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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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把包裹递交给了邮局。
你不打算在包裹上采用些“咒术师的技巧”。按照你对咒术师尤其是诅咒师的了解，一点异常的咒力就够他们警觉。但对于人类的手段，他们可就做不到那么敏锐了。
毕竟他们之所以会毫无顾忌地堕落成诅咒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把普通人当畜生。
当快递员抱怨着怎么收件地址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时，你在远处通过术式确认了这的确是你寄出的那个包裹，所以显而易问题不是出在收件或者派件的快递员身上。
收件地址是一个荒废的郊区大宅，里面除了几窝老鼠和地上随意生长的野草外不存在任何活物——对于这一点你早就探查过了。
快递于次日上午派送完成，那时你正坐在树上漫不经心地等待着，直到有一辆黑车经过，他们停在了屋宅门口，几分钟后副驾驶位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兜帽、身形来看应该是男人的家伙下了车，拽起了那个包裹，他当场拆了开来，钞票还有装着你一截头发的透明袋。他掏出一个可能是电子探查仪的东西上下扫描了一下，才提着钞票和袋子回到了车上。
包裹袋落在地上，然后被风慢慢地吹开。
乱扔垃圾，真糟糕。
你注视着汽车一路驶离，掏出手机拨打了昨天那个警察的电话号码。
“黑色车，两个人，是往城区方向走的。我把车牌号报给你”
“收到，我们马上安排临时抽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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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人拍了下方向盘：“怎么又是抽检！”
旁边明显是同伴的人把塞进了侧缝，又把装着头发的透明袋子放入了口袋。
开车的人转头看他：“这些东西警察发现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八万日元还是几根头发？”男人嗤笑他同伴的的胆小：“就算觉得可疑又有什么用？那些杂鱼哪来的证据？咒力、术式，他们看得到吗？”
“……好吧。” 开车的人讷讷地说。
“是那辆车。”耳麦里说道。
身穿交警制服的年轻男人敲了下车窗，车窗缓缓降下，司机向他打探：“前面出什么事儿啦？”
“嗯……对不起，原因不能告知，抱歉。”
“拜托啦，说点什么吧，是有什么通缉犯吗？突然这样、我们也很担心啊！”
副驾驶坐着、戴着帽子的男人把头撇到一边，看不清神色。
交警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真的不可以透露出去哦。”
“不会说的！”
“唉。”年轻的交警自暴自弃地说：“反正迟早会出公告的！据说是公安那边有嫌疑人……唉，麻烦打开后备箱吧，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人。”
“好的。”
交警伸手抬起了后备箱盖。
“先生，您看，完全是空的！”
“也是。麻烦你们了，走吧！”交警说。他冲前面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随着后备箱盖的落下、前方的拦车杆缓缓升起。
暗自嘲笑普通人愚蠢的诅咒师们隐晦地交换了得意的笑容。
而汽车车厢下方所粘贴着的定位器正在运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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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致推断出了诅咒发生的经过。
网站登记，诅咒师索要酬金。寄出的包裹到达早已废弃的地址，再由诅咒师回收。到达安全屋之后操作诅咒，而后死人。
你的体力并不顶尖，而就算是擅长体术的术师也不可能长时间跟着一辆车——尤其是在很长一段路是空旷直路的情形下，哪怕只是考虑被发现这一点，你也该尽快停下。
你停下来，考虑由监督接送去目标地点。
那名警察正在电话中告知你目前的情况，比如说他们已经进了市区、定位已经安装上、他们不断绕路——太好了，他们停下来了！便衣观察到他们进了一套房子。喂，明明小姐，您怎么不说话？明明小姐？明明小姐！
有一股恶寒从胸口袭来——准确来说，就是那枚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出现过的戒指。不属于你的咒力，冰冷到令人发颤。血液凝固、心跳几乎停滞。
