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任云

49、第四十八章 驻扎

　　01
　　当新君王决定进城的时候，此时刚好过了中午时分，天气也变得相当地炎热了，大家已经在城外站了一个多时辰，都快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情绪了。尽管我看到两位储君对新君王极其不爽的样子，但是他们又不能当着老君王的面做些什么，只好有些愤慨地转身走上马车放下了帷帘。接着老君王和他的大臣们也都相继坐上了马车，车夫们调头走进城门之后，就徐徐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随即下人们也抬着收拾好的酒具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看到老君王的马车走进了城池，大家也都开始挤挤攘攘地准备进城了。新君王看到这个场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转身和随行的大臣们一起坐上了马车。络腮胡的将领安排其他的将领，挑选了三千名士兵带着物资驻扎在南门之后，就对着我们大喝了一声“进城”，于是大家就匆忙地跟着一起走动了起来。当后续的队伍也都走进城门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城门迅速地关闭的声音，接着又看到留守在南门的士兵们登上城墙严密地警戒了起来。
　　在出征的队伍都进入到城池之后，大家恐惧的心情才最终平静了下来，因为不用担心边境部落随时在城外偷袭我们了，甚至还有很多人低声地说笑了起来。当我们沿着城内街道行进的时候，看到了北方国家别具一格的建筑样式，整体上的结构多以砖块和夯土为主，不少地方也能看到耸立的营帐，不像天下之中国家和西方国家使用木材和石块，所以在气象上想比就显得更为粗犷了。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发生风沙的原因，我们经过的街道和建筑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甚至很多地方都能明显地看到积落的厚厚尘土。
　　尽管此时街道两旁挤满了观望的民众，但是当我们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发出阵阵的欢呼声，甚至在他们老君王的马车经过的时候也是无动于衷。我看到他们的衣服多以皮草为主，不过大多都是相当地破旧，穿着光鲜亮丽确实不是很多，其中不少民众看起来都很瘦弱，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没有吃饱的缘故。我一想到新君王之前削减谷物贸易和提高通关税率的行为，又觉得他们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很自然的了。
　　接下来行进的途中，我看到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场景，这不仅无法跟天下之中国家相比，就是跟西方国家也没有办法相比了，于是就不禁感到无可奈何了起来。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是十分地兴奋，来回地张望着街道两旁的建筑、商铺和民众，还不时地低声自言自语了起来，当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就感到更加无可奈何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们终于来到了王宫的大门口，接着就看到宫墙依然是以砖块和夯土为主，不过整体规模显然更大了一些，高度也比城墙超出了不少，而且还站满了守卫的士兵们。大家观望了一会儿，发现老君王刚才并没有对我们说真话，这些士兵们看着都十分地强壮，是城门处的那些人根本无法比拟的，应该全部都是老君王的精锐部队了，那也就意味着城门处是没有精锐部队进行防守的。尽管王宫的样式跟城内的其他建筑一样粗犷，但是王宫的大门却装饰地十分精致，这着实又让我们都感到大为惊讶。
　　正当我们仰望着王宫大门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新君王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满的表情，虽然他已经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很快老君王的随行大臣就上前邀请他进到王宫参加宴会，他却表示让老君王他们先行回到王宫休息，自己则带着我们赶到之前锁好的地方驻扎，接着再赶到王宫来享用盛大的宴会。老君王见状也没有进一步地推让，指示了一个大臣给我们引路之后，又乘着马车带着其他的大臣们走进了王宫，随即大家就看到王宫的大门紧紧地关闭了起来。
