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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吸血 ...

  •   “爷,要不要我……”时清边瞪青海边问谢顾松,毫不掩饰暴打对方一顿的想法。

      谢顾松从窗外撤回目光,耸了下肩,起身往门口走,经过青海身边时意有所指道:“今日已是第四日,还望小道士信守承诺。”

      “时清,”他推开房间门,嘱咐时清,“我出去走一圈,你好好陪着这位小道士。”

      就这样,谢顾松抛下时清和青海,独自离开酒楼。

      扬州城属繁华地界,望不到头的沿街商铺,身边来来往往的百姓以及道路两旁边推推车边扯起嗓子叫卖的小贩,一路走下来谢顾松还见到几个以表演特技为生的杂耍班。

      熙熙攘攘的百姓一边精打细算一边物色心仪的商品,很快把路堵起来。

      谢顾松趁机钻进人群,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飞快拐进其中一个小巷子,眨眼便没了踪迹。

      前几日的闹剧落幕,谢顾松明显感觉身体没有以往那般重,脚下有着说不上来的轻盈感,似乎整个人脱胎换骨一样。

      远离闹市后,他头也不回,一路朝前,直到后面传来细微的脚步。

      来了。

      谢顾松微眯起眼,步子不知不觉间又加快些许。

      当啷——

      剑鞘的碰撞几乎是摸到谢顾松后背的同时发出巨响,谢顾松猛然回头,见到一人头上戴帽,站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人脖间围着粗布方巾,离得较远。

      两名死士皆是平民打扮,其中戴帽子的正手举利刃,冲着他就要落下。

      谢顾松弯腰挣开对方抓在肩上的手掌,迅速侧身躲掉下落的长剑。

      银色光影划过他的面孔,那个瞬间谢顾松看到自己暗红的瞳孔。

      这让他略微诧异。

      可来不及思考,对方见一击未中,翻手重新挥动长剑,开始下一击。后面的同伙一齐上前,把谢顾松围进包围圈。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敌人手持利刃。

      谢顾松攥紧拳头,再抬头时眸子里淬着寒意。

      两个敌人面对势单力薄的谢顾松未表现分毫松懈,从他们凝重的表情来看,似乎在面对一件棘手的麻烦。

      戴帽子的死士冷哼着举剑攻来,长剑在空中划出光影,坚定的杀意誓要将谢顾松的项上人头取下。

      另一个则缩小范围圈,把一心想着躲闪的谢顾松逼到死角。

      二人打起配合,很快谢顾松逃无可逃,同时身上也落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一见面就送如此大的礼,晏殊真是……受不起啊。”谢顾松倚靠歪歪斜斜的围墙,喘着粗气用手把颊边淌下来的血楷去。他勾勾唇角,冲那两人笑起来,“皇太子眼下可好?”

      “我家主子——”戴帽子那人口快,说到一半被另一个按住,“废话少说,今日你这狗命我们是要定了。”

      说罢,那人手中发力,扼住谢顾松的脖子重重摁在墙上。

      一瞬间的窒息打得谢顾松措手不及。

      基于对活着的渴求,他伸长脖子,双手牢牢扣住对方的腕子,用尽蛮力挣脱开。

      可离开没两秒,长剑的寒光便从左侧闪过,谢顾松反应慢了一步,左肩立刻传来剧痛。

      痛得他一时忘了呼吸。

      捂住受伤的位置,顾不上思考,谢顾松攒劲推开刚才掐自己脖子的人,狼狈地退到安全区。

      对面二人早就杀红眼,见他受了重伤,便不管不顾扑上来。

      就在这时,滔天热浪将二人笼罩,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火焰烧成灰。

      谢顾松扭动脖子,暗红瞳孔已然失去控制,火舌在里面肆意燃烧。

      姗姗来迟的白狐匍匐于地,周遭忽然鸦雀无声,相隔数米的喧嚣霎时间烟消云散,世界静得只闻呼吸。

      “恭喜尊者醒来。”白狐碧绿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脸上堆满献媚的笑。

      谢顾松垂下眸,定定看着她,片刻之后难耐地舔了舔唇。

      “过来。”

