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阴书(五) ...

  •   不知道是第几次走神,刘昱旸转着笔杆,呆呆的望着化学书上满篇的公式,却一个也没记住。
      “这种公式倒推,需要记住分子的特点。”苍橘指着一道练习题,正准备勾出重点信息,刘昱旸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叹了口气,这孩子魔障了,“刘昱旸。”
      没反应,继续发呆。
      “刘昱旸。”
      依旧没反应,转笔的动作更快了,还换了个花样。
      苍橘抽走刘昱旸手里的笔,稍微用了点力拍在他背上,拔高了声音道:“刘昱旸,回神。”
      “啊?”猛然惊醒般,刘昱旸双眼迷蒙的望着苍橘,“苍哥,咋了?”
      “想什么那么入神?”
      “我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该不会是?苍橘心下一惊,语速都快了一倍,“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别紧张。你走之后倒没发生奇怪的事。就是总感觉有人在说话。也不准确,就说了几个字,很模糊,听不清楚。反正在我睡着前间断的听到几次。有可能是邻居大半夜的在看电视吧。”
      刘昱旸说得无所谓的样子,苍橘却不认为是这样。甚至认为刘昱旸听到的话很可能就是呼救的声音。
      如果,呼救声是鬼发出的,那为什么自己听不见高爷爷的话?若不是鬼发出的,又会是谁?那么多种声音,不可能是同一人,而胡奶奶家最近也没有亲戚来留宿。
      想了很多,到最后,苍橘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刘昱旸竟也是见鬼的体质。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仔细回忆昨晚的事,又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最初刘昱旸是听不到三楼的脚步声和呼救声。但是,后来又怎么听到了他家里的脚步声?难道和自己有关系?若当真如此,可就难办了。
      如果不是给刘昱旸补习,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心中不免生出愧疚感,“刘昱旸,你是不是唯物主义者?”
      刘昱旸咽了咽口水,曾经的他绝对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经历昨晚的事,再也不敢竖起这面大旗。“苍哥,我昨晚好像见到鬼了。”
      “不是好像,你就是见到了。”
      面对苍橘太过正经的表情,刘昱旸再也说不出怀疑的话,视线下移,对苍橘左手上茶色透明的手链很感兴趣,珠子小且圆润,用红线串着,丝毫不显女气。“苍哥,你这手链哪来的?”
      “术修给的。”苍橘抬腕,看了看手链,心里甜滋滋的。术修说这是防止鬼近他身的法宝。
      刘昱旸立刻想到那个身着古装,绝美非凡,气场也很强大的男人,再次咽了咽口水,看苍橘轻松的说出他的名字,两人莫非是旧识?而且还是非常熟悉的那种,“就是你说的冥王大人?”
      “是呀。”
      “你说的冥王大人是不是阎王?”
      “以前是叫阎王,后来改名字了,术修说那个名字难听。”
      苍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对刘昱旸的冲击有多大,但是,刘昱旸不是吓到了,而是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激动得快要表情失控了,“苍哥,我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阎王了。”
      “术修不喜欢别人叫他阎王。”
      “是是是,他是冥王大人。”
      “苍哥,你快说说,你为什么会认识冥王大人?”
      “从小就认识了。”
      “什么?”难道是青梅竹马?
      苍橘无视刘昱旸惊讶的表情,点点头。
      见状,刘昱旸对两人的关系和过往非常感兴趣,缠着苍橘讲他们的故事。况且,从小到大,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朋友,最后拗不过他的好奇,多少讲了一些。
      听聊斋都没这么带劲的,苍橘把平生仅有的几次见鬼经历极尽详细的讲述一番。仍是让刘昱旸听得意犹未尽,还想掏出更多的故事时,苍橘反倒不耐烦了,学着术修板着一张脸,“还想不想补习了?”
      见惯了温和的苍橘,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模样,加之对他本来就很崇拜,心中瑟缩只得乖乖的听话。
      午饭后,苍橘和刘昱旸在房间里打游戏放松一下。楼上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鉴于昨晚的经历,刘昱旸条件反射的扔了手机就扒拉着苍橘,惊恐的望着他,苦笑道:“苍哥,如果我眼睛没问题,这是大白天吧。而且,太阳这么大,鬼不怕吗?”
      苍橘还没说话,曲凤的声音便从客厅传来,“楼上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苍哥,我妈怎么也能见鬼了?”
      “别瞎说,应该是人为。”
      听苍橘这么一说,刘昱旸才尴尬的松了手,末了还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顺便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汗渍,对上苍橘无奈的表情,点着头干笑两声。
      “苍哥,你这衣服真好看。”
      “纯白色,你也能看出好看?”
