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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协议 ...
闪电如利刃般割裂白昼,沉闷的雷声压抑阴郁,这样的氛围总是令人呼吸不畅,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翻涌的厚重阴云盘踞在头顶,藏污纳垢神秘莫测,车水马龙的城市活跃在脚下,光鲜亮丽粉饰太平。
明亮与污浊本末倒置。
事发两周后的周末,于清躺在棠婉的床上看小说,“所以你们签了协议不可以谈论那件事的任何细节吗?”
棠婉坐在窗边,靠着窗户发呆,“嗯,欲盖弥彰,该解决的问题不解决,只会费尽心思掩盖真相。”
于清放下书,爬到床边,“听说刘正被停课了,所以那个学长和刘正的事儿,都是假的…对吧?”
“假的,全都是假的,刘正连个处分都没有,停课算什么处罚,本来就快高考了”,棠婉作为目击者参与了调查,她大致清楚事情的全貌。
跳楼的学长张克是留守儿童,家里还有个弟弟,不过一直跟在爸妈身边,而他则被留在乡下,性子和开朗一点不沾边,直到初中才被父母接过来,为了能在京城上学家里没少花功夫,幸好他争气,考上了这所京城最有名望之一的重点高中。
他的人生本该有更好的剧本,可偏偏遇到了刘正。
刘正是篮球队的,人高马大,性格挺恶劣的,但会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这届高三很出名。
他家里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很排外的土著,不过很会建立人脉,刘正也是走了这样的野路子进来,和张克分到一个班。
刘正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外地人,加上张克的普通话说得不标准,让他更对这个人嗤之以鼻。
欺负他,利用他,以至于后来那些关于张克的带着情|色的谣言都来自于刘正,他甚至不惜把自己也编排进去,这样大家就会更加深信不疑地认为张克是个赔钱货,疏远他把他当瘟疫。
这些事在他们这届早就不知道被传出多少个版本了,就连不在一栋楼的其他年级也有所耳闻。
不过谣言的事传了三年早已无从查证,刘正受罚的原因只是因为出事前打过张克一巴掌,面子上还是需要给个交代。
于清啧了一声:“确实,这对他倒不如说是奖励,我听说他们班主任也被停职了,说是因为没有关注到学生的心理问题失职,但他明明自己也参与孤立了。”
张克虽然考进来了,但人外有人,这所学校里不乏家境不错课外开挂的,所以他在这里是个吊车尾的。
棠婉:“不待见成绩不好家境一般还是外地户口学生,真不知道这种老师为什么能持证上岗。”
于清婉惜到:“他明明已经不在了,流言倒是愈演愈烈,为什么学校不能发个声明呢?至少应该全了死者的颜面才对啊。”
那天的惨象又一次出现在棠婉的眼前,她有些反胃,“为了脸面为了不被曝出丑闻,利益参与者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伤害逝者,真恶心,恶心他们也恶心自己,我签了协议选择沉默,和成为共犯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算现在澄清些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没能及时揭露真相的谣言发酵起来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永远不会得到遏制,只能熬到人们逐渐淡忘。
棠婉在那天之后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的意识会不受控制的回到那个中午看着那个消受的身影从18楼一跃而下,那样决绝,又带着些许得到解脱的期待。
每当不得不路过那附近时,棠婉就会觉得特别难受,自发地产生很多负面情绪,她经常因为这件并非是自己造成的惨剧而萌生出深深的愧疚,甚至一度出现了进食障碍,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过不了多久就又吐了出来,虽然及时约了心理医生进行引导,但最根本的还是需要她自己跨过这道坎。
回过神来的时候,棠婉正在被于清紧紧抱在怀里,于清一直在轻拍棠婉后背,“小婉?小婉?你别吓我,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啊,听到了,我没事…”
于清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抖得厉害,跟你说话你也没反应,怪我,我不该起这个头的,又让你想起可怕的事儿了,你听我说,有区别的,你一点儿错都没有,剩下的你也无能为力,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最近你都瘦了好多了!”
“我知道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唉…”于清站起身,她拉着棠婉的两只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起来嘛,别坐在窗户边儿上了,换换脑子,我给你看我刚找到一本超好看的小说!”
