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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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恩採可能要先住在客厅里了，没关系吧？”
洪恩採忙点头说没关系，她知道公司不是在问她意见，但除了没关系之外她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那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下午把行李送到新宿舍，晚上跟大家见个面。”
注意到恩採来回搓衣角，组长又宽慰两句：“没关系的，别紧张。有个孩子也是刚来三天，而且s组里没有练习生经历的人很多，恩採已经做了很久了吧？到时候多教教姐姐们吧。”
“嗯。”
“我不是紧张，是兴奋。”
助理姐姐把公司仓库里的屏风搬来，在客厅摆出简单的隔断。这块板子大概是从前用来搭建公司前辈的舞台场景的，上面浮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几个鞋印。
staff安慰着恩採，让她先凑合一晚，明天清理阿姨上班打扫。其实洪恩採不在意这些小事，只是对方连声的宽慰让她不得不努力在脸上涂抹出一种“被说服”的神情。不怎么会看眼色的恩採很努力地想要学习名为“看眼色”的生存技能。
密码锁按键的电子音传来，两个人齐齐扭头。锁芯转动，门开了。
外面的感应灯瞬间漫射进来，把门口的人拉成一个瘦长漆黑的剪影，锐利得像一杆标枪。标枪插进暖黄的屋内，玄关处的光将她照亮，那是一个漂亮女孩。这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洪恩採做的最足的心理准备就是见到一个又一个漂亮女孩。
“知爱？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回宿舍干什么？”助理的声音带着意外。
“嗯，姐姐还没下班呀？辛苦啦。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吗？”
恩採发现她说话很有意思，是自己刚好能理解的那种有意思。虽然说了一堆，又关心了对方，实际上并没直接回答问题。
“嗨，我们哪天不加班才奇怪，”助理叹口气，“你回来的正好，这是恩採，我跟你们提过的，一会儿你带她去公司吧？”
“哦——这样姐姐正好可以下班了对吧。”她抱臂斜眼开着玩笑，助理姐姐笑着拍了拍她，两个人打闹起来。那女孩眉眼弯弯地：“我怎么会不帮你的忙呢？姐姐快回家休息吧。”
真有意思，恩採想。世界上有做一分说十分的人，有做十分说一分的人，也有像这个女孩这样，做十分就要说十分的人。
有意思的女孩转过头冲她笑了笑：“恩採对吧？我是朴知爱，听说你是06年的，那叫我知爱姐就可以了。”洪恩採忙乖乖叫了声姐姐。
朴知爱点点头，又指指那块脏兮兮的、突兀的屏风：“你是要睡在我们套间的客厅吗？”
你。我们。
“嗯…”恩採的心悬了起来，是觉得宿舍多一个霸占客厅的人很麻烦吗？
哼，那也没办法。我现在也是出道组的成员了，我还没不满意自己睡客厅嘞。恩採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才不会怕她！
知爱还没说话，助理姐姐就急忙扯住她的袖子，低声解释：“因为sakura说她晚上如果失眠的话就会到客厅坐坐，有可能会打扰到新成员，所以只能安排在这个套间了。”
“…哦…采源姐怎么说？”
“采源主动说让恩採住到这里。”
朴知爱沉默了。她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睫毛仿佛都能在凝滞的空气中划出痕迹。
“原来如此，我当然也很欢迎恩採住在我们这里了。”她重新笑起来，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恩採松了一口气。
朴知爱带着洪恩採离开的时候，助理姐姐带着难以掩饰的下班喜悦对恩採做出夸张的加油手势。
恩採转转眼珠——为什么让我加油呢，难道知爱姐很可怕吗？不过好像确实不算很好相处的样子…
“紧张吗？”不好相处的姐姐偏头问她。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朴知爱忍俊不禁：“staff姐姐也很担心你呢。”洪恩採恍然大悟：哦——是担心我一会儿跟大家见面啊，我还以为是…唉！我真是没有眼力劲！
