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认真的[强国]》祝无恙

19、第 19 章 欢呼

　　物理老师出门打水，瞥见门外堆叠着一群人，正眼巴巴的盯着他。

　　他笑骂道：“你们当着年级主任的面翘课是吧。”

　　二班的同学纷纷说哪敢，嘿嘿笑着你杵我我杵你，最后从后边推出一个人，腆着脸笑嘻嘻说想要看成绩。

　　物理老师点了点他们，笑骂着：“进来吧，看你们急的，要不是上晚自习，我就把你们给轰回去。”

　　同学们一点儿也不怕他，物理老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一群人欢天喜天冲进办公室，进去一看，发现一班三班的人也来了，一大批的人乌泱泱的聚在办公室里，挤在里边吵吵嚷嚷。

　　犹如菜市场。

　　邵光走在后头，迈进门的步伐向后撤了一步，有些想退缩。

　　他是被班长拉过来的。

　　但他又有点紧张期盼，想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

　　于是围在最外层，悄悄踮起脚尖往里张望。

　　希望不要考得太差。

　　邵光捏紧手心，掌心有些汗涔涔。

　　“怎么不进来？”

　　余光捕捉到在门口悄悄徘徊犹豫不决许久的邵光，林子真眉目微扬。

　　邵光不好意思走进去，小声打了个招呼，“林哥。”

　　林子真朝他点了点头。

　　和略显慌张的他相比，林子真就淡定许多，他坐在在人群外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很轻松随意。

　　“你觉得自己考了多少分。”

　　邵光估了估分数，摸了摸后脖子，有点不确定，“语文有些估不准。”

　　林子真说：“我刚才估算过自己，大概690左右。”

　　他突然视线锁定邵光，目光灼灼。

　　“来打个赌吗，看我们谁的分数高。”

　　“赌约的话，我赢了，下周我在小组上，展示一个新作的项目，你赢了你带，怎么样？”

　　邵光想了想，总感觉有些不对，于是踌躇不决。

　　林子真双眼微眯，轻笑了声：“你觉得你不会赢？”

　　他望了一眼沉稳淡定真诚的林子真，犹犹豫豫点了点。

　　林哥应该不会坑我。

　　邵光惴惴不安，心里回想着林子真的好，但心里总归是毛毛的。

　　就在这时，前方围观的人群忽而高声呼喊：“老师开始了。”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不觉伸长脖子，心神全被吸引过去了。

　　林子真唇角意味不明轻轻勾起，也转头看向老师。

　　*
　　物理老师慢悠悠地打开电脑，不顾身后急得火烧火燎的一群人的催促。

　　成绩在今天中午早就出来了，他已经看过，只是尚未整理和公布而已。

　　慢腾腾打开文档，他侧首：“说吧，谁想看，报学号。”

　　莫承业立马积极举手，喊了声：“我，202545。”

　　头凑近电脑，他有些紧张地抓住隔断屏。

　　看着飞快闪过的表格，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关节泛白。

　　几个呼吸间，202345学号的成绩跳出来了出来。

　　657分。

　　莫承业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数学考的这么烂，我以为我完了。”

　　物理老师看了眼成绩，哼一声。

　　“幸好后边的心态没崩，理综补回来，要不然你够呛。”

　　莫承业嘿嘿直笑，有些自得，他理综考了283分，相当亮眼的成绩，年纪第四。

　　樊向阳看不过眼他嘚瑟的表情，一把推开人，凑到电脑前。

　　“老师，我也要查。”

　　物理老师喊了声别急，一个一个来，最后查了一圈下来，二班的这几人居然都不错。

　　班长数了数，发现他们一共有11个人上了650分。

　　“哈哈哈，之前是哪个人说我们二班不行，站出来。”

　　莫承业毫不客气的笑出声，看了眼垂头丧耳的三班人，以及脸色有些难看的朱老师。

　　三班人也查完了，上650分人有11个。

　　“别笑的这么早，你们班的也是11个人，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庞经亘忍不住跳出来。

　　莫承业心里已经开始哼着歌了，看眼仍嘴硬强撑的三班人，扭头看向邵光，“光儿、林神，让他们死心。”

　　林子真站起身，对上紧张看向他的邵光，颇有些兴趣。

　　“好吧，也看看我。”

