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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溯洄-九幽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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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涂山姒翎正在忘忧谷呼呼大睡,突然大门被一脚踹开,小狐狸婠音吓得一个轱辘翻滚到床下,不舒服地哼唧两声,正准备龇牙咧嘴表达自己的不满时,看到来人的脸后便识相钻到床底,而涂山姒翎只是没好气儿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涂山姒矜看到她这副散漫模样,受不了涂山姒翎这样把她当空气,便两手施决让涂山姒翎的被褥飞得老远。
“亏你还睡得着,你母族干了一堆好事儿,我熬夜挑灯为这些事儿忙得焦头烂额,你倒好,几天不来阁中议事就算了,还跑到天宫逍遥快活,你可真行啊!”涂山姒矜咬着牙开口。
涂山姒翎眼睛也不睁开,背对涂山姒矜回怼道:“阿姐,我不去阁中议事不是正中你心意吗?怎么如今这般莫名来怪我,有苏犯错自有爹爹和垣熹母亲来处理,又干我何事?怎么你倒跑来为难我?”
涂山姒矜吃瘪,眼下确实没有理由对她发作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可知有苏祁这次犯错本是因你而起?上次他自己私用兵器之事刚刚了结,现在又为了给你这蔫巴巴的狐狸去寻什么灵草,闯到青丘禁地都不知道,这会正被父亲狠狠责罚呢!”
涂山姒翎突然想起上天宫前两日,有苏祁听说她新捡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大家都觉得这只狐狸养不活,涂山姒翎却偏偏要把她带回来,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的居然真的把这小狐救活了,出于好奇跑来忘忧谷探望小狐狸,这一见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听到涂山姒翎说需要一味灵药,但此灵药长期生长在青丘禁地,她和青丘关系向来紧张,灵药之事便也一直耽搁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便被他放在心上了。
有苏祁乃有苏长老的儿子,从小同姒翎关系便要好,如今竟是为这事儿要被责罚,虽然不是她授意,但这心里总是愧疚的。
想到这里她便翻身坐起来道“多谢阿姐前来告知此事,我就当你是过来给我通风报信了,若没其他事,我这就去云雀阁看看。”
涂山姒矜见她如此冷静,气不打一处来,便伸手拦住她。
“如今你去了又如何,他擅闯青丘禁地已是事实,按我母族规矩理应杀了他,现在却因为你母亲的缘故,父亲非要保下他!”讲到这里涂山姒矜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仿佛那位涂山二夫人是她最恨的敌人。
涂山姒翎开始不耐烦起来,直接问道:“阿姐究竟想表达什么?你今天来无非是气爹爹袒护有苏祁,也不满我受司辰仙尊邀请对弈是吗?”
涂山姒矜意识到自己今日确实是无故发难于姒翎,被戳中心思当即无话,转头却又觉得不服,便硬气告知涂山姒翎,虽然有苏祁死罪可免,但现在正准备押往阁中受青丘族长七七四十九鞭!
“七七四十九鞭?那青丘长老的鞭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一鞭下来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消耗修为,这四十九鞭下来人不死也废了~”床脚的小狐狸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颤,身体更往里面缩了缩。
涂山姒翎闻言大惊,涂山姒矜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得意了几分。
涂山姒翎没空跟她在这拌嘴过家家,直接推开她的手径直往云雀阁奔去。
走到半路涂山姒翎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刚停下脚步边看到有苏祁的灵兽从天边俯冲下来,趴在姒翎肩膀叽叽喳喳很着急的样子。
有苏祁的灵兽告诉她,自己本来确实想去禁地帮她采灵药,但更多是听说了青丘在禁地私自制作不明药物,近日不断有九幽族人失踪,他想去查看是否二者有关联,于是便想去探探情况,但是他人还未涉足禁地,却被五里开外的士兵拦住,那些士兵不是普通的士兵,而且以数量取胜,当即把有苏祁和他的侍从一起抓了起来。
正当灵兽想要透露更多信息时,青丘的士兵从正大门冲了进来,有苏祁的灵兽顿时吓得惊慌失措,涂山姒翎见状便挥手让灵兽钻进自己的口袋,佯装着急往云雀阁继续跑去。
青丘士兵见姒翎慌慌张张,便上前拦住涂山姒翎。
“放肆,我你也敢拦!”此刻的涂山姒翎一改往日风貌,眼神威慑力十足。
士兵见状也只好恭敬说道:“见过二小姐,并非卑职刻意为难,实在是事出有因,那有苏祁擅闯我族秘境,如今正要去云雀阁受罚,而如今他的灵兽逃出来,不知是否有其他阴谋,族长命我等捉拿灵兽,路经此地,不知二小姐是否见过此灵兽?”
