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东万】姨妈育仔日记》牙城院软软贝

2、第 2 章

　　父母不放心樱子的两个孩子，每日叮嘱大原爱得空就去看看他们。大原爱事业心重，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到了佐野家还没看到小孩，先和佐野真打了一架。佐野真哪里敢真还击，起先没想到她突然动手，后来也不知愧疚还是怎么，竟由她薅下一把头发，疼得龇牙咧嘴。
　　局面混乱，佐野真一郎和明司武臣两个一起才把她拉住。她一撩头发，没事人似得跟佐野老先生打招呼，说想带小孩出去玩儿。佐野爷爷这会儿巴不得她快点儿走，招呼着小孩去换衣服跟她出门。
　　万次郎向来黏大原爱，见了小姨就移不动步，嚷嚷着要小姨给换衣服。等大原爱伺候完这位祖宗，伊佐那已经站在门口局促地捏着衣角不知等了多久。他靠着门，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后，一点儿头发露在阳光中，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原爱朝伊佐那招呼了声，他一瞬间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出来，抬起头看大原爱。与其说惊喜，不如说恐惧，一双眼睛里盛着漫溢的不安与慌乱。
　　大原爱叹了声，朝他伸手说："伊佐那要牵小姨吗？我们要出去玩儿喽。"
　　伊佐那正踌躇着，一旁窜出来的明司春千夜没半点犹豫握住大原爱空着的手，笑乎乎跟万次郎"小姨小姨"喊作一团。万次郎推他，嚷嚷说："我的小姨！"春千夜不甘示弱，跟着喊："我的小姨！"
　　小孩叫嚷得大原爱头痛，她向真一郎求救，真一郎先"噗"一声，接着转过身去不看小姨。大原爱再看明司武臣，明司武臣跟真一郎一样，但他没笑，绷着脸嘟嘟囔囔背过身，总之就是看不到被小孩包围的阿姨。
　　伊佐那跟在真一郎身边，阿姨和两个小孩在他们身后。小朋友乱七八糟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小姨耐着性子和他俩天马行空的聊，一会儿说苹果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一会儿又说香蕉会游泳，唬得两个小孩一愣一愣。
　　"她是很棒的人。"真一郎突然说，他低头看伊佐那，"没错吧，伊佐那。"
　　伊佐那没讲话，过了会儿回头偷看。小姨刚和小孩说了句什么，正抬起头，见到伊佐那回头便冲他笑一笑。伊佐那倏地烧红脸，扭过头去好一会儿，脑袋又偷摸摸转过来。
　　小孩吵闹着要吃红豆汤圆，大原爱便带他们去了糖水铺。找店家要了围兜，万次郎、春千夜一人一个，两个白粉团子攥勺子大口吃甜汤的模样，看得大原爱心化成棉花糖。
　　"真一郎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大原爱一面给万次郎擦嘴巴，一面看向真一郎，"长大后也不跟小姨亲了。"
　　真一郎清咳了声没说话，明司武臣到毫无顾忌的笑出声。
　　大原爱又看伊佐那，四岁的伊佐那已经可以老练地用筷子。大原爱一阵夸奖，惹得他越发不敢抬头，大原又问："伊佐那还想吃什么？"
　　"没有了。"伊佐那蚊蝇说。
　　那边春千夜和万次郎不知又闹什么，两个人扔了勺子小手抓向对方，一下子打翻盘子，汤洒了一桌，稀稀拉拉溅伊佐那一头一脸。伊佐那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扯着衣服手足无措僵在原地。大原爱连忙拿纸巾帮伊佐那擦掉脸上的脏污，真一郎和明司武臣虎着脸呵斥丝毫不知错误的小孩。
　　"这下衣服可不能穿了，头发也粘嗒嗒的..."大原爱正说着，伊佐那突然嗫喏说："对不起。"大原爱诧异抬眼，小孩咬着嘴唇也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大原爱捏住伊佐那的脸，左右一扯，硬把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扯成饼。
