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笙》之小时候》姜小包

23、透明文件袋

　　中考的这三天，对于小笙而言，不过是平常的三天，她依旧乖乖坐在教室里听课、做题、刷试卷，看同学们课间在走廊上打打闹闹。肖宇哥他们都在高中部考试，真希望早点结束。但是结束后，还有必要问肖宇哥那样的问题吗？算了，不要多想。还有一周，他们也就放假了。
　　中考结束后，还要等半个月左右出分，这期间也不知道肖宇哥会做什么？
　　“小笙，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体育课上，老师似乎也期待着放假，给了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佳宁和小笙背对背，就这样坐在操场边缘的草坪上晒着太阳。
　　“佳宁，肖宇哥这时候应该考完了吧？”
　　“最后一门是历史”佳宁又看了一眼手表，“他应该刚考完。”
　　果不其然，说完这话以后，一大群初三的学生就从打开的铁门里涌了出来。小笙觉得那门似乎是被他们冲破的，这三年悬梁刺股的时光是美好的，也是有压力的。此刻，他们不需要思虑考试的结果，他们就这样跑着，笑着，闹着，有人把书包高高地抛起来。有人把文件袋直接以投篮的姿势丢进了垃圾桶。
　　“太浮夸了。”佳宁摇摇头，继续闭着眼沐浴着阳光。
　　“是啊，不过我还有点羡慕他们。”
　　“老远就看到你们俩了。”此刻一个少年，手捧着透明磨砂的文件袋，俯下身来，看着小笙，一小块的阴影就这样遮住了小笙小小的脸蛋。天蓝色的短袖衬衫穿在他身上是那么合适，就好像轻轻吹过来一阵温柔海风。阳光笼罩着他，他的身体边缘都发着光，脸上却是背光的。但是能看到他的笑容，那么明媚，那么灿烂，他推了推眼镜，也坐在了草坪上。
　　佳宁高兴地转过身，“肖宇哥！你考完啦！？”
　　“是啊，佳宁。”说完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文件袋。
　　小笙盯着那文件袋，是透明的，正中间贴着他的姓名贴，这明显不是当初婵婵姐说要送给他的那个，很明显，佳宁也发现了这个细节，她轻松地笑了一下，假装不经意地说：“肖宇哥，这些文具都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当然了，这么重要的武器，我可不敢交付给别人。”
　　说罢，佳宁冲小笙挑了挑眉，小笙也终于放心地笑了出来。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没——没什么呀。”佳宁捂着嘴笑了。
　　“肖宇哥，你考完感觉怎么样？”小笙关心地问。
　　肖宇望着小笙，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无袖方领长裙，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显得脸更小巧了，笑起来的时候右边露出的一个小虎牙，特别可爱。
　　“你们放心吧，考市中应该是没问题的。”
　　“太好啦！”小笙激动得伸出两个小拳头欢呼起来。
　　“佳宁，沈同学，我看大家差不多都回去了，我也先回教室了，等你们俩期末考结束，我们大家一起吃饭吧。”说完，肖宇捡起刚刚放在草坪上的文件袋，拍了拍裤腿上的碎草，挥了挥手，便跑回了教室。
　　“小笙，这回你就放心了吧！”佳宁开心地搂着小笙，小笙只一个劲的嗯嗯，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肖宇的出现让小笙的心终于放宽了，她和佳宁在这短暂的喘息时刻，期待着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的放松。
　　她喜欢没有心结的感觉，就算是青草扎进裙子里，戳在皮肤上，也不会觉得烦躁，只觉得那一点点的痒，就像自己见到肖宇哥时候的感觉。
　　期末考完的那天，大家都像疯了一般，捧着暑假作业回家，一路上大家吵吵闹闹的。那些喧闹声，既是学子们在庆祝初二的结束，又是对初三必然来临的示威。小笙和佳宁都对考试很有些信心，果不其然，一周后老师给大家分别发送了成绩，佳宁第一，小笙第二，不过两人的分差是越来越小了。小笙虽然数学逊色一些，但是终归不算太拖后腿。
　　还有一周，中考成绩就要出来了，小笙和佳宁都抓紧时间完成作业，听佳宁说肖宇哥放假了也没松懈，买了高中的教辅资料回来预习，大家似乎都在为了未来努力。