涂山姒翎心中一惊,大声斥道:“谁说有苏祁闯入境地了?”
“回二小姐,那有苏公子的侍从已经招供,否则族长不可能对有苏公子发难!”
涂山姒翎反应过来此事不简单,便打发士兵往东边巡查踪迹,而自己则改变了原本去往云雀阁的计划,转身往青丘禁地飞去。
姒翎祭出幻境迷雾,化身一颗和周围无异的神树仔细观察周围情况,果然如灵兽所说,这里离禁地五里开外,平日里此地虽无族人走动,但飞禽走兽也是常见的,而如今却有士兵不断走动巡逻连一只蚊子都见不到,十分诡异。为何青丘一口咬定有苏祁进入了禁地?
她回想起士兵说有苏祁的侍从已经招认,而自己和有苏祁关系向来要好,他决不会对自己说谎,他的灵兽说没进去就一定没进去,那么真相就只能是有人屈打成招欲盖弥彰了……
探查完情况后涂山姒翎便起身转往云雀阁。
刚入云雀阁就看到云雀阁大殿之上,有苏祁被绑得严严实实,炎炎烈日之下汗水直流,嘴皮干裂话都说不出口,有苏长老在下面只能担心得来回踱步。
听到刑司下令准备行邢,“情急之下涂山姒翎飞身进入大殿之上一把夺过行刑令,大喊一声“且慢”,转身对着所有人行礼。
涂山鹤卿看到终于有人进来搅一搅这局,不禁松了口气,而看清来人是涂山姒翎后又苦恼得不行……
青丘长老看清来人当即呵斥道:“哼!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鹤卿你的宝贝女儿!十天半月不见来阁中议事,整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如今却要来插手我族中之事,不知还有没有人教养!”
鹤卿听了此话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现下情形确实是姒翎占下风,便生气开口道:“涂山姒翎,不好好在忘忧谷待着,来这插手长辈们什么事!”
涂山姒翎眼看台上众人皆是面露不悦,只有有苏祁的父亲期待地看着姒翎,现下也只有期盼她能说出些什么,扭转几分局面。
涂山姒翎心中笃定说道:“爹爹见谅,并非孩儿无理取闹,而是孩儿知道有苏祁是冤枉的,他根本就没有闯入禁地,而是在青丘五里开外就被士兵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起来!!”
“放肆!!他的侍从早已招认,是否黑白云雀阁长老们已做分辨,如今你又来插嘴!可有把长老们放在眼里!”青丘长老听到姒翎开口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呵斥涂山姒翎。
涂山姒翎看到青丘长老如此动真格,心想此事恐怕无法简单善了,而眼下自己又没有实际证据,有苏祁的侍从根本见都见不到。怎么想今日之事都是自己理亏。
思来想去她也无可奈何,但今日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有苏祁成为废人,而事情来得如此快,明明疑点重重,这青丘长老却有意为难,想来是非要借此事发挥最大的作用了。
如今之计也只有诈他一诈,想到这里她便笃定开口,说出自己午时去往禁地之事,众人皆哗然!