　　他轻扶眼镜，镜片内细长的眼微微上挑。

　　毕竟这些年一个人遥遥领先也挺孤独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物理老师没好气地瞪，“不用查了，林子真，691分，”

　　“卧槽！果然是林神！”

　　“691！”

　　邵光眸子瞬间睁大了。

　　好可怕的估分！

　　看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岿然不动，神色平静的林子真，面露惊叹。

　　这个分数和之前估算的只有一分之差，意味着林子真对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把控到了极致！

　　起码如今的邵光达不到。

　　邵光轻抚着烛照，佩服中夹杂着低落，觉得自己输定了。

　　想起自己的分数，他踌躇一下，既然已经来了，总归看一下。

　　趁着人群仍围在林子真旁边欢呼，他挤到办公桌前，小声问物理老师：“老师，我想查我的成绩。”

　　物理老师呵呵一笑，慈爱的目光落在局促不安的他身上：

　　“你的我也知道，比林子真高一分，692分，进步很快。”

　　物理老师拍了拍邵光的肩膀，饱含宽慰。

　　“？多少？”

　　“692分——”

　　一直留意邵光的庞经亘放佛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鸡，高声尖叫，死死盯着屏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谁？邵光692分？”

　　听见尖叫声的其他人打了个激灵，神情呆滞地从林子真转移到邵光身上，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二班的人也傻傻的愣住了。

　　慢慢地，投注在邵光身上的目光逐渐炙热起来。

　　过了半响，他们猛地尖叫起来，纷纷朝邵光竖起大拇指。

　　“牛逼，光儿。”

　　“啊，不对，叫光儿太不霸气了，应该改叫光神，光神牛逼！”

　　“哈哈哈哈，692分，我们班赢了。”

　　莫承业一把过来抱住仍在愕然中的邵光，和涌过来人群使劲儿揉了揉他的头，激动地嚷嚷。

　　高兴极了。

　　邵光被众人拥护在中央，停在为他高兴尖叫欢呼的众人，眨了眨眼睛，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

　　情不自已的也跟腼腆笑起来，微红着脸任乖乖的由他们揉着。

　　林子真嘴角含着笑意，真心实意：“你超过我了，恭喜！”

　　邵光微愣，轻声说了句“谢谢。”

　　没有他的帮助，邵光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林子真颔首，他走出办公室后，回眸看向仍被众人捧在中央的邵光，随后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要努力了。

　　*

　　欢欣鼓舞过后，莫承业眼睛骨碌一转，斜视紧握拳头的朱老师。

　　“老师，邵光考了692分，是不是——”

　　“可以开始了。”

　　他貌似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弯着腰询问物理老师，脸上却是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

　　意有所指。

　　“对对，”跟上他思路的二班人不怀好意地瞧着脸色灰败的三班人。

　　物理老师用试卷轻轻抽打一下他们的头，笑骂他们说啥呢，别暗里藏刀的。

　　但言语之间的偏袒谁都听得出来。

　　确实，朱老师在会议上明里暗里欺压程老师，做法着实有些品行低下。

　　虽然当时物理老师没说话，但心底里挺不满。

　　程老师当选为二中老师，是他亲自点头，在会议上跟程老师不过去，这不是暗地里说他和程老师之间有什么交易吗。

　　物理老师半阖着眼睛，眸里尽是不悦。

　　程老师是华大的博士生，学历高，能力强，当时市教育局正巧出示文件，鼓励各中学多扶持青年教师，程老师各方面都符合二中的教职岗位。

　　物理老师掠过面沉如水的朱老师，没给他留面子，寒声道：

　　“朱老师——”

　　朱老师面色涨红，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年级主任这么不给他面子。

　　年级主任面色平静看着他。

　　他脸色难堪，环顾四周，似乎想找和他站在一边的人。

　　三班的人有些害怕地躲开他的目光，眸光闪烁。

　　他们……也觉得老师应该道歉。

　　朱老师怒极反笑，抖着指向他们，连声说了几句“好、好。”

　　所有人都在静静看着他。

　　孤立无援。

　　过了一会儿，低头的朱老师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程老师和邵光。

　　脸颊微微抽搐一下，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

　　“抱歉了程老师。”

　　似乎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了，他推开群观的人拂袖而去。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朱老师握住手机的手骤然发紧。

