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任云

50、第四十九章 首领

　　01
　　将领们按照吩咐各自离开了以后，新君王和大臣们就走进马车里休息了起来，络腮胡的将领和我们这些人也都站到了新君王的马车附近。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我们看到城墙下士兵们的尸体都被转移走了，负责清理的士兵们也都聚拢了过来。又过了一会儿，巡视的将领才让大家开始生火做饭，当城上和城下的士兵们都吃过的时候，此时的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于是络腮胡的将领就下令城墙上全部点火，同时让乐工们大声地奏起了庆功之乐。我们看到刀疤脸的将领点选士兵们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是主动申请参加的，而且每个人的士气都很旺盛，这就让我不禁为之动容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北方国家的太子带着点选的士兵们赶了过来。在络腮胡的将领通报了之后，新君王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带着大臣们站在原地等待着太子的到来。不过当他看到太子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过多地寒暄，而是直接对着他说道：“既然今晚主要是我们的将领和士兵们负责偷袭，那你们的士兵们也一并让我们加以指挥吧，不知太子现在意下如何？”
　　尽管他跟太子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但是我看到太子整个人还是在神情恍惚着，以至于在大臣的多次提醒下才匆忙地回应道：“既然你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我这边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那现在就让他们一起出城进攻吧！”
　　刀疤脸的将领听到之后，就对着新君王请示了一下，接着将太子带来的一百多人混编在了偷袭的队伍中，同时告诫士兵们不要随意举火，并且所有的马儿们都要衔枚。在所有的事项都准备妥当了以后，刀疤脸的将领就立即翻身上马，带着队伍迅速地朝着城池的西门赶了过去。当大家都惊讶他没有从北门出城偷袭的时候，只有新君王点着头笑了一下，又转身对着太子说道：“既然他们现在都已经出发了，那我们也登上城楼耐心地等待一下吧！”
　　说完他就转身带着大臣们走在了前面，太子也只好带着大臣们跟在后面走动了起来。当我们来到城楼旁边的时候，看到下午射来的箭矢还没有被拔掉，新君王也没有怎么介意，而是让太子跟着他一起坐下，然后观望着城外旷野上的动静。由于今晚刚好是朔日，除了城墙上的灯火，城外完全就是漆黑一片，我们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乐工演奏的乐曲在不停地飘荡着。随着夜色逐渐地加深，仲秋的晚风也徐徐地吹了起来，但是此时只能让大家感受到更多的寒意了。
　　我们焦急地等待了半个多时辰左右，突然看到城外的不远处火光四起，然后又隐约地听到刀剑的碰撞声和激烈的喊杀声，大家立即意识到前去偷袭的队伍跟边境部落军队交战了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之后，我们就听不到喊杀的声音了，就连火光也变弱了下来，此时大家的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着又惴惴不安地等待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们就看到偷袭的队伍朝着北门狂奔而来，他们的身后紧跟着边境部落的军队。于是络腮胡的将领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在他们拼尽全力赶进城池以后，又立即下令关闭城门，接着让城墙上的士兵们放箭压住阵脚。很快我们就看到后续赶来的边境部落军队，他们整体上看起来颇为狼狈，就连士气也是相当地低迷，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进攻我们，而是在城外大声地辱骂了起来。
　　此时新君王让乐工们赶紧撤到了城墙下，又派人通知其他城门处的士兵们加强警戒。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满身是血的士兵们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上了城墙。当他踉跄地来到新君王和太子面前的时候，刀疤脸的将领就大声地喝令他赶紧跪下，但是他却僵直地站在新君王的面前不为所动。旁边的士兵把他的头发撩起来以后，我们才发现他竟然是下午见到的那个苍老的首领，于是在场的人们都感到了惊讶不已，随即又都大声地庆贺了起来。尤其是太子更加地喜形于色了，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地对着他说道：“我一会儿就要当着你们军队的面，杀了你给我们祭旗，让你们的首领知道我们国家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我们能够杀得了你，明天我们就能够杀得了你们的首领！”
　　新君王看到之后没有立即回应，只是起身询问了一下偷袭的情况，于是刀疤脸的将领就对着他说道：“我们从城池的西门潜行出发以后，一直沿着北方的道路寻找他们的位置，果然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看到了他们的营帐。此时正赶上这个首领带着一小队人在营地外巡视，于是我们就一鼓作气冲上去抓住了他，接着又让人冲到他们的营帐里放了一把火，然后我们就收兵边打边撤了回来，现在就把这个首领交给您来处置吧！”