“放肆!你居然妄想闯禁地!如此无法无天”青丘长老开口道。
“我知有苏祁不会骗我,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擅闯禁地之事,心中有疑想要一探究竟,怎知刚到青丘禁地五里开外便见大批士兵巡逻,试问青丘何时这般霸道,九幽族人尊重青丘,平时便没什么人会去那边闲逛,但是五里开外就重兵把守,连飞禽走兽都进不得是何道理?”涂山姒翎见说到这里青丘长老便闪过心虚之色,心中笃定了几分,随即继续开口道:“我的朋友有苏祁只是想给我的小狐狸寻些灵草,那五里开外人人走得,怎的在五里开外把他抓过来,现在要受此酷刑,他所犯何罪?”
“谁说他是在五里开外被抓的?站出来!如今他的侍从已经招认,小人之心昭然若揭,还有谁能证明他是五里开外被抓的?站出来!”
垣熹仙姬开口道,声音中气十足不容拒绝,一时之间震慑得四周鸦雀无声。
涂山姒翎也有几分把握不住她的心思,但笃定了青丘长老的心虚,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我今天才去的青丘,自然是我能作证青丘五里之外就有士兵把守,此事本就有疑,既然说侍从已经招认,那敢问侍从现在何处?可否押上来和大家对峙一番?”
“无知小儿!云雀阁之事岂容你胡乱置喙!我青丘行事端正,把他押上来又如何!只是如果对峙之后事实前后一致,你今日行为又当如何处置?”垣熹仙姬开口道。
鹤卿听到此处脸色极其难看,握着座椅的右手已经捏得骨节分明。
涂山姒翎不死心道:“是否前后一致,押上来一审便知。”
垣熹仙姬看她笃定此中有诈,心下也十分得意的下令将侍从押上来,看向涂山姒翎的眼神得意中带着三分狠绝,鹤卿把她眼里的波澜尽收眼底,却迟迟未发作分毫。
涂山姒翎看她十分有把握,心下反而松了一口气,一切情况不算太差。
半晌侍从便被押了上来,见众人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表情十分惊慌。
“你来说,有苏祁是否闯了我九幽禁地?”垣熹仙姬问道。
侍从犹豫了半刻,目光聚在有苏祁身上一眼,便十分为难,不敢直视有苏祁,而涂山姒翎也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当下便开口道:“你尽管如实说来,如今你在意之人已经平安脱险,现下你再无羁绊!”
涂山姒翎话音刚落,青丘长老和垣熹仙姬皆面色一惊,随后目光看向侍从。
那侍从听到家人平安,不多想便直接托出有苏祁并未进入秘境,而是被五里开外的看守士兵抓住,那些士兵皆是修行高手,有苏祁根本无力招架,而抓住了他们之后,根本没有什么审问,而是直接以侍从老母亲作为要挟,要求他做假证。
侍从慌慌张张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众长老皆哗然……
青丘长老开口道:“简直是胡说!你们三人空口白牙,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的任由你个小儿无端污蔑!”
“是不是污蔑也是可以证明的!我们去寻这侍从母亲过来一问便知!如若青丘没有要挟老妪,自然是能带上来的。”涂山姒翎开口道。
“那就让我的人去请老妪吧。”鹤卿淡淡开口道。
此刻垣熹仙姬和青丘长老对视一眼,不由得冷汗直流。
垣熹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手指弹出一缕青光悄无声息飘出去。
不多时,便见老妪被带上朝堂,一上来便匆匆解释道自己年迈,时长动作痴呆,这几天不小心走失,今天刚回到住处歇了口气便被带了过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而众人见老妪如此反应,想必事情真相大家都了然于心。
青丘长老见下不来台面,便先开口道:“你这一老一小空口白牙,如今已证实我青丘并未为难你们,而你这侍从前后口径不一,如今竟害得我成了众矢之的,你……”
“够了!”还没等青丘长老说完,鹤卿开口道。
“我已派人去查看,禁地五里之外确实有你的人走动,现下大家都不必再说,先把有苏祁放下来回去休息,此事就此作罢。”
垣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鹤卿就警告道“难道还要我治你兄长一个构陷同族之罪?”
