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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莫待无花空折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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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待无花空折枝
待到秋无垠伤势平稳,秋楚白才放心启程去祖洲。青阳仍留在宫里陪着秋无垠,闲时便与她一起在园子里晒太阳。青阳安稳的伏在秋无垠的膝头,问到;“母亲,究竟是谁将你伤至如此。”秋无垠用手一遍遍轻抚着青阳的额发,眼睛望向远方,却并不回答青阳问话,良久,启唇:“青阳,还记得你的父君吗?”青阳抬起头看着她,缓缓的摇头,秋无垠见状,温然一笑,道:“青阳,请不要怨恨你的父君,母亲虽出身卑微,但却心比天高,不甘屈居人之下,才出此下策,主动做了和亲侍女。你父君。。。也曾真心待我。只是当时,我被权利迷了心窍,将可利用之人利用了个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上天收回了我所有的亲情、爱情。让我孑然一身至此。”说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住青阳的手,道:“但可喜的是上天又将你送回了我的身边,终究没有妄负我这半生的等待。”青阳听此,抱住秋无垠,将脸埋入她的项窝,闷声道:“母亲,不必自责,儿臣从未怨恨过任何人。从此以后,儿定会时时陪伴于母亲左右。”秋无垠听了,凄然一笑,道:“世间万物,皆自有其发展规律,且有始有终,哪个又能逃脱例外?卦师已卜得我大限将至。青阳,待我身陨,这千千万万的族人便要交到你的手中。不管发生何事,一定护得他们周全。”青阳听了,满脸震惊,急切道:“母亲,何出此言?”
秋无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宫门方向沉思。不消一会,便有一个满身鲜血的侍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陛下,外面有人要见青阳殿下,为首一人说,如果见不到殿下,就要…”秋无垠深深的叹一口气,道:“要干什么?”
那侍卫又将身子附了附,颤声道:“要将我们灭族。青阳听了,不由得怒从心起,提了软戟鞭便要冲出去。秋无垠拦住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抚平她身上的褶皱,又细细打量了她的眉眼一番,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温声道;“去吧!”青阳疑惑,也并未多想,只说了一句“母亲且等我”便跟随那侍卫向外走去。
待走到宫门外,只远远瞧见一个玄衣人影,见她出来便迎了过来。
青阳看清来人,怒气顿时更胜几分,厉声道:“单祁玄,竟是莫待无花空折枝
待到秋无垠伤势平稳,秋楚白才放心启程去祖洲。青阳仍留在宫里陪着秋无垠,闲时便与她一起在园子里晒太阳。青阳安稳的伏在秋无垠的膝头,问到;“母亲,究竟是谁将你伤至如此。”秋无垠用手一遍遍轻抚着青阳的额发,眼睛望向远方,却并不回答青阳问话,良久,启唇:“青阳,还记得你的父君吗?”青阳抬起头看着她,缓缓的摇头,秋无垠见状,温然一笑,道:“青阳,请不要怨恨你的父君,母亲虽出身卑微,但却心比天高,不甘屈居人之下,才出此下策,主动做了和亲侍女。你父君。。。也曾真心待我。只是当时,我被权利迷了心窍,将可利用之人利用了个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上天收回了我所有的亲情、爱情。让我孑然一身至此。”说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住青阳的手,道:“但可喜的是上天又将你送回了我的身边,终究没有妄负我这半生的等待。”青阳听此,抱住秋无垠,将脸埋入她的项窝,闷声道:“母亲,不必自责,儿臣从未怨恨过任何人。从此以后,儿定会时时陪伴于母亲左右。”秋无垠听了,凄然一笑,道:“世间万物,皆自有其发展规律,且有始有终,哪个又能逃脱例外?卦师已卜得我大限将至。青阳,待我身陨,这千千万万的族人便要交到你的手中。不管发生何事,一定护得他们周全。”青阳听了,满脸震惊,急切道:“母亲,何出此言?”
秋无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宫门方向沉思。不消一会,便有一个满身鲜血的侍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陛下,外面有人要见青阳殿下,为首一人说,如果见不到殿下,就要…”秋无垠深深的叹一口气,道:“要干什么?”
