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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色之徒是齐王 ...


  •   马车刚离开皇城,元明芙就扬起手来,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下去。“不要脸的狐媚子!”

      元木槿却不能任她欺负,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推开。
      “姐姐还是注意些身份体统吧!毕竟妹妹已是准王妃,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怪不得元明芙不坐大伯母那辆华丽宽敞的马车,非要和她挤在这辆破车里,原来是迫不及待地要教训她了。

      元明芙一双秋瞳几乎冒出火来。“你,你这狐狸精,我不知你使了什么乡野法术,竟迷了齐王殿下的心窍。可你别得意,殿下这样尊贵的人,迟早会厌弃你这个村姑!”

      她冷笑一声。“我如何迷了齐王殿下那是我的事,与姐姐毫不相干。姐姐今日做不成太子妃,明日再做就是了。有皇后娘娘的助力,还怕太子不娶你么?”

      不想听了这话,元明芙脸色却更难看了。
      元木槿心下一动。“难不成姐姐一边要做太子妃,一边还恋慕着齐王殿下?”

      元明芙面色一白,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你,你胡说!我生来就是凰命之女,将来,将来定是要做皇后的,自然要嫁给太子!”

      她这副模样让元木槿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想来也是,当今太子心性阴晴不定,更兼一身肥肉,元明芙哪里看得上。

      元明芙被她戳中心事,越发口不择言。“京城里人人都知道,齐王凶残暴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说着,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倨傲模样,“你以为,当了齐王妃就能享福?等你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可别求我这个未来皇后救你!”

      “若是我把姐姐的这番话告诉齐王,你说齐王他会怎么做呢?要知道,捏造皇室丑闻可是重罪!”元木槿以手托腮,懒洋洋得歪着头,“我可不想姐姐太子妃还没当成,先当了短命鬼。”

      最后一个鬼字,还特意拖长了声音。

      “你,你......”元明芙脸色越发煞白。

      等她做了太子妃,皇后天天看着这个活宝儿媳,一定十分开怀。

      回到元府时,天色已擦黑,府里的人已得了消息,不敢如往常那般怠慢她,晚饭时端茶倒水都殷勤了许多。

      用过饭后,大伯父将她留在了厅堂中,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的模样,连语气里都添了几分慈爱。“槿丫头,自你回到府上这半年多,我同你伯母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凡是芙丫头有的,也必有你一份。”

      譬如说,把元明芙穿剩的旧衣服给她?

      “当年你还在娘胎里,你父亲就因心痛病没了,你母亲伤心过度,生产时也一命呜呼。旁人都说你不详,要把你送养出去。到底我和你伯母不忍心,留下了你。”

      当年,明明是祖父一力护下了她。这两公婆可是上蹿下跳,吵嚷着要将她扔出府去。

      “后来京城里发痘疫,不得已才将你送到乡下避祸。”

      嗯,祖父去世后无人再阻拦,赶紧找个理由送我出去自生自灭。

      “这些年来,我和你伯母无一日不记挂着你,生怕你在庄子里吃不好、睡不好!本想着痘疫过去就接你回来,可偏偏这几年我接连调任,这才耽搁了。”

      好呀,这一耽搁,便是足足的十年!若不是元明芙选太子妃在即,元家怕落人话柄,怎么可能接她回来?

      不过,若不是被送到庄子上,她又怎么能遇见师父同师兄?

      “如今你有了好归宿,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尽可安息了。我素知你是个稳妥孩子,只是齐王府里不比自家,总要嘱托你几句。”

      可算是进正题了。

      大伯父使劲清了清嗓子,说道:“齐王常年领兵,府中规矩很是森严,你入了府也须谨言慎行,不可乱编排这元府里的事,不然轻则坏了你的声名,叫人当你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重则惹怒齐王与圣上,将你贬为庶人,审问治罪!”

      啰里啰嗦一大堆,原来是怕她将元府苛待之事说出去,连累元府的颜面。

      她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原来嫁到齐王府这么恐怖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本来侄女还想在齐王和圣上面前为伯父美言几句,好让伯父升为正三品的尚书,现下侄女是万万不敢了。”
      大伯父脸色一白,张着嘴愣住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大伯母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青瓷荷叶盏“砰”地一声砸在桌上。“做你的青天白日梦!齐王又不是太子,朝堂上的事哪里容得上他插嘴。”

      “可是,”她嘟囔着说,“齐王殿下立了那么多战功,自然他想要什么,圣上就给他什么了。”

      大伯母冷笑,“蠢货,正是因为他立了许多.......”

