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笙》之小时候》姜小包

12、贼心不死的“黄毛”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王子成特地等在饭店门口想要送佳宁，而佳宁却想骑车先把沈小笙送回家。沈小笙又抬头看了一眼，天已经黑透了，佳宁家住得比较远，还是有人陪佳宁他比较放心，而且王子成也骑车了。自己家距离饭店也就一公里左右，不会有什么问题。
　　三人分别，沈小笙一个人挨着路灯走，她走得很快，心里也在暗自害怕着，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快到她家小区前的一段路没有任何路灯，沈小笙一踏入阴影里就觉得瑟瑟发抖。
　　忽然有人从身后环抱住了沈小笙，还捂住了她的嘴，沈小笙拼命挣扎，她努力用牙咬那只手，却无法挣脱开大手的束缚。忽然她被翻过身，按在墙上，双手被扭在一起。黑暗中，她根本分不清这人是谁，只觉得比自己高出许多，忽然听见他说：“真巧啊，又遇到你了。”听到那个“又”沈小笙觉得浑身被雷击中一般，不禁抖了一下，是他！在网吧遇到的那个“黄毛”。沈小笙瞪大眼睛，这时，黄毛把捂住沈小笙嘴巴的那只手挪开，两只手伸出撑在墙壁上，整个身体把沈小笙压在墙壁上。就在他要吻过来时，沈小笙拼命地扭动头想要躲避，她用尽力气去吼叫，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救命！你滚开！”忽然，黄毛眼神变得凶狠，右手一挥，扇了沈小笙一耳光，沈小笙只觉得脑壳嗡的一下，没办法思考，她很疼。
　　“你清高得很呀，在网吧那副样子，转头就把我拉黑了，今天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说罢，用力扯开沈小笙的衬衣领，朝她的脖子狠狠吻去。沈小笙扯着沙哑的嗓音喊着：“放开我。”却失去了力气，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忽然，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刚来的人把包丢给自己，“沈小笙！拿我电话报警！”
　　原来是张恒！沈小笙立刻蹲到地上，捡起包，往远处有光的对方跑去，翻出包，一边拿张恒的小灵通，一边冲着黄毛喊：“我已经报警了！你逃不掉了！”
　　地上的黄毛听到以后，似乎怕了，鼓足了力气，挣脱开张恒的钳制，大吼道：“你给我等着！”然后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其实，沈小笙的电话根本没来得及打出去，她忙往张恒那里跑去，而张恒也正艰难地起身。
　　“你没事儿吧？”两个人同时问对方。
　　沈小笙慌乱地擦脸上的泪水，而张恒也紧张地擦因为打架而流出的鼻血。空气似乎凝住了。
　　“先去我家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沈小笙家走去。张恒打开小灵通，让沈小笙拿在手里，借助屏幕微弱的光亮，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终于到家了，五分钟的路程，仿佛一个世纪。沈小笙进门，一打开灯，就看到张恒脸上的淤青和没擦干净的鼻血，而张恒看着沈小笙右脸上清晰可见的手指印，还有泪痕，愧疚不已。他多想帮她擦去泪痕，却不敢伸手。
　　沈小笙从医药箱里翻出碘伏和棉签等，让张恒坐在沙发上帮他消毒。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挨这么近。
　　“你不是送胡琳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
　　“我……我送完她，还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赶忙过来了。没想到——”他说这话时，愤怒地捏紧拳头，青筋凸出。尤其这个角度，他正好能看见沈小笙本来白皙的脖颈上分布的红印。他想，如果不是自己过生日非要请沈小笙吃饭，如果自己主动送沈小笙回家，就不会这样了。
　　“对不起。”张恒愧疚地道歉。
　　沈小笙愣了一下，委屈和心酸忽然涌上心头，可是张恒并没有做错什么，黄毛又不是他招惹来了，相反，他又救了自己一次。“别这么说，是我该谢谢你。”
　　两人在单元楼下道别。
　　刚进家门，沈小笙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回卧室才发现佳宁给自己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赶忙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佳宁焦急的声音：“沈小笙，你终于到家了，我急死了，怕你出意外了。”
　　“佳宁，你别怕，我回家路上遇到了张恒，我们俩聊了一会儿天，这才耽搁了。”
　　佳宁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听到沈小笙没事儿，这才不再追问。
　　沈小笙洗完澡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刚刚拼命擦拭身体，尤其是被亲被啃到的地方，她觉得恶心。凭什么男性犯错了，感到羞耻的却是女性？就因为他们拥有更强健的体魄吗？真是可笑。
　　其实，年少的时候并不懂什么是爱情，张恒谈过很多段恋爱，都很短，双方都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学着偶像剧的样子，大家牵牵手，抱一抱，更过的就是亲个嘴。他和胡琳也不外乎如此。看似是情场老手的他，并不敢碰沈小笙，并不妄想和她谈恋爱，连一句越界的话都不敢说，他很珍惜这份同学情谊。他明白沈小笙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帮助过她，她确实是一个善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