　　"又不是你的错，干什么道歉？笨蛋。"大原爱松开手，看小孩懵懵地抬手揉刚刚被她扯过的地方，更觉怜爱，回身拉过万次郎和春千夜，要他俩给伊佐那道歉。两人撇嘴要哭，伊佐那紧忙摆手。
　　"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万次郎和春千夜是男子汉吧！"大原爱沉下脸，蹲在两人跟前正色道，"你们把汤洒到伊佐那哥哥身上，要哭也该是伊佐那哥哥哭才对吧。"
　　万次郎赶忙拽着大原爱的手指讲"小姨对不起"，又朝伊佐那道歉喊哥哥。春千夜照样学样，大原爱这才放过。
　　"伊佐那这样可不行，头发都粘到一起去了，等下要招蜜蜂的。"大原爱牵起伊佐那的手，"今天伊佐那住我家吧，明天我再送他回去。"
　　一说这话，万次郎立刻闹开，眼巴巴要和小姨走，他一闹，春千夜也闹腾着要跟小姨。明司武臣拽着他胳膊让他老实点儿，春千夜扯着嗓子开始打雷下雨。无法，大原爱只得问了些照顾春千夜的注意事项，又留下明司武臣的联系方式，提溜着三个小奶团子回家。
　　回家路上果然来了两只蜜蜂围着伊佐那打转，大原爱笑他是小糖豆，两个小孩不明所以，跟着一起叽叽咕咕笑，伊佐那把脸藏在衣领下，不敢让人看见通红的面颊。
　　回了家，大原爱既不放心伊佐那自己洗澡，又不放心把两个小孩单独放客厅，索性把三个小孩都脱成光屁股丢进浴室洗澡。伊佐那害羞，捂前挡后，被大原爱笑说小家伙哪儿有看头。
　　四人泡澡，伊佐那只敢盯着水面，看他们拍水，眼睛追着溅起的水花，啪嗒落到小姨露在外面的白肩膀上。伊佐那一羞，半张脸藏进水里，探出点儿手指尖尖想自己怎么和小姨是两个颜色。再看坐在小姨怀里的万次郎，两个人一样白，明明是外人，春千夜却也是白皮肤，跟他们两个在一起没半点儿违和。明明大家一起泡澡，自己却好像跟他们不是一起似的。
　　伊佐那想了半天没想出结果，被小姨用毛巾砸醒。他的衣服让小姨丢进洗衣机，小姨翻出件自己的衬衫套在他身上。伊佐那帮着大原爱递毛巾，把万次郎和春千夜裹成毛虫丢在沙发上。大原爱煞有其事冲两人说："现在你们就是毛毛虫了，坚持住不要动，等下就可以变成漂亮的花蝴蝶。"
　　两人听了狠狠点头，然后绷住脸蛋一动不动。
　　伊佐那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大原爱朝他招手，拍了拍身前的椅子，给他吹头发。伊佐那正沉浸在小姨的柔声细语中，突然头皮一痛，扭头看见小姨满脸歉意。
　　入夜后两个小孩早哈欠连天，大原爱给他俩换上纸尿裤，犹豫了下问伊佐那需不需要。伊佐那瞪圆眼睛拒绝，又惹大原爱一阵笑。
　　大原爱在床头有一个柜子，里面放着背包，上面是一盏小灯。从进门那盏小灯就开着，睡觉时她也没有熄灭的打算。她有些歉意喊伊佐那跟她打地铺，把床让给两个孩子。伊佐那懂事地帮她铺好被子，先一步躺进被窝。等大原爱哄睡两个孩子后，她小心下床爬到伊佐那身边。
　　"伊佐那你好暖啊。"大原爱搂着他感慨，她没理会小孩僵硬的身体，鼻尖在小孩脸蛋上蹭了蹭，"明天小姨带你去买新衣服吧？咱们先把他们两个送回去，然后偷偷跑出来，不让他们发现。"
　　伊佐那小心翼翼钻进小姨怀中，手指圈着小姨的衣袖。
　　"灯...能睡着吗？"大原爱困意上涌，迷迷糊糊问。
　　"能。"伊佐那说。
　　"睡吧，乖乖。"大原爱亲了亲他的脸蛋，就像刚刚她亲万次郎和春千夜那样，"晚安伊佐那。"
　　伊佐那看着那盏昏暗的小灯，大原爱浅浅的呼吸在他耳后轻轻缓缓。
　　她应该是睡熟了。
　　伊佐那悄悄转过身，学大原爱的样子亲亲她的脸颊。
　　"晚安，姨姨。"
　　第二天大原爱果然如前晚说的，偷摸摸带伊佐那跑出去逛商场，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又带他吃了冰激凌，才把他送回去。大原爱笑着看小孩蹦跳跳回家，进门前还不忘扭头冲她笑着招手喊姨姨再见。
　　等那道小身影消失，大原爱的笑也跟着消失。她搭车去了医院，把昨天收集的头发拿去鉴定。三天后大原爱拿到那份亲子报告，看到上面明晃晃的红章写"确认无血缘关系"才彻底放心。
　　大原爱把亲子报告夹到文件夹中塞进柜子，埋头开始处理工作。等扔下笔，躺到床上，又盯了那盏小灯半响。
　　"算了。"
　　大原爱起身抽出文件夹，拿打火机点燃亲子报告，把灰冲进马桶。
　　"都喊姨姨了，这么乖的小孩到哪儿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