　　新君王听到之后并没有立即赞赏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情绪，只是走到这个苍老的首领面前，缓缓地对着他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就是可以随时置你于死地的人，但是我现在并不想杀你，还会让你完整地回到营地。你回去之后就赶紧告诉你们的首领，让他这些天尽快地前来攻城，到时候我好一并收拾你们的！”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大家又都惊讶不已了起来，尤其是北方国家的太子，立刻就在新君王的面前暴躁了起来，又指着这个苍老的首领大声地说道：“为什么不能把他给杀了呢？你不过是前来为我们守城的，既然现在我们抓住了他，为什么不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处置呢？”
　　新君王看到他这个样子，并没有怎么搭理他，而是继续对着这个苍老的首领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们这些人搞偷袭，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就在城外摆开阵势决战啊，我一定会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的！至于你，他刚才也给我们说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守城的，双方的成败又不是一定的，今日是我们输了，明日就是你们输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前来把你给杀掉的！”他不仅没有表示任何感激，反而对着新君王恶狠狠地说道。
　　正当我们以为新君王会很生气的时候，他却仰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也不再跟这个苍老的首领说些什么了，随即就转身对着刀疤脸的将领说道：“让城墙上的士兵们不要放箭了，你们找根绳子把他给放下去，让他带着军队回去禀报他们的首领吧！”
　　刀疤脸的将领听到之后，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于是就看了一眼络腮胡的将领，但是络腮胡的将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也只好按照新君王的吩咐赶紧去处理了。在这个苍老的首领被坠到城墙下以后，他就让士兵们割断了绳子，让边境部落的军队带着他赶紧离开了城池。此时我看到北方国家的太子更加地愤怒了，大声地对着新君王喊道：“我一定要回去禀报父王，严厉地惩治你私放俘虏和有敌不杀的责任！”不过新君王依然是没有搭理他，于是他就气冲冲地带着大臣们走下了城墙，坐上马车朝着王宫匆忙地赶了过去。
　　正当大家都感到十分疑惑的时候，此时新君王就转身走上了台阶，嘉奖了刀疤脸的将领和偷袭的士兵们，正式地对着他们进行了记功赏赐，又让他们解下戎装好好地休息一下，接着又让络腮胡的将领告诫士兵们进一步加强城池的警戒。他处理完了这些事情，才告诉大家要返回营地休息了，于是带领着大臣们走下城墙坐上了马车。我们这些人谁也不敢多问，只好紧跟着他一起返回到了营地，然后各自回到帐篷里躺下来睡了过去。
　　02
　　接下来的两天，新君王从早到晚一直待在帐篷里翻看经义书籍，既没有前去会见北方国家的老君王和太子，也没有登上城楼巡视戍守的士兵们，更没有让我们草拟什么相关的诏令，只是在得知城池北门外的边境部落军队不断增加的时候，才把络腮胡的将领他们喊到帐篷里讨论了一下。但是当他们走出帐篷传达新君王命令的时候，我们发现除了让城池南门处的将领及时接应驿站转运的物资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了。
　　看到他这几天如此的行为，大家都变得越来越疑惑了起来，很多的士兵们甚至都小声地议论着“我们这次出来是打仗立功的，既然前些天已经打了两次胜仗，为什么现在不乘胜追击呢？”“新君王现在这样不闻不问，难道是害怕边境部落的军队吗？”之类的话。虽然我们听到之后谁也不敢接话，不过确实也增加了不少对他的疑惑。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时分，我们正躺在土堆上休息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惊醒了，接着抬头看到一个士兵在营地外纵身下了马，一边朝着新君王的帐篷跑了过去，一边大声地对着我们喊道：“北方边境部落的首领到了，他们现在正在北门外辱骂叫战呢！”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惊慌，反而都起身摩拳擦掌了起来，很快又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在通报的士兵进到帐篷里没有多久，我就看到新君王走出营帐让大家立即准备出发，又跟着大臣们一起坐上了马车，随即带着我们匆忙地朝着城池北门赶了过去。当我们一路小跑赶到的时候，看到北方国家的太子和大臣们正慌里慌张地在城墙上踱着步，但是新君王却不急不忙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站在马车旁边默默地仰头看着他。
　　北方国家的太子看到我们来到城下的时候，整个人的紧张情绪看起来缓和了一些，不过又带着大臣们匆忙地从城墙下走了下来，然后朝着新君王的马车快步地走了过来。尽管前些天他还在对着新君王咆哮，但是这次在气势上就微弱了很多，只见他对着新君王恭敬地说道：“我父王已经知道北方边境部落的首领来犯的消息了，所以让我恭候您再次前来应战，以解除我们国家现在面临的攻城危机。”
