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以心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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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漆黑，他仍然没有走出幻境，荷华中了炎辛的诡计，凶多吉少，原本扶苏已经断了活的念想。
空中传来荷华的声音，“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来自去，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
这是能让人绝处逢生的咒术，曾经她在课上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用在自己身上，可当她独自面对落魄阵和天雷时，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她。
“荷华，你在哪？”扶苏从小在嗜血魔幽塔里练出来了，在黑暗处能依稀辨别出人的位置。
听见有呼吸声传来，他寻着声音走去，她靠坐在地下，浑身湿漉漉的，瑟瑟发抖，摸到额头汗珠滚滚，手寒得像冰，她意识昏迷，“好冷，好冷，别封印我，别封印……我，救我，救我。”
扶苏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夜明珠，让他悬在半空，夜明珠的光芒似乎照亮了四周，周遭不再漆黑，反而似有众星点缀，忽闪忽闪。
这才看清荷华身上的湿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荷华四肢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衣服上的血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扶苏掌心生出一团火，荷华似乎感应到热源，顺着火源双手抱住扶苏的手臂，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身体也不再颤栗。
“你怎么这么傻，以身犯险引天雷。”扶苏用手梳理着挡在她眼前的碎发。
天雷把阵眼击碎，真是险象环生。
还没到半个时辰他的手臂以及麻了，酸疼的手臂很想放下来休息一下，可刚扭动一下肩头，荷华就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嘴唇略嘟。
扶苏屈起双膝，用手引导着荷华靠在他膝盖上，僵硬的手臂得以放松，他长舒一口气，荷华的睫毛在火光的映衬下，似蒲扇一般，随着呼吸律动，扶苏把手背放在她背部，手中的火光仍是她唯一的热源。
过了许久扶苏体内运不出灵力，温度骤降，荷华又开始哆嗦，朝着热源靠去，等扶苏醒来时，荷华已经一手勾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扶苏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恬静美丽，用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你说醒来，我该让你补偿我什么呢？”
荷华似是昏迷一般，一直没有醒，源源不断吸收着扶苏身上的热源，像捂不热的冰块，扶苏拍拍荷华的脸，才发现寒气已经化为冰晶，睫毛上的水珠凝结成冰珠。
“你怎么会寒冷至此？”扶苏顾不得那么多，脱了外衫给荷华披上，身穿里衣拥着寒冷的她。
她的手指已经僵硬，扶苏便握着她的手，向手心呼着哈气，试图给她传递一些热量。
“你不许死，不许死！我不允许你死。”扶苏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至少……至少不要死在我前面。”
“你不是自诩六界最强吗？怎么小小天雷就让你半死不活了，真是窝囊废，一个不会保护自己的蠢货。”
没想到这招居然有用，说完，荷华的睫毛抖动频频，眉毛皱起，“你为六界所谓的付出，换来了什么？妖族常年混战，人界饿殍遍地，冥界鬼满为患，魔界人丁稀少，仅剩老弱残兵，天界灵气微弱，天帝易主，现在无垢莲池都坍塌了，邪眼暴露，你说你努力一辈子，留下了什么？”
荷华似乎有了知觉，身体异常笨重，无力睁开眼睛，只能听着扶苏碎碎念。
是啊，到头来一场空，她爱的背弃她，不爱的拖累她，反而是起杀心的扶苏和青钰保护了自己，扶苏保住了魂魄，青钰用长生山的结界护住了自己。
前世所做作为，竟是全错！
“你教导我学三尖两刃刀，我便晓得，你已知道我和青钰的身份，碍于面子不忍戳穿罢了，每天仍是面无表情，可对我和青钰的照拂是最多的。”
当初的她词严令色，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她的生活很无趣，每天都被假话包围，心身俱疲，每天听着大臣奏报各界异动，她都觉得是废话，全是敷衍了事。
久而久之，没有信任人的习惯，除了茂伽，炎辛，了听。
“你快醒来，我们还没有走出天机境，还没有拿到翠盖泽芝，净化邪气，你的神力还没有恢复，还没有重振魔界，我偷入你幻境，你还没有惩罚我，你怎么能轻易离开。”说着，扶苏抱得越来越紧。