      白狐依言起身,向他走去。

      “靠近点。”

      她越是凑近,谢顾松越是难以忍受,鼻间充斥着诱/惑。

      白狐眨动眼睛,听话地靠过去。

      “尊者,青——”她话没有说完,人已经被谢顾松拉进怀里。

      湿软的舌头在她颈间滑动着,白狐心惊胆战,全身寒毛直竖。下一刻她柔软白皙的肌肤就被尖齿咬破,谢顾松肆无忌惮地吸吮她的鲜血。

      随着血液流逝,白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喘着气靠倒在谢顾松肩上,碧色瞳孔微微眯起。

      腰间的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方寸地,耳边是急切的声音。白狐小心翼翼垂眸,看到谢顾松坚毅的侧脸。

      吸够了血,谢顾松抽出牙齿,意犹未尽地将肌肤上带出来的血一并舔去。

      他松开白狐,手掌覆住左肩的刀伤,不出须臾,那里完好如初。

      “你方才想说什么?”整理好一切,谢顾松才抬眼去看白狐。

      白狐退开,垂首立在一侧,“尊者,青瑶如今身陷大祸,还望尊者能助我一力。”

      “大祸……?”谢顾松挑起眉,脑海中浮现一张脸,“可是孟章?”

      “是!”白狐咬紧唇,一双耳朵紧张地聆听四周变化。

      听到孟章,谢顾松反而松了口气,“你可有见过朱雀?”

      白狐知道祸斗与朱雀的过节,自然也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

      “回尊者,青瑶在人间这段时日未曾见过朱雀,连其名讳也从未听闻,想来该是真的神魂俱灭了。”

      朱雀的魂魄若是散掉,这无异于是一大喜事。

      谢顾松心中畅快,可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他摆摆手,打算让白狐先行离去,结果早前布下的结界突然遭到重创,裂纹从右侧一路延伸,直至破碎。

      白狐受到惊吓,哧溜一下窜到谢顾松身旁,一双碧绿眼睛怒瞪不速之客。

      青海踏碎结界,赤泽悬于半空,发出嗡嗡警告。

      “你先走。”谢顾松手掌挥向白狐,白狐当即祭出真身。

      瞪着来意不善的青海她犹豫几番,想上前的脚步因伤势未愈的身体而停滞不前,最终在谢顾松凛冽的视线下逃窜离开。

      青海望向白狐渐渐变小的身影束手无策,面前的大家伙可抱着敌意准备与自己恶战。

      “你对我的狐狸有什么想法?”一直注视青海的谢顾松哼笑着,眸子深处盛满戏谑。

      和第一次见面不同,他现在恢复了些许理智,能很好的掌控这具凡人身体。

      蓄势待发的赤泽散发金光,吸引住谢顾松的注意。他下意识摸向腰侧,岁月静好的折扇脆弱的别在那里。

      “在下青海,”青海仔细观察着谢顾松,发现对方暂时没有危险,于是客气地开口,“想必我与阁下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闻言,谢顾松笑容变大,“有什么误会需要一直追她?难道说——”

      他故意拖长语调,显得暧昧不清,“我瞧你是个修道之人,你那道馆不用修习清心?”

      青海的脸噌地一下全红了,声音不由得带上怒气,“你休要胡说八道,人与妖向来殊途,何来!何来!何来——!”

      后面的话他没脸说,红着张脸去抓赤泽。

      见状,谢顾松收起笑容,须臾之间闪到他身后,从后面按下那只握剑的手,耳语道:“你既对其没意思,何必穷追不放。小道士,放过她等于放过我,你我的过节便可一笔勾销,如何?”

