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落英》脆皮草莓巧克力蛋糕

15、封神篇-战云霄三仙

　　不久，华英收到师父传来的消息，得知赵公明确实是因闻仲以同门之情相求才自愿下山的。听到这里，她无奈地捂住脸——千防万防，终究防不住师兄们“自愿”入劫。这下可好，直接成了天庭“007制”打工的仙神。她甚至忍不住怀疑，师父该不会也被忽悠了吧？

　　华英转头看向身旁的哪吒，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想到：他不也是将来天庭那位“007体制”里的一员吗？而且还是自愿的——为了降妖除魔，护佑人间？

　　哪吒被她看得背后一凉，有些茫然地问道：“姐姐，出什么事了吗？”他下意识地朝她靠近一步，眼中带着关切。

　　据神话所传，封神之后，哪吒受封神职，执掌降妖除魔、护佑苍生之责。华英饶有兴致地开口：“哪吒，有没有兴趣去天庭任职？”

　　哪吒听出她话中的玩笑之意，也笑着回应：“莫非是封神榜缺人，姐姐打算拿我去凑数？”随后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语气认真而温柔：“姐姐知道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若回禾清山，我便随你回禾清山；你若去天庭，我也跟你一起去。”说着，他悄悄握住了她的衣袖，像是怕她真的会把他送去什么地方似的。

　　华英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算不算是把未来天庭的中坛元帅、威灵显赫大将军、三坛海会大神给“拐跑”了？但转念一想，这样……其实也好。她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他。若能自在相伴，何必非去天庭做个“仙班牛马”？

　　可她清楚，哪吒不该如此，更不应受她束缚。她非常喜欢哪吒，甚至可以说是“偏爱”。当年她去陈塘关寻他，是想给他一段美好的年少时光与未来……但她不愿这份喜爱成为他的枷锁。哪吒应是自由的，该去追寻自己的道。而她作为姐姐，亦或是朋友，会永远站在他身后。当然，若那是他所愿，她亦如他所愿。

　　华英学着哪吒的样子，倚坐在栏杆边，靠向亭柱，望向亭外摇曳的荷花。清风拂过，携来淡淡莲香。她打算趁此机会，与哪吒推心置腹一番，也助他明心见性。于是她缓缓开口，说起自己的过往：

　　“哪吒，我拜入截教修行六百余年，修为已至大罗金仙圆满，却始终未得突破。师父说须看机缘。我便离开碧游宫，外出寻找……恰逢陈塘关遭洪水大灾，就留下救灾，也正是在那时遇见了你。”

　　说到这儿，华英起身坐到哪吒面前，抬手轻抚他精致艳丽的侧脸，眼中含笑，极尽温柔地注视着他：“你生得实在漂亮可爱，只一眼就让人心生欢喜。可惜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否则，定要把你拐回碧游宫！”

　　哪吒温顺地任由她触碰，耳尖微微泛红。他那双赤金色的眼眸，如熔金流淌，光辉夺目，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被灼伤。面对敌人时，那双眼如深渊中倒悬的烈日，神圣而威严；目光扫过，似有刀锋闪动，令人不寒而栗。可当他望向姐姐，眸中只余暖阳般的温柔，一如既往，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华英收回手，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我留在了陈塘关……也亲眼见到百姓之苦。我想帮助身为人族的他们。原来这六百年修行，我从未忘记——我一直都是人族。我找到了我的道。”

　　她望定他，认真地问道：“那么哪吒，你的道呢？可愿同姐姐说一说？”

　　“姐姐……原来我们这么有缘啊……”少年粲然一笑，金眸中流转着细碎的光芒，言语间洋溢着蜜一般的幸福感，宛若尝到蜜糖的孩子。他悄悄往华英身边挪了挪，两人的衣袖交叠在一起。

　　他回忆年少时，眼帘微垂，声音轻轻：“那时候……实在太孤单了，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就一个人……跑出了陈塘关……”

　　说着，哪吒情绪渐渐明亮起来：“然后就遇见了姐姐。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玩的朋友，但又不仅仅是朋友。你像师父一样教了我很多，也如姐姐一直站在我身边护着我……虽然我顽皮闯祸时你也会罚我，但只要我一撒娇……你总会心软，再生气也舍不得凶我。哪怕我惹怒龙族、闯下大祸，你也始终护着我……”

　　讲至此处，他眸中的金光骤然黯淡，漫起悲痛与恐惧。哪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煎熬，慌乱无助地紧紧抱住姐姐，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带着哽咽：

　　“可我……不想的。不想因我连累陈塘关，更不愿连累姐姐……却没料到最终仍要姐姐替我收拾残局……还让你为取业火红莲伤及自身……差点就……”

　　大颗眼泪砸落在华英颈间，烫得她心里发疼。她轻轻抚摸着哪吒的发髻，温和解释道：“哪吒，姐姐尊重你的选择，不仅因为那是你的劫，更因我知道你可以重生。”否则……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戾气，继续柔声说：“既要为你重塑肉身，姐姐自然要取最好的。何况那时我得人道之力相助，并不会有事。你看，姐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如今你我既是道侣，你随时都可查看我的身体状况。”

