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肆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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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没有说话，许契看到白石灯轻飘飘悬在空中。
想来是祂将它托起来瞧了瞧。
祂：“好看，不过有什么作用……？”
许契：“那就需要您亲自体验一下才能知晓了，我大胆应证一个猜想，可不可以帮我实现。”
当然可以，连敬称都用上了。
祂仅听了点就明白了他的做法：“所以是需要我进去充当灯芯？”
许契：“是啊。”说不定可以躲过上面的视线，到时候再让祂放个掩体实现偷梁换柱。
多么完美的计划。
祂却无奈道：“不行的。”
许契登时直起身，动作大到能清楚听到骨骼响动的一声。
“不试试怎么知道？”
祂缓缓放下白石灯，不想与之争论。
想也知道是怕他被牵连。
许契：“信我好不好？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祂道：“我这样挺好的……”
许契立即驳道：“好个——”教养使他闭了嘴，没有继续说。
他忙改口：“别欺骗自己了，你很想出去，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祂似乎被逗笑了，对别的闭口不谈：“在哪学的话语？”
许契借题发挥：“外面。你也很想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我能帮你。”
无数次的提议许契感到好多次祂都想封了他的嘴，估计也没想到这张嘴这么能说。
许契道：“白石灯用明火也可以点燃，材料自身加上寓意属于万物。你只是寄身于万物上，非逃脱。权当为自己告假。”
祂并没有正面回答，又问道：“剩下两个耳饰的作用是？”
许契：“同灯的作用差不多，只是容量较小。”
许契继续道：“你信我。好吗？”
这时，似乎有几片枝叶飘了进来，落在了白石灯上。
祂似乎有点感触，半晌，只听祂道：“好。”
应缇看公子抱着被点燃的灯从堂里出来，站起身迎接他。
许契抱着灯不解道：“为何每次都在外等着？”不进去。
应缇懵道：“啊？我是仆从。”仆从就该在外面等主子回来。
许契就差捂脸。
我是那个意思吗？他在心里失笑。
无非就是想让他也进来拜拜。
不知什么原因，拜神的明明是他，应缇也被影响到自动拜入正规堂麾下，哪怕他连正门也没进去过。
应缇初在他身边时很腼腆，他十几应缇比他小两岁却长得既比他高又比他快，着实让许契羡慕过一段时间。
后来相处久了，应缇反倒也越来越讲究礼德，非要同他划个主子和仆从的界限。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许契每次都不是很有滋味。
这时应缇上前想搀他下台阶却被挡了回去，许契道：“无妨，权当锻炼。”
应缇注意到他的耳朵不知何时坠上了耳坠：“公子，您戴上真的很有感觉。”
许契暂住脚步：“哦？什么感觉？”
应缇：“寻常府邸公子那种亭亭玉立的感觉，戴完更有感觉了。”
当真是玉。
许契轻笑，是真觉得有意思。
抱着白石灯坐回轮椅上。
路上，应缇用闲聊似的口吻说道：“公子这次出来的比往常快。看公子的神情似乎很开心？”
没人知道许契很喜欢熟悉的人用这种熟络的语气同他说话，尽管他知道应缇没一会又会变回来。
许契笑道：“你倒是眼尖。”看出了他愉悦的心情。
应缇没好意思说，许契以往表情干什么都是淡淡的，如今喜上眉梢从出来后嘴角就没下去过。
但凡了解他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回到许府。
许契低头看向怀里的灯，轻声道：“到了。”
不巧应缇恰好听见，只不过听到的是一团浆糊：“啊？公子您在说什么？”
许契不动声色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迎接的管事。
管事名李枞自许契出生就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
李管事上前道：“公子，老爷让我待您回来时同您说谢府嫡女谢小姐出生了，邀咱去赴宴。”
谢府，许契经常在耳边听到的名称，他欣然接受道：“当然可以。”
李管事道：“那公子打算何时动身？”
许契道：“现在就可以。”
三街今日比往常还要热闹。马车行人自觉分成两道，维持住最基本的秩序。
许契跟在行人人群里面紧紧抱着怀里的灯。
这里人多嘈杂，稍不注意就容易丢东西。许契不放心把灯发在府里，只能随身携带生怕一个不留神灯不见了。
正巧，应缇说道：“公子，看来您真的很喜欢这盏灯了。”