      刘昱旸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失败了,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小孩不是抓衣服,就是勒腰,胆子小,还偏生对鬼好奇,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楼上的响动越来越大,不仅仅是脚步声,还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曲凤不放心,上去查看情况。原来是胡奶奶病情突然恶化,有几个老姐妹来探望她。东西倒地的声音是不小心把椅子摔倒了。
      避免打扰苍橘和刘昱旸休息,曲凤又转到三楼去了。苍橘很想跟上去看看胡奶奶的情况,一想到那两只鬼,现在还多了一个能见鬼的刘昱旸,只得止住好奇的脚步。
      两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大夏天的更容易犯困。
      刘昱旸的床是一米八宽,躺两个男生完全没问题。
      苍橘一开始很拘谨,耐不住刘昱旸的热心,终究是躺在床上睡了。只是旁边躺了个刘昱旸,心里觉得怪怪的。
      外面烈日炎炎,屋内凉风习习,苍橘很快就睡着了,刘昱旸给他盖上空调被后,也睡着了。
      苍橘的手链此时正闪着微弱的光芒。
      正忙于公事的术修,脸色唰的阴沉下来。
      还没睡够,苍橘就被救护车的声音吵醒,迷糊之间,听到很大的骚动声,夹杂着人们的议论声。刘昱旸睡得正酣,完全没有醒的迹象,苍橘不免羡慕起他。
      洗了把冷水脸,彻底清醒过来,就往人们聚集的地方走去。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将胡奶奶抬上担架,孙佩英紧跟着,她憔悴得吓人,才短短一周,竟瘦脱了形,面色蜡黄,眼圈又重又大,发丝略显凌乱,整人仿佛迟暮垂死。
      围观的人没处帮忙,纷纷给医护人员让道,也有人去扶住胡奶奶的老姐妹,将她们拉倒一旁,以免人多混杂磕到她们了。
      苍橘没有挤到人群中看,折回刘昱旸的卧房,打开窗户,恰好能看到担架上的胡奶奶。她脸色发黑,面颊严重凹陷,皮肤很干枯,头发已经全部白了,但是,说纯白色也不是,似乎是灰白色。联想到灰黑色的烟气,徒生很不好的感觉。
      曲凤热心肠的陪着孙佩英去了医院。
      当天,曲凤回到家将近9点了。据她说,孙佩英几乎没有说话,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糟。也许是打击太大,导致精神崩溃。但这种说法也站不住脚跟,孙佩英自嫁入高家,就没有和两位老人一起生活过。好在两位老人和孙佩英相处挺融洽的。逢年过节的也互相走动。自从高爷爷中风后,一直都是孙佩英细心照顾,婆媳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胡奶奶生病后,对她的打击这么大。
      这些都是曲凤在吃饭的时候自我分析的,在她看来,婆媳关系融洽已经是很难得了,若是把婆婆当做亲妈孝顺,且感情深厚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苍橘暗暗记下这些话。高爷爷有两个儿子,听说小儿子年轻有为,几年前就移民欧洲,鲜少回来。大儿子在B城开了个小超市,一家人过得也算不错。
      高爷爷生病后,一直由大儿媳孙佩英照顾。这期间,不见小儿子一家人的身影,直到高爷爷去世,小儿子才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来。
      但是,苍橘从来没见过高爷爷的小儿子。因为,高爷爷是在他乡下老家举行的土葬。
      当天晚上,苍橘一直觉得自己被监视着,心里也清楚,监视自己的绝对不是人,且应该是两个鬼。不用想也知道是高爷爷和另一只无名鬼。
      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进屋,苍橘听着歌,很快入睡了。
      半夜的时候,苍橘还是醒了,是被冻醒的。
      不同于空调的冷,而是从鬼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许是两只鬼的怨念太强,被盯着监视的感觉越发强烈。
      苍橘受不住这种浑身汗毛倒竖的感觉,打开了屋内所有的灯,把空调调成暖风。当暖气吹来,苍橘都觉得好笑,大夏天的竟然怕冷,说出去还真的只有鬼相信。
      也庆幸术修设下的法术,否则,以那两只鬼的怨念,恐怕会将自己拆成几段。
      现在是两点过,苍橘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刘昱旸的情况,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既然他没有主动联系,说明暂时是安全的。
      苍橘下了床,穿了件薄外套,想起了爷爷留下的道书。年幼的时候,只知道里面写了很多关于捉鬼拿妖的故事,很是精彩。其中有几本是关于道术的修习。
      自从爷爷去世后,苍橘也忘记这些事了。
      而如今,若不学习道术自我保护,以后遇到更恐怖棘手的事又该怎么办,术修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贴身保护。
      来到爷爷的房间,满是熟悉感,顾不得回忆曾经,苍橘找到了那个上锁的木盒。可是钥匙在哪里,苍橘并没有听爷爷提起过,想必里面还有很重要的东西。
      翻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没找到钥匙,苍橘只得下黑手将锁破坏掉。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的锁,愣是砸了半个小时才弄开。
      箱子的底部用青花棉布垫着,面上有三本书,都是关于道术的,苍橘把书拿出来,发现最底下压着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
      红绸上有金丝纹绣,仔细一看,像极了术修衣服上的图案。苍橘好奇的打开红绸,裹了好几层,当真保存得仔细。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红帖子,面上是烫金的囍字。苍橘原本以为这是爷爷和奶奶结婚时珍藏下来的喜帖,拿在手里动作很轻柔的打开,满怀敬意的迅速读完一遍后,犹不相信,再逐字逐句的读过三遍后,才确认了里面的内容,没想到他和术修之间竟是交易般的关系。
