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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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舒随口回应着，在心里跟九幽聊天。“你吃过蛋糕吗，用牛乳、鸡蛋、白糖和面粉烘烤而成，一层柔软蓬松的蛋糕胚，覆盖一层奶油，点缀果酱和新鲜水果。奶油香甜奶香味十足，入口丝滑，配着蛋糕胚和果酱，一口下去口感丰富，甜而不腻。”
“诶，可惜你现在身在那四方空间，怕是没有口福。”
“话说回来，其实这个何晋也还不错，虽然长得不如白落尘与九叔风流，但气质还挺好的。”
“你闭嘴，我不想听。”
子舒假装没听到她那一声并响亮的咽口水声，笑了笑。“小公主，明天，咱们就换回来吧，你别在祸害别人和自己了。”
“哼。”
当天晚上，九幽宫殿里灯火燃到深夜。
子舒早上起来时懵了一瞬，她很确定昨晚自己喝了迷药，但醒来的怎么还是她？
这时空间内传来九幽纠结含恼的声音，就像那被人掐住了脖子还要傲娇挣扎的猫儿。
“你先去看完灯会，咱们在换回来，哼，我只是懒得和那姓何的相处，你别多想。看你的样子就没见识，指定没见过灯会，不像本公主，早看腻烦了。”
子舒笑笑：“是，我才不会以为小公主是心疼我，想让我好好游玩。”
“谢谢你，九幽。”
“啊，你闭嘴，本公主要睡觉了。”九幽骤然转身面对墙壁，发丝有几根落下垂在鼻子上，痒的她难受。
子舒当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机会，按照约定来到宫门处。何晋已经等在那，见到她就露出一个疏朗的笑。
“九幽，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
子舒上辈子除了被拉去相亲和人不咸不淡，中规中矩的约会过两次，完全没有经验，便先听何晋的。
何晋一早订好了包间，在顶层雅间。临窗向下看去，街上行人摩肩擦踵，手里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简陋都提着花灯。
何晋也不知什么时候提出一盏九尾狐的花灯，递给子舒。“一会咱们也去放花灯吧？”
那花灯小巧，玲珑如大号的菱形股子，四面镂空雕刻着九尾狐花样，丝丝缕缕的温柔光晕从花纹中晕染出来，给人曾添一抹暖色。
“嗯。”子舒答应。
何晋还算绅士，言谈举止有礼，子舒想虽然这人没什么作为，但这样好的脾气，日后相处起来应当也不难。
她便在心里问了问九幽：“小公主，你觉得他怎么样。”
九幽神色怏怏：“就那样吧。”
子舒知晓婚姻大事万万不能急于一时，便抿了口茶安定下来。
饭后，何晋主动让随从离得稍远些跟随，子舒思虑良久才同样让侍从坠在身后，不远不近保护。
“九幽你看，很快百花仙子就要游街了。”
子舒头次听到这个说辞，不由侧目。
体内，九幽嗤笑：“哼，没见识。”
“是，那劳烦见多识广的小公主替在下解惑？”
九幽扣手指，半响哼道：“哼，无非一个虚名，我都担任过两届了。”
子舒适时露出惊讶表情，配合九幽明面不屑实则炫耀的话。“哇，好厉害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一些无聊的人弄得选举。”
“也就是选出京都最美的女子担任。”
子舒一脸大悟，嘴上夸了几句，心里暗笑。
香风栖栖，华丽撵车自街道一端行来。不少男女都激动的红了脸，掷果盈车。
子舒也想学一学，但翻了翻身上没带什么鲜花香果，便也做罢。
“不知这回仙男是谁。”
子舒听到九幽的话，不禁问道：“这还有仙男？”
“诶，名不副实罢了。要不是尘哥哥身体不好不能参加…”九幽说到一半突然住嘴，就在她又要陷入自身编织的情网里时，突然被子舒一句话吓回了魂。
“那九王爷一定是仙男常客吧？”
