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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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颖定定地看着第五问，好几秒之后，直到第五问心里忐忑自己是不是演过头了的时候，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把第五问揽在了怀里。
“抱歉。”
独特的天赋让他忘记了，眼前的只是个连直径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孩子。纵使她再特殊，再如何有天赋，她都只是个被人抛弃在雪地里，险些没命的小可怜。
最开始的时候和今天窥见些第五问的特殊的时候，那种相差不大的狂热褪去，谢颖痛恨自己太过自私，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在第五问身上放下了太深重的期望。而且由于自己的疏忽，已经白白让她受到了“束缚”的惩罚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第五问可能拥有某种“沟通”的能力，能够和咒灵沟通，甚至是和一切非人之物、和天地、和世界沟通，也就是某种类似于“通灵”的能力。这种能力前无古人，也很有可能后无来者，更何况她似乎已经能初步掌握领域——如果第五问愿意的话，她的特殊足以让她成为未来cn咒术界的领军者。
王龙是十分特殊的存在，就第五问口中的话来看，他们之间似乎有种特殊的联系，这可能与她类似“沟通”的咒术有关。
第五问能够猜到谢颖是在抱歉什么，她很想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他，但她现在是个七岁都没有的小孩，不是能善解人意到这种程度的年纪。
好在谢颖没有让她犹豫很久，只是抱了她一下，说完抱歉就放开了她。
“那我们换个地方。”谢颖继续刚才的话题。
第五问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周围的景象就变了，从家里的院子变成了似乎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深山老林。
这大概是瞬移，即使不是也是接近瞬移的速度了。而且似乎谢颖用咒力保护着她，移动过程中她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这么快的速度，她不由得怀疑谢颖有特级的实力。不过也应该，不然即使cn咒术协会的会长是轮流制，也不会随便让一级以下的咒术师来当。
“在这里吧，这片林子没人来。”
谢颖左右看了看，右掌朝边上一棵树做出横砍的动作。
第五问看到一抹绿光飞快闪过，那两人合抱的棵树就轰然倒下，只留个树桩在原地。
谢颖突如其来这一手让第五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把她放在刚砍出来的树桩上，她才明白他刚才左顾右盼是在给她找好下脚的地方。
小姑娘从小就皮肤好，细皮嫩肉的给蚊虫咬了或者野草割伤了可不好。
谢颖满意地把她放在树桩上，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第五问在心里叹了口气，见谢颖准备好了也没有离开展开领域。
“王龙说，我的眼睛是特殊的，它叫‘释瞳’。因为我还太小，咒术会保护身体，身体也会自我保护，所以它一直没有开启。但只要我第一次展开领域，释瞳就会开启，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但王龙没有告诉我。老谢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我也想知道我的领域具体效果怎么样，“释瞳”又会怎样。
她说完，不等眉头越皱越紧的谢颖回答，两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收起，另外三根手指伸展开来，食指竖起，中指和大拇指像是端着一个皇冠一样放在头上。咒词也在同一时间吟唱出声：
“领域展开：苍白天国。”
那一瞬间，谢颖眼中只剩下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苍白颜色。
……
第五问的领域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并非是她现在的咒力量不足以支撑更久，而是她已经掌握了有关自己领域的全部信息。
谢颖还在震撼中立在原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第五问露出一抹笑容，正要开口问谢颖感觉如何，突然之间，无数嘈杂的声音涌入她的耳中。
那些声音都很清晰，但是太多了，太杂乱的，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没个声音在说什么，但是太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喋喋不休一齐涌进耳朵里，一下一下地抽打着她的神经，让她遭受着层层叠叠的耳鸣。
痛苦，无法忍受的疼痛让她惨叫了一声。