　　看到老君王他们走进了王宫，新君王立刻让络腮胡的将领安排其他的将领，带着士兵们分别前往城池的北门、西门和东门处驻扎。在这些将领们纷纷离开之后，他又让这个大臣带着我们前往驻扎的地方，于是大家就立即调转方向，顶着正午的太阳赶往了东边。大概过了两刻钟左右，这个大臣又带着我们赶往了北边，又过了两刻钟左右，大家就来到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我环视了一下，发现这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相隔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些小土堆，不知道以前是堆放什么东西用的，周围也都是一些破败的民居，不过难得的是附近有着几口水井，这样我们就不用像之前那样掘井取水了。
　　当大家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纷纷地低声抱怨了起来，但是新君王却似乎十分地满意，于是就下令我们在此驻扎并开始生火做饭。因为下午还要巡视城池的北门和了解边境部落的进攻情况，新君王又吩咐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之后，就指着刀疤脸的将领对着我们说道：“我现在要去老君王的王宫里赴宴，现在营地内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你们中午休息好了以后，他就会带着你们赶往城池的北门，大家下午就在那个地方汇合吧！”
　　刀疤脸的将领和我们都大声地应诺了一下，于是他就转身走到马车旁边坐了上去，然后带着络腮胡的将领和大臣们朝着王宫赶了过去。大家只好分头找好地方扎上了帐篷，在搜集了干柴枯草和从水井里取出水之后，就开始成堆地在一起生火做饭了。本来我以为煮出来的粥是跟之前的一样，但是当喝下第一口的时候，才发现充满了一股苦碱的味道，于是就立刻想起了之前用河水做饭的场景，只是这次没有掺杂着很多的泥沙罢了。不过我想起之前那样的感觉，又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忍耐了几次就大口地把剩下的喝完了。
　　此时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无论是刀疤脸的将领、士兵们还是其他随行的人们，在喝粥的时候都是一脸难堪的表情，而且端着手里的碗迟迟不肯下嘴。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几乎是一口都没有喝下去，整个人就很无奈地坐到了地上，于是我一边添加着粥一边对着他说道：“你现在的感觉如何？还觉得跟随出征是一件兴奋的事情吗？无论如何，接下来你都得学会忍受这种味道的食物了。如果你不肯吃的话就会一直饿着的，到时候你连草拟文书的力气都没有的。”
　　听到我这样说之后，他就一脸埋怨地叹了一口气。当看到我喝完第一碗又添了第二碗的时候，他又很惊讶地对着我问道：“大人，您现在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没有办法的啊，就像我刚才说的，不喝的话自己只能饿着的，所以当你习惯之后就好了。”不过我刚说完就立即后悔了，因为发现这句话跟档案房的文书自尽的时候，存档房的主事对我说的一模一样，都是让大家习惯之后就好了的。尽管我很清楚这两个场景并不相同，但是在下意识地说出“当你习惯之后就好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地厌恶了一下刚才的自己。
　　果然这个年轻人在听到之后，就一脸苦相地喝下了第一口，随即又强忍着喝下了第二口。但是当他强忍着喝了大半碗的时候，就立即放下碗对着我说道：“大人，我也只能这样了，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我因为后悔刚才说的话，并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指着不远处的草丛对着他说道：“那里的虫子可能会比较多，我们休息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刀疤脸的将领很快就要带着我们前去跟新君王汇合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大家艰难地吃过了午饭，都赶紧到帐篷的背阴处打起了盹。我也找了一个较高的土堆，枕着行装躺下闭上了双眼，这个年轻人只好跟我一样躺了下来。我们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左右，刀疤脸的将领就把大家都给喊了起来，随即又催促着我们赶紧整装列队。在安排一些士兵们留守营地之后，他就带着大家朝着城池的北门赶了过去。
　　02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城池的北门，此时看到城墙下堆满了等待入殓的士兵，还有不少跪在旁边哭哭啼啼的人们，不知道是他们的家属还是其他什么人。由于下午的天气有些炎热，再加上堆放的时间太长，城门的附近充满了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尽管上次亲征的时候我也见到过死亡的士兵，但是从来没有近距离感受过这样的场景，最终我还是强忍着一直没有呕吐出来。但是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就不行了，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不仅表现地非常不安，还在闻到味道的时候直接走到草丛边狂吐了起来。
