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NancyLeo

25、跟踪

　　“性江的”打了一遍被挂了还不放弃，接着又固执的打了好几通。
　　姜望一直没理，把手机揣回裤兜里任凭它闹腾。
　　这位“J”同志却格外的有耐心，一直打到自动关断然后再打。
　　姜少爷没了耐心，掏出手机发了句：再吵就拉黑
　　随后这位“性江的”才安静下来，没再接着打语音。
　　但是没过一会就开始转为发信
　　姜望手机开了震动，这会正贴着裤子在他大腿那一通震。
　　沈飞在一边看着他，实在没忍住：“……哥，要不你还是去接一下吧。这要是个骚扰电话，我都得打回去感谢他这么敬职敬业了。”
　　“……”
　　姜望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不爽的“啧”了声，起身感谢某位敬业的“J”同志去了。
　　姜望往店门口的马路边又走了两步，回头看见沈飞钻进店里了，这才掏出手机给江清盛回了个电话。
　　刚打过去第一秒，对面就接通了。
　　接着姜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过了好几秒后才听见那人带着点喘的嗓音。
　　“喂？你在哪呢？”
　　姜望拿着手机皱了皱眉，啧了声：“关你屁事？”
　　对面传来一阵带着笑意的嗓音：“姜望同学，我记得大约十个小时前你才刚答应过我。怎么这会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啊？”
　　姜望没了话，舌尖低了低腮帮，给气笑了一声：
　　“性江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现在几点了？这他妈都十二点多了！你别告诉我你是想现在给我补习！？”
　　对面的风声一直没停，姜望怀疑这人是一边夜跑一边给他打的电话，手机听筒里风声“呼呼”的。就今晚这天气哪来的风？
　　“不补习，我找你有事。”
　　那人带着喘的口吻更加让姜望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他深吸了口气：
　　“有屁快放。”
　　对面的风声停了，耳边传来江清盛打着卷儿的嗓音。仿佛就贴在他耳边说话似的，感觉特别的神奇。
　　“姜望同学，你现在是不是站在马路边上呢？而且还特别懒的靠在了旁边栏杆上？”江清盛这句说的特别闲散，后半句里还杂着笑意。
　　姜望赶紧拿着手机直起身，猛地回头往后看。
　　身后空荡荡的马路上，一声愉快的口哨响起，姜望看见一个熟悉身影从路边停着的的车后边窜出来。
　　那人穿着板正的校服，只不过在今夜，在这条街道上，看上去没有了平日的死板。反而多了一种姜望即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不羁感。
　　江清盛校服领口扣子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就这样一手攥着手机，另一手插兜朝他走了过来。
　　“哟？好巧啊，姜望同学。”
　　姜望听着他这句和手机里重合的声音，黑着脸挂了电话，不爽的瞪着他。
　　“你他妈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江清盛摊开手，有些无辜：“我不干违法的事。”
　　姜望将手机收回兜，眼神还是死抓着他，脸上仿佛写了一行字。
　　那你他妈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清盛朝他笑了笑，用手点了点自己唇角。
　　“这是去哪厮混了？嘴皮都啃破了？”
　　姜望觉得今晚开始，他要刷新对这位“规矩的好学生”的刻板印象了。
　　“滚你妈的，一天不被打就不舒服是吗？”
　　江清盛笑了笑，没在逗他，在逗就要开始咬人了。
　　“我看你自习不在就偷偷跟了出来，你上了公交后跟落了，找了半天才找这。”
　　他一边坦然地把自己跟踪尾随的事情告诉了当事人，一边自然的走过去，靠在姜望旁边栏杆上。
　　“看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跟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望看了他一眼，无情拆穿：“是怕我出去惹事吧？也是老张吩咐的？”
　　江清盛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开口感慨：“姜望，你这脑子不拿去学习可惜了啊？”
　　姜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滚。”
　　江清盛笑了笑，目光往他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撇了眼，随后笑就僵住了。没顾得上这样做会不会被打，伸手就捞住了他的手腕。
　　姜望有些错愕地撇过头，看见他眉心微微皱起，很快又收了回去，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看来老张没有多虑啊，”江清盛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语调微扬：“这是又上哪个巷口子堵人了？”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让姜望莫名感觉特别的熟悉。
　　姜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瞪着他骂了句：“关你屁事？”
　　姜望感觉这句话最近出现的频率格外的多，尤其是对这人，都快成口头禅了。
　　江清盛看着他没说话，从兜里掏了几下，将两张创口贴丢给了他。
　　“贴一下吧，看着瘆人。”
　　姜望拿着创口贴没动，心说胆真小，哪有这么夸张？
　　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操？
　　是有点瘆得慌。
