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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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颖从来不知道第五问的好胜心有这么强，但他能理解——天才注定意味着与众不同，生来便注定站在顶端的命运让他们对某一领域的成败有天生的敏感，有人将其称为：狂傲、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连他自己都有一段对谁都不服气不服输的时期，而且持续了相当长的年份。
因为知晓第五问天赋特殊但不清楚具体特殊在哪里的缘故，谢颖对她的关注从来没有少过。这孩子的异于常人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不仅比同年龄的孩子聪明，还懂事得过了头，有时表现出来的成熟一点都不像个小孩。
比如现在，虽然看上去第五问只是因为听到有人比自己厉害而不服气，但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着可以说是睿智的光芒，让谢颖不由得怀疑她有什么其他打算。
“小五啊，你到底为什么想见那个六眼小子啊？”答应了的事情谢颖不会反悔，但他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小五从来是有问必答，而且从来不撒谎。
第五问是从来都不会撒谎，这两个字就不在她的字典里，她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最多撒娇卖萌插科打诨逃避过去。但在这个问题上，第五问没想隐瞒什么。
谢颖见她瘪了瘪嘴：“你说他很厉害，怕以后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所以趁现在他应该还不是很厉害，我要先打一顿！”
见小姑娘一脸认真，谢颖哭笑不得。但这个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打算深究了。
“志向很远大，想法很好，可现在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他啊？”谢颖是真的觉得小姑娘到时候打不过会更加自尊心受损。
“可以哦。”第五问歪了歪头，“他现在应该还不会展开领域吧？”
虽然是问句，但第五问的语气无比肯定。
“领域？你怎么会知道‘领域’？”谢颖吃了一惊，双眼下意识地睁大，甚至握住了第五问的肩膀。虽然他之前也在她面前若有若无地隐晦提过咒术相关，但他确定自己没有说过领域的事，甚至连这两个字都没有提过。
小姑娘似乎并不认为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骇人听闻，依然笑得天真。
谢颖认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希望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突然间，他觉得第五问说了什么，但他压根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话一出口，谢颖觉得有什么好像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视了这种不对劲。直到他看到第五问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小女孩满是稚气的脸陡然染上慌乱和惊恐。谢颖心里一紧，连忙说到：“怎么了？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了，不问了……”
第五问脸色苍白无比，略带颤抖的声音令人心疼无比：“你没有听到我刚刚说什么吗？”
“是没有听清，还是压根没有听到？或者‘你觉得自己没有听清’？”她继续追问，语气急促了不少。
在决定不掩饰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些咒术的时候，第五问就决定在谢颖面前做一次尝试。
“四、任何对书中角色说明世界真相的行为都是不允许的”，她想看看这种不允许是已什么样的方式不允许。而且改动剧情会有阻碍和惩罚——就像所谓的天命难违——那向书中角色说明世界真相应该更是罪加一等，第五问猜测触犯第四点规则会受到最重的惩罚，但不至死。她首先要知道最重的惩罚是什么样，这样之后只要再有一两次不同程度地对剧情的干涉，她就能大概推测出干涉剧情到什么样的程度会遭遇什么。
刚刚第五问其实问了谢颖一个问题：你相信我们目前所在的是一部漫画的世界吗？
但即使只是这样一个问题，她就被完全“消音”了。而且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从比天空还高的地方而来，就像是某种不可触犯的庞然大物向她所处的位置露出警告一眼。而在说出这句话后，那种注视消失了，其实那应该算不上注视，只是一瞥，但有千斤的重量。它消失后的余韵让第五问一阵心悸，冥冥中她觉得有什么改变了。
第五问的追问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了谢颖的心里，他顿时明白了那种不对劲从何而来，也意识到了什么。
咒力运转，聚集到谢颖眉心的地方。第五问看到谢颖眉心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缝隙，睁开了一只银色的眼睛。第三只眼的眼珠转动，似乎是把第五问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天眼”合上，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停下咒术的谢颖正容亢色，语气是第五问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严肃。
“小五，不论你刚刚说的是什么，都不要再对任何人说了！一定不能！一定一定不能！”
谢颖连用了三个“一定”，第五问知道事情可能有点不太妙了，她先认真地点头，然后问到：“怎么了？”
“我没有想到你天生带着这样的「束缚」，你的天赋如此特殊，是叫人看不穿也能坚信特殊的‘特殊’，命运是平等的，咒术的世界当然也讲究‘等价交换’，谁也不知道天纵之才的命运天平的另一端放着什么。”谢颖叹了一口气，心头的热血冷却，反涌上双眼的是悲悯“你的寿数少了一半，体质也发生了变化。”
“那我还能活多久？”第五问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怕自己活不到那个冬日。