砸到窗户上的雨点越来越密集。
——
三天前校长办公室。
秘书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对站在窗前的校长说:“警方的调查应该全部结束了。”
“嗯,可算是结了,还好没有闹大,这两周为了解决麻这烦事儿,我可没少花精力。”
秘书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但是,这些事在学生之间不是秘密,还是会传开的吧。”
“避免不了的”,校长看着窗外大雨里空无一人的操场,好像在思考些什么,静了片刻才开口到:“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除了真正有关联的人,剩下都只是看热闹的而已,持续不了多久的。”
秘书:“还好家长不起诉选择和解,也没有别的证据继续对秦老师进行调查。”
“他家这种情况最好摆平了,别的就不说了,光是解决他家小儿子上学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闭嘴了,不过就算真的起诉也没用,这事儿赖不到学校头上,我只是不希望捅出去影响学校名声。”
秘书临出门前又多句嘴,“那秦老师…”
“他能有什么事儿啊?九月份回来的时候风头早就彻底过去了”,秦校长对自家亲戚被摘出去这件事感到如释重负,他顿了顿,又说:“倒是目击的学生里有几个挺有背景不好拿捏的,得让他们闭上嘴才行。”
警察在调查这起自杀事件时,了解到了很多细节,不过由于没有暴力行为的参与,这种霸凌很难在现有法律框架内被定义。
最终也只是秦老师因为疏忽职守被停职到下学期,对其他参与的学生象征性的批评警告。
距离高考仅剩半个月的时间,这意味着所有的事都将伴随着毕业的欢庆和假期的沉淀而淡出看客的视野。
自杀事件后,关于张克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很多人确实是出于关心,但随着接触到越来越多真假混掺的消息,整件事就变味成了一场吃瓜群众的狂欢。
每个人都用“听说”开头试图撇清自己的罪恶,他们不在乎事情的本质,对一个绝望死去的人口诛笔伐。
人性复杂而扭曲,怜悯犹如昙花一现。
每当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似乎并不喜欢受害者只是单纯的受害者,短暂的同情过后就要把受害者拉进泥潭。
“他太脆弱了”,“是他承受能力太差”,“那还不都是他自己如何如何”,“要是他怎么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怎么样了”…
为别人的“自杀”寻求合理的借口,即,自杀者罪有应得。
午休的时候,棠婉和溥奕宁还有其他几个被案件调查牵扯进去的同学签了协议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秦校长手段的卑劣在于他没有单独找这些孩子,而是把他们聚在了一起,其中有很多都是即将参加高考的同学,他用人生的重大节点作为游说的基石,让处在最受群体效应影响和最讲义气年龄段的孩子无法拒绝。
即便仍然有人不怕麻烦上身想要为正义出头,也会因为法律不足以介入而束手无策。
回班路上,棠婉听到又有人在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地议论,憋了一肚子气的她上去就要跟人理论,气哄哄地喊了句:“喂!你们闲的蛋疼吗?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
那几个人听到这极其不友好的语气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暴脾气的撸起袖子就往这边凑,态度十分恶劣地回怼到:“关你屁事啊?TM你谁呀?说他管你什么事儿啊?”还不忘恶趣味的补一句,“你跟他又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啊~?”
溥奕宁一把将棠婉拉回身后,自己挡在前面,用眼神深深地警告对面,“再往前一步,我保证不会让你好过!”
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少爷,威胁的话自带说服力,闲话精虽断了刚才步步紧逼的气势,但并没有收敛火气的意思,气氛仍旧焦灼。
溥奕宁气定神闲地抬起手机拍了张照片,语气里满是不屑,“不笑一个?”
“我操!你拍我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给你的人生增加点儿难度,要是不想变成无业低保户的话就管好你自己的嘴。”
这种话能说得这么毫无负担那大概率是真的能做到,几个人看着溥奕宁手里那前不久刚上过热搜的比顶配iPhone还贵的奢侈品手机壳暗自掂量。
撸袖子的那个举着拳头,仗着自己是肌肉发达,继续莽撞到:“MD,有点B钱了不起啊?老子倒要看看,现在是谁让谁不好过!”