　　小笙和父母说自己头一个月想在镇上完成作业，等八月再安心去回老家帮着照顾弟弟。母亲想着她也马上初三了，便答应了，中途还抽空来了一趟，给小笙留了几百的零花钱。
　　小笙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有时候在这脑袋思索数学题，会听到隔壁的责骂声。其实平日里，婵婵姐的父母对她是极其宽厚的，家里条件又好，不会苛责她的。
　　好像是老师们根据回忆版的试题，做出了中考答案，给学生参考核对，自己先估分，可能是估分成绩低了些。也不知道肖宇哥最终能考多少分，小笙心里担心，便不自觉在草稿纸上又写了他的名字。
　　中考出分的这天，佳宁特地来找小笙，两个人上午互相检查着做完了的主科作业。
　　下午，心慌意乱地在家里下五子棋。
　　“小笙，我手机一直登陆着□□呢，我和肖宇哥说了，出了告诉我们一下。”
　　小笙点点头，却也心慌得很，隔壁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估计也是很担心。
　　大概是下午三点，出了分，果真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
　　“小笙！肖宇哥考了770分，太厉害了，老师说他是目前的年级第一，比往年市中分数线高了整整25分呢！”
　　“啊！太好了！”两个人从沙发上蹦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的。
　　这时，隔壁却传来震耳欲聋的斥骂声，小笙和佳宁有点害怕，便进了卧室，贴近和隔壁最近的墙听，好像是说考的不好之类的。
　　小笙有些错愕，佳宁倒是满不在意似乎早就料到了，压低声音说：“平日里作弊，肯定考不好。”小笙也叹了口气。
　　“小笙，肖宇哥说今天有点忙，明天带我们去市区吃饭，顺便看看咱们三未来的高中去。”
　　太好了，小笙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蒋曦和蒋南姐的情况呢，便赶紧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蒋南姐也还算开心，小笙还没问，她便把两个人分数都说出来了。蒋曦的爸爸已经打听过了，今年市中分数线定的是750分，自费线是745分，自己只得了730分，只能去另外两所四星级高中了。
　　弟弟蒋曦比自己高出几分，不过他知道分数更早一些，他爸爸已经联系好了人，之后正常填报志愿，学籍直接转入市中。
　　小笙也没办法去问，就不能一起进市中吗？毕竟这话也实在是冒昧。自费线没达到，不走借读生身份，就直接把学籍转进去，那肯定是要大费周章的。
　　“小笙，你还没加上肖宇哥□□吧？他上次还嘱咐我了。”
　　说罢，便把手机递过来，调整成登录界面，小笙按着小小的手机按钮登陆着□□，心中竟有一丝忐忑。
　　果真，看到了肖宇的好友申请，还有蒋曦发来的分数。小笙立马通过了好友申请，还把自己刚刚得知的小道消息告诉了肖宇，虽然这对肖宇哥而言无用，但是说不定对老师或者其他同学有用。
　　肖宇哥发来感谢的表情，又郑重邀请了一遍，说好了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在公交车总站见。
　　然后小笙看到自己□□空间收到了一条点赞，便是自己过年时发的那张烟火图。小笙忍不住傻笑。
　　佳宁看着小笙感慨地说：“小笙，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你对谁都温和有礼貌，可是总是不太开心。后来才得知你家里这些事，我更觉得你过得辛苦。但是自从你认识肖宇哥以后，我觉得你开心了许多，真好。”
　　“佳宁，其实我刚入学的时候，成绩大概十几名，后来和你做了朋友，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感觉很踏实，关于未来，我也越来越能明确方向。我一直觉得很幸运，能和你成为朋友。”
　　沙发上，两个人互相望着彼此，牵着手，眼睛都有些红。
　　“那咱们再多做一些暑假作业，这样明天好好玩一天！”佳宁提议道。
　　“正有此意！”
　　小电扇吹着两个人的脸蛋，红扑扑的脸颊，飞舞的发丝，“哒哒哒”的写字声，做完一页后默契的对视，这大概是最惬意的作业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