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的诞生》吐泡泡的咸鱼

4、第四章：女帝归来

　　破晓时分曙光透过窗棱，小丫头往里一看，吓的腿脚发软，“啊啊啊——驸马爷杀人啦——！！”
　　惊叫吓飞了高大小叶楠枝叶上的麻雀，扑棱棱的扯出不小响动。
　　程慎之被那一声惊叫吓的逐渐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竟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他吓的浑身一抖，匕首落在地上，在地上泅出的血水里开出一朵花来。
　　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阮琴书和自己那还没长大的儿子，两人皆是死不瞑目，一时间恐惧恶心等生理心理的反应由内而外的喷薄而出。
　　他腿上一软跌进一地的血水里，再吓的连连往后退去。
　　伴随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呕吐，直到口中犯苦，黄疸水都吐了出来，吐无可吐他才停歇。
　　随着那声惊叫，刹那间屋子里涌进不少人。
　　“发生什么事了？”谢图南带着黛烟绯色赶来。
　　绯色心头突突，厉喝一声，众人随即分开一条道来。
　　满屋子的血腥味，熏得人心头直犯恶心。
　　瞧着阮琴书与程越那死不瞑目的模样，谢图南忽地想到上一世顾允为了救自己，被这小孩告密。
　　程慎之赶来，一箭射杀了顾允，又把自己抓回去囚禁在水牢的事情。
　　那时太后去世一年，谢图南的母亲也刚死没多久，皇帝不再掩饰对她的厌恶和忌惮，她隐约觉察出自己祖父和父亲去世的真相，她想报仇。
　　可她百无一用，临了竟只想起个顾允来。
　　顾允乃当朝探花郎。
　　但他的身份又十分的尴尬，他父亲因‘帝姬之祸’蒙难。
　　祖父因此辞官举家回乡，他则作为顾家人质，或者边缘人物被留在京中成了现任太子的伴读之一。
　　谢图南与他有些少时的情分，是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他帮忙，没曾想却连累他因此丢了性命。
　　程慎之那一箭，其实是冲她来的，但顾允替她挡了下来。
　　不过如今再看，皇帝又怎么会允许先太子党羽的人位高权重呢？
　　至于程慎之的那个儿子程越，上一世程慎之说阮琴书是他表妹，程越小小年纪就是个有心机的，对她一口一个舅妈喊得甜。
　　在阮琴书和程慎之的事情没暴露之前，她也曾真心待过程越。
　　直到顾允的死，她才幡然醒悟，对敌人的儿子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极限恶毒。
　　“驸马你——”谢图南满脸惊骇地看着程慎之，眼中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公主是你！是你杀了她们，我——”程慎之满脸悲怆跌跌撞撞朝谢图南扑来。
　　“啊——”谢图南被吓的往后一踉跄。
　　不过没等他近身就被一旁的侍卫踹到了地上，额头撞到石柱，血流如注。
　　谢图南瞧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有人惊呼：“驸马疯了，要杀公主，快救公主！”
　　半晌过后谢图南悠悠转醒，醒来就看到绯色一脸焦心的走来走去，听到声响立马凑过来。
　　“公主，公主你快救救驸马，你再不救他，他就要被大理寺的杨朔给杀啦！”
　　谢图南平静地看了她一阵，直看的她捡回脑子明白自己逾矩，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
　　“公主奴婢只是担心驸马有个三长两短，公主您醒了伤怀，还请公主恕罪！”
　　“是吗，那本公主还得奖赏你咯？”我玩味的笑问。
　　“奴婢不敢”绯色委屈的神色了然于表，说来讽刺，上一世谢图南竟到最后一刻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没理她，谢图南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黛烟见谢图南出来，忙迎上来低声道：“公主，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严惩驸马。”
　　“进宫”
　　进宫的路上绯色一直都心不在焉难以安宁的模样，虽然她极力的克制，也以为谢图南不会留意她。
　　可直到她再次偷偷看谢图南，却与谢图南似笑非笑的目光相接，她整个人一哆嗦，直直跪了下去。
　　“公主恕罪”
　　“恕罪？说说看，你什么罪？”谢图南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杯子。
　　“奴婢，奴婢不该直视主上。”
　　“啧，我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罪。”谢图南恍然大悟。
　　“公主——”绯色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
　　这几天谢图南虽重用了黛烟，但也没冷落绯色，府内不少事都让她在经手，她虽感受到谢图南发生了变化，但也弄不清究竟怎么回事。
　　“好了，逗你玩的，看你吓的，快起来吧。”谢图南笑了一声，将她扶了起来。
　　但她依旧有些战战兢兢，她不明白谢图南现在在想些什么，她对驸马的事知情还是不知情？接下来她要做些什么？
　　她一概不知，这是以往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跟谢图南打探一番，就听她忽然开口道：
　　“绯色，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回公主，在您五岁的时候。”敛下眼中的急切与疑虑，绯色回道。
　　“哦，就是皇帝叔叔登基的第二年吧？”谢图南了然。
　　闻言，她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也跟了我十二年，如今也二十有三了？”
　　“奴婢与黛烟一般年纪。”
　　“照宫里的规矩，过两年也该出府了，你二人跟了我不少年，一直都忠心耿耿；”谢图南顿了顿看向二人，绯色眼神微闪，谢图南装作没看到继续说：
　　“若是有看的上眼的，且与我说一说，我与你们做主便是。”
　　绯色：“公主，奴婢想一直伺候您，不想嫁人。”
　　黛烟：“谢公主殿下”
　　二人异口异声。
　　“黛烟妹妹这是看上谁了？”
　　绯色倒也不意外黛烟的回答，毕竟她这人话少又直言直语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往常也正是因为这个，谢图南并不是特别喜欢她，而今刚好可以给她上上眼药。
　　“谁也没看上，只是感谢公主的好意罢了。”
　　“你这样说殿下该伤心了，为了个男人，连公主都不要了。”
　　“嗤——”谢图南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绯色：
　　“绯色难道觉得本公主让你们嫁人是玩笑？还是你不想嫁个自己相看上的，要本公主给你赐婚？抑或是……想给驸马做个通房妾室之类的？”
　　一连串的问题，给绯色砸懵了，但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怀好意，她连忙往地上一跪，砰砰磕起头来，“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意还望公主明察！”
　　“哼”将手边茶盏朝她扔去，她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你说你，让你看个良家子，作为本公主的大丫鬟，嫁过去不说当家作主，好歹也能不被人拿捏受气，你倒好，做个奴才还上瘾了，非要做妾才甘心！”
　　“奴婢没有，奴婢不是，公主您不能冤枉奴婢，公主奴婢没有……”绯色顾不得脸上血污，一叠声的哭起来。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刚好此时马车已到了宫门口，谢图南便带着黛烟进了宫。
　　上一世临死前，谢图南才知道，绯色早就爬了程慎之的床。
　　诚然，就算没有这一出，就她是皇帝的人，谢图南便饶不了她。
　　不过现在，她还有点用。