　　新君王听到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点了一下头，随即带着大臣们走上了城墙，太子也带着大臣们紧紧地跟在了后面。等到我们走上了城墙，发现刀疤脸的将领跟士兵们正在严密地戒备着，当他看见新君王的时候，就立刻走到他身边说了一下情况，不过我没有看到新君王有任何担心的表情。此时我踮起脚看到城外边境部落的士兵们，已经聚集成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在东西方向上摆成了很长的队列。这个阵势不仅给守卫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还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心惊胆战。
　　新君王在刀疤脸的将领说完之后，就在将领们的围护下走到了垛口的旁边，我们也紧跟着靠近了一些，接着就看到了那个苍老的首领，今天他还是带着一些首领伫立在阵前，骑在马上不停地对着我们大声地叫骂。不过新君王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对着他大声地喊道：“现在你们的首领在哪个地方呢？我们的士兵报告说他亲自赶来攻城了，难道就是你本人吗？你可是我手下的败军之将啊，怎么能够担得起你们的首领呢？”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这个苍老的首领就更加愤怒了起来，随即我们又听到一个洪亮且粗犷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队伍中传了出来：“当然不是，我才是你期待已久的首领。既然我们今天相见了，接下来你就准备奉上自己的首级吧！”
　　当我们寻声努力地望过去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是什么人，很快就看到一个人骑着棕色骏马走了出来，不过大家一时之间无法看清具体的模样，只是看到穿着跟其他士兵们不一样的短袖皮袄，而且随身携带着一把佩刀和一张大弓。等到这个人缓缓地走到了阵前，那个苍老的首领他们都停止了叫骂，然后赶紧让开了一条通道，并恭敬地对着这个人行了礼，此时我们也感觉到这个人相当地威严。但是当这个人抬头望着我们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竟然跟西方国家的一样，也是一位矫健的女首领，只是比西方国家的女王看着更加勇武而已。大家立刻都惊讶不已了起来，就连新君王也是感到十分地意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对着边境部落的军队大声地喊道：“没想到你们的首领还是个女的，难道你们的军队是没有人了吗？找出这样的一个人来担任你们的首领。”
　　新君王的话音刚落下，我们就看到一支箭瞬间射到了他右边的楹柱上，楹柱旁边的人们立刻惊恐地朝后退了两步，接着大家又听到边境部落的女首领对着他大声地喊道：“这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他们推选我作为首领怎么了？难道天下只允许你们男人成为君王，不允许我们女人成为首领吗？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呢？让他出来见我啊，我一定要当场打的他心服口服！”
　　我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因为这些话跟西方国家的女王当初在勤政殿里对新君王说的一模一样。不过此时在场的人们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就连新君王也转头冷冷地看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对着我说些什么。接着我们听到女首领继续大声地对他喊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今天前来就是告诉你们，北方国家对我们无信无义，毁弃之前的榷场盟约，中断谷物和茶盐的贸易，迫使我们的子民忍饥挨饿。北方国家不仅不恤不顾，还多次抢夺我们的马匹和草料，以致在风沙和干旱期间死了很多的民众。这次我们大规模的进攻就是为了报复北方国家，我一定让他们也尝到这种灾难的滋味。今晚我们攻占其他边邑的军队都能赶来汇合了，接下来我们是一定要攻下你们的城池的。如果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不愿意出来的话，我就会亲自攻入到城池里，把他和朝廷的大臣们一起给揪出来的！”
　　听到她这样说之后，我们看到北方国家的太子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大臣们的围护下走到了垛口的旁边，又颇为硬气地对着她大声地喊道：“难道是我们不想按照榷场盟约跟你们往来贸易吗？天下之中国家削减我们的谷物和提高通关的税率，我们哪里还有更多的资提供给你们呢？我们作为天下之中国家的臣属国，是一定要听从他们的诏令的，你们的民众需要生活，难道我们的民众就不需要吗？你们掠夺我们的物资，我们也只能掠夺你们的，大家都是这样的行为，你们就是再怨恨也不应该轮到我们头上的。”
　　在他相当顺畅地一口气说完之后，发现新君王一直在转头盯着他看，于是刚才的硬气顿时就萎靡了下来。接着我们听到女首领继续对着他喊道：“是的，等到我们攻破了你们的城池，接下来就会进攻天下之中国家的，我要让他们也尝一下这种灾难的滋味，连同他们的君王也要一块揪出来祭天的！”