荷华心里苦，【大哥啊，不是我不想醒，是穿越后和之前的魂魄结合后，把寒症一并带过来了，没有把神力带过来，病倒是常跟随。】
万丈冰泉的冷是彻骨的痛，荷华感受到骨头似乎僵硬，神骨的光逐渐减弱，也证明了荷华的命危在旦夕，她的从他身上垂下。
扶苏抓着她的手伸进他的里衣，光滑的触感让她熟悉又陌生，似肌肤般丝滑，能感觉到里面是一个有节奏规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咚咚咚……是心！
手随着扶苏胸膛在不停起伏。
她摸着扶苏的胸膛！
荷华羞愧的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可惜丝毫没有声音。
不过她手上的僵硬缓解了不少，脸上和睫毛上的冰珠也化开了，似是一滴滴泪滑落脸庞。
“你哭了？”扶苏又惊又喜。
荷华脸上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你不开心，是因为和我接触吗？”
他的心跳越发急促，似乎胸膛处有一团火，烧得更热烈了。
“也罢，也罢。”扶苏把放在胸膛的手拿开，荷华瞬间又开始冰冷，‘泪水’也随之停止，扶苏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你当真这么厌恶我？”平时的扶苏从没露出如此挫败的表情。
【倒也没有……厌恶】她觉得是这样的，一直觉得扶苏是小辈，就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尊她敬她，不该如此。
只听见扶苏呼吸急促，尽量大口呼吸，然后敲击胸膛发出一阵闷闷的敲击声。
“热争则卒心痛，心痛胸闷，想必是心火热引起的心痛。”
心痛？是因为她？
魔族以火为图腾，火肆虐无羁，所到之处寸草全无，传闻勇士皆要种心火，心火旺则力量强，可很多人受不了，死于心火也不在少数。
她能感觉到扶苏拉着她的食指朝心口处划了三寸的口子。
荷华诧异于他的举动，【你要做什么？】
不知他流血没有，对着心口来那么一下，不死也是要半条命的。
从心口处取出一团火，一分为二，一半放入荷华的心中，他心口处的火光微弱了很多，鲜血不断涌出，这些荷华看不到。
只是感觉到扶苏止不住的颤抖，拉过她的手，贴在心口处，他好像是利用她手掌残留的寒气，将伤口冻住。
扶苏贪恋她手掌残存的冰冷，让伤口没有那么疼。
荷华身体的寒冷与沉重逐渐褪去，渐渐转醒，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拉开他的衣襟，检查伤势，可不料她动作太大，扶苏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荷华急躁地解开里衣的系带，瞬间衣领大开，白皙的皮肤，让荷华一时愣住了，丝绸一般的里衣滑落扶苏的肩头，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形，一点不似那些柔弱无骨的书生。
“竟不知灵吉神如此猴急，趁我熟睡轻薄我。”他抬起手指轻点她的鼻尖，戏谑的嗓音听了让人面红耳赤，荷华别过脸，不想看他柔情似水的眼神。
扶苏为何在她面前总是一副纨绔的模样，生气了不想看他伤口了。
本来还想谢谢他帮助自己解了寒症，现在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怎么吃我‘豆腐’，自己还害羞啦？”扶苏也歪过头看着荷华。
这是才意识到她还在他怀里，她是靠在他腿上，现在的气氛很怪异。
说起吃‘豆腐’，扶苏说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荷华怒了，“我都没有责怪你轻薄我，你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吃你‘豆腐’？”
荷华叉着腰看着他，扶苏只是一味的笑，嘴唇没有动，却听见扶苏的声音说着：【以后不会了，不会做让你厌恶的事情了。】
难道她听见扶苏的心声！
荷华缓缓道：“我不厌恶与你接触，因我心中并无男女之别，接触也只是接触，并无杂念，但你可知情爱对于神而言是灾难。”
扶苏默默低下头，不一会又听见他的声音，【我怎会不知，父亲和母亲便是最好的例子，因爱结合生下一个半神，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
半神不论修哪界的法术都是极其艰难，可她居然没有半分察觉，她还认为他是极其有天赋的，甚至不比武神差。
迟早都要面对这个问题，荷华挑明了说，“忘情非行无情事，看透凡情凝道心，不为情所动，所扰，所困，称为神。”
【你守住了道心，可没看透别人的心，不然你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荷华沉思片刻，他说的没错。
扶苏大手抚着她的头顶，“走吧，走出天机境。”
荷华随即从扶苏是身上下来，匆忙找出口。
【别的我都不要，只愿守护在你身边。】
荷华转过头，看着扶苏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他并没有动嘴呀，怎么会有声音，扶额对他说：“闭嘴，吵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以心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