另一个本就不怎么想起冲突的拉住了他,给彼此搭了个台阶,他对溥奕宁说:“害,哥儿几个不该对女生那么凶,对不起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要不就算了吧,他脾气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走吧走吧,这儿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好近,被他逮到,的时候大家都有麻烦。”
闹剧结束之后,溥奕宁拉着棠婉的胳膊走到教室附近,走廊没什么人,棠婉不再往前走而是靠着栏杆用手挡着眼睛,死死咬着下唇,他知道她在哭,下意识就想抬手抹去她的眼泪。
“哥…”
听到这个字,溥奕宁即将触碰到棠婉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他黯然收回手,转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棠婉。
“哥…有人死了…他就那么…就那么…死在我眼前…他的血…他的血都溅到我脚边了…”棠婉只手捏着餐巾纸,声音颤抖得厉害。
溥奕宁当时被棠婉蒙着眼睛,没亲眼见过当时的场景,但他听得到声音便也能想象得出有多可怖,他根本估量不出棠婉心里受到的刺激有多大,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安慰到她,他小心翼翼一遍一遍笨拙地重复到:“不怕了,不怕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他偏偏选了家里没人的时候,选了街上人最少的时候…他根本没给自己留一丁点儿被人发现被阻止被救援的机会,那是18楼啊…他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他是坐在窗边儿头朝下直接翻下来的,你说他…他…那么高…他连死都不怕…可他却受不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他该有绝望啊…”
“我每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为什么我刚巧要看到,为什么我要知道他自杀的原因,明明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狗屁保密协议,霸凌者不会进档案的处分,提前回去放假的老师,知情者不许讨论不许传播,连社交软件都要被监控,为什么...凭什么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呢?他没做错什么不是吗?只是因为那些逼死他的行为不构成犯罪,就可以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了吗?”
棠婉呜咽着,喉咙抽搐让她不住地咳嗽,连续咳嗽造成的缺氧让她有些头晕,她将额头抵在溥奕宁胸前,手紧紧攥着溥奕宁的衣襟。
溥奕宁在棠婉看不到的地方暗自纠结片刻后,还是伸手抚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他要比现在的棠婉冷静许多。
“不哭了,不哭了,这样你等会儿会很难受的,不要埋怨自己好不好?在这件事里,你也只是无辜的受害者,不要用太理想化的结果来绑架自己,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乖,我们不难过了好不好?”
“我…做不到…”
晚上十一点多,溥奕宁坐在卧室阳台的躺椅上看真题讲解的视频,顺便等着目光所及棠婉的卧室熄灯。
不然谁好端端的空调不吹坐在外面喂蚊子。
他知道棠婉的这些反应很大程度上都是拜PTSD所赐,尤其是今天签了保密协议之后,她这几周本来状态就够差了,每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今天跟彻底魂儿丢了似的,溥奕宁实在放心不下。
十二点是棠婉熬夜的极限,即便失眠也至少会关了灯去床上躺着。
结果今晚等到了一点多,灯还亮着,溥奕宁关掉视频去了隔壁。
棠婉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窝在卧室的墙角,她听到了脚步声,是最熟悉的脚步声。
此刻,紧紧缠绕着她的无法挣脱的快让她窒息的不安,好像如此轻易的就被击溃了。
溥奕宁走到那颗“粽子”前,拍了拍“粽子”的脑袋,“小婉,是我,别闷着了。”
“粽子”摇摇头,沉默一会之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可以…抱抱我吗?我害怕…也好难受…”
溥奕宁坐在棠婉身边的地毯上,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有哥哥在,不怕了,睡吧。”
棠婉隔着被子枕靠在溥奕宁身上,他的体温不断流向出着冷汗的自己,还有沉稳平缓的心跳和好闻的沐浴露味。
没一会儿,棠婉的眼皮就重地抬不起来了。
因为长大的过程中父母总是缺席,所以棠婉习惯了独立,习惯了从小无论要什么都靠自己争取,爸妈因为她的懂事而觉得省心,也就更加放手,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独立过了头,以至于安全感都是棠婉自己给自己的。
可她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吗?
有,有很多,习惯强撑罢了。
睡意袭卷是意志最松懈的时候,棠婉在想——
好安心,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给我这样的安全感了。
溥奕宁啊,我明明没有向你求助过,可为什么你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让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你这样,我会越界的。
我能不能…能不能…在你身边…赖到你需要距离为止?
“小婉”,等怀里的人呼吸放缓,身体也不再紧绷时,溥奕宁试探地清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把“粽子”抱到床上放好盖好被子,关了灯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轻声道了句“晚安”。
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溥奕宁被一股“巨大的”阻力拦在了床边。
他的指尖被迷迷糊糊的棠婉虚拽着,那力度随便一动就能挣开,可他却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一步。
心乱如麻,腿脚发软。
冷静了几分钟之后,溥奕宁弯下腰把棠婉冰凉的手背贴在脸侧蹭了蹭,“我不走,睡吧。”
他由着棠婉这么牵着,没有躺或是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床边的地上,靠着床头柜就这么将就睡了一晚。
溥奕宁借着卧室外没关的那盏灯的微弱光亮勉强看清棠婉熟睡的侧脸,出事之后她难得像现在一样睡得这么安稳。
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呢喃到:“糖糖,我想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但是我也有私心,那一天可不可以晚一点点来?”