　　左手骨节处烂了四块口子，上面皮掉了一层。因为一直没管，淤血这么一会流得有点多，糊了他一个左手手背都是血。
　　估计是当时捶那嘴贱的脸时磕牙门上了，那会儿不觉得疼，又没什么血就没管。
　　结果这会儿……
　　姜望看了看江清盛递过来的两张创口贴，好像不太够贴。
　　他朝身后的店里头看了眼，沈飞正在门口和谁打着电话，没注意到他这。
　　姜望不太像让沈飞见到他伤了，沈妈妈会像个老母亲似的操心个没完，肉麻死了，搞得跟他要嘎了一样。
　　姜望啧了声，转头朝着江清盛抬了抬下巴。
　　“诶，有纸没？”
　　江清盛干脆回：“没有。你这拿纸也擦不干净，去拿水洗洗再消个毒！”
　　姜望看着他没动，就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愣着。
　　江清盛有些纳闷了，他这一架是伤着脑子了吗？怎么连最简单的处理个伤口都能愣成这样？
　　见他还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江清盛皱了皱眉，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沈飞家店里走。
　　“发什么呆？先去那家店里借用一下厕所洗洗，我去给你买消毒水。不消毒是会留疤的你知不知道？”
　　江清盛说着又看了看攥着的那只左手。
　　“你还是个左撇子？”
　　姜望终于反应过来，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他妈找死呢？给老子松开！”
　　江清盛没搭理，三步并两步的走的很快。而且还死死攥着他左手手腕，没给他抽回去的机会。
　　“去借个洗手间洗手而已！你不至于脸皮薄成这样吧？”
　　姜望：“……”
　　门口打电话的沈飞刚好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他哥正被一位有点眼熟的人扯着。
　　沈飞把手机揣回兜里，赶紧边往前跑边喊了声：“哥？发什么事儿了！？”
　　刚结束一场混战，沈飞现在血还是沸腾的，刚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这会脑壳突突的疼。
　　看见迎面走来的江清盛，他直接就应激反应的抄起棍子。正准备要动手时，对面江清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哥们儿，能借个洗手间吗？”
　　沈飞“啊”了声：“洗…洗手间？”
　　江清盛举起姜望血淋淋的左手，冲他道：“摔着了，洗个伤口。”
　　姜望心说你他妈骗鬼呢？
　　就算骗鬼好歹也挑个不知情的鬼吧？
　　沈飞表情有些精彩，先是懵逼再是震惊，随后暴吼一声：
　　“姜哥！你摔着哪了？！”
　　姜望：“……”
　　还真他妈的有傻逼会信。
　　江清盛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面前这黄毛有些面熟了。
　　“你是姜望那大喇叭跟班儿？”
　　沈飞把姜望从他手“抢”了回来，闻言皱了眉吼了一嗓子：“你他妈说谁大喇叭？我哪里大喇叭了我！”
　　姜望捂了捂耳朵，抬手给了他脑壳一巴掌。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喇叭？你家小区门口那收废品大爷的喇叭都没你这嗓子好使！”
　　江清盛一下没忍住乐出了声，沈飞抬头瞪了他一眼，又委屈地看了看他哥。
　　“我……我遗传我妈的嗓门儿。”
　　姜望心很累，皱着眉头无奈叹了口气：“咱能遗传点好的吗？”
　　“诶！姜哥你这话要是让我妈听见了一定得抽你。”沈飞立马指了指他，一脸的欠抽样。
　　“你妈只抽你一个人，别拉我垫背！”姜望不爽的又怼了回去。
　　江清盛在旁边乐呵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要事。
　　“诶诶，打断一下，把伤处理了先。”
　　沈飞赶紧反应过来，喊了一嗓子：“哦对！姜哥你等着，我给你拿红药水！”
　　姜望皱着眉头往后边撤了撤，等沈飞钻进里屋后，小声啧了声：
　　“头疼。”
　　旁边的江清盛很积极地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头，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
　　难道是伤到里面了？不会脑震荡吧？
　　正想着呢，姜望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冷着声骂了句：“看你妹啊看？”
　　江清盛笑了笑：“我妹长得可没你清秀。”
　　姜望瞪着他：“操？你是不是活腻了？”
　　说着他活动了下左手手腕，看样子想动手。
　　江清盛赶忙去拦：“唉，别这么大脾气。伤成这样了还想动手。”
　　姜望又恶狠狠地看了他两眼，随后撇过头往边上一蹲。
　　沈飞这一趟去的很快，一会就拿着熟悉的沾了红药水的棉签走了过来。他这次还顺便多拿了一卷医用纱布。
　　江清盛很自然的接过沈飞他手里的棉签和纱布。
　　“我来吧。”
　　沈飞有点震惊：“你会吗？”
　　蹲在地上的姜望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着脸开口：“我自己来。”
　　江清盛指了指他的左手：
　　“你一个左撇子就别拿右手逞能了。”
　　姜望没搭理他，走过去抢走了他手里的棉签和纱布。
　　沈飞见状又拿出了一瓶消毒酒精，打开盖子递给他。
　　姜望很嚣张的蹲在江清盛对面的一小节台阶上，一边睨着他一边往自己手上倒着消毒酒精。
　　随后再江清盛的注视下，简单又利索地把伤口擦好药又用纱布裹上。甚至还单手配合着牙打了个结。
　　完事儿后他冲江清盛一挑眉，一幅老子我说行就行的模样。
　　江清盛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真是左撇子吗？”
　　姜望站起身，把酒精递给旁边的工具人沈飞。
　　“我他妈只有揍人的时候用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