“子舒你疯了。”九幽简直恨不得在幻化出一具身体，去捂了那大放厥词的嘴。
“九叔岂是你可以随口胡诌的，九叔守卫我大朝江山，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肩，这仙男称号万万不敢亵渎九叔。”
子舒暗想，你这可把你尘哥哥也骂进去了。
撵车一点点靠近，子舒看了眼端坐上面蒙着面纱的人，虽然打扮与平时差异较大，但子舒还是认出了楚嫣然。
她怕九幽触景伤怀，便扭头对何晋道：“何公子，我们去放花灯吧。”
谁知她话落，何晋却跟没听到一般，呆呆注视撵车。直到子舒又开口询问，才勉强回神。“哦，好，好。”
子舒抿了抿唇，嘴上一直带着的笑意浅了些。
“我们去那边吧，那边放花灯的人少。”子舒指了指撵车相反的一处河流。
“啊？九幽，就在这里吧，人多热闹。”何晋视线一直若有若无飘向撵车，和子舒说话时就显得有些敷衍。
子舒笑容抿平，“嗯，那你不用去了。”言罢，便想招呼随从。
一声轰鸣，子舒被震颤的晕眩的瞬间。
“怎么回事？”
“爆炸了，爆炸了。”
“诶诶诶，别挤啊。”
子舒尚且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流挤到一边。左右环顾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由叫了几声侍从，没得到回应，便打算找个安稳点的地方等待。
这时，她听到有人说马惊了。
爆炸声太响，导致拉撵车的马受了惊吓。从逐渐安稳下来讨论的人们口中，子舒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是制作的一个烟花出了问题，不但没有升上天空绚烂盛开，反而变成了平地惊雷。
好在只是阵势吓人，并无伤亡。
隐隐约约有听到有人说，百花仙子人美心善修为还高，刚刚惊马全靠她一人制服，还有惊无险还救了一小公子。
子舒没有多听，见人们恢复常态，便穿梭着想要回到刚刚被人群冲散的地方。但谁知，才将将靠近，便见到了那着月牙色长袍的公子，眼含倾慕，殷勤想要向楚嫣然报恩的一慕。
若不是时机不对，子舒倒也想同路人一般，看看就差把以身相许写满脸的公子与仙子的后续。
子舒叹了口气，但谁让那人是皇后挑来挑去给'她'选的夫婿，这热闹是如何也看不成了。
“仙子仙子，咱们一起去放花灯如何，仙子，我知道一处观赏烟花的好地界，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烟花？”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喜欢她，九叔是，尘哥哥是，就连何晋都是，为什么。”九幽低落的喃喃很快消散，快到子舒都没听清内容。
“咱们自己玩去。”子舒见侍从已经寻过来，坠在不远处，便兴致勃勃道：“九幽，你想玩什么？”
“卖剪纸嘞，剪纸。”
“去看看？”
花样繁多的剪纸一一排开，子舒和九幽各自选了一个喜欢的。
“姑娘，要不要自己动手剪一个？”
这倒是新奇，“还能自己动手，可是我不会啊。”
“没关系没关系，老妇人教你。”卖剪纸的大娘身形圆润敦实，笑起来脸蛋鼓起一坨肉肉。
“你看，这里减掉，对对，剪刀稍微回转…”
按照老妇人说的，子舒格外认真，最后摊开纸好好的牡丹生生像被人狠狠蹂躏过，花瓣掉的七零八落。
子舒不信邪，又挑战了几个简单的，但她可能缺了点天份，剪的乱七八糟，九幽都看不过去，暗自嘲笑她。
不剪了，子舒付了剪纸钱便继续闲逛。
看到有人猜灯谜，观望一会发现还挺有意思，除了寻常字谜和诗词居然有类似脑筋急转弯的存在。
“…九幽，你猜这是什？”子舒悠然自得，心里早有答案，定要看足了小公主费脑筋猜不中的模样，已报刚刚一笑之仇。
九幽看出来这人瞧自己笑话，一赌气直接背过身睡觉。