谢颖见第五问的笑容僵住了，很快变得痛苦，那双明亮的眼睛充血涨红只剩血色的同时小姑娘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很快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颖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他很快想起“释瞳”，于是脸色变得凝重，满是怜惜和心疼地抱起紧闭双眼死死抱着脑袋都女孩儿，瞬移回到了家中。
纷纷杂杂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再明显，但依然存在。耳鸣消失，在混乱的底声里，第五问听到了谢颖的呼唤。
她松开手，缓缓睁开眼，却看到谢颖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那双饱含沧桑的眼里涌上不加掩饰的心疼。
“怎么了？”她出声问到，声音很虚弱的样子，还有些颤抖。
到家之后，谢颖把第五问放在了她的小床上，喊了她好久才有反应。
但小姑娘一睁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双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变成了猩红的颜色，涌上双眼的血色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没事的，红眼珠也很好看，很特别。”谢颖口不择言地安慰着，心里悔恨交加，如果不是他非要看第五问的领域就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开启释瞳。虽然他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但看第五问的样子，刚刚一定经历了非同寻常的痛苦。
特殊并不意味着最强，最强不意味着无敌，但——凡是力量都是有其代价的。
从谢颖的话里，第五问知道了一个事实，她的眼睛变红了。
她知道谢颖在担心什么，在普通人居多的世界，过于特殊的外表会为她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在这个信息闭塞、普遍迷信的小山村，突然变红的眼睛难免让村民对她产生微词。
但没关系，这种时候她的另一咒术就能派上用场了。
而且，有这样一双特殊的眼睛，和那双透亮的蔚蓝眼眸一样特殊的眸子，她还挺高兴的。
但——
“老谢，帮我拿一下镜子嘛，我想看一下眼睛变成什么样了！”
“好。”
虽然于心不忍，谢颖还是觉得迟早是要面对现实的，见小姑娘不反感的样子，他还觉得有些欣慰。
他半是转移话题半是认真地问：“知道具体有什么能力吗？”
“嗯，”第五问一边接过递过来的镜子一边点头一边说，“就是能够和所有有生命的事物沟通，能和他们相互理解对方的意思，它们对我抱有基本的善意。但缺点是我会每时每刻都听到周围的声音，它们很吵。”
能沟通就有无限可能，这似乎为袱除咒灵提供了另一种解决思路。
然后谢颖注意到另一点：“对你抱有基础的善意，咒灵也是？”
“嗯，它们不会主动攻击我。”
第五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自己是眼珠子，对新瞳色十分满意，简直就像是两颗红水晶。她心满意足地放下镜子，看向面前这个可怜的，一天之内受到多重震惊的中年男人。
虽然很不忍心，但她还是把自己另外的咒术大概跟他讲了一遍，再次成功获得了“特级咒术师麻木的震惊”。这些都是释瞳开启后，王龙告诉她的，那低沉宏大的嗓音，在那些杂乱的声音里分外明显。
说完之后，第五问感到一股疲惫突然漫延至全身，让她有些打不起精神。
除了易伤难愈之外，好像她还格外容易疲惫。
见第五问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震惊到麻木的谢颖让她好好休息，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出门前，第五问打着哈欠的声音紧追不舍：“老谢，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她说的是让谢颖带她去东京暴揍五条悟的事。
谢颖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执念，但他已经答应过她了，不会反悔。
但一想着第五问目前的状态，他又有些不情愿，没好气地回答她：“看你之后的状态。放心，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的。睡吧。”
第五问心满意足地点头，在谢颖的注视里闭上了双眼。
她听到木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然后又是无尽的嘈杂涌入耳中。
希望不会因此失聪。
在心里叹了口气，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到极点的第五问骤然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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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问醒来已经是傍晚。谢颖仔细查看了她的状态之后才带人去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使用咒力过度的缘故，第五问吃得比平时多了不少，让谢颖担心她会积食。
晚饭后，谢颖带着第五问进了那间平时不让人靠近的药房最深处的房间。直到这时，第五问才知道了谢颖的咒术到底是什么。
按理来说，咒术是咒术师最大的秘密，但就像第五问毫无隐瞒一样，谢颖对她也是毫无保留。