垣熹看到鹤卿眼中怒意十足,心中心虚便也不再多说。
有苏长老已经把有苏祁放下来,有苏祁整个身子瘫软在地,当下喝了两大壶水才缓过劲来,有苏长老看着心中十分难受,现下此事也是自己的儿子晃悠到那边去才遭此劫难,两族本来就不怎么和睦,还好如今没受多大苦,便也隐忍不发。
垣熹拂袖而去,众长老也随即散去。
涂山姒翎松了口气,不禁看向自己的手,紧张得指甲都嵌进肉里,红印格外刺眼,顾不得许多便上前查看有苏祁,他的灵兽也迫不及待回到主人身边。
“还好你没事,可吓死我了。”姒翎担心地为有苏祁扇风。
“阿翎,今日幸亏有你,不然这混账这身修为怕是真的难保了!”有苏长老开口道。
“舅舅,阿祁是我弟弟,更是我的好朋友,今日灵兽来告知我情况时我便觉得此事不简单,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那你是如何有把握自己今日能全身而退的!”鹤卿假装生气的走过来。
“爹爹,你今日为何一点都不帮我,反而那么凶!”涂山姒翎蹭怪道。
“哼!我还帮你,你不是不知今日情形多凶险,你竟如此不知深浅,跑来插什么手啊!”
鹤卿瞪了姒翎一眼,便让有苏长老先把有苏祁扶下去休息。
三人把有苏祁安置好了之后,便单独到外厅说话。
鹤卿没好气儿的说出今日之事早已在他把控之中,他一向清楚垣熹仙姬为人,只要是涉及到有苏家的事,她都喜欢揪着不放,这次也是如此,他早料到侍从被威胁,苦于一直找不到老妪所在之地,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倘若今日真要行刑,鹤卿也会想办法阻止。
涂山姒翎没好气儿怪到“父亲你明明会阻止,为何都下令了还不发话,你真是气死我啦!!”
“你还好意思说!我正准备阻止呢你一个劲儿往前冲!打乱我所有计划!真该罚!”说着便准备给她吃一记核桃。
有苏长老开口道:“既然帝君也知阿祁是被冤枉的,为何迟迟不阻止,真真急得我如热锅上的蚂蚁……”
“哼!我只是想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没事尽给我添乱,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也不是他能胡乱查的!给他吃点教训,下次行事之前多思考三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涂山姒翎和有苏长老听后心下了然。
“倒是你!你怎的知道老妪被挟持了,今日处理事情倒是令我意外!”鹤卿正经问道。
“害……其实都是看人脸色下菜碟喽,我其实只是心中一直相信阿祁不会说谎,现场诈他们一下,没想到青丘长老就心虚了,心下更笃定他们定是抓人把柄,怕他们杀人灭口,当场叫人把侍从和老妪叫到台面上来,他们为了证明自己,自然不敢再为难!”姒翎漫不经心说道。
鹤卿和舅舅都同时无语,也只有她能想到钻这空子,虽十分凶险,却也看出她对朋友的信任,也是这份信任,让她变得更加谨慎缜密,才钻得到这空子……
馥毓阁中,垣熹仙姬正大发脾气,周围的东西砸了个遍。青丘长老正淡淡喝着茶,垣熹看哥哥还能喝得下茶,气更不打一处来,生气地冲过去打掉了端着的茶杯。
“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垣熹咬着牙齿说道。
青丘长老也不急,自顾自的再倒了一杯茶,随即开口道“我早就劝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垣熹听罢气愤地坐了下来“事到如今,还有何可说,反正只要是有苏的事情,他总会偏袒!……”
“够了垣熹!你自己想想,是他鹤卿偏袒,还是你自己漏洞百出!你这样作为帝后,如何服众!”