子舒无声笑起来，才要调侃几句，肩膀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敲了下。
子舒扭头一看，登时惊了。“九叔？”
“嗯。”
子舒瞟了眼九王爷手里的剑鞘，明了，刚刚戳她的就是这个。
“你想要哪个，我给你猜。”
子舒受宠若惊，连九幽都顾不上生气了。“九叔何时与我叔侄情分如此深厚了？”
子舒想，八成是前些日子狗腿小有成效。
“轻舟点点泛春波，打一字，来来来，大家猜一猜这是个什么字。”
子舒期待的回望九王爷，就见他皱眉深思。
“来来来，下一题，大家在来猜一猜，…”
这回是个脑筋急转弯，九幽再次期待的望向九叔。
就见他又双叒叕一脸深思，直到其他人答上来都没开口。
子舒咽了口口水，试探道：“九叔，不然，我给你猜吧？”
“不必，我来。”
九王爷一如既往，神情高深，周深环绕冷气。
在次见九王爷深思，子舒悄咪咪凑近了点。悄声道：“九叔，这个字我好像知道诶，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写？”
子舒右手在左手掌心比划，随即见九王爷一脸恍然，他跃跃欲试举起了手。“是它字。”
“倾心宝玉无由见，答案是它字，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
店家话音一落，九王爷便控制不住扬起嘴角，眼睛都亮起来了，浑身气息活跃，想到什么，目光如炬直直盯向子舒。
“九叔，真，真厉害？”
“嗯，一般。”
子舒默了默，如果不是你嘴角疯狂上扬，身上都要开出红色的花朵了，我差点信了你的邪。
后面子舒又帮忙作弊几回，九王爷一开始还没发现，次数多了也慢慢察觉什么。嘴角抿了抿，上嘴唇的小唇珠一下被压平。
呀，生气了。
不知为何，子舒居然想笑。
“你自己猜就行，根本不用我。”
九王爷突然开口，说话的同时利落转身，却并没走开，只是用背影对她。
子舒心里疯狂想笑，但死死压制住，真不亏是叔侄，生气都喜欢背对人。
啊，九王爷是战神没错，但战神似乎文化课真的不行。
子舒又猜了几个灯谜，期间九王爷唇珠松开又抿平，见这人居然直接不管自己了，脑子里有点空白。
走吧，好像显得自己小气，不走又留下干嘛。九王爷想了很久，他何曾与自己为难过，这个便宜侄女，他，不照拂了。
才如此想，脚步就要挪开。
“呐，这个是我赢来的，送给九叔。”
眼前递来一盏漂亮的龙纹灯。
九王爷唇珠骤然抿平，唇缝绷紧，他淡淡道：“嗯，多谢。”
九王爷只是随手接过来，就像接了什么不重要的玩意，如果他不是双手紧握着灯柄的话。
九王爷看了眼灯，暗想：罢了，在照拂一二。
与九王爷分别，子舒便打算回宫。这会才在宫门处瞧见约她游玩却半路把她抛之脑后的何晋。
何晋似乎很紧张，来回踱步，见她回来这才欢喜上前。
“九幽，你回来了，我那会被人群冲散了，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何公子才死里逃生，该回去好生修养才是。”
察觉到'九幽'话里若有若无的冷，何晋明白，估计她是听说了点什么，想到此连忙笑着开口。“九幽是生气了吗，我很开心，九幽在乎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能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但你我日后是夫妻，你不要信外人的。”何晋言辞恳切，面上有恰到好处的欢喜与委屈。
“哦，是吗。”
见子舒反应平淡，何晋继续道：“我是真心心悦公主，虽然旁人都传你跋扈，但我依然喜欢你。哪怕，我知道你心里有旁人。”
这话如此卑微，换个人恐怕就要感动痛哭，深觉愧对如此深情义重之人。但子舒博览各种小说，加上后世常备人提醒小心CPU，她对这类很敏感。
况且，他们不熟，见面次数廖廖可数，哪来的深情。
说不上怎么，她就觉得话里话外有点怪。
“我没听谁说什么，你不必紧张。”