在最后清醒的一小段时间内，你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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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缠上你的腰间，呢喃着你的名字，祈求你和她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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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加茂明知，出身名门。
加茂家讲究血统、强调祖传术式，又习惯性地有点重男轻女（虽然不如禅院家那般夸张，但你觉得没必要比烂）。
你运气不好，不是祖传术式，是个女孩。
另一方面你运气也不错，术式和咒力都相当不错，最重要的是你母亲是正儿八经的正妻为人又强势，而父亲是这一代绝无异议的家主。
你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因为天赋很好，又是长女，所以理所当然的，你在最初的几年里承载着他们的殷切希望以及重视。
在此之后，也许是因为初次为人父母带来的特别感、也可能是因为沉没资本，总之，他们是爱你的。
当然，这也并不妨碍你的父亲为了确保下一代中能诞生出继承祖传术式“赤血操术”而纳了数个妾。
你顺理成章地有了很多弟弟妹妹。
你的母亲很强势，她倾尽全力维持你的地位、也因为你在家中的地位获得了更高的话语权。
可惜的是，和你同胞的弟弟、妹妹都没有遗传到赤血操术。
否则哪怕是妹妹，你母亲估计都要把她硬捧上家主之位。
……要是再没有合适的孩子诞生，你还有一点机会能登上家主之位，生小弟时伤了身体因此几乎不可能再孕的母亲如此说道。
后来庶生的孩子中有两个女孩继承了赤血操术，但从表现来看天赋不怎么样。母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再过了几年，只有庶生的男孩加茂宪纪继承了术式、偏偏天赋还不错。所以母亲的梦破碎了。
加茂家重视正统，所以庶子当然不可以继承家主之位，他生母的身份也登不上大堂。
所以要给他更改出身，让他去做和你同胞、正儿八经的嫡子。
你小时候只隐约感到奇怪，长大了以后才意识这简直是薛定谔的遵循传统。
但你小时候并没有发觉这一点。你知道母亲烦躁、同胞的妹妹弟弟焦虑、还有其他一堆的弟弟妹妹们厌恶加茂宪纪。
母亲也曾对你说过除了同胞的弟弟和妹妹，其他人都不必理会，他们都很卑贱。
卑贱是什么意思？他们看起来都一样。
……算了，听不懂的话就去和他们玩去吧。
母亲叹了口气。
总之，他生母也不在加茂家了，没有什么威胁。如果……不，现在这么说还早。
她点了点你的额头，说去吧。于是你就出去，找到了躲在墙角的加茂宪纪。
“你在哭？”
“……没有。”
“他们打你了？”
“……没有。”
“撒谎。”
“……对不起”
“我去打他们，怎么样？”
“不。”加茂宪纪猛然抬起了头：“你、你这样的话，他们会更生气的。”
“为什么？”
他眼神躲闪：“……他们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弟弟。”
“我们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
“我们都是人，都是术师。我们是兄弟姐妹，是亲人，父亲说，我们应该相亲相爱。”
“在讲什么大道理呢，怪物？”门口有人这么说。
那是你小叔家的儿子，加茂英人。
“不许叫姐姐怪物！”加茂宪纪比你更加生气，他拦在你面前，大声地斥责着对方。
加茂英人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怎么给这些小孩下的迷魂汤。但我们都知道你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啊。亲人？爱？你才不懂。你总是用你术式观察着别人、总结着什么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然后模仿着他人的模样去讨所有人的欢心。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以感情为代价获得这等天赋的天予束缚，所以才永远不可能理解这些感情！”
“我当然理解的。”你强调道：“我知道‘爱’。”
“你不知道。”他满怀恶意地说道：“假如你知道爱，你就会和你母亲站在同一战线去憎恨这个影响你未来地位的孩子；如果你知道爱，也会明白那些孩子嫉妒加茂宪纪成为你真正弟弟、而你去劝阻只会火上浇油。”
你按住了一脸愤怒的加茂宪纪，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嫉妒——是因为你之前给你兄弟下绊子被我告诉了父亲吧？啊，这就是你学会的‘感情’吗？”
“你、你！”他气急败坏地走了。
“姐姐才不是怪物。”加茂宪纪说。
“我也不知道。”你说：“他有一些话我觉得有道理，有一些我觉得不太有道理，我还在想。”
“不过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你认真学着母亲的模样——就像她对你做的那样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对了，为什么你脸这么红？是……发烧？”
他像个鹌鹑一样把头埋在你的怀里，半响才回答道：“……没什么。”
但回忆到此仍未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5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