以买下来，乘风要考举人，云帆要考秀才，少说也要三年时间。
　　赁居始终没有自己的房子住得随意，之前在方县赁居，好多地方不喜欢都不方便改造。
　　而且买来以后就算不住了，也可以租出去收租金。
　　锦瑟当场拍板，让乘风去找牙人把房子买下来。
　　现在她手里有二百四十两，也算是小有资产，有钱不慌了！
　　确定以后，大伙儿就开始风风火火地收拾屋子。
　　这可是他们买的第一套房子，还是在河阳府买的房子，个个都是满脸通红，激动的。
　　乘风跑了两天，终于在官府的认证下，得到了房契，上面写的是肖锦瑟的名字。
　　拿到房契后，云帆的入学考试就全交给乘风去办。
　　大伯去买了些木材，自己动手添置一些家具，尤其是要准备三个大书桌，三兄妹一人一张。
　　之前方县租赁房子那儿他们自己也打了一张书桌，搬家的托大表哥拉回南溪村了。
　　那大表哥对此求之不得，就希望找借口去南溪村办事传话，借此机会偷看一眼晓梦姐，为此还被大伙儿笑过。
　　大表哥倒是大方表示，那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不想看才不正常！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羞得晓梦姐满脸通红。
　　这次大伯一次性打了三张书桌，两张放在东厢房，成风和云帆用，一张放在西厢房，锦瑟用。
　　东厢房有两间，一间给乘风和云帆做卧房，一间就做书房。
　　西厢房两间房都给锦瑟用，一间作为闺房，一间作她的私人书房。
　　正屋两间，王氏就住一间正屋，一间作为堂屋，大伯大伯母们不长住，就住偏房。
　　两间耳房就放杂物和粮食，这次他们拉了一百多斤粮食，以后大伯还会送粮食过来。
　　拉自己家的粮食，比在外面米行买要划算多了，只是大伯辛苦一些。
　　不过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看，顺路就带粮食过来，也不麻烦。
　　大伯母和王氏就收拾屋子，还在院墙四周种上菜苗。
　　也就几天的功夫，大伯母已经拉着王氏认识了四周的邻居，熟悉了市井。
　　这里离白云书院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云帆可以步行去书院。
　　去府学就比较远，要走半个时辰，不过乘风要住府学，十天休假一天，也不影响。
　　锦瑟突然觉得，乘风处事稳重，思虑周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