子舒慢慢接道：“我只是看到你纠缠百花仙子，扬言想要以身相许而已。”
“我虽跋扈，但不至于强迫你娶我，你大可放心。”
“公主，你听我解释，我和楚姑娘只是…”
“嗯，只是什么？”子舒语态平稳，“若何公子还想说什么心里只有我的话便免了，我虽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到不懂何家次子娶了公主的好处。”
何晋恼红了脸，他一向喜美人，但这又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怕他们日后成婚，难道还让他守着一个不成。
他家世不说顶尖，家里也是有赤阶修为老祖坐镇的，而这九幽除了相貌美丽，比上楚小姐，更是不值一提。
她还有什么，修为不堪，一身坏脾气？
明明他和楚小姐之间清清白白，只是欣赏她勇敢果决，没想到到了九幽眼里居然说的如此不堪，甚至侮辱他。
罢了，这样的凶悍，他何家要不起。何晋把心底并不如何伤心的情绪归结为见识公主真面目，恍然大悟。
何晋微微叹气，笼罩在灯笼下的身影略显落寞。“想不到公主会如此想何某，真的太让何某失望了。
我一直当你年幼率性，却不想你心思如此黑暗。
诶，也怪我当初明知你心里有别人，却还以为能打动你。
九幽公主，你心胸何不开阔点，这样阴暗…”何晋摇摇头，最后那几个字到底飘进耳中。“会让人不喜的。”
哈？？？
子舒就差把问号咂何晋脸上，她默默扭头。“我是公主对吧？”
侍从不明所以，只好点头。
“那他哪来的胆子指责我？”子舒一手指了指何晋。“估计是脑子不合适，何晋以下犯上，给我教育教育。”
话落，侍从听命而动。
子舒舒坦了，这才对嘛。
像九幽那样黯然神伤才不对劲，她记得这何晋是个风花雪月的性子，没啥太大修为。地位比不上她，修为又不强，哪来的勇气职责她？！家世好？笑话，有老祖坐镇还真能指责皇室嫡公主了。
何晋瞠目，直接失了声。待急如风的拳落下，这才醒悟抱头狼狈逃窜，他实在没料到九幽居然如此不讲道理。
气煞人也，平日里些微高雅的气质在狼狈躲闪中不见分毫，何晋被打了，一下恼怒道。“难怪白落尘不喜欢你，就你这样，拿什么和楚姑娘比，若你不是公主谁愿意…”
子舒早已转身，背对着众人摆手道：“你们教育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
“九幽，你…”别难过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一道怒火中烧的声音掩盖。
“九幽，你这恶女。”
破空声里，子舒呆愣愣一摸脑袋，随即身子缓缓萎靡。
“公主！”
几个侍从在顾不得何晋，团团围住被何晋偷袭伤了脑袋的九幽。
他们没料到，何晋居然敢偷袭九幽公主。
子舒最后瞟了眼何晋，亏了，她就不该暗示侍从手下留情，那家伙被打这么久，估计都没她这一下重。
吵吵嚷嚷声里，九幽张开双眼。她哑着嗓子。“母后？”
“九幽，你醒了。”皇后正靠着床小歇，闻声一下清醒，抱紧女儿安抚。“娘的乖女儿，不怕了啊，疼不疼，还疼不疼。”
“母后，九幽无碍，到是母后快回去休息。”
皇后心里欣慰，但不愿远离女儿，却在九幽坚持下，只得先回去。
“都出去。”
皇后一走，九幽面色便沉了下来。
殿内空无一人时九幽赤脚走向窗边。想到那何晋，恨得咬紧贝齿。
“子舒。”
“子舒？”
“子舒？！”
“子舒！子舒！子舒！”
九幽由一开始漫不经心的轻唤，到最后焦急的嗓音发紧。
“子舒…”
没有回应。。
“子舒，你也走了吗…”
九幽突然捂紧了脸，良久，待抽回手，她面色已然恢复如常。
她望了望桌子上的圆形糕点，最终还是从旁经过，不曾驻留，那是昨日子舒忙碌至深夜的成果。
都喜欢楚嫣然是吗，好啊，那她成全他。
紫檀木发梳一梳到尾，九幽对着镜子里的人弯唇，眯眼绽放一个甜蜜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