——
棠婉趴在床上,于清躺在她旁边正叽叽喳喳地逗她分心。
“他抱我了”,棠婉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昂?那天嘛,教室门口,我看到了的,你哭的好难过来着我就没去打扰。”
“不是,他抱我去睡觉了。”
“嗯???那是什么情况???”
“清儿…”
“纳尼?”
“我想我可能真的…喜欢他。”
“哈?!”于清震惊,“啊…”于清思考,“嗯…”于清接受,“我就知道!不喜欢才奇怪嘞”,于清自我肯定。
“那天,我晚上睡不着窝在那里”,棠婉指指墙角,“一直到我睡着他都在陪着我,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还盖着被子,而且他好像在我睡着之后还待了很久。”
“啊!!!好甜呐!怎么回事!”于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在棠婉身上乱挠。
“好痒!别闹!”
溥奕宁刚上完小提琴课回来,下课的时候他在少年宫外的糖葫芦店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豆沙馅的一串提子的,以前棠婉学芭蕾的时候,每次下课都要买这家的糖葫芦,两个口味换着来。
“小婉,我买了糖葫芦,少年宫旁边那家的,放楼下了,来吃点儿东西吧。”
“!”刚说完喜欢的棠婉的脸瞬间蹿红,烫的像发高烧一样,她拿枕头把自己捂起来。
于清在一旁调侃到:“你不回句话吗?在叫你呐~”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他?!”
没听到回应的溥奕宁又叫了一声,“小婉?”
棠婉用膝盖碰了碰于清,“帮帮忙!”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去我去~”
溥奕宁看到于清从楼上下来,“哦?你在啊,棠婉今天怎么样?”
“我来陪她玩儿嘛,不然一个人待着又胡思乱想,她今天看着还挺正常的,现在在睡觉呢,要叫醒她吗?”
“别了,让她好好睡吧,你别吵她,我只是来放点儿东西。”
“知道啦知道啦,我保证一点儿声儿都不出!等她醒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你来过~”
“你干嘛一直这样笑”,溥奕宁被于清奇怪的态度搞得毛骨悚然,“对了,下午三点要去做心理咨询,她要是没醒的话,你记得一点多叫她一下,别晚了,她赖床。”
“没问题!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了,我先回去了。”
“好嘞,拜拜~”
溥奕宁离开之后,于清对着楼梯说:“人都走啦,赖床鬼还躲在那儿偷听?”
棠婉从楼梯拐角探出个脑袋,“我没偷听…我只是饿了下来找吃的。”
“嗯嗯嗯,没偷听,饿了正好有人给你买了吃的,全都是你喜欢的,啧啧啧,外面那么大雨,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车上,竟然连包装上都没沾上一滴水,还啰里八嗦地叮嘱了那么多,要不…你俩直接结婚算了?”
“明摆着把我当小孩儿哄呢,别瞎说,也不许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尤其是他。”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那这样你不难受嘛?”
“难受,所以我会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儿。”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继续喜欢他了???”
“我那是昏了头,现在要迷途知返了。”
“好吧好吧,迷途知返,可是,喜欢这种事儿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能放弃的了吗?”
“不知道啊…试试看吧。”
于清无言以对,“真就这么算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啊?万一,我是说如果,他也喜欢你呢?那你们岂不是就这样错过了???”
“他要是别人我赌一把就算了,大不了就是被拒绝再换个人喜欢咯,我无所谓的,可他是溥奕宁,我们之间先有了亲情和友情,我甚至到现在都不能保证完全把这些和喜欢划分出一条明确的界限,如果因为青春期悸动和模棱两可的感情而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对吧?”
“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啦…”于清忽然咧开嘴笑了,“可我还是觉得你们两个,嗯…适合结婚!”
“结结结结结你个头啊!”
“喂你别敲我脑门儿啊!快考试了,敲傻了怎么办!”
溥奕宁:什么亲情友情,你不要霞梭啊,我可是24K纯爱情
反对霸凌,反对反对反对!
今天竟然写了这么长,一看表凌晨五点十七...歇几天再写好了0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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