      从小到大,苍橘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曾经是玄学界有名的风水先生,降妖捉鬼自然不在话下。自从苍橘的父母双双去世后,爷爷才半隐居在幸福小区,当一个闲散人士。一开始有很多人寻来找爷爷消灾解难,爷爷能推就推,实在不能推的只得接下。
      原本打算就此退隐的爷爷,考虑到苍橘的未来,便立下规矩,每月只接三单生意,且无论难易,价格都是固定的。
      饶是如此,爷爷也很难清闲下来,由于价格定位过高,接下来的生意都是很有难度的。
      离家时间长的,会带着苍橘,若是一天即可来回,便把苍橘托给邻居照看。
      从记事起,苍橘的生活中就有术修的身影。只是那时,他们关系不算亲近,远不如现在的感情深厚。
      苍橘打小就知道他和术修是婚约关系,因此一直视术修为此生唯一的恋人。高一的寒假,爷爷去世,苍橘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只剩术修了,加之术修对他照顾有加,两人独处的机会变多后,苍橘对术修的感情激增。
      可是,手里的喜帖太过烫手,苍橘险些拿不稳,难怪术修不肯让自己太近他身,还有年幼时的话,不知为何,突然从记忆的浮海中捞出来,清晰得恨不得再次遗忘。
      爷爷没了,若再没有术修,生活该是怎样的?苍橘不敢想,他觉得心揪着疼。苍家世世代代都是天师中的佼佼者,偏偏自己灵力低微,遇到鬼,尚不明是否有自保能力。
      之前总觉得有术修,可以全身心的依靠他,现在还能这样吗?
      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苍橘被困在自我设置的牢笼里,心酸得直掉眼泪,粗鲁的擦去泪水,强制忍住,第一次痛恨自己太过无能,除了成绩,真的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又是男生,凭什么配得上冥王大人,站在他身边,除了自惭形秽,就是无尽止的给他添麻烦。
      越想越难受,苍橘捧着喜贴抽泣,怕泪水污了喜帖,连忙用红绸包好,放在箱子底下,用手轻柔的摁了几下。本想只拿三本道书,又舍不得那张喜帖,纠结一番,还是抱着木盒回了房间。
      自怨自艾的翻看着道书,脑子里想的全是术修,只觉孤寂得可怕。这个房子除了自己就是外面两只虎视眈眈的鬼。若是术修也离开了,这个世上就只剩自己了。
      想到凄凉心酸处,苍橘又默默的垂泪,他抱着双膝,把头埋进膝盖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手链再次泛出微弱的光,术修心中一痛,扔下一堆公事不顾,赶到了苍橘的身边。
      听他哭得如此伤心,不明真相的术修走过去温柔的抱住苍橘,没有想象中的回抱,“啊橘,怎么了?”
      苍橘扭动身子躲开术修的触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被拒绝的术修顿了一下,试图抬起苍橘的脑袋,苍橘就是不愿,躲着他的手,咬着嘴唇,哭红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手臂勒紧了双膝,偏着头固执的不去看术修。
      “啊橘。”术修板着脸沉声道,误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来看他而闹别扭。
      “不,不要你管。”话一出,苍橘嘴角一撇,终是没忍住,眼泪汹涌流下,怕哭出声来,苍橘死死咬住拳头,倔强得让人心疼。
      苍橘委屈至极的模样狠狠揪痛着术修的心,伸手包裹住苍橘的手,温柔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直到五指张开,将他的手围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抚上苍橘满是泪痕的脸。如小兽受伤的模样在术修看来是孤独的无助,心早已不是自己的,否者为什么控制不住它的疼痛。
      上一次哭还是因为他爷爷去世,他哭得很伤心,几度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而现在,他默默的哭,竟比上次还心痛。
      术修的温柔是苍橘最不能拒绝的,他实在不敢想象,若失去术修,他还剩什么,一股深沉的恐惧瞬间袭来,苍橘再也绷不住故作的倔强,转身扑进术修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害怕一放手,他就真的不见了。
      “术修,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放开哭声的苍橘,声音都哑了,嗓子明显是哽着的。
      这一扑,当真是把术修的心,带血的掏出来扔进油锅里滋啦滋啦的炸,疼得他唯有稳稳的抱住小爱人,他一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随之深深自责起来,他明明只剩自己了,却总是放他一个人,即便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终是没能照顾好他。
      “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
      “真的?”苍橘闷声道。
      “真的。”
      被术修抱了好一会,苍橘才止住了哭声,抬眼看术修的时候,双眼红肿不堪,存心招人心疼。
      面上不显,术修觉得呼吸都绞着难受。想去拿湿毛巾给他擦擦,刚起身,就被苍橘按住了,怎么也不放手,“不要走。”
      “你眼睛肿了。”
      “不碍事。”
      待苍橘彻底平静下来,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太阳开始肆意散发它的热情,炙烤大地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想吃。”
      几个小时了,小爱人的情绪依旧低迷,术修搂抱住他,亲亲他的发顶,怜爱的摩挲着他手上的牙印,温和道:“现在可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苍橘将头往术修怀里拱了拱,他清冷的气息中透着股说不清的味道,好闻得让人心醉。闷了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术修,你喜欢我吗?”
