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笙》之小时候》姜小包

13、新年的烟花和礼物

　　正式假期开始了，沈小笙早早就收拾了作业和一些换洗衣物，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午饭过后，妈妈就会开车来接自己回老家，而父母开的小纺织厂就在那里。为了做生意，家里买了一辆二手的破五菱面包车。
　　沈小笙又当面向妈妈倾诉了自己最近的进步，期末考的成绩让妈妈很满意。沈小笙望着窗外，又把脖子上的丝巾系得更紧了一些。
　　“笙儿呀，你南南姐姐和曦曦哥哥今天早上就到了，都嚷着要见你呢！”
　　沈小笙僵硬地把头扭过来，脑海里浮现出蒋曦那张英俊却有些桀骜不驯的脸庞，想到他那个霸道的带有侵占意味的吻，心情复杂地说：“好，我回家就带小风去找他们玩。”
　　车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沈小笙就听到小风的喊声，他冲着面包车大喊：“妈妈姐姐回来啦！”待车停稳后，就绕着车周转圈。
　　老家是两层高的自建房，底下一层有灶台和餐桌，后面连通着楼梯。旁边就是堂屋，里面摆着两张方桌和几条长凳，还烧香供奉着菩萨。最右侧是一间卧室，因为奶奶年纪大了，爬不动楼，就睡在那屋子里。楼梯爬到一半，有一个小卫生间，装了抽水马桶。但是大家一般不用，因为乡下人家每家都有一个茅厕，茅厕挨着猪圈，里面一般会饲养一两头猪。
　　楼上两侧各有一间卧室，一间父母住，一间小风睡。中间是一个客厅，摆着沙发和电视。每次回家，沈小笙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沈小笙进屋，把带来的作业衣服放到二楼客厅里后，便拿出作业本开始写起了数学题。寒假时间段，作业任务还是比较重的，幸好补课的两周，她每天放学后都提前完成了一部分。
　　小风缠着姐姐，想要玩儿，沈小笙没有挪动身子，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作业完成了吗？”
　　小风上四年级了，今年十二岁，比沈小笙小三岁。或许是女生早熟，小风从来不会像姐姐一样，打扫卫生、帮忙做饭，由于和父母一起住，他很得到父母的宠爱，每次回来都肆无忌惮地玩耍。家里人对他的作业也管得很少，都忙于工作。寒暑假都是沈小笙回来辅导他。
　　小风不情不愿地把作业本拿过来，搬过来凳子，和姐姐并列而坐。沈小笙拿出电子表计时，每做一小时，休息十分钟。小风不会做的题，就先圈出来，再由沈小笙进行辅导。
　　吃过晚饭，小风跑到奶奶房间去看电视，爸爸妈妈都在厂房里工作，沈小笙洗干净碗筷后，就拿着作业放在餐桌上写。
　　“沈小笙，你终于回来啦！”蒋南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个子高挑，身材匀称，穿着一件蓝色长款羽绒服。不像沈小笙特别瘦。她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是显得特别精神，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沈小笙停笔，抬头笑着点头，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蒋曦，他很高，比自己高了至少一个头，穿了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修长。帽子遮住了他的头发，眼神看起来更加漫不经心了。
　　“我们买了好多鞭炮烟花，咱们去秘密基地玩儿吧！”蒋南拉着沈小笙的手臂激动地晃起来。
　　蒋曦这时把手上的一大包烟花爆竹举起来，示意沈小笙去看。
　　果真有一大包，沈小笙满怀期待地看着，厨房里很冷，她搓着手，腼腆地点了点头。她想：真好呀，有钱人家的孩子没到春节，就可以买一大包来玩。而自己过节时，都只能看其他人家放烟花。
　　“小风，南南姐姐和曦曦哥哥来了，你出来，咱们放烟花。”可是小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看《武林外传》，只不情愿地摆摆手。
　　三个人也没有勉强，便跑到了后院。此刻，天黑透了，风刮在脸上生疼。沈小笙穿着棉袄，还是觉得冷。
　　蒋曦拿出了一把仙女棒分给蒋南和沈小笙，这是沈小笙最喜欢的烟花种类，一点燃就像满天星一样四散开，绚烂夺目。
　　蒋曦和蒋南都戴着温暖的手套，蒋南拿着仙女棒，蒋曦拿着打火机，熟练地打开，一点燃，立马就退出去几步远。蒋南两手挥舞着仙女棒，在夜空中欢呼。
　　沈小笙蹲在地上，正准备把仙女棒伸到打火机前，蒋南却按灭了打火机。“等等。”
　　他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毛绒绒的手套递给沈小笙。
　　“嗯？”
　　“这是我姐给你挑的啊，你快戴上试试。”
　　蒋南拿出自己的手机，用屏幕灯光照亮着一小块区域。沈小笙看到手套很精美，是浅蓝色的，上面还系着精美的蝴蝶结，并且已经把标签给摘下来了。
　　沈小笙摸摸套上手套，很柔软很温暖。她冲着蒋南大声喊，“谢谢你挑的手套，真好看！”
　　蒋南听后，扭过头笑着说：“别光谢我，是我弟买的。”
　　沈小笙看了一眼蒋曦，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拿起刚刚的仙女棒，凑到蒋曦面前，蒋曦心领神会，为她点燃后，立马退到安全距离。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沈小笙这么开心，她在原地转着圈，把仙女棒举得高高的，瞪大眼睛看亮光，那光时不时照亮她的小脸。许久不见，蒋曦只觉得沈小笙更瘦了一点，下巴更尖了。沈小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干净旧棉袄，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笨拙的小黄鸭，让人想要忍不住摸一摸她的脑袋，揉一揉她的头发。
　　沈小笙和蒋南玩了一阵烟花棒，蒋曦把两个人喊过来，他拿出两个圆柱形的烟花摆在前方的一块空地上，眼疾手快地现在点燃了引线，疏忽之间，烟花向上绽放，是彩色的，又四散开，在空中发出哔剥哔剥的声响。
　　“真漂亮呀！”沈小笙和蒋南挨着，蹲在地上，蒋曦站在两人身边。
　　烟花快放完了，沈小笙仰起头问：“还有哪些烟花没放呀？”
　　蒋曦看着她的小脸，忍不住弯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还有特别大的太平花，放出来特别好看。”沈小笙愣了一下，缩了下脖子，她有些害怕。
　　蒋南没看到弟弟的举动，连忙说：“那你放的时候小心些。”
　　蒋曦点点头，他把太平花拿到了小河边上，然后点燃了引线。大概五秒钟，天空绽放出直径约两米的圆形烟花，有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蒋南忍不住往靠近烟花一点，拍手称赞，沈小笙也站起来跟着鼓掌。
　　“你很喜欢烟花？”蒋曦忽然靠过来，歪着头问。
　　“喜欢。”沈小笙淡淡地回答。
　　“那你喜欢——”蒋曦还没说完，沈小笙就打断了他道：“烟花放完了吧，咱们回去吧。”
　　沈小笙把地上的塑料袋和一些包装纸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