　　当我浑身难受地拉起这个年轻人的时候，看到新君王和北方国家的老君王、两位储君还有其他的大臣们已经站在城墙上了。尽管防守的士兵们确实比南门处多了不少，但是整体上看着仍然比较薄弱。看到刀疤脸的将领带着士兵们走上台阶之后，我们这些人也紧跟着登上了城墙，接着就看到在垛口处的士兵们已经严密地警戒了起来。
　　我们跟着士兵们走到新君王的身边之后，听到老君王身边的大臣正指着北门外的地形讲述着近期双方的攻防状态，又看到新君王不时地朝着城池外观望了起来。此时我们都禁不住走到垛口旁边往外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情形比刚才在城墙下看到的更加恶劣。城外的草丛已经被进攻的士兵踏成了灰场，遍地都是攻防剩下的刀箭、云梯和尸体，乌鸦正不停地落下来啄食着，还接连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我看到死去的士兵们穿的衣服，其中既有北方国家的，也有边境部落的，相比之下边境部落的穿着更加地粗犷，很多士兵根本连盔甲都没有，上半身裹着半缝的皮衫就过来攻城了。
　　由于北方国家城墙的主体都是夯土，接着我又看到很多弓箭散乱地插在上面，北门上还有不少火烧和撞击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防守的士兵们用火势阻挡住了攻城。我大致环视了一下之后，就突然想起了上次亲征时候的场景，只不过那次是西方国家的士兵们守城，我们的士兵们攻城而已，现在则变成了我们的士兵们守城，边境部落的士兵们攻城了。正当我站在垛口处发呆地想着这些的时候，刀疤脸的将领突然对着我大喝了一声：“你还想不想要命了，站在垛口那里干什么，冷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射过来的！”
　　听到他这样大声地喊道，我立刻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赶紧唯唯诺诺地走回到了新君王的身边。接着他又对其他的人如此训示了一遍，还告诫大家想活下来的话就多多地谨慎一下，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擅自行动。在他颇为凌厉地说完这些之后，大家都跟我一样唯唯诺诺地回应了一下。当大家默默地站着等待新君王他们的时候，我看到垛口旁边的士兵们突然往城外探了一下身子，凝望了一会儿就转身对着我们大声地喊道：“敌人前来进攻了，敌人前来进攻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都紧张地乱作了一团，尤其是北方国家的老君王、两位储君和他的大臣们。不过新君王听到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随即就让大家镇定下来不要担心，等到他把话跟刚才的大臣继续说完，才走到垛口的旁边往城外看了一下。此时络腮胡的将领带着其他将领们立刻蜂拥而上围到了他的周围，城墙上的士兵们也都提着胆子戒备了起来，弓箭手也都蹲在垛口处紧张地等待着。尽管刀疤脸的将领刚刚训示了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靠近了垛口，接着努力地踮起脚看向了城外。
　　一时之间我并没有看清楚具体的敌人，不过远处飘扬起来的尘土想必就是前来的边境部落军队了。新君王看到之后估计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就对着络腮胡的将领低声地说了一些话，随即又转身对着北方国家的老君王说道：“他们之前也是在这个时候前来进攻的吗？”此时老君王并没有说话，而是颤抖着右手指着刚才跟新君王说话的大臣，于是这个大臣就对着新君王继续说道：“是的，他们一般都是选在这个时候的，几乎没有在中午时分之前进攻的。”
　　听到他确定的回答之后，络腮胡的将领他们立刻围着新君王走到了北方国家的老君王身边，随即又转身对着士兵们大声地说道：“大家现在都注意了，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攻是因为我们刚好面对着太阳，他们想充分地利用这个优势，因此大家要右侧着身子进行防御，一定不要被太阳迷晃了眼睛。全体弓箭手们，你们赶紧上弦准备应战吧！”
　　大家听到他如此明确的指示，就不再感到紧张和焦躁了起来，然后都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不断接近的尘土。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这些尘土就来到了城外的阵地上，我们发现确实是前来袭扰的边境部落军队。这次攻城的士兵大概在五千人左右，不少人依然是穿着半缝的皮衫，带着弓箭和刀剑骑马狂奔而来。当他们在城外摆开阵势的时候，一个苍老的首领快步地走上前来，然后对着我们大声地喊道：“让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出来和我说话，我们其他的部队刚才已经攻占了几个城邑，里面的人们现在都已经服从我们了。接下来按照这个趋势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将剩下的城邑逐个地攻占的，这个城池迟早也是没有办法守住的。我们今天前来就是为了围城的，你们让那个老头尽快出城向我们投降，并贡奉全部的谷物和牲畜，这样我们的首领才会善待你们的。不然三天之后城池被攻破的时候，我们一定是要大开杀戒的。”