      过近的距离带了血腥味,白狐血液里的气息游离在二人之间,青海蹙眉嗅闻,下一秒忍不住屏息。

      狐狸的气味呛得他眉头紧锁。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二人的账怎可算在一起?更何况她做的是杀人夺命的勾当,一两句话抵消不了罪过。”

      “她是我的狐狸,为何不可算一起?”谢顾松作势开打,“听你意思是不愿一笔勾销了,那我们就别啰嗦。”

      可惜的是凡人的身体吃不消如此巨大的损耗,谢顾松抬手准备箍住青海的脖子,眼前东西天旋地转。

      还没等青海反攻,他人已经一头栽倒。

      .

      时清跟丢了青海,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焦急万分的搜寻。

      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青海人影,毫无收获的他回到客栈,准备接受责罚。

      咚咚——

      不知谢顾松回来没有,时清试探性地敲响房门,等待里面传话。

      “谁?”

      几秒后,青海警惕地声音自里面传来,时清愣住,一脚踹开房门,厉声呵斥:“大胆,你——”

      话没说完,瞥见在床上昏迷的谢顾松,时清遽然停住。

      青海将赤泽放于房里唯一的桌前,目光淡淡,冷白的脸上没一丝表情,听到声音望向时清的眼底全是凝重。

      “爷怎么了?”眼下时清顾不得青海会不会趁机跑掉,一边着急询问一边大步走向床边。

      “睡着了。”

      “?”

      房间里诡异的寂静,时清停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扭向青海。

      顿了片刻,时清像刚回过来神,安静地蹲在床边,盯着谢顾松上下左右的打量。

      谢顾松确确实实睡着了,起伏的胸膛下平静安详的睡颜骗不了人的眼睛。

      知道谢顾松没有危险后时清站到青海身边,冷声质问:“白日去了何处?又为什么和爷在一起?”

      桌上赤泽铮然鸣颤,动静尤为突兀,引来时清的注目,他扣响桌子,“管好你的狗。”

      青海:“那你是不是要先收起危险的想法?”

      两人谁也不让谁,互瞪了半天,最终时清败下阵来,收起杀心,不服气地坐到对面,“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漆黑的房间依靠窗外的月光照明,赤泽静静躺在桌上,随时等待主人的吩咐。

      而时清的手掌自始至终覆在腰侧的剑柄上面,一双眼如鹰一般牢牢钉着对面的人。

      僵持的局面维持了很久,青海在黑暗里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时清不甘心地道出事情原委,不过他避开了很多内幕。

      时清离开前找来伙计换新床铺,回头时瞥见青海盯着桌子出神,于是他忽然改变主意,让抱着新褥子跑来的伙计把床铺搬到自己房里。

      他转身回去,站在青海面前踢了踢对方。接收到困惑的视线,他朝自己房间抬了抬下巴,“起来,去我房里睡,别打扰爷休息。”

      “……”青海扁扁嘴,没多想抓起赤泽跟着时清一起走了。

      对他来说这间房和那间房没有区别,反正在哪都是睡。

      伙计很快把床铺好,笑眯眯地弓着身子退出房门。

      青海走去床铺,脱鞋脱衣进被子,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反倒整得时清开始拘束。

      “不睡吗?”青海甚至还回头询问僵在门口的时清。

      “你没皮没脸吗?”时清抖去不适,坐到床上开始脱鞋,“居然这般自在。”

      青海没觉得有什么,“我就是有皮有脸能换来你几分好脸色吗?”

      时清被反问得没了声音。

      “既如此,我自在些做事不是更好?”青海哼笑一声,不再理时清。

      时清也懒得理他,麻利地脱去衣物回床睡去。

      夜半,半梦半醒的青海觉得又热又重,身上像压了东西,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皱皱眉头,抬手时带动脖子,一道针扎似的痛把他戳醒。

      “奇怪……”青海眨眨眼,侧头看向旁边,结果这一看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再一扭头,发现脖颈的痛是因为对方在吸食自己的血液。

      “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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