　　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北方国家的太子更是浑身哆嗦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座位上，接着大口地喘起了气。此时大家看到新君王冲着她挥了下手，又不紧不慢地对着她大声地喊道：“接下来恐怕就不用劳您亲自远征了，我就是天下之中国家的君王，我现在就等着您过来取我的首级吧！”
　　听到新君王这样说之后，我们看到女首领很是惊讶了一下，她骑着的马儿也突然嘶鸣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把马儿给稳定住了，随即对着新君王大声地喊道：“你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拯救北方国家的那个老头吗？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用不着跟你客气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还在你上次偷袭的地方驻扎，等到我们其他的军队在今晚到达以后，我们明天就正式地展开决战吧！我要让你亲自感受一下女性的力量，我一定会把你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的，连同北方国家那个老头一并俘获的！”
　　说完她就调头缓缓地走进了队伍中，其他的首领和士兵们则都大声地欢呼了起来：“大王英勇！大王英勇！大王英勇！”但是我们这边的气氛就显得沉寂多了，大家看着半死不活的太子和被训斥了一番的新君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就显得更加沮丧了起来。于是我们只好看着女首领带着军队朝着北方的营地折返了回去，在他们的军队走远了以后，新君王才缓缓地对着大家说道：“接下来大家都高度地戒备一下吧，明天我们肯定是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络腮胡的将领立刻对着我们大声地命令道：“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在城墙上休息，所有人不得擅自随意行动。从现在起城墙上要增加一倍的警戒士兵，其他的人全部进行物资的运送，我们要准备充足的弓箭、枯草、金水、盾甲、刀剑和绷带。明日清晨时分所有人都要上城作战，无论如何也要打退边境部落的进攻的。”大家听着他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在他说完以后才赶紧高声地应诺了一下。
　　安排了其他的将领运送营地内的物资之后，络腮胡的将领又走到北方国家的太子身边问道：“你们现在的武备库里还有多少军械？”此时太子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了，整个人就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他身边的大臣只好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们也好长时间没有清点了，也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军械，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派人去取的。”
　　“那你们现在也不用清点了，我现在就派五百人跟着你们前去，把武备库的军械全部搬运过来，我们目前到了物尽其用的时候了。”络腮胡的将领一边催促着大臣走下城楼，一边让刀疤脸的将领再次点选五百人的士兵，然后让他们一同前往武备库搬运所有的东西。
　　在刀疤脸的将领他们离开之后，络腮胡的将领又让我们这些人都去城下搬运枯草，这个命令让大家都感到了有些难堪，即使上次亲征在连续焚烧城门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干过。因此大家一开始都是无动于衷，直到新君王对着我们挥了下手，大家才不情不愿地走下了城墙。等到其他的士兵们把枯草堆放到了城墙下，我们就一捆捆地搬到了垛口的旁边。期间我看到身边的这个年轻人愁眉苦脸的，于是就一边搬运着一边对着他说道：“你现在还觉得参加征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听到我这样问之后，他就有些怨念地看了我一下，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抱着枯草走上了城墙，接着一起堆放在了垛口的旁边。大概忙碌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我们看到营地的士兵们运送着物资赶来了，就连旁边残破民居的门板也被当做盾甲运了过来，于是大家再次协助将这些物资全部搬运到了城墙上。很快我们又看到搬运军械的士兵们也赶着十几辆车回来了，不过当他们全部来到城墙下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弓箭和刀剑还没有装满十辆车，其余的车上都是些看着相当破旧的盔甲，以至于分发军械的将领们都止不住叹气了起来。
　　络腮胡的将领看到了这个情况，只好无奈地让城墙上的士兵们全都穿上，并表示如果有哪一个伤亡的话，那么就把这些盔甲扒下来让顶替的人继续穿上。当大家手忙脚乱地准备好的时候，天色也就逐渐地暗淡了下来，于是他又命令大家即刻生火做饭，并让士兵们继续轮换上城警戒。在大家匆忙地吃过饭之后，新君王和太子就分别到自己的马车里休息了，我们这些人也只好在停放士兵尸体的城墙边扎起了帐篷。尽管大家因为恐惧和担心迟迟地不敢休息，但是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袭来的困意，接连走进帐篷里躺下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