　　他一脸阴沉来到卫生间，关上厕所门，拨开电话：

　　“你说的我都做了，什么时候把我调到九中！”

　　电话里头似乎说了什么，朱老师的声音骤然拔高，“资料是你提供的！”

　　为了打压邵光，自诩光明磊落，高傲自负的朱老师干了他以前最为不屑的事，诽谤诬陷他人。

　　虽然他只是叫自己的侄子帮忙拉人进群，可一旦被发现，二中他别想待了，甚至连教师资格证都要被吊销。

　　朱老师后悔不已。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捂紧听筒，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弓腰压低声音，面目有些狰狞：

　　“大不了我把所有的都捅出去，谁也别想好过！”

　　电话里“滋滋”响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一道听不出不男不女的声线徐徐传来。

　　“您说笑了，事情都是您做的，我们只是小小的提议一下而已。”

　　“我们的人最多带带节奏，您，可是负责编辑的人啊。”

　　后边非议邵光和其他男生的照片，是朱老师发布的。

　　朱老师坐在马桶上，急剧地大口喘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那道声音似乎轻笑了声，像是没有听出朱老师的的慌张。

　　“朱老师，祝您——”

　　“教师节快乐。”

　　虽然是最后一个。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着挂断电话，侧头：“处理了。”

　　旁边的人恭敬接过手机，默不作声退出去。

　　这边，通话瞬间掐断后，朱老师手指慌乱地点动手机，愣怔一下。

　　全身发软的瘫在地上，呢喃着：“完了，完了……”

　　滑落在地板上的手机通讯界面，什么也没有。

　　一干二净。

　　怔怔看着不远处发亮的手机，朱老师宛如惊醒一般，死命飞快捡起手机站起身。

　　“对，对，只要我不说，肯定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他喃喃自语着。

　　在即将拉开厕所门时，手忙脚乱将身上的衣物整齐，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镇定的走了。

　　他走远后又过了几分钟，隔壁的厕所门轻轻打开。

　　三个男生神情恍惚走了出来，相互对视了一眼。

　　低头看向正在录音的手机。

　　*

　　办公室里仍在欢呼。

　　“老师，我班一共13人上650分，圆满完成任务。”

　　莫承业来到程老师面前，突然像模像样的举手敬礼。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大声附和喊道：“我们二班没给您丢脸。”

　　程老师眼睛突然有些发红，看着这群努力的孩子，强忍笑着起来，“哎，老师谢谢你们。”

　　“这段时间辛苦了，待会班会课老师请全班吃麦当劳。”

　　明天是国庆节了，今晚可以放松一些。

　　“哇哦，程老师我爱你！”

　　“我回去通知班里的同学。”

　　莫承业他们风风火火跑出去奔走相告。

　　留在班级里的人听完后，全都激昂奋起。

　　有同学跑出走廊，甩着试卷疯狂嚎叫：“程老师，你是我们的神！”

　　“邵光，牛逼！”

　　“光神，YYDS!”

　　尖叫声欢呼声响彻整栋教学楼，引得不明真相的其他班级纷纷探头，询问发生了什么。

　　从办公室吃瓜回来的同学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消息传回来。

　　二班赢了。

　　之前考试只有个位数，话都讲不全的傻子。

　　考了692分！

　　赢了林神！

　　整个南城二中的人，爆了！

　　学校论坛。

　　一个话题横空出世，不到一个晚上就盖了上千楼。

　　#论那些年我被打过的脸#

　　【小羊羊：二班赢了。】

　　【向北：是谁，在这场赌约中被打的脸都肿了，是我。】

　　【阿南：这人怎么考的，接近700分，可怕。】

　　【固话：这次试卷还难得跟鬼一样，是谁考完哭了我不说。】

　　【Utopia Rooots：+1】

　　【上午：哈哈哈，之前说赌一根辣条的人呢，出来，爷来收辣条了！】

　　【Alfred：艹】

　　【向北：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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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濯华放下手机，视线驻足在从教学楼走下来的人，轻声：“恭喜。”

　　昏暗的路灯下，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眸光温润，含着欣赏，不知道看了多久。

　　邵光和他四目相对。

　　暖黄的灯光轻柔打在地上，散发淡淡的光，秋夜静谧，冷月华光，月色朦胧。

　　夜却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