听到哥哥严厉训斥自己,垣熹气势弱了几分,不再言语。
青丘长老继续开口说道:“那日有苏祁在青丘,士兵来回禀时我就告诉过你,不可节外生枝,既然他离禁地还很远,发现不了我们的秘密,小心防范便是,不可节外生枝,你倒好!被恨意蒙昏了头!硬是要把他抓起来泄愤!”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苏蕴玹入住望舒谷,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够了!咽不下也得咽!这都几百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说你挟持老妪就算了,不早点把侍从和老妪都杀人灭口,偏偏留个命门让他们拿捏,最后又只得交出人来!”
垣熹气愤得直拍桌子:“可是不交出来又能如何!我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你蠢!一开始抓有苏祁就是节外生枝!我劝你多少句你听不进去!这次鹤卿偏袒的不是有苏,而是青丘!你怎么还不明白!他根本不愿与你撕破脸皮,你却一再挑衅他,经过此事你自己冷静一下吧,当年他执意要给苏蕴玹一个名分,为此把九幽一半权利交于你,你也算得到了心中所求,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再惹怒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青丘长老说完便拂袖而去。
垣熹独自坐在屋里,哥哥走后一口气松下来,今日之事鹤卿断不会善罢甘休,料到他定会过来问罪,她深呼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认可了哥哥的忠告,命下人提前收拾好了大厅。
鹤卿大步跨进馥毓阁,见垣熹竟完全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一般,气定神闲地写字,看到这里便大步流星地过去夺下垣熹手中的笔。握住她的手腕,眼神狠绝得快要把她捏碎。
“没想到你竟这般蠢!为了对付有苏居然想出这么蠢的法子!”
垣熹和鹤卿对视了三秒,随即挣脱开来,缓缓开口道“是!今日之事是我犯蠢,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要怎么罚,你说便是!”
鹤卿见她毫无愧意,对她厌恶又添了几分:“今日索性你们没有对有苏祁用刑,我不会追究,之后,管好你自己,少针对有苏!”
垣熹听到这里咯咯笑道“呵呵,果然只有关于有苏的事情你才会如此在意是吗?今日你如此袒护他们,我这里也会给你记上一记!”
“你真是够了!今日事实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过,居然还能说我偏袒有苏!五里开外便设置巡逻,你们自己的禁地在做些什么我不愿插手,但最好别触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有苏?苏蕴玹?……”
“够了!垣熹!为何你总是如此针对有苏,你明明和我没有感情!你要的不过是权利地位!我和你所求不同,你要的东西我已然做到,为何你如此放不下这个心结!”鹤卿听到她又是因为苏蕴玹,便十分苦恼。
“我为何如此放不下?你真好意思说!九幽家族由族长和三大长□□同治理,数万年族规摆在眼前,历任族长必须三大家族挑选子女联姻,所诞子嗣即为下任族长。
我是得到了所求的权利,但你明目张胆地取妾室,我还没死呢!你让我堂堂帝后颜面何存!”垣熹越说越气,盯着鹤卿质问道。
“既然你一生所求皆是这帝后之位,我给你便是,但我鹤卿此生也只爱苏蕴玹一人,你做人不可能既然又要,你既追求权利,我便把一半治理权利都给你,我也不是你心中佳人,联姻的意义从来就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该知道,你我之间言尽于此,阿矜本就是内定族长,这个事实也永不改变,愿你早日放下心结吧!”鹤卿语重心长说完便拂袖而去。
垣熹此生追逐权利,本来就各有所求,九幽历来实行一夫一妻制,所以涂山鹤卿从未正式给苏蕴玹正式名分,这也是他一直觉得愧对所爱之人的事,没想到垣熹几百年竟还为此事烦扰,如此在意面子折损,可世间之事又如何能两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