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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归顺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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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柚离又在家躺了两三天才去上班,算上周末,也算给自己放了个小长假了。
白天她躺在床上玩手机追剧,晚上等林叙下班就去他家蹭吃蹭喝。
可是今天离林叙下班时间过了好久他都没回来,季柚离给他发微信:好饿好饿,眼巴巴jpg。
林叙回她:你先吃点东西垫垫,我马上就到家了。
季柚离: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
还没等到林叙回复,她便听见门外走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响,她跑过去开门,果然是林叙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博美。
小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好可爱!
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小狗不怕生地蹭着她的手,很享受的样子。
“你养的小狗吗?”
“不是,同事要去国外出差,托我帮他照顾两天。”
“它叫什么名字呀?”
“小狸。”
?
“什么?”
季柚离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叙耐心解释道:“小狸,狸猫的狸。”
你礼貌吗?
季柚离收回手,“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林叙过来敲门喊她去吃饭,她没应,在房间里愤怒地给白鹭打电话:“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白鹭刚下班,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堵车堵的有点厉害,她有点不耐地问了句:“详细说说?”
季柚离察觉到她语气异样,问道:“你在开车吗?”
“嗯。”
“没事了我先挂了拜拜。”
白鹭开车技术不错,但是素质没有。开车时上骂天下骂地,路过条狗都得挨她个白眼。
她可不想找不痛快。
挂完电话她陷进沙发里,门口变得安静,估计林叙已经离开了。
她拿着手机看外卖,可是看来看去都觉得没胃口,干脆关掉外卖软件百无聊赖地看些娱乐app转移注意力。
打开微信时她看到林叙五分钟前发了条朋友圈,是一张小博美举着爪子投降的照片,配文:小狗不吃饭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饿死她吧。
季柚离继续往下翻着朋友圈,手指划的飞快,眼神也早已不知飘去哪个地方了。
两分钟后,她放下手机趿拉着鞋去敲隔壁的门,“开门,医生。”
敲得咚咚响。
林叙开门,手里还接着电话,看到来人后,对着电话说了句:“嗯,现在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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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苏城下了场声势浩大的雪,纷纷扬扬光听着就叫人兴奋。可惜季柚离在外地出差,一片雪花的影子都见不着,只能看着的林叙发给她的视频解馋。
她在心里将陈书洛骂了一遍又一遍,明面上还是得客客气气地喊他小陈总。
好生气。
她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但更令人懊恼的是今晚的客户,眼见来的不是老陈而是小陈,便有点拿乔了,一个劲儿地灌陈书洛酒,一旁的销售挡都挡不住,陈书洛都出去吐了两次了还是不肯放过他。
季柚离在一旁已快坐不住了,客户也明里暗里朝她劝过几次酒,陈书洛虽说不太能喝,但风度到底是还在,担心她不能喝,替她挡下几回。只是客户再劝时,季柚离便伸手去接,也加入这一场混战中。
幸好她酒量还算不错,对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身也喝的不太清醒了,扛不住季柚离八面玲珑地劝酒,不多一会儿终于都倒下了。
季柚离长舒一口气,现在只要把陈书洛安全送回酒店就行,可陈书洛不知道犯什么病,非要赶回苏城。季柚离今晚喝的也不少,虽没有醉,但头疼的厉害,也就懒得再对他“好言相劝”,况且,金窝银窝哪有自己的狗窝睡的舒服。
如果碰巧林叙这么晚还没睡的话,她其实更想去林叙家蹭他的床。
到了苏城差不多十一点了,酒精导致的头疼一直没得到缓解,她很想抽根烟压一压。但是车上三四个人,她总不好意思让人家在密闭空间内吸二手烟。所以哪怕自己想抽烟想的牙痒痒,也准备熬到下车再抽,这会儿她刚出电梯就把烟点上了。
没想到碰到同样刚回来的林叙正在拿钥匙开门。
她吐了个烟圈,两指夹着烟和林叙打招呼:“这么晚还没睡啊,林老板。”
她的脸在缭绕的烟雾后若隐若现,看不太真切她的神情,但听声音心情应该是愉悦的。
林叙没说话,他脚下的博美倒是兴奋地冲她叫了两声。
小狗无辜。
小狗可爱。
季柚离冲它招招手,它蹦蹦跳跳地想要跑过来,可惜绳子还牵在林叙手中,它只能跑出一小段距离。季柚离不在意,朝它走过去,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再站起来时她险些晕倒,幸好林叙扶了她一把,她也就顺势倒在林叙怀里。
林叙刚拧开了一道门缝,博美便急切地扒着门想要进去,季柚离蹭在他的胸膛撒娇:“小离也想进去,带小离回家吧。”
他的心瞬时软的一塌糊涂。
进了门他便将绳子松了,抱着季柚离放到沙发上,自己去给她倒蜂蜜水解酒。
季柚离趴在沙发背上小狗眼看他,摇着头:“不喝了,晚上喝了好多真的喝不下了。”
林叙放下水杯从冰箱拿了盒酸奶出来,问她:“那这个要喝吗?”