那侍卫又将身子附了附,颤声道:“要将我们灭族。青阳听了,不由得怒从心起,提了软戟鞭便要冲出去。秋无垠拦住她,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抚平她身上的褶皱,又细细打量了她的眉眼一番,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温声道;“去吧!”青阳疑惑,也并未多想,只说了一句“母亲且等我”便跟随那侍卫向外走去。
待走到宫门外,只远远瞧见一个玄衣人影,见她出来便迎了过来。
青阳看清来人,怒气顿时更胜几分,厉声道:“单祁玄,竟是你。”
见她出来,那人更进一步走至她的面前,伸手就要去牵她,却被她一脸嫌恶的躲开。单祁玄见了,也不恼,收回落空的手,道;“青阳,好久不见。”
青阳后退一步,举起手中的软戟鞭,问到:“现如今,我是该称呼你夜公子呢?还是称呼你凫溪陛下呢?”随即看了看单祁玄身后的兵甲队,冷笑;“单看陛下今日这番做派可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单祁玄又进一步温然笑道:“青阳想称呼我就称呼我什么。青阳怎样称呼我我都欢喜。”说着,趁青阳不备夺了她手中的鞭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今日前来自然不是为叙旧,而是特意来向殿下讨一样东西。”青阳厌恶至极,却依旧挣脱不得,只得耐着性子问到:“我没有你要的东西。”
单祁玄狡黠一笑,捏着青阳的下巴,盯着青阳的眼睛满是痴迷,道:“这东西就在殿下身上,就看殿下肯不肯割舍。”青阳疑惑,单祁玄见状,继续道;“当时殿下被囚地牢,正是借了它的能力才逃出来,又依靠它登上君上之位。不过说来,它应是我凫溪之物。殿下借用许久,也是时候归还了。”
青阳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道:“凫溪君上果然是一手的好算盘,好计谋啊!”倏而脸色骤变,恨声道:“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你为所欲为?”单祁玄听了,不以为意,道;“青阳殿下,在下出发之前可是带足了兵甲,既然殿下不肯好好解决,我可是不介意让当年那场灭族之战在此重演一遍。”说着,伸手示意兵甲前进。
若说此刻之前,青阳对他仍有一些小女儿的旖旎之情。可现在的青阳看着他,却只觉得彻头彻骨的冷,她从未了解过他。初次见时,他伪装的那样的好,她一直以为他是她黑暗的救赎,她深陷自己的执念中久久无法自拔。自分别之后,她还是会时时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或喜或悲的场景每天在她梦里都要重演一遍,她曾不止一次的在心底为他诸般开脱。因为他,她以为自己真的从黑暗中挣扎而出,却全然不知已坠入深渊。
可是,今日他的狠厉决绝正对于青阳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
青阳释然一笑,正要答应。一身红衣的曲华裳见此情形从军队后面走了过来,对着单祁玄拱了拱手躬身道:“公子,现在我们还大事未成,行事还需低调一些,不可太过张扬。我与青阳殿下素来也有几分交情,不若我来劝慰殿下几句如何。”单祁玄听了,狐疑盯着岿然不动的曲华裳沉思片刻,将青阳狠狠的推到他面前,道:“好,那你来劝。务必速战速决。”
曲华裳直起腰扶住摇摇欲坠的青阳转身挡住单祁玄探究的眼神对着青阳道:“青阳殿下,这是男人的责任。不应该由女人来承担。你将魅魉交出来,一生在这安稳无忧不好吗?”青阳听了,恶狠狠的盯着他,带要发作,却感觉他握住她胳膊的手加了劲,青阳吃痛刚要甩开,却看见他痛楚的眼神不由的一愣,青阳不明所以,不再说话。
但听宫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声,青阳远远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去的族人,握紧拳头,咬咬牙转身走到单祁玄面前恨声道:“但凭你发落。”单祁玄粲然一笑,表情极为满意,道:“既然殿下答应的痛快,那在下可要动手了,只是委屈殿下要受些许的剜心之痛。”说着缓缓抽出配在身侧的无忧剑对着青阳心口狠狠的插去。
青阳蓦地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他兴奋到发红的双眼,拼命蠕动着双唇再发不出一点声。
单祁玄小心翼翼的将青阳的心脏放入水晶冰棺中,对着躺在地上再无半分生息的青阳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带人离开了。
等秋楚白闻讯赶回来的时候,单祁玄与曲华裳已经离去。只剩青阳一人躺在血泊里,秋楚白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抱起她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