把苗疆巫蛊和咒力结合起来，这就是谢颖的咒术。其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养出拥有咒力的蛊虫，谢颖将其称之为：咒蛊。
用不同的方法可以养出有不同特点和能力的咒蛊，咒蛊师的战斗方式就是驱使咒蛊。
而谢颖为第五问准备的礼物就是一只咒蛊。
“它很会隐藏气息，速度极快，尾巴和螯的硬度比得上虹龙，擅长奇袭，适合当护卫的刺客。你有释瞳，应该能够很好地和它沟通，只要签订了咒契，它就属于你了。”
谢颖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浑身漆黑的咒蛊。
听了他的话，原本还在为一整面墙的小抽屉的壮观景象震惊的第五问回了神，看向谢颖手中的小东西。
看清了是只黑色的蝎子之后，她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蝎子，她还可以接受。如果是蜈蚣蜘蛛之类的，那比杀了她还难受——不管在哪儿，第五问最怕的都是蜈蚣和蜘蛛这两种生物，谁叫她在现实世界被蜈蚣和蜘蛛咬过很多次。
【你好，我很喜欢你。】
在众多嘈杂的声音里，第五问听清了这一声问候。复杂的目光从谢颖脸上移到他手里的蝎子上，对上两颗发亮的小黑点，莫名从里面看出了温柔的意味。
见第五问好像不反感，谢颖把蝎子递到她面前，“它叫小黑。”
很好，不愧是取名废老谢。
第五问伸手接过，入手是刺骨的冰凉，但这种凉意很快变得温柔和舒适，就像有人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一样。
小黑趴在和自己的身体一样大的白嫩手掌上，用一只螯蹭了蹭第五问的大拇指。
不愧是几乎是能够通灵的释瞳。
从来没见过咒蛊这么亲人的谢颖挑了挑眉。
“小黑，我叫第五问。”
第五问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蝎子光滑的背部。
【问问！】
小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顺着第五问的手臂爬到了她的肩上。似乎是怕吓着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小女孩，小黑没用自己非凡的速度。
“我帮你们签订咒契吧，小黑是我养出来的，咒契只有我能帮你们。”谢颖打断了一人一蝎的交流。他早给小黑下达了护卫第五问我命令，即使主人更替也依旧会执行的命令。
第五问却突然问：“咒蛊，算是一种咒灵吗？”
谢颖沉吟一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严格意义上不算，咒灵是没有能让普通人看到的实体的。”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有些惊讶，语调也不自觉提起：“你是想……”
“嗯。”第五问回应他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摊开手让小黑重新到自己的手上，和它对视着。
“小黑，你愿意抛弃形体，和我有更加紧密的联系吗？”
【当然！我最喜欢问问了！】
“好。”
第五问深呼吸一口气，放下了捧着蝎子的那只手。小黑被她的咒力托着，在她的正前方和她对视。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动了烛火，火光摇曳，让本来就靠着烛光照明的空间更加昏暗。
晦暗不明之处有什么在孕育，谢颖感受到咒力的涌动，第五问发动她的咒术了。
“同鸣咒法——创灵。以身为墨，墨绘万法——寄灵。”
咒力的漩涡将第五问和小黑笼在中心，谢颖看到小黑原本发亮的黑豆豆眼睛变得昏暗无神，很快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了它身体的正上方，不同的是一双眼睛比原来还更有神采，而那种诡异的气息赫然属于咒灵。
原本属于小黑的身体无声破碎，黑色的粉末尽数覆到了做祈祷状的第五问的右手上，然后谢颖看到那只小黑模样的咒灵钻了进去，钻进了第五问的咒力——准确的说是钻进了她手上突显的刺青一样的蝎子图案上，这是咒纹。
这就是独属于第五问的咒术，利用已有的某种意识聚合咒力，直接创造出一只咒灵。并且以身体上的图案为封印，让咒灵“居住”在里面，主动权还完全掌握在创造者手中。
而据第五问所说，这种类似于封印的共生形态即使是针对已经存在的咒灵也适用，只不过要取得对方的同样可能不太容易。这个咒术发动的必要条件就是双方自愿的同意。
完成寄灵的咒灵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直接给受寄灵者使用。就像现在，第五问拥有了小黑的隐匿和速度，还可以让自己的某个部位变得和小黑的尾巴和螯一样坚硬锐利。
但这种利用并非没有限制，要想让咒灵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就必须把相应的能力固定在某一部位。就像是坚硬和锐利这两个特点，必须固定在手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这下你可以放心带我去东京了吧！”
第五问笑眯眯地看着谢颖，青黑的蝎子图案在她的右手上游动，蝎子的身体占据了手背，两只螯抱住手腕，蝎尾则盘在她的中指上。
而在谢颖的眼中，那只因为盘踞着黑色花纹而显得邪异的手渐渐变得正常，黑色淡化，露出手背白嫩的颜色。但他知道，这只是他“看起来”，而实际上，那只已经完全抛弃了前主人的蝎子咒蛊，哦不，现在应该是咒灵，正美滋滋地盘在它现主人的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