　　听到他这样凶狠地喊道，北方国家的老君王不仅表情十分地慌乱，就连身体也禁不住开始发抖了，他的两位储君和大臣们也都是一直浑身哆嗦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上天保佑之类的话，至于北方国家的士兵们也都是面面相觑，止不住唉声叹气了起来。这个苍老的首领又喊了几次之后，老君王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也没有隔着城墙进行任何回应。我看到这个场景，再想到他们早上对待新君王的态度，心里就不禁暗自嗤笑了起来。
　　新君王看到他毫无动静之后，就在将领们的围护下走到了垛口旁边，对着这个苍老的首领问道：“你就是北方边境部落的首领吗？你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的防御吗？你哪来的底气说三天之后就能攻破城池的？你难道不知道善待民众才能聚拢人心吗？就你说出大开杀戒的话我就知道你们攻不进来的。”
　　听到新君王这样说之后，这个苍老的首领明显地愣住了一下，随即就指着他恶狠狠地说道：“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呢？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你又是他的哪个大臣？难道北方国家无人可用了吗？让你这样的年轻人来防守城池？你哪里来的胆量敢这样跟我说话的？我们怎么攻城还用得着你来教训吗？”
　　新君王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继续对着他说道：“如果你不是北方边境部落的首领，那你就没有资格前来跟我说话。你现在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让他亲自过来进攻城池吧，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攻而不破和自残其身的！”
　　这个苍老的首领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变得相当气愤了起来，接着他的身后又走出来了几个首领，开始七嘴八舌地朝着新君王大声地辱骂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这个苍老的首领又指着他说道：“你这个年轻人算什么东西，也想着跟我们的首领说话。等到我们攻进城池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和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一起扒了皮，然后吃掉你们的肉！”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新君王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对着身边的络腮胡的将领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又转身走到了老君王的身边。此时络腮胡的将领从弓箭手中拿过了弓，搭上箭就朝着城下的这些首领射了过去，随即我们看到旁边的一个小首领应声倒在了马下，城墙的士兵们也都禁不住大声地喝彩起来。以至于旁边其他的首领都有些惊慌失措了，这个苍老的首领赶紧稳定住了他们，又立刻转身带着他们返回到了队伍中，然后也下令弓箭手们对着我们放箭，于是我们就看到漫天的箭矢飞了过来，不少士兵们就随之倒在了地上，有些甚至直接射到了老君王身后的墙壁上，但是更多的则被士兵们用盾牌挡了回去。
　　络腮胡的将领看到之后就立即下令反攻，当我们的箭矢射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不少边境部落的士兵也倒在了马下。双方的弓箭手来回对射了几次之后，都发现自己的士兵们伤亡不少，为了防止一开始影响大家的士气，于是新君王就下令停止了放箭，随即我们看到对方也缓慢地停了下来。此时他在将领们的围护下又走到了垛口旁边，对着这个苍老的首领说道：“今天就先给你们一个教训吧，告诉你们不要太狂妄自大，你们无论如何都是攻不进来的，也不要想着纠集人马前来围城。你们暂时回去禀报你们的首领吧，等到什么时候休整好了再次过来攻城吧！”