      对上苍橘清亮认真的双眸,术修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喜欢。”
      “哪种喜欢?”
      “你到底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
      “你是我未来的夫人,你觉得呢?”
      “因为我是你未来夫人,所以才喜欢我。”
      术修点点头,自和苍橘定亲后,就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除了他,还真没人入得了他的眼。他喜欢苍橘,确切的说,在苍橘还未真正识得情爱时,就爱上了他。
      闻言,苍橘不喜反忧,犹豫片刻,放开了术修,又抱着双膝呆呆的坐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温热的液体烫得术修全身都疼。
      伸手欲抱住苍橘,却被苍橘神经质的躲开了。“你到底怎么了?”
      苍橘撇过头,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闷声道:“我看到了你和我的结亲帖了。与其说是婚约,不如说是履行承诺。我们苍家祖师爷对你父母有恩,你父母答应回报苍家。因为我灵力低微,爷爷怕他去世后,恶鬼对我不利,就要你和我结亲,寻求你的保护。”说着说着,苍橘哭出了声,吭了几声,又生生的憋回去了。“你本就没有选择只能和我结亲。你是堂堂冥王大人,我只不过是遇到厉鬼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废物。从小到大,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是人,要经历生老病死,也不能陪你长久。而且,我还是个男生。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如果不是这个婚约,你一定不会喜欢我。”
      终于知道小爱人反常的原因了,术修瞥见床头柜上的红绸,抚上苍橘的脸,既然靠说的不顶用,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第一次吻上他的唇,软软的,还有泪水的咸味。本来只想轻轻一吻,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术修终究没能控制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的念头。他想吻苍橘,甚至吻遍他的全身,告诉他自己有爱他,有多舍不得他哭泣,有多珍惜他。他亦不知道,为了控制住心中得到他的欲念,他费了多大心力才能压制。
      被术修温柔的吻迷惑,苍橘很没骨气的沉沦了,紧紧抓住术修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回吻。也许这是唯一一次亲吻,苍橘怀着这个想法,发狠似的搂住术修,仿佛献祭般的绝望,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真的好喜欢术修,不想和他分开,也希望他这么喜欢自己。
      仅仅一个吻,就轻易的唤醒了术修沉睡的欲望,顾不得许多了,他跪坐起来,三两下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苍橘也是第一次看到术修的裸身,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术修按到了床上,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术修有些急切的脱掉苍橘的衣服,一边吻,一边揉捏着他的腰。
      年轻的身体总是经不住挑逗,术修喘着粗气,吻终于停在苍橘的脖子上,看着他脖子上的几个红印,术修闭了眼深呼吸一口,意识慢慢回笼,不能失控,不能就此前功尽弃。亦自责怎么就把持不住了。扯过被子盖住他,颓败的坐靠在床头。
      “术修。”苍橘抓着被子,红着脸小声喊道,彼此身体的变化再清晰不过。都这样了,再不明白术修的感情就是蠢蛋了。
      “如果没有婚约,我不可能遇到你,也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啊橘,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不会让你经历生老病死,我要和你长长久久。”
      “术修。”苍橘侧过身子抱住术修的腰,鼻子在他腰间蹭了几下,“你以前说过可惜我是个凡人。”
      “那么久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我也不知道,就是记得。”
      “都是胡说的,你忘了吧。”
      “术修,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我不会离开你的,睡会吧。”
      “你抱着我睡。”
      术修迟疑片刻,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好。”
      苍橘睡到中午才起来,术修准备好午饭,还给他留了字条才离开的。苍橘一扫之前的低落,心情好得身体都轻飘飘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