季柚离点头如捣蒜。
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冰凉凉的,肯定很好喝!
可现在是十二月,果然她听见林叙说:“等放常温了再给你喝,正好你这会儿不是喝不下吗?”
季柚离忿忿地坐回沙发里,又想起刚才出电梯时自己点的烟,烟呢?好像进门时被林叙抢走扔进垃圾桶了。
她更生气了,躺在沙发上撒泼打滚。
林叙走过来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坐下,季柚离朝他伸手:“酸奶呢?”
林叙不答。
“烟呢?”
林叙还是不答。
她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林叙摁住她,将她的脸掰过来对着他:“不准抽烟。”
“为什么?”
“对身体不好。”
真古板。
季柚离嗤一声说道:“人生在世,能活几年,及时行乐吧林老板。”
“万一……”她没说下去,望着林叙深邃的眸子,她忽然有了另一种想法,“也不是非得抽烟。”
林叙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也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
“比如你的吻。”
一如十三岁那年,她站在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搭建而成的林荫小道,扬起单纯又明媚的笑意,对着他说道:“你可以亲亲我吗?”
他那时是怎么做的?
季柚离见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动作,有些气恼,“不答应就算咯,把我的……”
林叙倾身,覆在她唇瓣上,一下一下轻轻地啄,若即若离地拉扯着她。之后才在她的唇上流连,小动作地吮吸,舔舐,吻得她情不自禁闭上眼。
久违的触感。
是分开这些年她连梦也不曾梦见过的场景。
半晌后,林叙起身,声音喑哑:“戒吗?”
季柚离答:“戒。”
“可这样不够。”
“林叙,我要的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应该明白吗?
他要明白什么?
是她早些年对他的戏耍,七年前决意分手,七年间辗转难眠的夜,还是如今,她眸光里氲起的水光一片。
他眼中染上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要你。”
她声音带了哭腔。
林叙紧了紧握住她腰肢的手,手上的触感忽然让他乱如麻团的心绪有些明朗了。
他吻她的眼睛,“哭什么?又不是不答应你。”
季柚离倔强地将脸撇到一边,“我没哭。”
“离离,我好想你。”
他终于将这些年压抑的思念宣之于口。
季柚离抱住他,眼泪越发汹涌。林叙拍着她的背安抚,“早就想说,可是怕你听到又不屑地说‘我要你想我干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
“有时我会想,到底你说的哪些话是真的,讨厌我,不想见到我,还是说你爱我?”
“到现在我仍不明白。”
他只是忽然读懂了一句诗,在他能够伸手就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季柚离哭着锤了他一下,“你太笨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分不清吗?喝水时你会不知道水是冷还是热吗?”
不是不知,不过是爱人总希望她开心,如果她总是流泪的话,那执着地将她困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他倒是想强求一次。
再次吻向她的时候,林叙心想就算再被她戏弄一次又怎么样呢?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归顺于她。
为她心动,为她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