      “住嘴!”大伯父一声断喝,“一介妇人竟论起朝政来了!”

      大伯母悻悻地闭上了嘴。

      连大伯母这样的深宅妇人都知道,齐王殿下军功太盛,早已是皇后和太子的眼中钉,等老皇帝一死,他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呢?

      齐王殿下,绝非佳偶。

      夜深人静,元木槿躺在软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任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到底怎么招惹了齐王殿下。

      就好像眼前布满了黑色迷雾,明明知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却不知从何查起。

      “喵,喵喵,喵喵喵。”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飞奴?”

      月色照出花丛中一个十一二岁孩童顽皮的脸。

      飞奴是师兄的小药童,这几个月混在元府的小厮堆里,为她传递消息。

      飞奴轻轻一跃,便从窗户落入房中。“元姐姐,我听说你要嫁给一个什么齐王。你不嫁洛哥哥了么?”

      元木槿一指戳在他眉心,“去去去,嫁给师兄不过是我十二岁的玩笑话,算不得真!倒是那个齐王,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要我当他的王妃,你姐姐我快要愁死了。”

      飞奴笑嘻嘻地说,“这有什么好愁的,你不想嫁,跟那齐王说明白了就是了。”

      “皇上圣旨都下了,抗旨可是要“咔嚓”,砍头的。”她对飞奴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飞奴摸摸脑袋,在她身前蹲下,“那我现在就背着你逃出去,咱们回桃花坞去。”

      元木槿“扑哧”一笑。“我知道你轻功好,带区区一个我逃走毫不费力。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旦被发现,恐怕整个桃花坞都不保了。”

      “那可怎么办?”飞奴也发起了愁。

      “我是这样想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得设法让齐王自己向他爹提退婚。”元木槿伸出一根手指,“所以,首先要知道他为何要娶我!”

      飞奴托着下巴,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个遍。“你每天打扮得像只掉进染缸的山鸡,我敢说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容貌!”

      元木槿气呼呼地瞪了飞奴一眼,心里却明白他说的对。自回到元府,她便故做蠢笨无知的模样,每天都打扮花里胡哨,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女子。那齐王眼明心亮,不太可能看上她这副“尊容”。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脑海。

      “元明芙出生时被国师预言为凰命命格,如果帝王娶之,可保社稷繁荣,江山稳固。莫不是齐王记差了,把和元明芙同日出生的我当成了凰命之人?”

      “嘿嘿,除非他脑子被人打傻了。”飞奴笑她。

      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生在皇族的齐王怎么会弄错呢。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缘由。就是齐王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残忍暴虐,冷酷嗜血,要把她这朵娇滴滴的木槿花摧毁在魔爪之中。

      元木槿打了一个寒颤。

      “飞奴,你不是在街市里认识了许多混混么?”

      “对呀!”

      “这些人消息最灵通,你让他们查一下,齐王私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奴眼珠一转,“那可是要花钱的!”

      元木槿痛苦地捂住胸口,“你要多少!”

      “嘿嘿,十贯钱勉强吧!”

      这小子当药童可惜了,应该去干拦路抢劫的勾当。

      三日后,飞奴垂头丧气地告诉她,齐王府上下铁桶一般,他连齐王早上吃什么都没打听到。接着,他又补充说,根本不用打听,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齐王是个好色的家伙。
      “什么?”元木槿喷出一口茶。

      “那个齐王包下了沁河上最大的一条画舫,每晚都在上面风流快活。”

      元木槿震惊地捂住嘴,好久才缓过神来,“是你亲眼瞧见的吗?”

      飞奴重重点头,“嗯!不光我,还有好多人都瞧见了,那船上有好多漂亮姑娘,齐王左手搂着一个,右手还抱着一个......”

      “好好好,姐姐信你!”她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因为她这几日都被拘在府里练礼仪,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没想到这齐王表面正正经经的,原来骨子里也不过一个酒色之徒。

      既然他不在齐王府待着,要见他反而容易多了,今晚她就亲自会会这位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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