　　哪吒一直清楚姐姐对他有多偏爱。听到此处，他立刻透过道侣之间的联系悄然探查了一回，确认她所言不虚，终于卸下了困扰心中许久的执念……灵台霎时清明，执念尽消，三尸皆斩。

　　他望向姐姐，释然一笑：“到了西岐之后……我也渐渐有些明白，姐姐当初为何教百姓制盐、种粮、以海水取淡……姐姐教化人族，我便以业火焚恶、护佑世间——这就是我的道。与姐姐殊途同归。”

　　华英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说道：“哪吒如今已成长为红莲混元道君了。再过些时日，只怕姐姐也要败在你的火尖枪下！”

　　“那就换我来保护姐姐！”哪吒笑眼盈盈，高声说道，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华英欣然应允：“好啊！”说着，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另一边，云霄、琼霄、碧霄三仙亦赶至西岐。华英在昆仑镜中望见她们的身影，脸色骤然一变，心中暗忖：‘这三位师姐怎也下山入了封神之劫？’随即无奈一叹：‘想必……是为了赵公明师兄吧。’

　　次日，三仙于西岐城外选定方位，依仙家法术开坛布阵。阵法按九宫八卦排布，顺应天时地利，更以混元金斗为阵眼，融黄河九曲之形，暗合天道循环，玄机莫测。

　　待赵公明匆匆赶至，却为时已晚——九曲黄河阵已成，而他早已名列封神榜，再无法插手，只得黯然离去。

　　阵成一刻，天地为之变色。仙光冲天，混元金斗高悬阵眼，金光四溢，映照九曲奔流之势，连远在西岐城中的姜子牙都感到一阵心悸。

　　周军士卒甫近阵缘，便感头晕目眩、寸步难行，唯有修仙之人尚可勉强抵御。

　　姜子牙命杨戬入阵一探。杨戬才入阵中，便觉阴风呼号、黑雾弥漫，隐有雷鸣冤泣之声不绝于耳……倏忽间头顶金光压下，混元金斗猛然发威，险些将他摄住。杨戬倚仗变化神通，方得狼狈脱身。

　　返回周营后，杨戬将阵中凶险略述一二。燃灯道人亲往观阵，归来后面色凝重，警醒众仙：“此阵极其凶险！”

　　然西岐岂能困步于此？云霄三仙于阵前叫战，阐教众仙相继入阵。

　　阵中自化一方小界，凡人只见迷雾障目，仙人入内则天地倒悬、方位尽失……众仙皆被混元金斗所摄，困于阵内。燃灯道人只得亲入救援，不料才刚入阵，便被金光罩住，与十二金仙一同被困——好在三仙意在较量，仅困人不伤，只待对方认输。

　　须知云霄所持混元金斗，若全力施展，可削去大罗金仙千年修为！此刻困于阵中的十二金仙与燃灯，可谓千年道行悬于一线。

　　正与姐姐居于莲亭的哪吒，在昆仑镜中看见阐教众仙纷纷入阵，不禁无奈掩面——他竟不知师父和师伯师叔们如此“勇莽”？他转头看向华英，轻声道：“姐姐，我去去就回。”随即起身，前往破阵。

　　哪吒停驻阵前，唤出山河社稷图。宝图徐徐展开，其中山海流转、万象纷呈，顷刻间天地共鸣、阵势动摇——那凶名赫赫的九曲黄河阵，竟被收入图中，凝滞为画中一景。

　　大阵既破，哪吒放出阐教众仙。华英亦携封神榜而至，哪吒随即将云霄三仙放出，并归还混元金斗与金蛟剪。

　　三仙败于哪吒之手，于封神榜上留名。云霄朝华英微微颔首，华英亦点头回应。三仙遂返三仙岛——她们早知小师妹一番布置，无奈公明师兄入劫，她们也只能随之入局……

　　至此，阐教众仙杀劫已过。临别之际，太乙真人将九龙神火罩赠予哪吒，哪吒欣然收下，向师父郑重行了一礼。

　　待哪吒回到莲亭，华英已自东海携回诸多海鲜，欲办一席饯别盛宴。灶台设于二层阳台，为便于炊事而特筑。阳台开阔，足可容二人摆桌品茗、用餐小憩。

　　哪吒主动帮忙清洗海鲜，华英则熟练地处理食材。两人配合默契，不时相视一笑。“火候再大些，”华英轻声指点，哪吒立刻会意，指尖微动，灶中火焰便跃动得更加欢快。

　　大锅清蒸蒜蓉龙虾、鲍鱼与帝王蟹，内侧炖着两盅乳鸽汤，小锅爆炒花蛤与鱿鱼……一番忙碌终成满桌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倍感值得。

　　二人对坐，悠闲共享这海鲜盛筵。华英不时为哪吒夹菜，哪吒则细心地为她剥好虾壳。然美好时光总是匆匆，满桌珍馐渐尽——此乃华英为他备下的饯别之宴。

　　随着华英离去，莲亭渐隐，重化荒芜。哪吒返回西岐，不时回首望向禾清山方向，眼中带着不舍。其后，云中子于绝龙岭擒下闻仲，闻仲亦于封神榜上留名，无奈返回师门，随金灵圣母清修而去……

　　殷商，失闻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