“你现在的寿数最多还有50年，体质也变得易伤难愈，这样很麻烦，意味着你很容易受伤，连正常的体术锻炼都要万分小心。而一个咒术师，如果没有过人的体术，一旦被人近身，那就会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谢颖事无巨细地跟她解释，“你应该能够理解，咒灵的诞生离不开人类的恐惧和各种其他的恶意或怨念，任何一点负面情绪都可能成为孕育诅咒的养分。而咒术师的咒力也来源于他们情绪的变化，我们控制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的咒力，储存、转化、保留，然后在合适的时候释放出来。但情绪的变化很难被量化——”
说到这里，谢颖看着第五问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后者立刻福至心灵，问：“量化是什么意思？”
谢颖露出“果然是这样”的神情，就像是在说“我就猜你这个小屁孩儿不知道”一样。
神色间闪过一抹诡异的得意，他正了正色指向不远处成片的农田说：“你看，我们种菜、种小麦、种稻米，一棵就是一棵，我们可以数出来一块田里中了多少棵菜、多少株小麦或者水稻，也可以数出来一块稻田里有多少条鱼。但我们不知道雷阿婆是在阿杰把猪放出栏的时候更生气，还是在抓到雷阿公又偷喝酒的时候更生气。我们不知道从开心到生气或者从伤心到更伤心会产生多少咒力，于是产生了这样一种假设：情绪变化的程度是相同的，但天赋的不同将导致咒力的不同。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你从伤心变得更伤心的程度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天赋不一样，所以我们因此产生的咒力是不一样的。”第五问接了他的话，没有太注意，用了一些她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词语，但谢颖没有注意到，反而很欣慰她能举一反三。
“没错。”谢颖肯定地点点头。
第五问若有所思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在心里做着总结。
也就是说，其实情绪的变化可以量化，但人们没有掌握量化的方式，也就是没有合适的“单位”和测量手段。而咒力与情绪变化和所谓的“个人天赋”有关，这就可以理解为天赋是某种“系数”，可能咒力等于情绪变化的以天赋为底数的对数或者等于情绪变化的以天赋为指数的幂（咒力＝情绪变化∧天赋）。
见第五问没有其他问题，他继续说到：“咒术师的天赋和灵魂有很大的关系，准确的说，应该是灵魂和□□的契合程度。在咒术界，有这样一种存在，他们要么身体残缺但咒力量和咒术天赋比同龄人高得吓人，要么咒力低得连咒灵都看不到却有着令他人望尘莫及的身体强度——望尘莫及你应该在故事书里看过，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第五问很想白他一眼，但她忍住了，在心里默念了五遍“尊老爱幼”。她示意谢颖自己没有问题，让他继续说。
“那就是极端的不契合和极端的契合。当命运的天平已经在这一边放上了强大的灵魂，那另一头就不该是生来强悍的躯体。历史上所有伟大的咒术师在最开始一定是脆弱的，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他们的身体强度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关键在于，他们能成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咒力、身体强度，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但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天才都是容易夭折的。但五条悟不一样——他的天赋证明了灵魂的强大，但他也有怪物一样的身体强度。所以世界所有的咒术师都把他的诞生成为奇迹。”
咒术界从不缺少“特殊”，但真正的天才在于“强大”。这是谢颖没有说出口的话，纵使“特殊”可以成长得强大，但所谓“强大”那就是生来的“最强”。
那我原本20岁的灵魂穿过来只有一岁多的身体就是一种不契合，或者说不平衡，所以才造就了我的咒术天赋。这是给穿书者的一个优待吗？
第五问恍然大悟，自己“身穿”却变小是有原因的。
至于她是怎么发现自己是身穿的，胸口、大腿和手腕三个特定位置都长了和原身一模一样的痣，镜子里的人和小时候的自己越来越像，要是这样第五问都还不能确定这个身体就是自己的……那她就是白活了原来那十几二十年。
眼看面前的小姑娘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谢颖突然感觉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小五啊你听懂了吗？我是说，五条悟很厉害，你打不过他的。虽然他还不会开领域，但你揍人不成反被打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第五问回了神，两只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水汽：“你已经答应我了！”
“好好好，去去去！”谢颖一点都没检查，原地举手投降，“反正今年cn的会长轮到我了，我去稳住他们那边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高层，你自己去找六眼小子，打不过就跑！记住了，打不过就跑！你能跑掉的吧？”他听出来了小姑娘已经会开领域了，压根就没对第五问不放心过，但担心还是有的，毕竟这个小家伙靠谱但深藏不露，指不定还瞒着他多少事在。去之前，他还得先把拜师礼给了，给她加一分保障。
但在此之前——谢颖搓了搓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眼发出精光。
“小五啊，你的领域什么样的啊，展开给我看看呗！”
第五问叉起腰，板起脸哼了一声：“拜师礼！”
她也不是非要这个拜师礼，但是，毕竟来都来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领域！”谢颖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手，他要先看看咒术师至关重要的领域在面前的小天才身上是如何表现的，才能帮她扩大优势或者补足劣势。
但以第五问目前的状况，他还是决定要先保障她的人身安全。第五问的身体强度不容易练上去，那他给她的“礼物”就要补足这一点。
第五问不满地撅起嘴，“是王龙吧，你说的王龙，我一直能听到它的声音。袱除咒灵的咒术和领域都是它教我的，它说我现在还不能很好掌握，展开的领域会影响到直径五十米的空间内的所有生物，所以不能在这里——”说到这儿，第五问唔了一声，“直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