秋楚白见状,顿时泪如泉涌,紧抱着她坐在地上,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青阳,青阳,你不要再同我玩笑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青阳,说好你要嫁给我的啊,青阳,青阳,青阳”
众人见秋楚白抱着青阳的尸身在宫门口絮絮叨叨的呆坐着,皆劝慰他青阳已去,让她早日入土为安,秋楚白听了,猩红着一双眼,咆哮道:“什么入土为安,她还好好的活着,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盼着她死吗?滚!你们都给我滚!”说着抱紧了怀中的人,下巴抵着青阳的额头柔声低语:“青阳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素来害怕孤单,我不会把你自己放在那个黑暗阴冷的地方的,你放心,我陪着你呢,我陪着你呢。”
众人见他行迹疯癫至极,无人再敢靠近,只由得他抱着青阳的尸身在宫门口疯言疯语。就在这时,秋无垠身边一个名唤瑾馨的近身侍女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道:“公子,这是陛下散尽全身修为用神龙脊炼成的丸药,可使殿下起死回生。”秋楚白闻言,呆滞的看向她。瑾馨见他不动,催促道:“公子,尽快给殿下服下吧,莫要辜负了陛下一番苦心”。
秋楚白这才回神,颤抖着接过盒子,将丹药递在青阳嘴边,放了几次仍未放进去。瑾馨见状,接过丹药喂给青阳,随即用帕子捂住她的心口道:“公子莫慌,殿下死不了。”秋楚白听了她的话,彼时尚还灰败的眼神有了丝丝光亮,一时间竟哭的像个孩子。
瑾馨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生不忍,劝慰道:“公子,在这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公子与殿下回宫里好好洗漱一番,这样殿下醒来看了也会欢喜。”秋楚白颔首,随即在瑾馨的搀扶下抱起青阳踉踉跄跄的向着宫里走去。
秋楚白见青阳自服了药,渐渐的有了微弱的呼吸,不禁大喜过望,更是日日寸步不离守着她在床边为她梳洗与她讲话只盼着她醒来。
可一连数月过去,青阳却仍未有转醒迹象。秋楚白愈发急躁,只拽着瑾馨追问缘由。一开始瑾馨尚能宽慰他稍安勿躁,可时间一久也只能默默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从各处找寻来的医官一波又一波的进到漪澜殿中,可出来的无一不是摇头叹息。
直到众人离去,秋楚白绝望的握住青阳冰冷的手放在胸口,深情款款:“青阳,我们成亲可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踏遍山川河流看尽山河湖海,可逍遥自在?”可见到青阳还是一如既往未见丝毫反应,又不紧伏在榻边悲戚道:“青阳,青阳,就算你对我有气,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惩罚对我来说真的太重太重了。”
次日,瑾馨进的殿来,见秋楚白仍然伏在青阳身旁沉睡,将一件大氅盖在他身上,轻声道:“公子,曲华裳公子托人传了密信来。”秋楚白梦中突然感觉有人喊他,顿时惊醒,灵台已是清明,接过瑾馨手中一个密盒。
盒中放了一颗神灵芝和一封信,正是曲华裳所写。
秋楚白拆开信,信中提及当日单祁玄为得魅魉之力将青阳剜心致死,后为更好的掌握那魔物的妖力更是几乎将青阳全身精血耗尽。
看到此处,秋楚白目眦欲裂,对单祁玄已是恨之入骨。秋楚白自强忍怒意继续看下去,末了,信中提到要救活青阳,必须借助神灵芝为青阳重新造一颗心脏。一旁瑾馨看着秋楚白毅然决然的神情迟疑道:“公子可有使殿下苏醒的办法了。”秋楚白点点头,拿起盒中的神灵芝沉思片刻,道:“你去找一株合适的莲花来,我要为青阳重塑一颗心。”
瑾馨听了,不禁大惊失色,惊慌道:“公子,听说重塑心脏需施法人舍弃一半身修为精血。公子…”秋楚白不在意的摆摆手打断她的话,道:“我都知道。”瑾馨看他如此决绝,只得无奈去了。
原还在沉睡中的青阳朦胧中,似是听到有人在耳边不断地低声唤着:“青阳,青阳,青阳…”
青阳不耐烦的摇摇头,青阳?她究竟是何人?本想一问究竟,可眼皮似是灌了泥一般的沉重,甫启唇,话语便消失在空气中,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切一切,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竟不知是梦还是真。倾时,头又渐渐的眩晕,竟又沉沉的睡去。只觉得已经睡了好久好久,偶尔醒来,只听到有人在耳边不是低低的哭泣,便是一遍遍唤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