不知道自己刚刚被误会了的知爱左翻翻、右翻翻，从包里找出一袋haribo软糖：“把这个吃了吧？甜食可以缓解紧张。”
“啊，我喜欢haribo！”洪恩採兴高采烈地接过，又想到什么似的瘪瘪嘴。“我不是小孩子了。”
“肯定不是小孩啊，你都多大了。”
都说了我不是小——
诶？你也觉得我不是小孩吗？
朴知爱没看她，自顾自地从她打开的包装袋里抓了一根软糖吃：“我也喜欢吃这个。”
“哦…知爱姐，你还吃吗？”恩採把包装袋的开口捏成一个圆圆的口，想让她拿的更方便些。
知爱摆摆手。
好吧，那我也只吃一根。恩採咀嚼着软糖，那黏稠的甜意似乎真的溶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s组的成员终于确定下来，老师们开玩笑说她们七个人现在是女版的bts。
恩採想，那我要当田柾国。
不知道知爱姐想当谁。恩採拿余光瞟她，发现她正低头忙着把自己的两条裤绳绑成一个诡异的死结，好像并没在意老师说什么。
好吧。
舞指老师拍拍手：“恩採已经学了fearless的舞蹈了对吧？”洪恩採应了声是。
“那么，你们七个人合练一次吧。”
不等她们回答，工作人员们就径直离开了，只留下几个摄影扛着机器对准面面相觑的她们。
“先合一遍队形？”知爱姐的声音。恩採没想到会是她先开口。
洪恩採慌忙举手示意：“动线…我今天早上才拿到，还没有记熟，我先自己去旁边练一下可以吗？”
“不用，没那个必要。动线都是临时的，一会儿让老师们看到一段整齐的画面就行了。”朴知爱已走到巨大的镜墙前，转身，利落地跪坐下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恩採身上，“大家一起来一遍吧，恩採你不用想公司发给你的动线，直接按照我说的位置走。”
哦…行吗？洪恩採努力地想看其余人的眼色。金采源拍拍她，声音带着安抚的笃定：“相信知爱就好了。”
那边的朴知爱已经调好音乐：“先用0.9倍速吧？恩採躺在斜线的末尾。5，6，7，8——”
“ok，恩採去v字的右侧。”
“1，2，3n4，恩採走早了，n拍再动。”
“再来。”
“做得好，记住了吗？原速来一遍。”
“这个rolling做完整啊。”
“错了？没关系，脑子记不住就让身体记住。”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再来”的指令，洪恩採的汗水浸透了T恤，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酸软。许允真在一旁促狭地笑道：“可怕吧？朴知爱是魔鬼教练。”
洪恩採大口喘着粗气，眼底却亮起奇异的光：“我觉得很…很爽快！知爱姐唰唰唰全都整理好了。”
“哦——恩採也不可小觑呢？”
“以后恩採再多练练体能就不会这么累了。”
瘫倒在地上的金佳蓝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我呢？我上了这么久体能课还是很累啊。”
“你就是单纯菜菜的。”朴知爱朝她做鬼脸，金佳蓝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最终认命地瘫回地板上。
是好团队呢。恩採想。
老师验收完成果表扬她时，恩採又一次感叹，是好团队呢，太好了。
称赞完她们，舞指老师又话头一转：“知爱，怎么样？七个人一起向前走的时候。”
空气微妙地一滞。朴知爱沉默地用脚尖碾磨着地板，仿佛那里有看不见的尘埃。恩採看到她斜后方的采源极其隐蔽地、快速地戳了一下她的后背。
她终于抬头开口道：“挺感动的。”
老师脸上的欣慰加深了：“这个就是团队的力量啊。”
“基本技的课程结束吧，哦，kazuha，你单独继续。”
直到工作人员全部离开，洪恩採好奇的目光还在成员间逡巡。知爱姐之前为什么要练基本技？
朴知爱站在角落，埋头与运动裤腰间的两根系带较劲。
她自言自语喃喃：“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
宫脇咲良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拍开她那双把绳扣越弄越乱的手，一点点把裤绳的一端拧出来。
“是啊，他们想看到的就是这么简单的画面，你一直不愿意做而已。”
“真是的，你刚刚为什么要把它系成死结啊？”
“……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