隔壁行人七嘴八舌的谈论事情，情况似乎很激烈，几人越讲越激动。许契默默往另一边靠才道：“毕竟是亲手做的，总要比买来的更亲切。”
不出他所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行人全是应邀来谢府赴宴的达官贵人和一些平民百姓。
许契心道大手笔。足以见得谢府谢小姐得到了府邸多大的关爱。
宴席就订在谢府，好在谢府足够大，容纳了上百人，许契轮椅前突然窜出来个小孩。
“哎——！小心！！”
许契及时刹住轮椅轮子，小鬼头此刻跌坐地上，表情怔愣还没反应过来。许契弯腰腾出一只手将他扶起来，故作严肃道：“以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到处跑知不知道？”
小孩还是愣愣被他抓着手臂，许契暗暗心悸，不会真吓傻了吧。
他再重复一遍，小孩这才乖乖点头，许契满意松手。
小孩身高很矮，目测年龄也不大，估计四五岁。
小小一个被一层又一层的布料几乎快团成了一个小团子。尽管年龄小，但依稀可以通过眉眼看出来是个小男孩。
单看样貌属文生那卦。
许契在心里赌他以后干文职。
“南坡！南坡！！乖乖你在哪？”不远处传来一名夫人的呼喊。
许契有种直觉，南坡就是他眼前这个小团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小团子就噔噔噔朝着夫人的方向走过去。
倒是很听话，一路没有再跑起来。
他扭头对应缇说：“先推我去正堂，谢老爷子应该就在正堂等着咱们。”
应缇应是。
不得不说应缇的效率真的很高，不一会两人一灯就绕过嘈杂的人群走后门进入正堂。
谢老爷子和时常将自己拾掇干净的许老爷子不同，他留着长长的胡须。
单看脸即使快到不惑之年仍让人倍感年轻。
当然，这仅是撇去胡子的存在，若是加上年龄上了不止一个等级。
谢老爷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他。两位父辈私下好几次见面的时候许契都在身边。所以对于这位，谢老爷子记的尤为清楚。
按习惯，他应起身，但谢老爷子十分清楚他的身体状态，哪怕得知他近日状态不错，也不敢任他起身生怕他因此生病毁了身体。
无奈之余，许契只好坐在轮椅上作揖：“晚辈许契拜见老爷，恭喜喜得贵女，不知令爱贵名为？”
谢老爷子上下抚了抚胡须，说道：“离。我们小离这名字也是请大师根据生辰八字起的。当初起这个字的时候我还不赞同，搞什么离合的离，寓意不好。
后来经先生解答才知道这个‘离’字虽有‘离开’的意思，只要结合前面的姓氏，整体的寓意是祝福。”
谢离。
感谢离开的祝福吗？
谢老爷子笑意盈盈道：“她还在屋里睡觉呢，待她醒来拿给你见一见。”他召来谢府管事让他把许契安排一个阳光最好的房间，特殊人群特殊对待搞的许契差点无地自容。
他只是不方便站起来活动，不是真瘸了腿。
不过碍于谢老爷子的好心他不便拒绝，只好顺着管事的意坐到一处靠窗阳光直射的地方。
白石灯被放在了桌子上，灼目的光芒同日光相聘美。整个包厢只有他们两人，许契支着下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对身边的应缇说道：“我方才在外面瞧见了你友人，不如去打个招呼吧。”
应缇这几年不光在许府发展，还在得了许契同意下在外交了许多友人。
他应到，下一秒想把许契扶到轮椅上却听许契道：“我不去干涉你的社交，等到上菜的时候回来便好。”
应缇挠了挠头，想不通，但还是随主子意出了包厢直奔对方。
“他就是应缇？”此刻只有他们一人一灯，白石灯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但不妨碍人听清。
“不知你能看出点什么？”许契笑看白石灯。
白石灯静默几秒，言道：“他命格很好。”
确实，应缇出身虽普通，但还是进了许府出人头地，可尽管如此他仍不忘初心，没有声张，没有得意。
如此心态不成大器实在是命运不公。
许契换成趴在桌上的姿势，近距离看着白石灯：“许老爷子呢？”
白石灯即刻答道：“晚年有众多挫折，但胜在心态好乐观看待。最终归于平静。”
许契点点头，陆陆续续问了好多个人，有好有坏有悲有喜，也是他如此接近命格的一次。
祂突然道：“为何不问问自己？”
许契摆摆手，说道：“早便知道的事，不必浪费口舌。猜也猜的到。”他的结局只有病死。
不过能让祂亲自问出口的想必有其他信息。
“莫非你又知道了别的？”许契敲敲白石灯：“说嘛说嘛，看见了我什么？”
祂依旧不说话，许契也能猜得到并不是好结果。
某位神估计在后悔脱口而出的问题。
许契逗他：“所以大名鼎鼎的神仙大人逃避问题的方式就是当个哑巴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肆拾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