　　说完新君王就转身走了回来，我们看到这个苍老的首领跟身边的人们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就调头带着士兵们朝北折返了回去。垛口处的士兵确认他们走远了以后，大家一致紧张悬着的心才又落了地，不过我们看到北方国家的老君王和他的两位储君，浑身仍然在不停地发抖着。新君王看到这个场景，并没有上前安抚他们，而是大声地对着我们说道：“边境部落的军队既然来攻城，他们现在就不会撤退的很远，所以接下来大家要严加戒备，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战，我们看到了边境部落的实力，也让他们看到了我们的实力。不过为了避免我们的伤亡，目前要改变一下兵力的配置，一部分留在城墙上继续警戒，其他的撤下来进行休息，接着每隔两个时辰轮换上城戍守。现在大家开始清理一下士兵们的尸体吧，让他们都尽快地入土为安，不要让他们的家属太过悲痛了。”
　　03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我看到北方国家的士兵们纷纷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除了留在城墙上戍守的之外，其他撤下来立即就清理起士兵们的尸体了，尽管我们这些人也很想上前帮忙，但是大家又都实在是难以下手，只好站在城墙上默默地看着他们。接着新君王又让北方国家的大臣们扶着老君王和两位储君走下城墙，于是我们也紧跟着一起走了下来。等到老君王颤巍地坐上了马车，新君王就对着他说道：“叔父您现在年高气衰，还是要多多地注意一下身体，如果以后不想前来督战的话，就留在王宫里安心地歇息吧！不过两位储君还是需要莅临城楼的，不然对您的将士们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北方国家的老君王听到之后，就扶着马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是他的两位储君却明显地紧张了起来。不过新君王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情绪，而是转身对着络腮胡的将领说道：“边境部落的军队今天铩羽而归，肯定是不会甘心和服气的，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联合其他的部队再次前来攻城，因此他们今晚也不会驻扎在很远的地方。你们能否趁他们没有安稳的时候进行偷袭，再次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
　　听到新君王这样要求之后，络腮胡的将领迟疑了一下，接着跟身边的将领们小声地交谈了一会儿，才指着刀疤脸的将领有些犹豫地说道：“虽然这个办法不是没有风险，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可行，那今晚就让他带领五百人前往袭扰一下，您就坐镇在城楼上等待着好消息吧！”于是新君王就点头表示了同意，又转身对着北方国家的两位储君说道：“那今晚的行动就先这样确定吧，我们也会抽调你们的一些士兵参加的，随意你们就暂时留下点选士兵吧！大家晚上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就要发动进攻了，到时候你们跟我一起在城楼上等待着吧！”
　　两位储君听到之后，就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北方国家的老君王。尽管此时老君王也是面露难色，不过最后还是点头表示了同意，接着又对年长的储君说道：“你现在作为太子，就留下跟着大臣们一起提点军务吧。你们挑选一些健壮的敢死之士，借此机会彰显一下我们的军威，你们晚上务必要大胜归来的！”
　　听到他的父王如此安排之后，太子立刻变的惶恐不安了起来，但是老君王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了，而是催促着年少的储君坐上了马车，放下帷帘就缓缓地朝着王宫赶了过去。此时我看到太子整个人很是局促，东张西望地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新君王很是威严地上前对着他说道：“你先跟大臣们一起去点选士兵吧，我们很快就要开始生火做饭了。大家休息好了之后，半夜时分就要发动偷袭了，你们也不要过多地耽搁时间了。”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我们离开了，留下太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发呆着，过了许久之后我们看到他才在大臣们的陪同下离开了。不过新君王并没有带着大家返回营地，当走到不远处的马车旁边的时候，就对着身边的将领们说道：“你们今晚打算如何偷袭边境部落的军队呢？”
　　刀疤脸的将领立刻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低声地说了一些话，接着我们看到他不停地在点着头。刀疤脸的将领说完之后，他就立即对着回应道：“你先让其他的将领们把伤员们抬到营地内休养，接着亲自挑选三百人的精锐士兵，我们就不要指望着北方国家的士兵了。今晚的偷袭一定要速战速决的，我不指望你们能够取得多大的战功，但是务必要好好地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我就在城楼上等待着你们胜利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